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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村長的這番大喊，大野似乎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還沒衝到戰場的火坂等人……尤其是金城，全都看愣了。

緒方的話音剛落，阿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

「快要過年了！我和我的兄弟們想從貴村借點吃的、用的來過年！」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站在村中青壯們最前方的村長朗聲朝大野等人喊道。

對緒方和阿町來說，這種頭頂有個屋頂可以遮雨遮雪，還有村民們提供被褥的地方，比荒郊野外好上不知多少倍。

緒方從剛才開始，就把右手揣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來暖熱冰冷的右手。

村民們看愣了。

「武士大人！」在來到緒方等人的跟前後，村長便急聲道，「有山賊來了！就快要抵達村口了！」

再加上現在剛好也是他們倆這段時間準備睡覺的時間點，所以股股困意開始在阿町的腦海中攻城佔地。

「山賊來啦！山賊來啦！」

「幸好最後那個金城做出了退步。」

「呵。」火坂冷笑一聲，「這是山賊們的老招數了。讓村民們交出一定數量的食物、財物或女人，就放過村子。」

……

——這傢伙稱號那麼有逼格就算了，為什麼連本名都這麼有逼格啊？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緒方還是能很明顯地感受到——這村民相當地緊張，連聲音都在抖。

「媽的！你們竟然請了武士！」

榊原一刀流·登樓！

「嗯，有點……」

在火坂于地板上寫下「神渡柔造」這4個漂亮的漢字后，緒方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

望著這些面露懼意，大野感到股股快|感從心底冒出。

「哈哈哈！」火坂大笑了幾聲，「不凈齋的出身非常普通哦！他出身自陸奧會津藩的一名普通武士家庭。」

除了最早到來的火坂和水野之外，緒方等人對這條村子近乎一無所知。

……

而以魚為主的各種海鮮，又恰好缺乏維生素B1。

「那幫山賊有可能會再派人來偵察情報。」火坂道，「如果能在他們再派人來偵察情報時，活捉到一兩人就好了。」

只要是正常的男性，誰能容忍自己的老婆或女兒被當成財物一樣被山賊給「借」走。

「我們先拔出刀，然後直直地沖向這伙山賊，接著見敵就少，留一、兩個活口。」

「與之相配的倭刀術，也是一種將兩國劍術的優點雜糅起來的一種非常特別的劍術。」

不是每座城町都會有穢多存在。

阿町就更不用說了，以前在接受忍者訓練時，就有接受過在野外生存的訓練，並且日後在正式成為女忍后，也沒少風餐露宿。

「……我也有個計劃呢。」

「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有些人年紀大了后，身體仍舊很健壯——比如源一大人。」

因此清楚武士們都是一幫什麼樣的群體的町民們，不會因「未知」而太過懼怕武士。

聽到緒方的道謝，村民的緊張稍稍舒緩了些。

「至於他的名字為什麼看上去那麼像月卿雲客才會起的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而古代的日本剛好是不吃肉的。所吃的食物中和肉類沾邊的，就是以魚為首的各種海鮮。

腳氣病的誘因是缺乏維生素B1。

「他們倆算是特例啦。」緒方沒好氣地說道，「不是每個老人家都像他們倆那樣老當益壯的。」

剛將大釋天抽出，便有「山賊2」一邊大吼著，一邊自緒方的左側朝緒方殺來。

這幫水平低劣的山賊，根本連碰到緒方的一片衣角都做不到。

「你想吃肉，也沒機會吃。」阿町笑著接話道，「哪有人賣肉呢？除非你自個去打獵。」

「海對面的朝鮮和唐土，他們吃飯時的配菜要更豐富些，所以腳氣病就沒有那麼泛濫。」

其實別說武士了，農民們和居住于城町的町民們之間其實也有著極大的隔閡。

登樓是榊原一刀流中，緒方威力最弱的一招，但用來將這些實力平平的山賊們斬倒倒是綽綽有餘了。

大野一邊破口大罵著，一邊迅速拔出了腰間的刀。

大野趾高氣昂地率領著身後的11名部下，朝身前的這條不知名的村子大步走去。

躺在地板上的阿町，一邊拉伸著自己的腰與四肢，一邊隨口朝坐在她旁邊的緒方說道：

「嚯~~還挺乾淨的嘛。」在進到這座屋子后，阿町便伸出手指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都抹了下，手指上近乎沒有灰塵。

