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刀齋
第六百六十八章 緒方：「這才叫暢快淋漓的復讎！」
——好好的火槍不用，硬是要和緒方一刀齋肉搏。
氣勢十足地大手一揮，東鄉領著3番組與7番組朝紅色煙花剛才燃放的地區快步趕去。
「也罷，姑且還是先趕過去看看吧。」
此時此刻，一柄打刀自這間民房的房內刺出。
……
「是被修羅給殺了嗎？」
燧發槍的低射速，註定了每一槍都很珍貴，在見到敵人之前不可亂打。
東鄉現在滿臉恐懼。
雖說被濺起的這一團團灰塵給遮蔽了視野，但率先沖入房內的4名戰士還是勉強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而這碎裂聲……傳自他的脖頸。
「噗……！」寬腦門還未說完的字詞轉化為一道吐血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算了，還是先快點找到修羅要緊。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修羅跑掉！」
緒方以墊步閃身到另一名戰士的身旁，然後用左手拔出脅差，刺穿此人的胸膛。
嘭！
「什麼啊……是老鼠啊……」
——呵，這樣的戰力，哪怕是遇上千人規模的幕府軍，都不需要去懼怕吧。
——不過這蠢蛋死得還算是有價值。
右手提刀的緒方，左手攥握成拳，朝排在第2個進屋的戰士的胸口轟去。
東鄉的嘴角翹起得意的弧度。
「要是剛才那隻老鼠是修羅就好了。」某個站在隊列側後方的寬腦門的戰士，用玩笑的口吻朝身邊的同伴細聲說，「這樣一來，我們就能趕緊把他幹掉，我們的任務也能隨之結……」
因為魚八郎竟然死了。
——3番組的人，再加上我7番組的人……一共89人。
「喂、喂，該不會是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給殺了吧？我是大坂出生的，我聽說大坂一旦到了夜間，就會有一種專以人肉為食的妖怪走上街頭……」
離該房屋最近的5名戰士端著燧發槍魚貫而入。
身體各處都在發痛，體溫仍在升高，腦袋又痛又脹。
噌——！
魚八郎的死因，讓東鄉都不知該怎麼評價才好。
「警戒！警戒！」東鄉高聲道，「殺人者，毋庸置疑是修羅！所有人都……」
幾乎都於同一時刻看見「紅花」的他們，自各個方向趕赴「紅花」出現的地點。
在緒方用不知火流柔術取掉第一個進屋的戰士的性命后，走在這名戰士身後的另外4名本欲也要進屋的戰士下意識地一怔。
……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右手揮刀將身前的敵人腦袋劈碎，左手則將掌中燧發槍的槍口對準身側某名敵人的胸膛。
他的話還未說完——
隊列後方的戰士們一邊將手中槍收起，一邊紛紛以或埋怨或戲謔的口吻來抨擊或調侃剛才那隻嚇了他們一跳的老鼠。
「都把槍握緊了！」
——最起碼他證明了緒方一刀齋的實力遠在我們的預期之上。
就在眾人的神經本就緊繃著的當下——m•heｔuｂｏok.ｃom•cｏm
……
人已死，再怎麼埋怨此人愚蠢也無濟於事。
身體，還是因「不死毒」的緣故，狀態極差。
另一座房屋「吐出」打刀，將離這屋子最近的某名戰士的胸膛給洞穿。
一道寒光突兀地自這名寬腦門戰士的胸膛透出。
在碰到魚八郎的3番組時，東鄉都愣了。
從門框上落下，用雙腿夾住率先進屋的戰士的腦袋，然後將他的腦袋轉了個180度的圈后，緒方以利落的動作穩穩地落回到地面。
而在他剛將身子站起時——
在東鄉剛聆聽完彙報，他身旁的一名戰士便結結巴巴地說：
離「紅花」最近的東鄉，是最快趕到「紅花」出現的地點的。
莫名其妙的死亡才是最讓人齒根發寒的。
東鄉連忙指揮離這座房屋最近的戰士們衝進屋內抓緒方。
刀光衝天而起。
因為他總算可以好好地回敬下這幫不明身份的敵人。
「你、你、你。你們3個負責去將魚八郎的屍體運回本陣。」
這名不幸被火槍懟穿嘴巴的戰士，兩眼一翻，只剩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這是一條寬度極窄的長道，僅能夠4人並肩同行。
