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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

作者:漱夢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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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一刀齋 第六百零九章 可再生式「人形製藥器」

第八卷 一刀齋

第六百零九章 可再生式「人形製藥器」

「若是真有這一回事,為何質量會突然變好?」
間宮閉上雙眼,做了幾個深呼吸。
「……我已經被父親他除名了。」間宮的語氣平靜,「我現在已不是山田淺右衛門義經,我現在是間宮九郎。我已非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人,已沒有資格在此地多做停留。」
他一動不動的姿態,彷彿整個人都與大地相融、腳被釘住了一般。
義朝這時接著道。
這時,中年人的身後響起一道年輕的嗓音。
間宮對著身前的佛龕緊閉雙眼,雙手合十。
「要是我也能有兄長大人您這麼高就好了……」
「兄長大人……您……為何會變成一個通緝犯呢?」
走進房間,走到房間的中央后,間宮環視四周——房間內的布置,都與他離開前的布置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動。
拉開門,熟悉的光景,映入間宮的眼帘。
而義朝——他默不作聲,把頭埋得低低的。
「欸?」義朝一怔。
「直至今日,也極少有人能認出:山田淺右衛門義經和間宮九郎是同一個人。這幫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事。」
刀刃出鞘聲起,刀光現,一輪由刀光組成的弧月自鞘中升起。
「所以質量突然變好,無外乎兩種原因——你們發明了新的煉藥方法,以及……」
「這樣啊……謝謝你,義朝,你真的是有心了。」
「可以陪我一起去我的房間嗎?」間宮說,「我想看看我那久違的房間。」
「為什麼同是親兄弟,差別能這麼大……」
「老爺。」
「義朝,回答我——人膽丸最近的質量變好,到底有沒有這一回事?」
義朝看了看間宮,然後又看了看文顯,隨後面帶焦急地快步走到了二人的中間。
「……九郎,你真的還活著啊……」
他依間宮的指示,將房間的門給關好:「兄長大人,為何要把房門給關了?這樣不會很悶……」
義朝回眸,看向不遠處的佛龕。
「……放心吧。」間宮於此時,用冷冰冰的口吻說道,「父親……啊,不,山田淺右衛門先生。我只是回來看看母親和義朝而已,不會在你家逗留太久的。」
「義、義經大人他……回來了。」因心情激動的緣故,這名前來彙報的年輕人,講起話來,聲音止不住地發抖。
他看見文顯朝間宮走去時,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剛想喊出「兄長大人快走」時,才赫然發現文顯的身上沒有半點殺氣。
「……這樣啊。他……還活著啊……」中年人緩緩收刀歸鞘,然後一拂袖子,轉身從這棵大樹前離開。
「欸?好……」義朝雖然心中疑惑,但面對最尊敬的兄長,他一向沒有對他說「不」的習慣。
……
過去半晌,他才緩緩地岔開雙腳、壓低身體重心,並抬起右手,將右手搭在左腰間的打刀刀柄上。
「人膽丸是怎麼煉的,我也是一清二楚和-圖-書。」
「當然沒問題了!」話剛說完,義朝便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頓了頓,接著面露遺憾地反問道,「兄長大人……您剛才說您不會在家裡久留……這是真的嗎?可以在這裏多留一會嗎?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
間宮以帶著些許訝異之色的目光,看著身前近在咫尺的文顯。
聽到間宮的這番話,義朝愣了愣。
「這種被通緝的生活,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循著以往的記憶,間宮穿過如迷宮般複雜的走廊,隨後停留在了一扇紙拉門前。
「這條消息……說實話,令我寢食難安。」
「那倒也不是。遮掩面容什麼的,只是次要原因而已。」間宮淡淡道,「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的眼神變得不好,看不太清遠處的物事,所以需要副眼鏡來矯正眼力。」
在中年人緩步離開后,2片透明的、斷口極整齊的它的翅膀才終於悠悠地飄落在了那隻蒼蠅的身旁……
義朝也是這般。
說罷,文顯以不急不緩的步伐,徑直朝間宮走來。
一直到不知多久之後,他終於有了動靜:
雖說房間的氛圍再次變得寂靜,但這抹寂靜之中,不再有著剛才的那股窒息感。
「沒什麼特殊的原因。」間宮轉過頭,朝義朝微笑著,「只不過是跟著某人,做了些胡來的事,等回過神來時,就已經變成了通緝犯而已。」
而義朝的身高……是這個時代的男性最常見的身高——157cm。
「最起碼——請你們不要在母親面前吵架。」
迎著間宮這審視的目光,義朝與間宮對視著。
間宮以宛如審視般的目光,盯著義朝。