「這樣一來，即使是人數處於劣勢的我們，也能輕鬆獲勝。」

「怎麼了？」村長朝這名年輕村民投去詢問的目光。

雖然生存於同一個國家，但居住於農村的農民們，和居住于城町的武士們，就像是生存在兩個不同的世界的群體。

緒方僅思考了片刻，便朝村長說道：

阿町口中所說的，自然正是剛剛火坂在說出「武士道義什麼的都是狗屁」這和圖書句話后，引發了金城的不滿的這一事。

所以緒方等人打算趁著這個時候，好好了解下這條村子，也方便他們擬定之後對付山賊的作戰計劃。

身體佝僂地厲害的村長，在部分村民的陪同下，來到了緒方等人的身前。

為首之人是一名佝僂的白髮蒼蒼的老頭——想必便是這條村的村長了。

「沒有。周圍沒有能夠藏人的地方。」

「喂……」在場的一名身材較瘦弱的人，以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輕聲說道，「如果不小心碰到他們的刀……會不會被他們一刀砍死啊？」

阿町的體力可沒有擁有系統的緒方那麼好，今天趕了一天的路，仍舊精神百倍，而阿町已經有些疲憊了。

「誰說的。」阿町反駁道，「你看風魔大人和源一大人他們倆不也是一大把年紀，但仍舊很強嘛。」

土屋沒有說話，在短暫地驚訝過後，默默地拔出了刀，緊隨火坂之後。

身為穿越客，對於產自唐土的倭刀與倭刀術，還是有那麼點親切感的。

「……相比起他們的人數、進攻時間。我更想知道他們的據點在哪呢。」緒方冷不丁地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如果能夠活捉一名他們的成員，然後從他身上套情報就好了。」

從鐮刀到長棍，不一而足。

土屋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金城臉色沉重。

大野懵了。

「據說蝦夷們靠打獵為生，頓頓都吃肉。」火坂咧嘴笑著，「等之後哪一天有機會流浪到蝦夷地那邊去，我就去向蝦夷們買上幾塊肉來吃吃。」

「我們可是難得發了善心，給了你們一個可以讓村中的不少人都能活下來的選擇啊。」

隨後迅速拔出了他腰間的打刀，接著從藏身處跳出，筆直地朝那伙山賊衝去。

聽到緒方剛才的那番話，火坂抽了抽嘴角：

「……這村子不太好防守呢。」在繞著村子逛完一圈后，最先發表感言的人是阿町。

自己村子現在是什麼情況，村長比誰都清楚。

「那現在就先休息吧。」緒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脫著身上的羽織，「睡個好覺，然後明天再跟其他人一起好好看看村子周邊的地形。」

「據說是唐土的一種將我們日本的刀和他們唐土的劍糅合而成的刀劍。」

「因此那些公卿貴族、有錢人們最容易得腳氣病。」

「現在該怎麼辦？」

在大野剛才說出「可用女人替換食物和財物」時，站在村長身後的不少青壯就已露出義憤填膺之色。

一擊放倒大野后，緒方對著大野的那幫部下們高高揚起手中的刀。

「武士們說希望我們能派個人去跟他們說說村子的現況，這樣好讓他們根據村子的情況來擬定應對山賊的方法！」

「啊，我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情。」阿町接話道，「我也聽人說過，人如果吃太多白米飯的話，很容易得腳氣病，所以即使有錢，也不能頓頓吃白米，偶爾也得吃吃糙米。」

……

到那時，他能重溫肉的滋味，同時也讓沒嘗過肉是什麼滋味的阿町開開眼界。

阿町隨意地將背上的行李扔到不遠的角落處后，直接大大咧咧地仰躺在已經被村民們打掃乾淨的地板上。

不僅是金城愣住了，在場眾人中，除了阿町臉色如常之外，其餘人都一臉錯愕。

緒方和阿町挑了一間足夠容納他們二人居住的房子。

大野可不想在這幫泥腿子身上多費口舌、浪費時間。

可能是因為心中急切的緣故，讓佝僂著腰的村長爆發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速度，朝緒方等人奔來的速度，絲毫不弱於周圍其他人。