他們現在正走在一條又窄又長的長道上。
東鄉扭頭朝魚八郎的部下喊道。
【叮！使用不知火流忍術·不知火流柔術，擊殺敵人】
【伊賀流禁術等級：3段（60/800）】
東鄉在心中暗道。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周圍的戰士一大跳。
與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完全相同的景象再次出現。
在降落的同時，緒方不忘藉助重力勢能，往該戰士的腦門重重地劈了一刀，直接將他的腦門劈碎。
東鄉知道魚八郎是個熱衷於和他人比試身手的人，但東鄉沒想到魚八郎竟熱衷到這個地步。
這名戰士的話還沒有說完，東鄉便立即對其斥道：
大坂，大坂城西南面——
【目前個人等級：Lv40（3810/6400）】
但是紅色煙花的所在地，位於西北部的天邊……距離左右衛門很遠——這讓左右衛門很懊惱。
僅瞬息的功夫，緒方便頂著這名戰士衝到了——東鄉的身前。
【不知火流忍術等級：8段（7280/7500）】
好好的燧發槍不用，這麼多的部下不用，硬是要和緒方一對一，讓東鄉實在是難以理解。
運勁+本就遠超常人的等級=此人死得不能再死。
眾人被這聲響給驚到。
緒方就這麼用脅差插著此人的胸膛，把這人當成盾牌，對身前的敵人發動盾牌衝擊。
這是一座寒酸至極的屋子，屋內像樣的傢具加起來，用一隻手掌都能數得清。
跟著他們一起飛出的，還有緒方。
望著眼前幾乎是無損狀態的3番組，東鄉面帶滿意之色地點了點頭。
緒方將手中已和-圖-書經打空了的燧發槍的槍口，用蠻力重重插向身旁的一名敵人的嘴巴。
【叮！使用徒手格鬥術·伊賀流禁術，擊殺敵人】
……
而走在隊伍最後面的那幾名戰士，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給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將手中槍對準剛才那道異響所傳出的方向。
東鄉所率領的部隊編號，是7番組。
看也不看那個中彈的人，緒方將左手的燧發槍一轉，將槍口對準另一名戰士。
捕食用的舌頭在成功抓住獵物后，猛地往嘴巴一收，這名戰士像剛才的那個寬腦門一樣向後倒飛，被「吞」進嘴中。
3番組的成員們自魚八郎死後便一直為沒了主心骨而發愁呢，東鄉的這一嗓子，如及時雨般讓3番組的成員統統穩住了心神。
即使現在狀態不佳，緒方的力量也是遠超常人的等級。
……
「我的槍剛才差點就走火了。」
「其餘人跟我來！與我一同去追擊修羅！」
「都跟我來！」
今夜莫名其妙地遭到了這名傢伙一輪接一輪的襲擊。
「我以『戰時指揮權』下令：你們現在暫時聽我指揮。」
這名戰士聽到了骨頭被擰碎的聲音。
緒方的右手攥著剛從石川那換來的嶄新打刀，左手提著從那名被他用不知火流柔術弄死的戰士身上弄來的燧發槍。
「這裡是貧民的聚居地嗎……」
【獲得個人經驗值70點，徒手格鬥術「伊賀流禁術」經驗值60點】
託了這些混賬的「福」，他現在不僅沒取回來佩刀，還回不到阿町的身邊，而且腿上還多出了一道直到現在仍在作痛的傷。
但是他們有腿，緒方也有腿啊。
胸口直接凹陷了一大塊的這名戰士像顆炮彈一般往後倒飛，如多米諾骨牌一般撞上身後的另3位戰士，4人排成整齊的隊列，從屋門口飛出，重重掉在路中央。
「喂，3番組的。」
3番組——那個除了游泳和在水裡殺人之外，就沒啥別的特長的魚八郎所率領的部隊。
刺穿房門，將房門與背對著這間民房的寬腦門戰士的心臟串作一塊！
該權力內容包括：戰事緊急時，指揮官可根據戰況暫時收編其餘部隊的殘兵。
戰時指揮權——各部隊的指揮官都共有的一項權力。
齊聲應和了一聲后，剛才被東鄉點名去將魚八郎的屍身運回本陣的那3人，你抬頭、我抬腳地將魚八郎的屍體搬上他們剛找來的手推車，其餘人則在東鄉的面前排成整齊的隊列。
……
視野被黑暗以快得令人咂舌的速度侵佔，身體也迅速失去意識。
——話說回來，那個剛才放煙花的忍者呢？他不在這嗎？是被幹掉了嗎？
戰士們試圖拉開與緒方的距離，好騰出可供他們射擊的距離。