這座佛龕,是他們兄弟倆的親生母親的佛龕。
「都不自覺地忽視了:兄長大人您現在是帶那孩子逃離這兒的最佳人選呢……」
義朝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父親!雖然兄長大人已被您逐出家門,已不再算是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人,但他身上始終流著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血!」
「九郎,怎麼了?」
啪吱,啪吱,啪吱……
房間內的氛圍,霎時間陷入詭異的、帶著幾分窒息感的寂靜之中。
「同樣是親兄弟,不僅身高不同,就連悟性也不一樣……兄長大人你不論是學什麼,都能一點就通……而我除了劍術稍有點悟性之外,別的什麼都不行……」
「……但儘管如此……」義朝的表情慢慢變得複雜,「當初在看到兄長大人您的通緝令時,我也好,父親也罷,都在第一時間認出這個間宮九郎就是兄長大人您……」
突然出聲的義朝,讓間宮的意識回到了現實。
「嗯……」間宮看著文顯離去的方向,複雜的情緒在其眼瞳中閃爍,「我剛才也以為他要走過來拔刀砍我……」
「……你長得越來越像你母親了。」
這隻蒼蠅頭朝https://m.hetubook•com•com下地仰躺在地上,細小的腳不斷撲騰,試圖將身體翻過來。
……
中年人剛才所站的位置的腳邊,有著一隻蒼蠅。
……
文顯就這麼一直走到了間宮的身前。
「再加上我現在這通緝犯的身份,就更不適合在這裏待太久了。」
「父親花了好大勁才將他們給打發。」
然後抬起右手,撫向間宮的左臉。
「而且……母親還在這裏……」
「嗯?九郎,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不喜歡你的名字嗎?」
……
看到間宮的神情沒有任何異樣后,義朝咬了咬牙,接著往下說:
「不過——你放心。」
「唉,說到這個,我就來氣呢。」
「我可能沒法讓父親的思想再有什麼轉變,他入了歧途,我應該也沒有什麼方法能再將他給拉回來。」
過去了不知多久,一抹蘊藏著複雜情緒的苦笑緩緩在義朝的臉上冒出。
見義朝遲遲不出聲,間宮抿了抿嘴唇,隨後——
說到這,義朝連做了數個深呼吸。
怔怔地看著身後的這個中年男子——這個名叫山田淺右衛門文顯的男人。
「你的名字,其實是你父親給你取的。你父親希望你日後能成為像源九郎義經那樣的英雄豪傑。所以將你的幼名起名叫『九郎』,將本名起名叫『義經』。」
「兄長大人。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可能有些驚世駭俗。所以我希望您能保持冷靜,將我的話給聽完。」
「當時也有一些和我們山田淺右衛門關係匪淺、認得您的模樣的人找上門來,詢問我與父親,這個間宮九郎是不是就是你們家的義經。」
「所以呢?」間宮毫不示弱地回應道,「你現在是要把我趕出去嗎?」
站在間宮身旁、比他矮上一個多頭的義朝,也像間宮那樣,對著前往的這座佛龕閉緊雙眼,雙手合十。
「九郎。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已經被我趕出家門了才對。」文顯從剛才開始就一副無悲無息的語氣,「你回來做什麼?」
義朝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憤懣之色,看向間宮的目光中,只有隱隱的敬佩和崇拜之色。
「那孩子?」間宮蹙眉反問。
……
「原來是這樣的寓意嗎……那我感覺壓力更大了啊……」
「何事?」中年人頭也不回地反問。
「是啊。」間宮這時突然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極少人認得山田淺右衛門義經的模樣——現在仔細一想,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我們……找到了一個臟器能自我修復的女孩。」義朝突然停了下來,似乎不忍再說,但在停頓片刻后,他還是咬緊了牙關,強抑著自己的情緒,接著往下講道,「我們不斷地從那女孩身上取下膽臟,用她的膽臟製藥,待那女孩的膽臟再長出來后再接著取她的膽臟,就這麼周而復始……」https://m.hetubook.com.com
義朝神情古怪。
誰也不出聲。
光是他們宅邸的院子,就足以容納起碼20人在裏面開宴席。
「你別管我是從哪聽說來的。」間宮冷聲道,「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真的沒有在用什麼腌臢的手段來煉藥吧?」
但若論有沒有達到家財萬貫,倒絕對有。
富庶的山田淺右衛門家族,他們的宅邸自然也不會寒酸到哪兒去。
「義朝,我的房間還在嗎?」
山田淺右衛門家族便屬於十分典型的「俸祿不高,但副業而生活優渥」的武士家族。
「比如:因為極少在江戶內露面,在外地給人試刀,也是試完刀就走,絕不多逗留,所以上至官府,下到平民,很多人都只知山田淺右衛門家族有個『山田淺右衛門義經』,但卻不知其模樣。」
「只因我聽說了人膽丸最近的質量變好了。」
「這副眼鏡讓我的眼睛看上去變細長了不少,導致我的通緝令和我本來的模樣相差甚遠。」
義朝剛想說「不客氣」,便聽到間宮突然跟他說道:「義朝,可以麻煩你把房間的門給關一下嗎?」
鏗!