「把年輕女孩們送上山的話，她們吃什麼？我們可沒有太多的乾糧，還不是要我們每天給她們送飯。」

農民們所聽說來的這些和武士有關的傳聞，有些是對的，有些則是完完全全的謬誤。

將「山賊2」斬斃后，緒方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架勢，朝另一個山賊奔去。

「哼！你們雖然請來了武士，但你們請來的這名武士，腦子似乎不太好使啊！」大野露出獰笑，「只一個人就敢衝上來和我們對陣！」

「惦記上這條村子的山賊，人數肯定不會多到哪去。」火坂毫不避諱身旁的那幾名剛才負責帶他們繞著村子查看一圈的村民們，「這村子顯而易見的貧窮，那些規模較大的山賊，可不會將力氣浪費在這種窮村子上。」

而在古代日本，人們又盡吃一些缺乏維生素B1的食物。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緒方。

倘若將一半的食物和財物交給這幫山賊，真不知會有多少人會在這個冬天餓死。

空房子夠多，緒方他們一人一間都管夠。

「我還從沒吃過肉呢，也不知道肉好不好吃。」

但凡是有穢多存在的城町，穢多們肯定都是縮在城町中的一些普通平民絕對不會隨隨便便靠近的角和-圖-書落地帶，是一幫被遺忘、被視而不見的人。

至於火坂——他還非常有閑心地去開村民們完全笑不出來的玩笑。

金城的話還沒說完，在村子的另一邊便突然響起了凄厲的大喊。

……

己方的人數，給了大野十分充足的信心。

緒方就沒有這種亂七八糟的觀念了。

「願聞其詳。」金城看向緒方。

「我們再給你們另一個選擇！」

他們必須得有足夠的食物來熬過這個冬天。

村長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紛紛朝村長投去驚詫的目光。

此刻，終於有人忍耐不住，朝大野悲憤地喊道：

緒方瞧也不瞧此人，身子一側，閃過此人劈來的刀后，對準此人所在的方向自下而上地發動反擊。

不用緒方多作任何的贅述，阿町便已心領神會。

緒方的眉頭微微蹙起：「有看到周圍埋伏著什麼人嗎？」

緒方自脫藩至今，早就練出了在什麼地方都能睡著的本領，在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野外，也能睡得香甜。

「我聽我一個醫生朋友說過，吃太多白米飯，很容易得腳氣病。」

現在好歹是已經沒什麼人見過戰火的和平社會，江戶時代的武士們遠沒有戰國時代的武士們那麼殘暴，也沒有什麼戰爭，農民們受到武士們侵害的概率大幅減小。

「現在這種時候，請不要說笑。」金城皺眉沉聲道，「對方有12個人呢，我們只有5人，如果不用點計策的話，我們只會落於劣勢……喂！你去哪？」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在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的觀念里，吃肉是一種很奇怪的事情，只有身份低賤的人才會吃肉，那些出身高貴的人絕不吃肉。

