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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我希望你們都能明白——我比你們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不希望這場合戰失敗。」

「斯庫盧奇他說得沒錯呢。」阿町認真地打量了幾遍緒方的臉，「你今天的氣色好了很多呢。真羡慕你這體質啊……」

大營的中央，一頂豪華的營帳中，軍中眾將集合於此。

「我知道。」松平定信將視線轉回到前方，「畢竟此次的合戰，是我力主發動並親自督戰的。等回去后，恐怕連天皇陛下也會跟著對我落井下石吧，畢竟我和天皇陛下的關係一直很差。」

這些天，除了收攏殘兵之外，松平定信也一直主持著傷亡的統計工作。

……

至於阿町——

立花抬眸看了眼身前松平定信他那正堅定往前走的背影，眼眶緩緩紅了起來。

「在寫詩。」斯庫盧奇答道，「不知為何，我這幾天靈感勃發。好了，你先安靜一下，我剛才突然有了新的靈感，我要趕緊把它寫下來。」

放眼望去，大營中的每名將兵都一副萎靡不振的頹廢模樣。幾乎每個人都低著頭，臉上沒有半點笑意。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長處之一。」緒方一邊說著，一邊自毯子上坐起身。

「傷口不算很深，有機會得救。」庫諾婭淡淡道，「我會儘力而為，但這小夥子能否得救——就看他的運氣了。」

慘敗給緒方后，全軍將兵可謂是一潰千里。

「再收攏2日殘兵后——全軍撤退。」

「全軍士氣全泄，若是再要求他們對紅月要塞發起新的進攻，只怕會直接嘩變了。」松平定信接著說，「而且——你們有想過輜重的問題嗎？」

一旦墮落成了「烏恩卡姆依」，便會被列為必殺目標。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驅逐。

看了看阿町，然後又看了看庫諾婭后，緒方抓了抓頭髮：

……

「好，你的傷口恢復得不錯。」庫諾婭查看了番眼前的這名傷員的傷口，點了點頭，「再休養個兩、三日，你應該就能下地了。」

數日下來，已成功收攏回來6000將兵以及些許被丟棄在路上的輜重。

「庫諾婭！庫諾婭！你快來看看他的傷口吧！」

「諸位接下來就繼續按計劃行事吧。」

松平定信沒有出聲打斷這些人的發言，只靜靜地將雙手放在雙腿上，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右大腿。

「……蒲生君。」松平定信淡淡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松平定信剛出營帳，他的小姓——立花便立即迎了上來。

「我們評判一隻動物是否為『烏恩卡姆依』的標準，完全是自私的。」

若動物襲擊了人類，阿伊努人們便認為這隻動物體內所寄宿的神明變成了邪神，也就是墮落為「烏恩卡姆依」。

表情仍舊古井不波的松平定信從馬紮上站起身。

「若沒有我看著他們，天知道他們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立花一驚，抿緊嘴唇，緩緩將頭埋低，「……老中大人，如果就這麼撤了……待回到江戶，只怕會有數之不盡的人會彈劾你啊……」

紅髮少年的父親失去了腦袋。

「即使如此，也得撤兵。」立花的話還沒說完，松平定信便出聲將其話頭打斷，「已經沒有勝算的仗，就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倘若剩餘的部隊盡墨，對幕府來說將是一場災難。所以——收拾下心情吧，立花。」

「反正再怎麼有哲理的大道理，都沒有『你和我今晚吃什麼』重要。」

「斯庫www.hetubook.com.com盧奇，瓦希里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為殺戮與掠奪而來的大軍襲擊了村子。

及時挺身而出的松平定信，在稻森陣亡的當下，就如一根定海神針般安定了眾將的心神。

……

落下最後一筆后，斯庫盧奇將筆記本拿得離自己的眼睛遠遠的，一手拿著筆記本，一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依照著自私的標準，給動物冠上『烏恩卡姆依』的頭銜，然後再給自己冠上『驅逐邪神』的大義名分來驅逐所謂的『烏恩卡姆依』。」