文顯看了看攔在他與間宮之間的文顯,然後又看了看間宮身後的佛龕——雖然他的神情不變,但已不再作聲。
義朝這時停頓了一下,揚起視線觀察了下間宮的臉色。
「哈哈……」在乾笑了幾聲后,義朝緩緩道,「兄長大人,原來……你就是為了遮掩面容,才戴著這副眼鏡嗎?」
義朝就這麼一直與間宮對視著。
他腰間僅佩著一柄打刀,面無表情地望著身前的大樹樹榦。
「不僅活得健健康康的,還長了個子……」
「然後你每次完成『出差試刀』的任務回來,總能帶回來一個,甚至好多個在外地新學的技能回來。」
「當初在看到兄長大人您的通緝令時,我真是嚇了一跳……」
在重返山田淺右衛門的宅邸時,間宮設想過千萬種與文顯重逢的場景。
大樹——完好無損。
「我們的確是用了一個特殊的手法來讓人膽丸的質量變高。」
「義朝。」義朝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話頭便被正直視著他的間宮給出聲打斷了,「我聽說我們家族……不,山田淺右衛門家族最近出產的人膽丸,質量變高了許多——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我則專職負責在江戶幫父親完成江戶城內的試刀任務。」
間宮的語氣再次變得嚴肅。
「給某個商人……打下手?」義朝不解道。
「……嗯!」義朝臉上的那幾抹「烏雲」,在眼前這抹「陽光」的照射下,稍稍散去了些。
「你們用大量的優質人膽煉藥。」
義朝看到一抹如陽光般和煦的笑容。
間宮抬起手摸了摸自個鼻樑上的眼鏡鏡框。
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正式官職名是「腰物奉行」,年俸一千余石,俸祿雖不算hetubook.com•com低,但也絕不算高。
「母親!」
……
若論是否達到富可敵國的程度,那肯定是沒有。
「母親若是看到你現在仍活得健健康康的,一定會很開心的。」
「所以——義朝。請跟我講實話吧。」
「至少也要讓你不入歧途——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重新回到了這裏,回到了你的眼前。」
中年人用拔刀術對著身前的這顆大樹橫向劈出一刀。
「但倘若是真消息……我很害怕你們會不會正在用著什麼腌臢的方法來讓人膽丸的質量提高。」
父子二人簡短的2句對話,便讓這座房間的氛圍瞬間如墜冰窟。
見文顯朝他這兒走來,間宮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然後抬起右手,準備摸向自己左腰間的佩刀。
「明明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為什麼身高會差這麼遠呢……」義朝發出低低的嘆息,「難道是因為你以前總是負責替父親擔下『出差試刀』的任務,身體有得到充分的鍛煉,所以才長得遠比我高嗎……」
此時此刻,山田淺右衛門宅邸的院子內,一名身材高大壯碩的中年人站在一棵大樹底下。
這道男聲剛落下,間宮的身子稍稍一頓,然後緩緩轉過頭,向後望去。
待將雙目緩緩睜開后,間宮看著身前的這座佛龕,心中道:
正微笑著的義朝,這時表情緩緩變得古怪了起來。
「然而本不願回來給你們添麻煩的我,還是回來了。」
「我以前也是這個家族的一份子。」
「以前我們兄弟倆真是合作無間啊……」義朝的眼瞳中閃現出追憶的光芒,「你專門負責替父親擔下『出差試刀』的任務,到日本各地給委託我們山田淺右衛門家族去試刀的人試刀。」
「也許吧。」間宮朝比他小2歲的弟弟莞爾一笑。
但因他們有著「替他人試刀」和「販賣人膽丸」這2大副業,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這時——間宮和義朝同時聽到身後傳來了腳踩在榻榻米上的聲音。