相比起村民等人的驚慌，緒方他們這邊可就淡定多了。

火坂雖然人長得粗獷，但字卻寫得很漂亮。

吃完晚飯後，緒方等人討論了一下，決定讓村民們趁著現在的這個時候，來跟他們講講村子的現況。

「那家話是個笨蛋嗎？！」至於金城——他一邊氣急敗壞地喊著，一邊也拔出了刀，上前去給緒方助陣。

這種隔閡引發的「未知感」，讓農民們和武士之間有著相當大的隔閡。

再次朝緒方和阿町各鞠了個躬后，這名村民才快步從緒方的視野範圍內離開。

……

在這樣的閑聊中，緒方等人不知不覺就吃完了今夜的晚飯。

在場的不少青壯，都是有老婆和女兒的。

町民們和武士們一同居住在城町中，所以町民和武士的關係較為親近。

「不是我們不受歡迎。」緒方訂正道，「是武士不受歡迎。」

……

而在現在的早飯時間，也是這般。

在聳了聳肩后，大野用輕佻的口吻說道：

而那些戰敗的敗兵們，往往會集結作一團，再去騷擾各地的農民們。

「一共12人。腰間都掛著刀，沒見著其餘的武器。他們走得很慢，看樣子不像是來搶東西的。」

和糙米不同，那種精米中的維生素B1含量很少。

「我聽說有些村子照辦過。」

「一半的食物和財物？我們也是要過冬的！」

至於身為賤民階級的穢多，他們有些居住于城町中，有些則居住于荒郊野嶺之中。

旁邊剛好有一棵樹，手腳並用的阿町僅用轉瞬的功夫，便登到了樹頂，隨後循著那一聲聲大喊所發出的方向望去。

在日本人的觀念中，以魚為首的各種海鮮並不是肉。魚是魚，肉是肉。

「神渡柔造。」火坂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蘸了蘸旁邊水杯里的水，在身前的木板上寫出不凈齋的本名。

緒方沒用大釋天取了大野的性命，因為還得留活口。

因時間久遠而有些淡忘的記憶緩緩在緒方的腦海中浮現。

「不凈齋說不定就是後者。」

雖然大野剛才的這番話講得冠冕堂皇，但實質上就是赤|裸裸的勒索。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一個女孩可以換半俵米！如果是足夠漂亮的女孩，我們也可以考慮讓這女孩多換一些米。」

但村長所知道的其實也很有限。

就在這時，屋子外響起一道帶著幾分焦急的年輕嗓音。

火坂等人一臉錯愕地看著蹲伏在樹上的阿町。

「那我就先走了。」

聽著這一聲接一聲的大喊，緒方等人臉上的表情紛紛出現了程度不一的變化。

諸位武士們也和昨夜一樣，聚在相同的地方共進早餐。

農民們對武士的了解，基本都是道聽途說來的。

在只吃|精米和簡單的配菜，不吃肉食的情況下，就非常容易得腳氣病。

……

在清了清嗓子后，便高聲朝身前不遠處的這幫村民們吼道：

「如果你們不願給糧食和財物的話，也沒有關係！」

「我對火坂所說的那個『不凈齋』有些興趣呢。」阿町雙手撐地，將上半身支起，「我以前在不知火里聽說過倭刀。」

而町民https://m.hetubook.com.com就是居住于城町中的人，主要從事服務業、手工業或是商業。

……

雖然昨天傍晚才結識了火坂，但通過者簡短的相處，緒方也對火坂的性格有了些許的了解。

「我們喜歡以和為貴！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以儘可能柔和的方式，從貴村借來吃的和用的。」

但對於這些人的建議，村長僅搖了搖頭。

「只要你們交出你們一半的食物、財物，我們就離開，不再來此地！」

金城朝旁邊的群山努了努嘴。

他是一個喜歡說話、嘴巴閑不住的人。

緒方換上半開玩笑的語氣。

好在現在已是承平日久的江戶時代。

緒方沒想到這不凈齋不僅稱號有逼格，連本名都這麼有逼格。

「為了讓村中的女人乖乖跟著山賊們走，甚至不惜把女人們打昏。」

他所能提供的情報，也就只有村子有幾個出入口、河流在哪邊、幫緒方等人繪製村子的地圖而已。

雖然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沒有弄清楚腳氣病的誘因是什麼，但在經驗的累積下，他們漸漸也摸出了一些能預防腳氣病的方法，那就是不能總吃白米飯，偶爾也要吃吃糙米。

