第八卷 廢柴聯盟
第二十章 承諾之重
「當然。」晶簇皺起眉頭，它盯著女騎士手中的光芒，像是聽到了某種聲音，道，「你手裡的那個東西是……」
伴隨著噠噠的馬蹄聲，一位騎士，正分開叢林從一側的陰影之中走來。
有風從世界盡頭吹拂而來，風中夾雜著呢喃的低語，吹抵喬安娜的耳畔。
而它站在那一方的光明之下，正抬起頭來，看著蘇晨，這一次它沒有停頓，沒有猶豫，蘇晨的話音才落，它便開口說道：「當然。我也不是全無思路，其實……也許我失敗的實驗，實現不了死者蘇生，但或許可以幫到你。
「我、蘇晨還有晶簇，以及那艘飛船。
蘇晨有些茫然，他有些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情況，喬安娜只是一個第四種姓的、亡靈之國的騎士，怎麼可能和十連人這樣對話上？
「我是來幫你的。」
這份血色的承諾來自於那位殞命于混亂星域的人類神靈。
「蘇，現在這些皆無意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一m.hetubook.com.com切彷彿都與喬安娜的話印證起來。
這是天大的祝福。
這一刻，金髮的女騎士是場中唯一閃光的人，她高舉著手臂，血色的光芒照亮天空與大地，她聆聽著十連人的聲音，片刻之後，朗聲答道：「沒錯，你們的擔心是正確的，我只是第四種姓，沒有實力可以殺死一個被第九域掌控的、堪比星空頂級的生命。
這裡是十連人的所在，他們在這裏，十連人不想要讓他們離開，他們便不可能離開。
那血色的光暈在這一方綠意蔥蔥的世界之中綻放開來，她策動戰馬來到場中，向周圍她看不到的十連人的目光揚聲說道：「諸位，你們應當知道這是什麼。
而那頭晶簇也不傻，從這隻言片語之中，它也得出了幾乎和蘇晨一樣的推斷，它看了看蘇晨，又看了看喬安娜，張嘴欲言，最後還是沉默下來。
「我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十連人中的失敗者。
「那只是或許，我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作為十連人從出生到現在，似乎還沒有真正地獨立地完成過什麼有所成就與突破的項目。
她的手心裏散發著一片血色的閃光。
而且那血色的光暈，是十連人許給人類神靈的承諾？
她擁有一頭黃金般耀眼的金色長發，五官精緻，但引人矚目的卻不是這位騎士本身，而是她高舉著的手臂。
「這是千百年前，你們欠予祂的。
「我只希望可以兌現一個要求，讓我們離開——
「但請你們看一看——蘇，他並沒有被第九域掌控，當他徹底失控之前，我就可以殺死他。
蘇晨張開口，正準備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候，另一道清朗的聲音在他們的背後響起。
十連人到此也沒有出面。
喬安娜，正來到場中。
人類的舊日之神，公認的只有二和*圖*書十七神靈，而與他們有交集，便唯有焦黑影人所代表的死神血魔。
對於蘇晨的勸說，喬安娜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她的目光移動，落在晶簇的身上，道，「它們在注視著我們嗎？」
此前在水滴狀飛船里擋在她面前的十連人硯這時候也已不見蹤影，女騎士策馬而來，一步步踏入場中。
「那是……」
而十連人許給神靈的承諾，那必定是珍貴至極的東西，喬安娜怎麼可能會有……
細雨變得稀疏，而恆星的光芒則穿透雲層，落在近處的地面之上，照耀在晶簇的身上。
那位已經死在巴薩洛姆戰場上的焦黑影人前一任的神使，悄悄將一份祝福贈予了人類。
「舊日的時代已經遠去，我們需要新的神，而新的神，要從新的秩序里誕生。」
晶簇有些吃驚地揚起頭來。
蘇晨呆立在原地。
蘇晨忽然間明悟過來。
而現在，答案似乎終於揭曉。
它們對蘇晨和女騎士的未來與做法都不認可，但十連
和圖書人選擇遵守與人類神靈的約定。
……
至今為止，也沒有人知道焦黑影人見她是為了什麼，兩個人說了什麼，喬安娜也從未正面回答過這個問題。
「這是信任。
那閃光是血紅的，卻並不凄厲，相反，顯得格外柔和，溫潤的光芒從中透發出來，向四面八方擴散，伴隨著騎士的前進，將整片森林映照成一片緋紅之色。
「這是一份承諾。」喬安娜笑了笑，道，「今天不會有人死去，放心，蘇，我是騎士，我的到來，不會帶來爭端，只會帶來和平與生存，今天我們可以離開。」
「我攜帶著人類之神的許諾而來。
「而今，舊日之神已歸塵土，但承諾未曾蒙層，人類未亡之神仍在時間的盡頭注視著這份承諾的效力。
「但是……
……
而且，它選的那個人也極為巧妙，卻很可靠。
「十連人，我再一次希望你們遵守你們與神靈的約定。
「有意義。」
蘇晨也驚訝地看向她，道：「那是什麼？你現在出現在這ｈtｔｐs://m•ｈeｔubooｋ•cｏm•cｏｍ裏不是明智的選擇，喬安娜——你最好先回去，回到飛船上面等我。」
它披著厚重的斗篷，光芒灑落在它的肩頭和後背，也照不亮它的面孔。
在赫特三號的時候，喬安娜首先從睡夢中醒來，焦黑影人便單獨見了她一面。
因為他突然就意識到了這是因為什麼。
直至今日，喬安娜才揭開這個謎底。
雨雲正變得黯淡，在風裡加快了速度，被吹散。
「一如這份承諾。
「我拯救他的生命，而他，也需要將他的生命交付給我。
「而對於這份承諾。
說著，喬安娜高高舉起手中的光芒。
而這，意味著的是十連人的默許。
「我無法做出其他的保證，但我可以保證的是，如果情況真的失控，我身為騎士所保護的對象真的像是你們所認為與預判的那樣失控，我將親手用我手中的劍斬下他的頭顱。」
從無盡遙遠處拂來的風緩緩退去，那些攜帶著信息的微觀粒子隨風彌散，成為最普通的塵埃，不再被賦予任何作用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