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是……」

但緒方此時並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

「有。打刀大釋天，脅差大自在。」

「那麼——緒方君，你……有進過無我境界嗎？」

簡單地跟源一概述完自己進無我境界的過程后，緒方的臉上閃過幾分猶豫之色。

緒方緩緩地將大釋天拔出后，將刀柄朝源一遞去。

屁事也沒有……

而是先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緒方一眼。

「間宮君，粥煮好了嗎？剛才使了一記『劈天斬』，我現在更餓了。」

「源之呼吸？」緒方疑惑道。

「所以——我想變得像源一大人你這樣強大。」

欣賞完緒方的這2柄刀后，源一將大自在還給緒方。

「連軟綿綿的白雲都斬不開。」

只可惜——自百人斬戰役過後，緒方便再沒有進過無我境界。

「已經可以吃了……」

「源之呼吸本就是我為了能自由進入無我境界這一目的而開創出來的呼吸術。」

「那個……」間宮此時面露尷尬之色地輕聲說道，「緒方君，我當時和你說的『只要做到天下無雙就能視幕府如無物』……這句話其實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啊……」

重新坐回到源一的身旁后，緒方將他一直隨身攜帶、掛在腰間的竹筒朝間宮遞去。

「……原來如此。」源一此時輕輕地點了點頭，「所以——緒方君你是想以我為目標，成為像我一樣的天下無雙的存在，對嗎？」

「能否將源之呼吸練到極致，努力與天賦缺一不可。」

「在注意力的集中程度達到極致時，便可進入無我境界。」

「不。」緒方搖了搖頭，「間宮，我覺得你當時和我說的這些話很有道理。」

「……算是吧。」緒方用力地點了點頭。

聽到緒方的這個問題后，源一稍稍一愣。

說到這，源一的臉上浮現出濃郁的自豪之色。

「……有。」緒方鄭重地點了點頭，「不過我也只進過一次而已……」

「緒方君，看到了嗎，這就是被稱為『天下無雙』的木下源一的實力。」

就在緒方打算追問源一不要間宮的刀，要怎麼和他對打時，源一突然攤開右手掌，向緒方招了招手。

「源一大人……」一旁的牧村此時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你剛才雖然說了一大堆好像很厲害的話，但你其實只是懶和*圖*書得和緒方老兄切磋——我說得對吧？」

……

隨後一邊捻著自己的山羊胡，一邊微笑道：

「好刀啊。」源一不吝讚美，「與小琳的『閻魔』與『振鬼神』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在發出氣勢驚人的氣和的同時，源一對準頭頂的天空，猛地將手中的大釋天一劈！

「親身體會一下何為真正的『天下無雙』？」源一重複了一遍緒方剛才所說的話，「緒方君，我可以理解成——你想看一下被稱為『天下無雙』的男人有多強，對嗎？」

「蟬雨和星落這2招我還在學習中，還沒有掌握。」

……

「說吧。」源一爽快地說道，「你提的問題我若是回答得上的話，我會知無不言的。」

「我……不想在未來的某一天也陷入這種卑躬屈膝討生路的窘境。」

「我是直到10年前才終於將源之呼吸練到極致。」

「緒方君，可以把你的打刀借我用一下嗎？」

「沒關係。」緒方微微一笑，「我現在對這2招已經有大致的掌握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完全掌握了。」

源一抬起頭，看向頭頂的蒼穹。

「那……源一大人，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自由進入無我境界的方法嗎……還真有哦。」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於緒方的這個問題，源一笑而不語。

「什麼？！」緒方發出驚呼。

緒方的無我二刀流目前僅剩下這2招還沒解鎖——7連斬技蟬雨，以及13連斬技星落。

「源之呼吸是進入無我境界的捷徑。其原理就是通過呼吸節奏的改變，來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來。」

源一這一臉認真的模樣，讓緒方不禁自我懷疑了起來。

以為源一要接戰的緒方，慢慢壓低了身體的重心，將左手按在了大釋天的鞘口上。

「你的這2柄刀……似乎還摻雜了一些西洋的鑄造術在裏面啊……」

「為何想要看清自己與當世最強的差距有多少呢？」源一接著追問道。

「秘籍上有寫吧？『源之呼吸是進入無我境界的捷徑』。」

對於現在像個小孩一樣高興地不得了的源一，間宮和牧村只對視苦笑了一聲，不作任何的回應，繼續默默地乾著各自的事情。

在閉著雙眼、連做數個深呼吸后https://www.hetubook.com.com，源一猛地睜開了雙眼！

「這2招你還不會嗎……只可惜呀，我現在老了，精力不濟，已經不想再教除了小琳之外的人練劍了……」源一苦笑道，「這2招只能由你自己去根據秘籍慢慢參悟了……」

「嗯？」緒方被源一這奇怪的問題給弄懵了。

「境界……差得太遠了……」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間宮和牧村臉上的神色雙雙發生細微的變化。