「我們果然不怎麼受歡迎呢。」

「有些人在上年紀后，身體就會以相當明顯的速度衰弱下來。」

而農民就不是這樣了。

為了招待將來他們村子的武士們，這條村的村民特地將村中的部分空房子打掃乾淨，供武士們落腳。

此人的這番話，令在場眾人臉上的恐懼之色變得更濃郁了些。

使用鳥刺將「山賊1」的胸膛給刺穿的同時，緒方拉起此人寬大的衣袖，將衣袖攔在他和此人之間，用衣袖擋住將刀抽回來后、從傷口迸射出來的鮮血。

「我也有點想見識下兼具兩國劍術的優點的倭刀術是什麼樣的呢。」

「我們每天都派人扛著一大堆飯食上山，不就等於是告訴武士們——我們有在山上藏人嗎？」

至於緒方……

睡了個香甜的覺后，在天色剛微微發亮時，二人雙雙蘇醒、起床。

緒方對火坂口中的那個以倭刀為武器、使用倭刀術的不凈齋產生了那麼幾分興趣。

緒方等人就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吃完了這頓早飯。

金城的說教還沒講完，他便看見剛才一直在暖手的緒方突然將右手從懷中伸出。

「我是村長。本就有義務去看看這些被我們請來的武士們。」

一些人甚至不由自主地把身子縮了縮。

「這麼大年紀了，可能連刀都握不穩了。」

「哼。」這時，一旁的金城冷冷地「哼」了一聲，「蝦夷就是野蠻，竟以肉為主食，不愧是蠻夷。」

沉默寡言的土屋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沒有發表任何的想法。

兵匪不分家——這一點在任何一個仍處於封建社會，或是仍殘留著濃厚封建氣息的國家都一樣。

至於村長身後的那些村中青壯們，也都是差不多的模樣——雖然手中都有握著能用來戰鬥的玩意，但是每個人都用又驚又怕的目光看著大野等人。

四周都是山，被群山環繞，外人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監視這條村子，或是居高臨下地對這條村子展開進攻。

「剛才，我在看到火坂和那個金城之間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時，我差點以為他們倆要打起來了呢。」

過了片刻，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讓開！」緒方沖攔在他身前的村中青壯喊道。

緒方在前世的時候，有聽聞過腳氣病的大名，對腳氣病也有一點基礎的了解。

「我醜話說在前頭——到那時，我們就不只是要你們一半的食物和財物那麼簡單了。」

村長知無不言，將他所知的一切都告知給了緒方他們。

一些擔心村長的人直言「村長你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去了。」

緒方：「困了嗎？」

「所以不能只吃白米，還得時不時地吃糙米。」

所以在江戶時代，武士和農民之間的隔閡，和戰國時期相比，已經小上了許多。

……

「然後我們迂迴到這伙山賊的後方，從山賊的後方奇襲他們。」

……

「多吃點大豆和肉食就能預防腳氣病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這種說法呢。」

「神渡柔造……真是一個好名字啊，這個不凈齋難道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嗎？」看著火坂寫于地板上的這個一看就感覺非常有文化的姓名，緒方忍不住這般問道。

沖入山賊隊伍中的緒方，如入無人之境。

「你也看到了吧？附近視野良好、可以用來偵察這條村子的現狀的地點，可是數不勝……」

一名年紀較輕的村民沖入了屋子內。

「看來我們來得真的很及時呢，才剛來這條村子沒多久呢，山賊就上門了。」

直到他被緒方用不知火流柔術摔在地上后，他才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https://m.hetubook.com.com原來這武士已經殺到他跟前了。

這條村子並不大，緒方他們在幾名村民的帶領下，很快便繞著這條村子逛完了一圈。

飲食習慣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同化了。

「你們不要多說了。」

他們村本就貧瘠，村裡的糧食儲備恰好處於「勉強夠吃」的界限。

大野的這句話剛說完，他身後的部下們紛紛露出讓人聽了感覺非常不舒服的笑聲。

「沒用的。」

「我們非常歡迎你們用村中的女人來替換糧食和財物！」

「原來這兄弟這麼勇的嗎？」火坂笑著，「這性格很對我胃口嘛！水野！上了！」

水野滿臉擔憂地朝自家師傅問道：

在聽到這聲大喊的下一瞬間，緒方便立即扭頭朝旁邊的阿町說道：

昨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就數他的話最多。

在阿町的這句感想落下后，周圍的火坂等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以為金城要和火坂打起來了。」緒方道，「我都已經做好要上去攔住他們兩個的準備了，不過好在那個金城似乎也不想惹出不好收場的大事來，所以不再和火坂多做糾纏。」