「趁著現在的輜重儲備，還足夠讓剩餘的這點軍隊撤回本土，趕緊撤退才是我們目前的最優選項。」

「再戰？你們有好好看過現在收攏回來的這些殘兵的狀態嗎？你覺得這樣的部隊還有辦法再戰嗎？」

「是啊！老中大人！我們還能再戰！」

說罷，斯庫盧奇便風風火火地快步從緒方與阿町的視野範圍內離開。

面對緒方的這句帶著濃郁的感謝之情的感慨，斯庫盧奇只笑著聳了聳肩：

「這次……真的是多謝你們的援助了啊。」緒方輕聲感慨道。

「立花。」松平定信轉頭瞥了眼立花，「你的表情都已經把你的所思所想給表露出來了。」

「前些日的慘敗，只不過是被那個劊子手一刀齋給偷襲了而已！若是再戰，我們定不會再重蹈覆轍！定能一戰而勝！」

「該死的烏恩卡姆依……」

「沒啥。」庫諾婭聳聳肩，「就只是突然想到了……應該算得上是很有趣的事情而已。」

阿町轉頭看向緒方，而突然被庫諾婭點名的緒方——正露出沉思表情的他，面對庫諾婭的突然點名愣了愣。

松平定信點了點頭：「那就開始軍議吧。」

前來援助緒方的，包括斯庫盧奇在內，總計有64人，與緒方同幕府大軍血戰過後，共計死亡20人，剩餘還活著的人也基本個個帶傷。

「我們阿伊努人，將那些傷害了人類的動物列為『烏恩卡姆依』，對它們進行不計代價地驅逐。」

「都會按照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標準來給他人扣上『烏恩卡姆依』的名號，然後再給自己扣上『驅逐邪神』的大義。」

「憑我軍現在的輜重儲備，已不足以再讓我軍發動新的進攻了。」

營中將領的數量，和以往相比，少了許多許多……

說罷，斯庫盧奇將他掌中的筆記本翻到了新的一頁，提起筆，隨後飛快地寫著：

烏恩卡姆依是一個阿伊努語詞彙，意思是「邪神」。

「沒有！」立花立即急聲道。

損失如此慘重，最後竟要無功而返——這實在是讓蒲生感到難以接受。

任由這些將領慷慨陳詞了一番后，松平定信才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嗯。」斯庫盧奇點點頭，「我在你這也待得夠久了，是時候回去看看我麾下的那幫混小子現在如何了。」

庫諾婭領著他們來到屋子角落處一個空著的毯子前，讓這幫小夥子將這血人放在毯子上后，庫諾婭從懷裡掏出一柄剪刀，將這血人的胸口的衣服剪開后，仔細地看了眼血人的傷口。

紅月要塞，庫諾婭的診所——

……

緒方他在同幕府大軍血戰時，全副身心都放在如何擊潰幕府軍上，全然沒去留意身上何處又多了一道傷，所以在戰後得知自己身上原來有那麼多處地方受傷后，緒方也吃了一驚。

……

「和人也好，阿伊努人也罷，雖然和*圖*書文化、生活習俗什麼的完全不一樣，但有些地方真的是完全一致呢。」

雖說成功將和軍給擊潰了，但在確認和軍真的完全撤離此地之前，恰努普仍不敢完全放鬆，所以這些天，他派出了部分還能自由活動的人外出偵察和軍的動向，確認和軍現在大概的位置。

「讓你很感慨的事情？」阿町面露疑惑。

「所以說到底——什麼才是『烏恩卡姆依』？誰才是『烏恩卡姆依』呢？」

傷亡不可謂不慘烈……

蒲生張了張嘴，像是想出聲反駁松平定信。

「老中大人，我們目前為討伐紅月要塞已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這麼撤退，我實在不甘心啊！」

「我也好，瓦希里他們也罷，都只是做了我們各自都想做的事情而已。所以沒啥好謝來謝去的。」

紅月要塞以南7里（約合現在的28公里），某片寬廣的平原上——

「你不躺下嗎？」斯庫盧奇問。

「我也不跟你們說太多廢話了。就直接跟你們講正題吧。」

語畢，松平定信抬起頭，環顧了一圈周圍。

……

「我也有點想念魚的味道了。」緒方附和。

第7卷《烏恩卡姆依》——終！

看著阿町臉上的這抹帶著幾分無憂無慮的氣息的笑容，緒方怔了怔后，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了微笑。

