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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周話音剛落，一色花便面露些許慌亂之色，小嘴微張。

「不讓德川武士肆意囂張~」

因此現在全日本于「一夫一妻多妾」這一制度上的最大得利集團，反倒是那些有錢得不行的商人們。

這2艘大船的其中一艘船的船頭——

在問完這個詢問「真島吾郎」的長相的問題后，如水沉默了片刻，隨後皺著眉頭，切換了一個新的話題：

絕大部分的大城：江戶、京都、大坂……也都統統位於本州島。

在此地打漁本就有些擔驚受怕的他，見收成不怎麼樣，心中的退堂鼓自然是擂得轟轟響，索性決定今日的「遠洋打漁」就到此為止吧。

直周停下腳步，扭過頭，以像是要將如水的整副身軀都給刺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如水幾遍。

直周似乎是沒料到一色花竟會這麼回答，所以面露詫異。

「如水，我也先回房歇一下了。等吃午飯的時候再叫我。」說罷，直周轉身即走。

直周拉開房門，緩步進到房內。

「運氣真背……」漁民朝大海吐了口唾沫，「回去吧……」

「如果真島大人的長相和人品都沒有問題，同時真島大人也沒有成婚的話，那我覺得撮合真島大人和小花成一對，將是……」

「父親，你也知道，小花她今年都21歲了。」

「我無話要和你說，但我有事要讓你干。」如水苦笑著朝一色花晃了晃他手中的那個包裹。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漁民放下手中的船槳，站起身，眯細雙眼，試圖看清于西面海平面晃動的黑影是什麼玩意。

「父親，你也有話要和我說嗎？」一色花皺起好看的眉頭。

「……你和那位大人相處的日子……統共也沒幾日吧？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那位大人的？」

「他為什麼要一直戴著斗笠和面巾？」如水追問，「他是因為臉上有什麼傷，所以才這麼裝扮的嗎？」

若是不慎忘記海岸的方位，或是記錯了海岸的方位，那他可就回不去了。

「再拖個2、3年，等小花23、24歲了，可就沒多少人家會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娶這麼大歲數的女孩了。」

「賀須蜂大人！前方發現一艘漁船！請問該如何處置？」

「小花。」

「……爺爺，想不到你也有心思如此敏捷的時候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漁民因驚恐地瞪圓雙眼、癱坐在船上。

此時此刻——

「今年的『大試合』……真是糟糕透了啊……」

「定讓桐印再次飛揚~」

「當然不是。我現在之所以在這兒，是為了來提和_圖_書醒你——我們一色家的女人，絕不能去做他人的妾。」

一色花的母親：一色實今日剛好有事要去一趟大坂西郊，拜訪她的一位好友，到今夜才會歸來，所以一色他們家中現在只剩一些侍者。

「是！」

「我都數不清我們向她推薦了多少優質的男孩了，但都被她所拒絕了。」

如水正說得慷慨激昂呢，直周突然一擺手，示意其安靜。

走在後頭的如水剛關上房門，便立即急聲朝直周問道：

「而且……」

如水像連珠炮一樣，朝直周吐出一連串的疑問。

你們武士連老婆都討不到，而我們每夜能和好幾個老婆睡覺——這也是商人最常用的嘲諷武士的話語之一。

……

「父親……那個真島吾郎……您到底是從哪找來的如此厲害的劍豪的？」

這2根尖尖的玩意兒不斷往海平面上升起。

「……小花。」直周盤膝坐在一色花的身前，「我就直說了——你對那位大人……很有好感，對吧？」

「不知道。只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只要那位大人一跟我說話，我就會很開心。」

「好了，別說了。」

父子倆一前一後地進到了直周的房間。

船。

「……爺爺，你說錯了。」一色花以像是在說著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的口吻，平靜地說，「我並不是對那位大人很有好感。」

緊接著，漁民看到了……帆。

「現在方便我進去嗎？」

「小花，等待會吃過午飯之後，能請你將這禮物送過去嗎？」

今日早晨從一色劍館出發的隊伍，有烏泱泱的近20號人。

「我們要出征東國~」

自大坂出發，一路往西南方前進、渡過大海后便能抵達四國島。

因為現在沒有外人，周圍都是自家人，所以如水講起話來也無所顧忌了。

「爺爺，怎麼了？」

如水看見直周緩緩站起身。

直周像是早就料到了如水會問他這些問題一樣，一邊以淡定的表情聽著如水朝他問出的這些問題，一邊走到窗邊，盤膝坐定。

「我們要出征~」

……

「戰旗飄揚~」

「唉……」如水重重地嘆了口氣，「真是……太遺憾了啊……還想著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如此優秀、有望做我女婿的人呢……既然那個真島大人已經娶妻了，那麼此事就只能作罷了。嗯？父親，怎麼了？」

「小花，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

說罷，直周站起身。

「大坂之仇今日報~」

不一會兒，漁民便看到2根尖尖的玩意兒從海平面上升起。

回到房間后的她，先是脫掉不愛穿的襪子，然後屈膝跪坐和-圖-書在窗戶邊上，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差不多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等會到飯廳吃飯的時候別遲到了。」