緒方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大老遠地跑來尾張這邊。

「緒方君。」源一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攥緊了大釋天，「看好了，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被譽為『劍聖』、『天下無雙』的木下源一那絕世無雙的戰力！」

「經歷了數不清的死斗。」

不僅是緒方，就連一旁的間宮和牧村現在都被源一這試圖一劍劈天的舉動給驚到了。

幾朵白雲仍舊在那懶洋洋地飄著。

「哈哈哈哈！」對於牧村的這一質疑，源一大笑了幾聲。

「哦？」源一的目光一凝，「你有進過無我境界啊……不錯嘛，可以跟我詳細講講你進無我境界的全過程嗎？」

緒方等人急忙朝源一的頭頂看去。

源一剛才跟他所說的話，直到現在仍舊在緒方的腦海中一遍遍迴響著。

「不需要？」緒方疑惑道。

將大自在也交給源一后，源一將大釋天和大自在豎起，交替觀察著這2柄刀。

再次輕輕地點了點頭后，源一緩緩站起了身。

「叫我『源一大人』就可以了。」源一微微一笑，「相比起姓氏，還是叫我的名更順耳一點。」

「可以告訴我嗎？」緒方強壓住內心的激動。

不論是緒方還是間宮、牧村，此時都是一臉的疑惑。

「你的脅差也是天向宗的手筆呢。你的這2柄刀有名字嗎？」

「源一大人，為何？」緒方忍不住朝源一這般問道。

「方法就是……」源一抬起手指在緒方的胸口一點，「源之呼吸啊。」

緒方搖了搖頭。

「跟天下無雙的高手對決，與跟個3歲幼童對決其實並沒有什麼兩樣，都只是在跟只能斬到3尺內物事的普通人戰鬥而已。天下無雙——只不過如此而已！」

在這番自我懷疑之下，緒方的呼吸都忍不住放緩了起來。

然後發出了一聲自嘲般的ｈｔｔps://ｍ.ｈｅtuｂook.com•ｃｏｍ嗤笑。

「雖說天有萬里寬，劍只三尺長，縱使窮盡一生也斬不開蒼穹，但也可在這小小的三尺方寸之地內體會到變強的樂趣。」

「你把刀借給我后你就知道了。」

「以天下無雙為目標——這種事情沒有意義。」

說罷，源一將手中的大釋天扔還給緒方。

將大釋天接過後，源一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大釋天的刀身。

「天下無敵，誰也不是他對手的人，便是天下無雙。」

緒方的這句話半真半假。只有「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掌握了」這句話是真的——等無我二刀流的等級再提高一點后，他就能解鎖這2大技能了。

「源一大人。」一旁的間宮輕聲道，「需要我把我的刀借給你嗎？」

「哈哈哈哈哈！」源一再次發出一連串豪爽的大笑，「坐回來吧，緒方君。」

「閻魔？振鬼神？」

「間宮君他已經煮好粥了，一起來稍微吃一點吧。」

就在源一剛打算說些什麼時——

「源一大人……你既然說你在10年前便已將源之呼吸練至巔峰，這豈不是說明……現在的你已經可以自由進入無我境界了？」

坐在緒方旁邊正一個勁地扒著粥的源一此時輕聲說著。

「看好了！！」

源一沒有立即同意緒方的討教請求。

「不……在下並不是想向你請教源之呼吸的練習訣竅。」緒方搖了搖頭，「在下想向你討教！」

「我現在……就把天空劈成兩半給你看看！」

「將源之呼吸練至登峰造極之時，便可自由進入無我境界。」

「不過源之呼吸可沒有這麼好練。」

……

緒方的這句話讓間宮和牧村二人雙雙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動作，朝緒方投去情緒各異的目光。