「別想什麼魚了。」庫諾婭沒好氣地說，「都給我乖乖地吃我給你們量身定做的『傷員餐』。」

沒有人願成為那高潔的騎士了嗎？

「斯庫盧奇。」緒方朝坐在他旁邊的斯庫盧奇問，「你在寫什麼呢？」

緒方搖了搖頭。

立花：「既然如此……」

這段時間，庫諾婭待在這裏的時間，比待在自己家、自己診所的時間還要長。

營中到處都寂靜無聲——唯一的聲音，就只有治療傷員時，傷員們的慘叫聲。

「嗯……總感覺還是有點不倫不類的……」

「哈哈哈哈。」庫諾婭大笑了幾聲，「聽不懂也無所謂。我剛才所說的那些，也只是一時之間有感而發，想到什麼說什麼而已。把我剛才的那番話當成是在發牢騷便好。」

……

幸好——松平定信及時現身了。他親自出面主持殘兵的收攏工作。

松平定信在護衛們的護送下，與立花一前一後地走在返回他們所住的營帳的路上。

「當然！」那年輕人不假思索地說道，「它襲擊了我們，若不是我們反應快，我的這朋友就已經死於熊爪之下了！那頭熊已經化身為了可惡的烏恩卡姆依，我們當然不可能放過它！我們用毒箭直接將它給射死了！」

「總之——今日的看望就先到這了。保重，緒方君，我明天再來看你。」

一旁的緒方現在也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庫諾婭。

「但這些被我們列為『烏恩卡姆依』的動物，又哪裡做錯了呢？」

「庫諾婭，你笑什麼？」這名年輕人問。

庫諾婭用三言兩語便將剛剛所遭遇的事情給簡單概述了一遍。

待這助手快步離開去拿藥品后，庫諾婭聽到一名剛剛把這血人抬過來的年輕人一臉憤恨地說道：

「立花，我們走吧。」

但久久未見騎士之影。

「我看你丈夫的表情——他應該是聽明白了我剛才的話。」

「都怪那該死的劊子手……！」

緒方與阿町看向診所的門口——庫諾婭端著她那似乎是剛熄滅火的煙槍，大步踏入診所內。

「立花，怎麼？你也對我全軍撤退的命令很不滿嗎？」

「要喝點水嗎？」此時hｅｔuboｏk•ｃom•com同樣也正坐在緒方旁邊的阿町問。

「老中大人！讓我們再戰吧！」

他一邊強忍著不甘的淚水，一邊咬牙切齒道：

語畢，斯庫盧奇從地板上站起身。

「嗯。今日沒那麼忙了，所以就早點回來休息一下。」看上去似乎情緒不錯的庫諾婭，一邊微笑著，一邊從身前的柜子中拿出清洗煙槍的工具。

……

「被熊給襲擊了嗎……」庫諾婭看了眼那個血人，「跟我來，這兒剛好還剩一個空的床位。」

「是。」

「緒方先生，去聖地·高野山，那裡說不定有你想要的一切。」

少年哭著，哀嚎著。

在鏡子之中。】

「……是啊。你說得對。」緒方笑道，「『烏恩卡姆依』關我們什麼事？與其去思考這些大道理，倒不如來好好想想我們今晚吃什麼。」

「你這人的恢復能力可真厲害啊，昨天我來看你的時候，你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而今日你的臉就紅潤不少了。」

「嗯嗯……」阿町沉吟著，因努力思考的原因，整張小臉都綳了起來，「庫諾婭，你剛才說的那些……感覺有些難懂啊，我有些沒聽懂……」

紅月要塞——

緒方和阿町點了點頭。他們二人對「烏恩卡姆依」可不陌生，剛踏上蝦夷地沒多久，他們倆就遭到了烏恩卡姆依的襲擊。

說罷，庫諾婭將不遠處的一名助手叫了過來，像念咒語一般，朝這名助手念出一連串的藥品，讓助手快點將她所念出的這些藥品都給帶過來。

沉浸於不甘情緒之中的立花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喊出「劊子手」這個詞彙時，松平定信的步伐慢了半分——但很快，步速便恢復如常。