「嗯，沒錯。而且據我的觀察，他和他妻子的感情也很好。」直周扭過頭，直直地盯著如水，「如水，你能容忍我們一色家的女人做別人的小妾嗎？」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作賤自己、傻乎乎地跑去做他人的妾的人嗎？」

他連忙抓起船槳，以生平從未達到過的速度化著槳，從這2隻「巨獸」的前進方向上遠離。

一個身材嬌小的青年，抱著柄打刀，坐在船頭的首斜桅上，高聲唱著歌：

一色花的那雙漂亮的眼瞳中，名為「落寞」的光芒閃爍了幾下。

「讓我們在江戶登陸~」

四國大島，南部的某片海域——

這名青年唱得正開心呢，一名船員突然快步奔到他的身後，然後朝這青年高聲道：

「漁船？」被稱作賀須蜂的青年停止了歌唱，「這個地方竟然有漁船……呵，這個漁民也真是夠有種的，敢來這麼深的海域來捕魚。」

「縱容自家弟子羞辱我等，對他能有什麼好處？只會讓他們元明館變成眾矢之的……」

只可惜事與願違，即使到了放眼望去，周圍皆是汪洋大海的地方，也沒能撈到幾條魚。

「當然——不能容忍了。」如水沉聲道。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雖然說的是「對吧？」，但直周的這句話沒有半點疑問句該有的語氣，有的只有肯定句的語氣。

變回平常慣有的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直周現在也想回自己的房間稍微休息一會。

他看到了2艘如小山一般巨大的船！

「如水，如果你沒有什麼要接著跟我說的，就快去該忙什麼忙什麼吧。」

「我們要出征~」

「下次再想見到那位大人，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哪怕是想跑去做他的妾，也沒有那個機會呀」

漁民獃獃地傻看著這2艘巨船，過了好半晌，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正擋在這2隻「巨獸」的前方。

「其他人家的女兒，到了小花這個年紀時，都已經有了個會走路的小孩了。」

……

直周、如水、一色花他們爺孫仨剛正式啟程返回他們家，如水便立即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朝直周問道：

而現在返回一色劍館的隊伍，就只有直周、如水、一色花3人而已。

眼中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收好漁網，拿起船槳，正準備划回岸上時，他的眉毛猛地一跳，怔怔地望著自己的西面。

「為了小花的婚事，我連眉毛都快愁白了。」

「我現在要去跟小花好好htｔｐs://ｗwｗ•hｅｔubｏｏｋ.cｏm.coｍ談談某些事情了。」

漁民被嚇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原因很簡單——真島大人他已經結婚了，有了個貌美的妻子。」

「現在？進來吧。」

望著天空望得正出神呢，房門外一道突兀響起的聲音打斷了一色花的思緒。

直周面無表情地說。

而一色家恰好就是這種家庭。

四國島就位於本州島的西南部。

「小花！小花！」

這3座大島中，本州島面積最大，日本幾乎所有的精華地區都在本州島內。

「你母親那個冒失鬼，去拜訪自己的好友，卻忘記將送人的禮物給帶上了。」

他一介貧賤的漁民，手上自然沒有指南針這種能夠分辨方位的昂貴玩意，純靠記憶力來記住海岸所在的方向。

他是四國土佐藩的一名普通的漁民。

語畢，不待直周和如水做出任何回應，一色花便大步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一色花也不是笨蛋，她自然知道直周所說的「那位大人」指的是誰。

一色花十分難得地用出了半開玩笑的語氣。

「在剛才的『大試合』上，我一直有看到小花有在和真島大人講小話。」

「嗯，是啊。」直周輕嘆了口氣，附和道，「元明館突兀地多出一個如此厲害的高手，八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我是很喜歡那位大人。」

他突然發現——在西面的海平面，似乎有奇怪的黑影在晃動。

與緒方互道告別、目送著緒方離開后，直周便解散了隊伍，讓他們麾下的學徒各回各家、早些休息。

直周的臉上浮現出几絲笑意：「我當然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我也只是來提醒下你而已。」

如水一愣：「為什麼？」

最近的收成越來越差，所以他今日冒險將漁船駛到了大海的深處，心想著到更遠離海岸的大海，說不定能網到更多的魚。

據江戶幕府的規定——不論是公家還是私家，都不允許製造容量超過500石的大船。

一艘小巧的漁船上，一名皮膚黝黑的漁民罵罵咧咧地從海里收攏著一張破舊的漁網。

又是一捧捧冷汗自漁民的身上噴涌而出。

「千成葫蘆高舉~」

賀須蜂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潮|紅。

「爺爺，有事嗎？」

「……放心吧。爺爺。」一色將視線轉回到窗外，「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我想說的就這麼多。」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看小花和那位真島大人的感情也很不錯的樣子。」

「可惡……又沒網到幾條魚……」

「我累了。」剛回到家，一色花便朝自己的爺爺與父親說道，「先回房休息了。」

直周和ｈtｔps://ｍ.hetubｏｏｋ•ｃom.ｃｏｍ如水就今日「大試合」上的那一系列變故，而展開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