「當初因為兄長大人專職負責在外地奔波,所以還引發了不少的趣事呢。」
再睜開眼后,他看向義朝。
「人膽丸的質量,取決於用作原材料的人膽品質如何。」
……
二人還未來得及轉頭向後看,一道渾厚的中年男聲便陡然響起:
「若是假消息也就罷。」
「相比起以往的為幕府賣命的生活,我更喜歡現在這種給某個商人打下手的生活。」
「嗯?在的在的。」義朝用力地點了點頭,「你的房間當然在了。」
……
「兄長大人……你這是從哪聽說來的這事?」
榻榻米也好,桌案也罷,都沒有一點灰塵,乾乾淨淨。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他換上了比剛才要柔和得多的語氣。
聽到間宮剛才的這句話后,義朝終於抬起頭,朝間宮投去訝異的目光。
「當然——這也得益於我的這副眼鏡。」
在無意識間和_圖_書,間宮的唇舌自己動了起來:「父親……」
「兄長大人。」
「既然來都來了,我會儘可能地在這裏多留一會,多陪陪你的。」
但他的右手剛抬起,手臂便停在了半空——因為他沒從文顯身上感受到殺氣或什麼惡意的氣息。
準確來說,是一隻已經沒了翅膀的蒼蠅。
……
他的手掌老繭雖多,但因每顆繭都光滑圓潤的緣故,所以被其所撫,並不感覺疼痛或是有什麼其餘的不適。
……
間宮的身高,在這個時代的男性平均值之上——165cm。
間宮的身高本就比義朝要高。他此時就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義朝。
「就如我剛剛和你說過的:我已不算是山田淺右衛門家族的人,已沒有再踏進這個家的資格。」
義朝則怔怔地看著間宮。
眼前,是間宮極熟悉的他的房間。
「……義朝,其實我沒打算回這個家的。」
——抱歉,母親……我那麼久沒來看你……
間宮的雙眼緩緩眯細,眼神變得犀利。
「母親!為什麼要將我的幼名起名叫九郎,本名起名叫義經呢?」
「倒不是不喜歡……只是……起了個和數百年前的著名英雄:源九郎義經相同的名字,讓我有種……壓力很大的感覺……就跟在唐土給孩子取名叫關雲長一樣……」
「好了,義朝。」義朝都還沒來得及反問,間宮便搶先一步說道,「關於這個話題,就說到這吧。」
直到文顯徹底離開后,義朝輕拍著胸脯、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我剛才差點以為父親他要走過來砍你……」
跟在間宮身後的義朝,此刻適時地解釋道:「在您離開家后,這5年來,我一直都有讓侍者們打掃您的房間,並讓他們注意不要碰亂房間內的任何一樣東西。」
江戶,山田淺右衛門宅邸——
「……隨便你吧。只要別給我們山田淺右衛門家族招來麻煩就好。」
「而且我現在還是一名通緝犯,前來找你們,說不定還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他還是有著能回來看看我們的權力!」
……
文顯的右手掌是典型的劍客的手掌——上面布滿了被磨得光滑圓潤的老繭。
「哈哈哈,傻孩子,不需要有什麼壓力,即使你最後沒能成為像義經那樣的英雄豪傑,也沒有所謂,母親我不會在意這種事的。」
山田淺右衛門宅邸,某座房間內——
「……我剛才真是被和兄長重逢的喜悅給沖昏腦袋了。」
語畢,文顯放下輕撫間宮側臉的手后,隨後將雙手交叉探進和服兩邊的袖子之中,緩步從間宮與義朝的視野範圍內離開。
「但我最起碼:有機會阻止你入歧途。」
望著身前這座自己母親的佛龕,過往的記憶如奔流般在間宮的腦海中奔騰……
然而此時切切實實地呈現在間宮眼前的場景,沒有與他此前所設想的任何一種場景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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