「我們驅逐傷害我們人類的動物的行為，跟此次和軍對我們的侵略，沒什麼太大的差別呢——都在對自己眼中的『烏恩卡姆依』大張撻伐。」

斯庫盧奇咧嘴笑出聲。

「在和人的眼中，按照他們的標準，我們大概就是他們的『烏恩卡姆依』，是必須驅逐的對象吧。」

說罷，松平定信率先背著手走出了營帳。

但嘴唇張閉了好一會後，蒲生最後還是閉緊了嘴巴，一臉頹然地低下了頭。

「你們二位應該知道『烏恩卡姆依』是什麼吧？」

營帳中，坐在首座上的松平定信環顧了一圈眼前眾將。

「那可不行。你們和人應該是看不懂我們那邊的詩歌的。而且我剛才所寫的詩有些糟糕，沒有任何給外人看的價值。」

在大軍潰敗后，身上傷勢未愈的蒲生一直強撐著身子收攏潰兵，為潰兵的收攏立下了汗馬功勞。

「嗯……那算了。不用跟我解釋了。」阿町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對這種似乎充滿了哲理的大道理，一向不感興趣。我也最討厭聽什麼大道理了。」

「我好想吃魚啊！」阿町把手舉得高高的。

松平定信用一句話，便讓剛才揚言「再戰」的這幫人噎住了。

這幾日，緒方與傷勢尚未痊癒的阿町一直住在庫諾婭的診所里，接受著庫諾婭的治療。緒方身上的傷雖多，但都只是普通的皮外傷，擁有著數值高額的「生命力」的緒方，僅靜養了數日，氣色便有了極大的恢復。

「倘若瓦希里那傢伙在這的話，肯定得羡慕死你。」斯庫盧奇這時用戲謔的口吻說，「同樣是受傷了，你有美人相伴。而他則只能與我相伴。」

「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只是肚子餓了想吃東西，然後恰好有人類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或是攻和圖書擊侵略了他們地盤的人類而已。」

「並沒有發生什麼好事。」庫諾婭說，「只是今日遭遇了件讓我很感慨的事情而已。」

待斯庫盧奇離開后，緒方和阿町面面相覷——診所內僅剩下他們二人。

「他還有救嗎？」某人問。

這時，就在阿町的話音剛落時，屋外響起了一道響亮的應和聲：

「如果你實在好奇我剛剛都在說些什麼，你可以去問問你的丈夫。」

又一口氣看了好幾個傷員后，庫諾婭長出了一口氣，正欲休息一下時，其身後冷不丁地響起急切的大喊：

「你已經是朝敵了，現在又想做佛敵嗎？！」

不算普通士卒與物資上的損失，光是將領上的傷亡就極其慘重……

「但事實就是如此殘酷——我們已經戰敗了，不得不撤退了。再怎麼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也沒用。」

旭日從山的那一邊升起，太陽像是無精打采一般，灑在被白雪覆蓋的蒼茫大地上的陽光極其黯淡，襯得這片平原上的幕府軍大營更是氣氛沉重。

「老中大人！真的就要這麼撤退了嗎？我們因劊子手一刀齋而蒙受了這麼大的屈辱，真的要就這麼撤退嗎？」

「或者說是所有地方的人類都是這樣吧。」

「人都來齊了吧？」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詩嗎？」緒方用半開玩笑的語調問。

因為是會津軍的總大將，所以蒲生就坐在距離松平定信極近的地方。

目前已確定的死於緒方劍下的有名有姓的大將，就有以稻森為首的9人之多。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蒲生這段時間的經歷，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他作為會津軍的大將，自被神渡打成重傷后，一直在大後方養傷，所以與緒方的奇襲完美地錯身而過。

「撤退？！」某名頭上包著厚厚麻布的年輕將領高聲道，「老中大人！我們還沒有輸！我們現在已經集合了6000將兵！我們還有一戰之力！我們還沒有輸！」

營中眾人，包括松平定信在內，紛紛將目光集中到了這道大喊的主人——蒲生身上。

……

見緒方和阿町都知道「烏恩卡姆依」是啥意思，便一邊露出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一邊幽幽地說道：

緒方和阿町的表情一同垮了下來。

第8卷（最終卷）《一刀齋》預告：

看著起身的斯庫盧奇，緒方問：「你要離開了嗎？」

「有沒有覺得這樣的行為，與這次和軍對我們的侵略行為很像？」

「都散了吧。」

有了主心骨后，眾將也漸漸恢復了該有的狀態，各司其職，將被打散在各地的殘兵收攏。

這名年輕將領的話剛說完，立即響起數道附和聲：

「胸口被熊爪給刮到了……爪印真大，襲擊你們的熊塊頭不小呢。這小子很幸運嘛，如果他湊得離熊更近一點，就會被熊爪給拍成兩截了。」

「真想擁有你這樣的體質……我的傷啥時候才能快點好呢……」

庫諾婭轉過身，看見幾名年輕人扛著一個上半身的衣服都被鮮血給染紅的人，快步朝庫諾婭這兒奔來。

母親為保護少年而不知所蹤。

松平定信的話音剛落，一道有些嘶啞的大喊陡然響起：

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的松平定信，僅用言簡意賅的3句話便讓營中眾將紛紛露出複雜、多樣的表情。