這些事情，無一不讓眾人的心理壓力增大，神經緊繃。
既然和圖書沒刀可搶，那就搶他們的火槍吧！
而這時，緒方的攻擊已發出。
「別瞎扯了，就算真有妖怪又有什麼好怕的？我們有西洋的火器呢！哪怕是大岳丸、酒吞童子、九尾妖狐這些大妖來了，我們都能將它們轟成渣。」
「哦哦……在那個方向嗎……」
「是被他給逃了嗎？」
一捧捧鮮血從寬腦門的口中與胸膛的傷口處噴出，濺了他剛才正與其對話的同伴滿身。
如此狹窄的道路，再沒有比這更能限制火槍手發揮的地形了。
衝進屋內的4名戰士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屋內除了那些破破爛爛的傢具之外，再無他物，沒有半道人影……
「是！」
他才剛後退2步，緒方就已經衝到了……他的打刀能砍倒他的位置。
寬腦門戰士的身後是一座又矮又舊的民房。
緒方的這記「盾牌衝擊」是將全身力道都灌注在其中的犀利猛擊，擋在其身前的敵人被逐一撞倒、撞飛。
「修羅現在說不定就藏在這個地方的某處！」
東鄉以第一時間得知了寬腦門被殺的始末。
他們中的某些人得意地笑著。
他的瞳孔已經擴散，出的氣多，進的氣少，顯然是已經沒救了。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快！衝進去！見到修羅就開槍！」
——以30人為一組的話……戰力應該就夠了，這樣一來任何一組人即使遇上修羅，也不需去懼他……
嘭！
「甲太郎被殺了！」
是一柄打刀。
肉體雖很痛苦，但緒方卻感覺自己的精神很暢快。
東鄉此生所見到的最後一幅景象，是緒方那雙視線冰冷的眼睛。
「一旦發現疑似為修羅的人，直接擊斃。」
噹啷！
——緒方一刀齋逃到這個地方了嗎……這個地方的確是很適合用來藏身呢……
那柄打刀就像這隻巨獸的舌頭。
嗤——！
以為身為獵手的他們，成功地將包圍網不斷收攏，很快便能將獵物捕殺。
比如直接當短槍來使。
東鄉對3番組的成員詳細詢問了一番，才知道魚八郎究竟是怎麼死的。
死得莫名其妙的寬腦門，讓該組餘下的29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或多或少的恐慌之色。
骨頭碎裂的手感順至緒方的拳面。
……
東鄉親自帶領的這個小組，搜尋速度很快。
「虛驚一場……」
「來29個人跟著我，其餘60人以30人為一組分成2組散開！搜尋此地！」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便推進到了這片街區的深處。
在運勁加持下的拳頭，直擊此人的胸膛。
此地現在看不見一個住民，大概都已經被現在遍布大坂各地的火情給嚇得逃命去了吧。
……
除了那些所處位置遠到根本看不見煙花的部隊之外，其餘各部隊基本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于剛剛綻放的那朵「紅花」。
在這一隻只「豺狼」的和圖書虎視眈眈之下——
——真是一個蠢蛋……
也正因是用盡全力的猛擊，所以緒方的衝擊速度極快。
現在麾下有著3番組和7番組的他，正皺緊著眉頭，掃視著身前的那一座座低矮、破舊的房屋。
——必須得分開行動……
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如一隻只呲牙咧嘴的豺狼。
這柄打刀在刺穿了寬腦門的胸膛后，便猛地向後一收，收回屋內。
火槍除了射擊之外，還是有很多別的用途的。
以宛如低空飛翔般的速度從屋內「飛出」的緒方，「降落」到某戰士的跟前。
緒方沒有出刀。
——剛才的煙花毫無疑問是在這個地方放出的。
嗤！
剛剛被「吞」入屋內的寬腦門，現在正以「大」字型躺在地上，其身下是被撞碎的木門碎片。
過於寂靜的街道……
而是出拳。
雖說這些敵人的身上現在沒有攜帶除了火槍之外的武器，讓緒方沒法更換自己的刀，但他現在也轉變自己的思路了。
結果在抵達現場，也就是某條運河的河邊后，東鄉便看到了3番組的成員。
在東鄉的命令下，3番組和7番組的諸位成員麻利地分好組，自各個方向撲向身前的這片「貧民聚居區」。