「那是什麼……？」

某家的妾被妻和婆婆冷眼相待，生活苦不堪言——這種新聞，也算是層出不窮了。

「父親，你看過真島吾郎他的真實容貌嗎？他長得怎麼樣？」

「……來我房間吧。」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走遠幾步，便聽到如水對他說：

這個漁民何曾見過這種有幾十米高、幾十米長的巨大船隻？

這個問題，如水自目睹緒方秒殺安芸后，便一直憋在心裏，直到現在才總算是等到了最佳的問這個問題的時機。

所以目前日本所擁有的船隻……說難聽點，就是稍大一點的木舟而已。

「你來我這兒，就是為了來問我這個問題嗎？」一色花問。

一色花再次停頓。

「原來如此……」如水一邊認真地聽著，一邊輕輕地點著頭。

在停頓了一會後，一色花臉上的那几絲慌亂緩緩散去。

「之後等哪天有時間了，我要帶上南條、志村他們，親自去一趟元明館，當面問問八木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知道。」一色花點點頭，「明白了，等待會吃過午飯後，我就立即將這禮物送過去。」

「推薦了一些劍術頗有成就的男孩給她，她又說這些男孩她不喜歡，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

「是！」

是直周的聲音。

「我可不想趕不上『大坂春之陣』。」

但嘴剛張開，剛吐出一個「我」字后，一色花便頓住了。

大坂離四國島很近。

「哪怕對方是天皇也不行。」

一色花剛才說她要回房間休息了——但其實她回房后，根本就沒有在休息。

「竟然能這麼快就發現了我對那位大人的心意。」

古日本的「妾」和古中國的「妾」一樣，在家中的地位要比「妻」低一大截。

「而現在——一個年紀與小花相仿，並擁有著強悍至極的劍術的男人出現了。」

……

他剛拉開房門，便看見如水提著一個小包裹，慌慌忙忙地朝這兒奔來。

說出這句話時，如水像是正大吐著什麼苦水一樣，皺緊眉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似乎是想下意識地說些什麼。

「我們終將旗開得勝~」

他現在離海岸非常地遠——若論不感到憂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的眼界實在實在太高，說什麼『我只喜歡劍術強悍的男人』。」

「我還猜測著——以前從不化妝的小花，今日如此突然地化妝，說不定也是因為那個真島吾郎，為了能在真島吾郎面前好好裝扮下自己。」

「是我和小花此前到東日本遊歷時，偶然邂逅的。」如水的話音剛落，直周和*圖*書便不假思索地這般說道。

「……父親。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講，你現在有時間嗎？」

如水站在原地，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一色花回房的背影。

……

古日本也和古中國一樣，實行著「一夫一妻多妾」制，只要你有錢，你娶多少個妾都隨你心意，但妻只能有一個。

在這漁民的眼中，這2艘大船就跟在海上移動的怪物一樣。

一色花靜靜地跟在這倆人的身後，默不作聲。

隨後一字一頓地說：

「我已經……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快點用我們戰列艦的火力來將大坂給轟飛了！！」

直周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如水的臉色一變：「真島大人……已經結婚了？」

剛才率先自海平面上升起的尖尖的玩意，是這2艘巨船的桅杆頂端！

「啊，順便幫我通知下去——給我想辦法再讓速度提高一點。」

一面面碩大至極的帆。

「別把你爺爺想成笨蛋了。」直周淡淡地說，「在看到你今日花那麼久的時間來打扮自己，我就意識到我的寶貝孫女的心，可能已經被某人給偷走了。」

直周拉開房門，準備出去。

身為島國的日本，不算還未完全統治的蝦夷地在內，統共有3座大島——本州島、四國島、九州島。

「無視就好了。」

「哈哈哈……」如水發出幾聲帶著幾分尷尬之色的乾笑，「不愧是父親啊，我的這點小心思，都被您給看穿了。」

如水越說越興奮，雙眼都快冒出光來了。

「……如水，你是有意要讓真島大人來娶我們家的小花嗎？」

他看到了船。

「你母親去拜訪的那位老友的家在何處，你應該知道吧？」

「並不是，就只是因為他喜歡這麼裝扮而已。」直周眼睛也不眨地撒著謊。

「小花她不是喜歡劍術強悍的人嗎？真島大人不就很合適嗎？論劍術實力，我感覺可能整個大坂都沒有人能與真島大人爭鋒了！」

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以溫柔的口吻說：

就因為妾的地位低，所以許多家世還算優良的家庭，都不允許自家的女子去做他人的妾。

「讓小花和真島大人結合，是絕不可能的。」

不過因為現在武士們的經濟狀況普遍慘不忍睹，連許多分封一地的大名都窘迫得要跟商人借錢，許多中下級武士窮到連老婆都討不到，所以「一夫一妻多妾」普遍與武士無緣。

實行閉關鎖國制的日本，對造船業有著極嚴格的把控。

爺孫仨的腳程一點也不慢，直周和如水談話之間，三人已經回到了他們那掛有著「小野一刀流一色館」門匾的豪華道場。

「還有——父親，你和真島吾郎他熟嗎？他的人品如何呢？有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