「都來齊了。」就坐在松平定信不遠處的一名將兵恭聲道。

「可惡的烏恩卡姆依嗎……」庫諾婭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名年輕人剛剛所說的話，然後像是被逗笑了一般，發出低低的笑和-圖-書聲。

在眾人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后，因情緒激動而臉頰漲紅的蒲生接著高聲道：

「他們現在每天不是吃就是誰。」斯庫盧奇聳了聳肩，「除了日子無聊了些之外，一切安好。」

庫諾婭的話音落下后，緒方與阿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

「不惹我們人類的動物就是好神，招惹我們人類的動物便是邪神。」

「是的！」某名正扛著這血人的年輕人答道，「我們今日在外偵察和軍的動向時，不慎走進了一頭錯過了冬眠，所以脾氣異常暴躁的熊的地盤！它看到我們后，大概是以為我們在侵略它的地盤，所以就立刻衝過來襲擊我們！」

「從今早開始，我就一直躺著。躺了那麼久，也是時候坐一坐了。」

「再說了——我們也得到了豐厚的報酬了。」

……

「全軍潰逃時，丟棄了大量的輜重，包括為數不少的糧草。」

「我們再收攏2日的殘兵，2日過後，全軍撤退，撤出蝦夷地。」

看著正微笑著的庫諾婭，阿町問：「庫諾婭，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啊，是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他祈求高潔騎士的降臨，來救他於水火之中。

為了方便治療傷員，恰努普騰出了十余間專門收容傷員的空屋子。

紅髮少年很快便找到了願意成為那高潔騎士的人。

斯庫盧奇將他的筆記本收回進他的懷裡后，移動視線打量了緒方几眼。

「就以報酬而論，我們其實還是賺了。」

庫諾婭看了眼這名年輕人：「那頭熊，你們幹掉了嗎？」

阿町苦笑著拍了拍她那仍包著麻布的上胸。

緒方用帶有些許訝異之色的目光看著庫諾婭，抿了抿嘴唇，臉上浮現若有所思之色。

「庫諾婭。」阿町說，「你回來啦」

普通士兵的傷亡難以統計，但將領的傷亡還是很好統計的。

在連破幕府軍七陣時，雖然那時的緒方有身穿性能極佳的鎧甲，但如此激烈的戰鬥，即使有鎧甲的防護也不大可能一點傷也沒有。

庫諾婭轉頭看向緒方與阿町，臉上笑容中的意味深長之色此時已濃郁得無以復加。

「昨天晚上，那個恰努普突然光臨我們那兒，然後跟我們說：再過幾日他們就能籌好他們一半的財物並送過來后，瓦希里他們都樂瘋了，一直興奮到天都快亮了都還沒有睡著。」

「你們……」庫諾婭挑了挑眉，瞥了眼眼前的這幫小夥子，「是被恰努普派去偵察和軍動向的人嗎？」

……

見斯庫盧奇提到了對緒方來說也同樣是老熟人的瓦希里，緒方便順勢問道：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他們只是在依照著本能在生活而已。他們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影響到了我們人類的生活。」

半途中，松平定信突然冷不丁地朝身後的立花問道：

……

阿伊努人們認為：除了鹿以外的每隻動物的體內都寄宿著神明。

「就在剛才，有一幫小夥子將一個被熊給打傷的年輕人抬了回來……」

戰鬥過後，在查看身上的傷勢時，緒方身上各處的傷有驚人的11處之多。

「想要傷快點好，就多睡覺、多吃飯。」

蒲生剛才的這番高喊，可謂是喊出了在場的不少人的心聲。不少人在蒲生的話音落下后，露出哀戚或痛苦的表情。

「你若想知道庫諾婭剛才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我倒的確可以儘可能給你解釋一下……但我也不是一個很擅長耍嘴皮子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能否給你解釋清楚。」

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