於心中仔細計算、計較了一番，打定好主意的東鄉，對著現在由他負責指揮的3番組和7番組朗聲下令：
「真討厭啊……怎麼距離我這麼遠……」左右衛門撓著頭，「等我趕到那個地方，修羅都已經逃掉，或是被其他人給幹掉了吧……」
從房屋的狀態來看，不難看出——這裡是大坂的貧民們聚居的地方，低矮、破舊的房屋排列得又緊又密，過於緊密的房屋排布，讓人看了只感覺渾身不舒坦。
復讎。
看著這對讓人不寒而慄的雙眼，東鄉不禁回想起了剛才因從未親眼見過緒方的實力，所以自認為以30人一組，每一組的戰力都將足以應付緒方，所以自信滿滿地將麾下兵力分成3組的自己……
東鄉看著腦門被砍爆，整張臉都血肉模糊的魚八郎的屍體，面露憐憫。
……
他的腦門正中一刀，腦袋被直接砍爆，3番組的成員水性都不怎麼好，他們剛剛才把他從河裡撈出來。
聽到東鄉喊出「戰時指揮權」這個詞彙后，3番組的人統統神色一正。
西北面，離這不算遠的運河下游的某地天空，出現了紅色煙花。
房屋像只巨獸的嘴巴。
——這裏的道路都很窄，這麼多人一起行動，不僅行進及搜尋效率極低，而且還極容易互相妨礙……
他們肩抵著肩，每個人一邊監視著不同的方向，一邊緩緩前進，在前進的同時搜索著沿途的每條暗巷、房屋。
……
一隻老鼠從剛才那聲異響所傳來的暗巷內竄出。
剛完成「肅清大坂城」的任務，走出大坂城，準備投入到針對緒方的「乙計和*圖*書劃」，便看見了標準緒方位置的紅色煙花——這讓左右衛門很欣喜。
「不、不知道。屋內一個人都沒有。」
東鄉趕忙示意整條隊伍立即停下。
【目前個人等級：Lv40（3880/6400）】
不得不提起精神掃視周圍的各個角落……
這隻老鼠跑到隊列後方的長道中央，看了眼將一挺挺燧發槍對準它的戰士們，然後撒開四隻小爪子，逃進旁邊的黑暗之中。
過於驚悚的一幕，讓某名戰士下意識地發出慘叫。
吱吱吱……
緒方的腦中，現在幾無多餘的雜念。
跑得最快、最先衝進屋內的戰士，其前腳只不過才剛踏入屋內而已，他便瞅見有道黑影從房屋內側門框的上方降下，掉落在他的頭上。
為了便於管理和指揮，每支參与進今夜的「大坂春之陣兼討緒作戰」的部隊，都有著各支的番號，番號名都是「X番組」。
隊伍後方的某條暗巷內，響起了什麼東西掉下來的清脆響聲。
離那名寬腦門戰士最近的4名戰士紛紛端著槍，衝進剛才突然「長」出將寬腦門的胸膛給刺穿的打刀，然後又將寬腦門給「吞」了進去的民屋內。
各部隊現在幾乎都已經完成了各自所負責的摧毀大坂各個重要設施與場所的任務。
喀拉！
跪坐在魚八郎的屍體旁的東鄉，快速默念了幾句轉生咒后，緩緩站起身。
追尋的對象極有可能潛伏在此地的某處……
槍口直接戳爛此人的嘴唇，頂飛包括其門牙在內的數顆牙齒，深深地懟進此人的喉中，然後將這把槍留在了此人的嘴中。
「記得都打起精神來！」
他看到自己眼前的世界翻了個轉，他平生第一次以正視的角度，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景象。
剛才，在西北面的天空綻放出一朵艷麗的「紅花」后，左右衛門便及時將這美麗的畫面給捕捉到了。
暢快淋漓的復讎。
聞聲連忙轉頭望去的東鄉喃喃道：「修羅逃到那兒了嗎……離這兒挺近的呢。」
但他們不知道——獵手與獵物的身份，常常是會互相轉換的。
【獲得個人經驗值80點，忍術「不知火流忍術」經驗值80點】
死亡往往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但是緒方的速度，要比他快上不知多少。
運勁！
打刀的刀尖從東鄉的下巴一路砍到東鄉的天靈蓋。
在慣性的作用下，寬腦門的身子也隨之向後倒飛，撞碎破舊的房門，重重撞進這間民房內，濺起一團團灰塵。
剛才，在看到紅色的煙花后，東鄉連忙帶著他的7番組趕赴煙花被燃放的地點。
也就是說……現在各部隊都已經投入到了對緒方的圍剿之中。
完整地看完這朵「紅花」從綻放再到凋謝的全過程后，左右衛門又欣喜又懊惱。
他剛才看見緒方盯著這個人肉盾牌衝過來時，他就下意識地想要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