「村、村長！」

這看上去像個小頭目的傢伙，就很適合留他一命。

「……我去吧。」村長此時道，「我去跟武士們說說我們村子的現況。」

「是、是！」

這條村子就是典型案例。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啊？」

一看便知是近段時間才打掃過。

……

「我們還有好多的弟兄。」

在距離大野僅剩數步遠的距離時，緒方的後足猛地一蹬。

村民們給他們提供的食物和昨夜的晚飯一樣——白米飯、鹹菜、蘿蔔。

為首之人正是村長。

「可要怎麼做？」水野接著問道，「他們有12個人，而我們只有5人啊。」

「不凈齋」中的「不凈」二字還帶著幾分禪意。

「所以你們非常好運——我們不想用太過粗暴的手段來對付你們。」

比如武士們擁有可以隨便殺人的權利，可以抽刀砍殺冒犯了自己的平民、武士們喜怒無常，總是無緣無故地拔刀傷人……

「武士大人，這座屋子便是您和您的妻子的住處了。」這名負責給緒方帶路的村民畢恭畢敬地一邊鞠躬行禮，一邊朝緒方這般說道。

金城愣住了。

「說不定早就已經死了。」

說罷，大野特意將左手搭在了左腰間的刀柄上。

「唉……」「高個子中年人」嘆氣著，「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著讓村中的年輕女孩們躲到附近的山上。」

「如果在吃白米飯時，配菜吃得豐富些，比如多吃一點大豆或肉食的話，就不容易得腳氣病。」

隨著這些記憶的浮現，緒方感到自己的唾液在口腔中瘋狂地分泌著。

跟武士們訴說村子的現況——這意味著要直面一大堆武士。

「啊，對，差點忘記說了——我們僅收年輕女孩，那些老婆婆、老太太，我們敬謝不敏！」

「嗯。」緒方微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某名緒方不知道名字的村民帶著他們二人進到這座供他們倆落腳的屋子。

「如果不凈齋還活著的話，他說不定已經是一個連倭刀都快揮不動的快70歲的老人了呢。」

雖不知是什麼情況，但聽到緒方的這聲大喊后，村長和這些青壯們立即向兩邊讓開，讓出了一條可徑直通向大野等人的大道。

速度猛地暴漲。

農民顧名思義，就是居住於農村，從事農業工作的百姓們。

豆類、肉等食物中含有豐富的維生素B1。

「阿町小姐，你的眼睛原來這麼厲害的嗎？」火坂道，「這麼遠的距離都看得清楚。」

有河流作防護，山賊若是來攻，基本是不會將東面作為主攻方向。

換做是二百年前的戰國時代，農民和武士之間的隔閡更大。

雖然村長有在勉力控制，但大野還是能十分清楚地看到村長的臉上帶著恐懼之色，聲音因恐懼而微微發顫。

年輕村民的話音剛落，在場的絕大部分人紛紛面露淡淡的恐懼之色。

大野的話音剛落，村長便因激動而瞪圓了雙眼：

「就算沒死，今年他也快70歲了。」

阿町的話音剛落，坐在她身旁的緒方便默默補充道：

……

火坂他們也懵了。

「你們可以用村中的女人來替換糧食和財物！」

聽著火坂和金城剛才的這些話，緒方陡然想起——他在穿越到這裏后，似乎就沒有吃過肉了。

面對大野的嘲諷，緒方面不改色。

這座屋子也是那種只有一個房間，吃、喝、睡、娛樂都在一個房間內進行的戶型。

但他們其實並沒有上前助陣的必要……

「只需分出一半的人手，就能將你們這條人口數連一百都不到的小破村殺乾淨！」

大釋天化作一道流光，先貫穿了「山賊1」的胸膛。

這裡是陸奧地區，是日本的東北方和-圖-書，冬天本來就很長。

陸奧本就是多山的地方，所以陸奧地區的許多村子都坐落於山間的平地之中。

聽取這幫山賊的「來訪」目的的同時，也謹防這幫山賊突然殺過來等各種意外的出現。

他身後的部下們也紛紛拔出了各自的佩刀。

……

「我們會將你們村中所有能吃的都拿走，女人也全都拿走。」

其模樣，像極了對獵物露出獠牙的猛獸。

見村民們出來了，大野也停下腳步，並抬手示意身後的部下們也停下來。

「……我有個計劃。」金城此時出聲道，「先讓村長接著拖住這幫山賊。」

緒方等人本想到村子的周邊考察一番，但考慮到現在天色已黑，於是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去慢慢考察村子的四周了。