「我和源一大人的切磋在剛才已經開始……並已經結束了……」

緒方之所以會同意間宮的邀請、到葫蘆屋這做客的主要原因便在這——打算親自來向木下源一問問是否存在自由進入無我境界的方法。

「因此，我想親眼看看我和被譽為『天下無雙』的男人之間，還有多少差距！」

「如果是想讓我告訴你練習源之呼吸的訣竅的話，請恕我拒絕。」源一笑道，「源之呼吸的練習沒有任何的訣竅，唯一算得上是訣竅的，應該就只有多多使用了。」

和-圖-書刀刃揮動所颳起的風壓，筆直地朝源一頭頂的天空刺去！

緒方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追憶之色。

在仔細觀察了一遍大釋天的刀身後，源一發出低低的驚呼：

他們二人自然知道緒方剛剛所說的「弱小之人」，指的自然是蝶島的那些靠跟幕府談判才終於談出條生路的島民們。

說完這句話后，源一坐回到了他原先所坐的位置，搓著手朝間宮說道：

緒方此時的腦子也飛快地轉動起來。

「源之呼吸可是我此生的得意之筆。」

「前陣子在蝶島上，我更是親眼目睹了弱小之人的凄涼下場，連條生路都得自己求出來……」

「……」緒方在沉默了一會後，緩緩站起身後，向源一行了一禮，「源一大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強到不需卑躬屈膝，只憑手中劍就能驕傲地活下去。」

「不要去追求什麼天下無雙，只想著慢慢努力、享受著努力的過程便可。」

「源之呼吸的練習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只能苦練。」

3人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各自的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不敢放過源一接下來的任何一個動作。

——他該不會……真的有辦法把天空劈開吧……？！

別說天空了，連這幾朵軟軟的白雲都沒有被劈爛。

在遲疑了一會後，才答道：

「……我知道了。」

……

「遇到的敵人也一個比一個強……」

「不過……你的這2柄刀和傳統的天向宗的刀又有些不同呢。」

在進過一次無我境界、嘗過一點無我境界的甜頭后，緒方其實就已對這無我境界著迷了。

「木下大人……」

剛才一直呆站在原地的緒方此時輕聲道。

說罷，源一仰起上身，同時將手中的大釋天緩緩舉過頭頂。

「我已經……深刻體會到我與天下無雙的差距了……」

緒方的眉毛忍不住因驚訝而一挑：「正是。」

這副架勢，彷彿真的是要把天空給斬成兩半一般。

「欸？」如果「困惑」這種情緒是液體狀的話，那麼緒方臉上的「困惑」已經多到可以從他的臉上滴落下來了。

「而將源之呼吸練至登峰造極之時，便能自由地進入無我境界。」

間宮知道緒方已經吃過早飯了的，所以並沒有給緒方裝太多。

「不。」源一微笑著搖了搖頭，「不需要。」

「哦？」源一的眼和*圖*書中閃過幾分驚訝之色，「你想向我討教？」

「那麼——緒方君，你覺得天下無雙是什麼呢？」

「……自我習劍至今，已與數不清的強敵交鋒。」

聽完源一的這最後一句話，緒方的眉頭一挑。

「越是戰鬥，越是覺得自己的修行不足……」

「好好努力吧。緒方君。」

「可以。」

源一頭頂的天空，此時竟然——！

「……嗯。」緒方原本凝重的目光，此時重新煥發出了些神采，「源一大人，謝謝您的指點……！」

「緒方君，要不然你以為源一大人為什麼一大把年紀了，卻仍舊是天下無雙？」

「都是佛教用語呢……果然是天向宗僧人所打造的刀啊……天向宗的僧人們一向喜歡用佛教用語來做他們打造出來的刀的名字。」

緒方將他的那成名戰——于廣瀨藩的百人斬戰役簡略地和源一說了說，詳細說清了自己在進入無我境界時的那一瞬間。

「這刀紋……緒方君，你這刀是天向宗僧人的手筆——我說得對吧？」

「在成功將這呼吸術開創出來后，我便取我名字中的『源』字來作這呼吸術的名字。」

「我想親身體會一下何為『天下無雙』！」緒方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地說道。

「源一大人……有沒有辦法可以自由地進入無我境界呢？」

「天有萬里寬，劍只三尺長。即使你有拘神遣將之能，也只斬得了3尺內的東西。」

——劈開天空？這種事情真的做得到嗎？

「沒錯。」緒方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想……親眼看看自己與當世最強的差距有多少！」

在猶豫了一會後，緒方才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咬了咬牙關朝源一說道：

反倒是正在專心熬粥的間宮此時輕笑了幾聲：

就在緒方、間宮、牧村3人一臉懵逼地仰頭看著毫髮無損的蒼穹，不知源一到底在搞哪一出時，源一放下了手中的大釋天。

一臉得意地向間宮和牧村炫耀了一番后，源一接著朝緒方問道：

「秘籍上所有的招式你都學會了嗎？」

「小琳的打刀和脅差的名字。小琳的閻魔也是天向宗的手筆哦，不過閻魔已是有二百來年歷史的古刀了。緒方君，可以把你的脅差也給我看看嗎？」

「這就是你對天下無雙的理解嗎……」

源一似乎是在蓄力。

而源一此時換了一個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