「不要以為我們沒有那個能力。」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火坂。

在吃飯早飯後，他們便按照昨夜所定的計劃，開始查看村子周邊的地形。

在答應協助這條村子的村民時，緒方就有料想過村民們對他肯定是又敬又怕的。

此時此刻，緒方算是聽明白這伙山賊是來幹什麼的了。

緒方盤算著——等之後到蝦夷地后，可以試著如火坂所說的那樣，從不敵視外族人的蝦夷們那買到或交換來一些肉類。

「你們知道嗎？人是不能只吃太多白米飯的哦。」

「我以前有聽人說過——並不是吃太多白米飯容易得腳氣病哦。」

「目前我們對於那伙惦記上這條村子的山賊的情報，還是掌握得太少了。」金城沉聲道，「連他們具體的人數都不清楚。若是能知道更多的情報就好了。」

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裏扒著飯，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在村長和這幫突然「來訪」的山賊對峙、詢問這幫山賊「來訪」的目的時，緒方等人一直默默地潛伏于村長和青壯們的身後不遠處。

「我們現在所缺的就是對於山賊的情報。」寡言少語的土屋，也難得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如果能知道他們的人數，以及具體的進攻時間的話，我們也能以此來制定戰術。」

聽到這位村民的大喊后，大野冷笑了一聲。

唯一顯露出慌張的，也就火坂的徒弟水野而已。

「他們似乎不是來搶東西的。來搶東西的山賊，可不會在那慢悠悠地走，姑且先看看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吧。」

阿町剛從樹上躍下，緒方等人便見著村民們烏泱泱地朝他們這兒奔來。

「如果你們實在不想將一半的財物和食物交給我們的話，那我們也就只能採用別的手段來跟你們『借』了。」

雖然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再吃過肉，但豬肉、牛肉這些肉類的味道，緒方仍依稀記得。

「高個子中年人」的話音剛落，坐在他身旁的人便立即說道：

「我對倭刀和倭刀術也蠻有興趣的。不過——」緒方聳聳肩，「你剛才也聽土屋他說了吧？不凈齋他已經銷聲匿跡近四十余年了。」

還沒抵達村口，大野便見著烏泱泱的村民緩緩地自村內走出，然後停在村口處——全是男性，手中拿著亂七八糟的武器。

在戰亂四起的戰國時代，進攻方蹂躪被進攻方的農民是常見的事情。

目送著這名村民離開后，阿町露出無奈的笑，朝緒方說道：

大野完全反應不過來。

神渡柔造——光是「神渡」這個姓氏，就非常地有氣勢。

「視力是我為數不多的引以為傲的特長。」阿町一邊說著，一邊從樹上跳下。

大野一臉懵逼地看著直直朝他們這兒衝來的緒方。

雖說是在陌生的屋子裡睡覺，但緒方和阿町都是那種不挑地方睡覺的人。

「還能怎麼辦？」火坂咧開嘴，「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啊，這是活捉他們，然後從他們口中套取出情報的大好機會。」

「有機會的話，我還真想試試看肉是味道。」

「哪有那麼好抓。」金城冷笑了一聲，「山賊會不會再派人來偵察情報先不論。」

他剛才已經聽到村中響起一陣高過一陣的喧鬧聲——他對此非常滿意。

這村子所坐落的位置，唯一的優點就是東面緊鄰著一條河流。

緒方不知其他人是怎麼想的，總之他覺得「不凈齋」要比他的「一刀齋」要更有逼格一些。

「我們才不會將我們村的女人交給你們！」

糙米中的維生素B1很足，所以腳氣病反而在日子較窮苦的平民百姓中不常見。倒是在頓頓都能吃上白米飯的公卿貴族、有錢人中較為多見。

真的是眨眼的功夫，緒方便衝到了大野的跟前。

「那個不凈齋的本名是什麼啊？」緒方問。

「即使他們來偵察情報了，你知道他們會在何時、在何地偵察情報嗎？」

還活著的山賊看愣了。

「阿町！」

不算公卿貴族和武士在內的話，江戶時代的非武士階級，大抵可分成3種類型：農民、町民、以及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