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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

作者:漱夢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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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一刀齋 第七百二十九章 「花」與「葉」再次開始決定天下之歸屬

第八卷 一刀齋

第七百二十九章 「花」與「葉」再次開始決定天下之歸屬

陽神距離他的右側腹、距離將他整個人斜著砍成兩半——僅剩2個拳頭的距離!
「如果我當初能冷靜下來,能在出國遊歷之前,慢慢地勸弟弟他放下『復興豐臣』這種不切實際的所謂『大業』……可能就不會讓這個『詛咒』傳到你和小琳這一代。」
陽神的刀鋒已切過了他的胸膛,使他的肺部也被砍傷了,大量鮮血從他的齒縫、牙關中冒出,將他的下巴、牙齒都染得通紅。
一道狠厲之光,在豐臣信秀的雙瞳中迸現。
「啊啊啊啊啊啊啊——!」豐臣信秀也像源一那樣大吼著,藉著大吼來發力的他,雙足緊扎在甲板上,腰部、雙臂上的肌肉全數隆起,根根青筋爆出。
看著被阻滯下來的陽神,源一目光一凝,雙臂的肌肉綳得更緊了些。
「呵。」臉色極難看的豐臣信秀,冷笑一聲,「為了能撐過你剛才的那一擊,我也算是付出不低的代價了……!」
維持著出刀姿勢的源一,用力地咳嗽著。
嵌進他體內的陽神,再一次變重了!
以半開玩笑的口吻在心中這般自我調侃了一番后,源一奮力仰起頭,打算去查看剛才被他給擊飛了的豐臣信秀的情況。
自知自己若不擋住眼前這位有如神助的老頭的這一擊,那自己將死定了的豐臣信秀。
一道被刀刃斬出的裂口,從左肩開裂到右肋下。
面對著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的身體給斜著斬成兩半的陽神——豐臣信秀無能為力。
靠吃東西來增強自身的力量——源一首先回想起來的,是曾經對陣過的不知火里忍者所研發出來的「夜叉丸」。
其身上的那件濕淋淋的淺蔥色羽織,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飄動。
現在源一又開始發笑——這想不讓豐臣信秀心生警覺都很難。
「否則——我要怎麼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打倒江戶幕府、重建豐臣天下』這麼有趣的事情呢?」
用著艱難、但無比堅定的動作,再次攥緊了陽神!
這一擊若沒能成功解決掉豐臣信秀……那自己怕是沒有力氣再揮出下一擊了……
這道巨大的裂口,距離將豐臣信秀的身體給斜著分成兩半——僅餘一個拳頭多一點的距離。
二人現在都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他們二人之間的勝負,將在這一刻決出勝負hetubook.com•com
豐臣信秀以陰陽怪氣的口吻,著重強調了「伯公」這個稱謂。
源一臉上的追憶之色,緩緩轉變為了惆悵和淡淡的……愧疚。
他已用盡了體內每一分的力量,將所有的力量都投注到用於架住陽神的吉光骨食上,已沒法榨出新的力量了。
陽神剛往下切開更多的皮肉,便又被吉光骨食給推回來了一些。
「如此一來……應該就不會誕生出你這種……要用如此荒謬的理由來把自己的親妹妹投河的妖魔了……!」
自知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無法再支撐自己再揮下一刀的木下源一。
不論如何,自己應該都是擋不住豐臣信秀接下來的一擊了——源一的心裏這麼想著。
豐臣信秀的雙腳終於因難拒陽神上的巨力而離開了甲板,豐臣信秀的整個身子……就像打網球時,被揮動的球拍擊中的球一樣,橫向倒飛出去!
以像是在扛著一座掉落下來的大山的動作,死死地「扛」著陽神,不讓陽神進一步地切割他的身體。
也無法再體會到那種……自己與「世界」相融的感覺。
說罷,源一將跟著他的手臂一起發顫的陽神,緩緩豎起,刀尖直指豐臣信秀的眉間。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鬆開一直緊握刀柄的左手,將左手探進懷裡,以閃電般的速度,從懷裡抓出了什麼物事,然後將其塞入嘴裏。
每咳嗽一聲,都有一小捧鮮血從他的口中嘔出。
再次動起來的陽神,慢慢地切開、斷開他胸膛處的皮肉、骨頭。
他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剛才都發生了什麼——突然發笑的源一,在站起來后,突然像是有如神助一般,把他打得狼狽不堪,差點就被殺了。
「哼,小子,讓我來教教你吧。」源一用一副在看稚嫩後輩的目光,瞥了眼豐臣信秀,「在還沒徹底斷氣之前,就放開了手中刀——這可是劍客的恥辱。」
「沒什麼……就只是覺得……稍有些懷念而已。」源一的神情緩緩浮現出了幾分追憶之色,「在剛遇到你時……我就發現了。」
無法再看清風和雨的軌跡。
源一剛才所展現出的實力,讓豐臣信秀現在可謂是心有餘悸。
他的手依舊緊握著刀。
雖然進入「通透境https://m•hetubook.com.com界」的事件很短暫,但這種與「世界」融為一體的感覺,還是給了源一莫大的震撼。
——倒下吧!
誰退,便是誰敗北!
吉光骨食的刀鋒,如落下的雷霆,劈向源一的腦門。
握刀的雙臂,忍不住地痙攣,連刀都快握不穩。
但豐臣信秀的現狀,看上去卻非常地尋常,沒有像吃了「夜叉丸」時那樣,皮膚變色、身上有類似於蒸汽一樣的氣體飄出。
「如你所願——送你去黃泉跟我的爺爺好好道你的歉吧。」
——是他剛吃的那樣東西在作祟嗎?
此時此刻,他已全力以赴,將氣力、意志……所有的一切都投注到了他現在的這一擊中。
「喂喂喂。」豐臣信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下,「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吧?乖乖引頸受戮不好嗎?」
身上有著條近乎要將身體給分成兩半的大裂口——這還不是最駭人的。
或許是求生欲起作用了吧——在陽神砍到自己的胸膛這一位置時,豐臣信秀的吉光骨食終於停住了陽神的刀鋒。
「你該不會是掐著點過來的吧?」源一問。
源一猛地感受到:豐臣信秀的力量變強了!
只見二人的中間,多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又是陣陣狂風大起!
「真是……差點……就被你給殺了啊……」
——倒下吧!!
「……你又笑什麼?」豐臣信秀的眉頭猛地蹙起。
他手握雙刀,用左手的脅差架住了豐臣信秀劈向源一的吉光骨食。
——信秀他……死掉了嗎……
「哈……哈哈哈……」源一以平靜的神情,低笑了幾聲。
「……呵,隨便你吧。」
——是體力不足,導致無法再維持「通透境界」的狀態了嗎……
清脆的利刃相擊聲炸起。
「咳、咳咳咳……!咳咳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像是要和豐臣信秀一較嗓門之大小一樣,源一也大吼著。
剛才,源一一直是強忍著痛楚,靠著毅力堅持戰鬥到現在。
豐臣信秀此時的模樣……光用「恐怖」來形容,已經稍有些不夠格了。
在他說出這句「隨便你吧」時,他已剛好走到了……他手中的吉光骨食能夠砍到源一的位置上。
雙眼的眼白布滿紅血絲。
和_圖_書關注著這場不論是誰勝誰負,都已註定會前無古人的戰鬥。
「唔……!」自剛才開始,便一直緊咬著牙關的豐臣信秀,已像是要將他的牙齒給咬碎了。
豐臣信秀的身子橫向劃過源一的視野,重重地撞上不遠處的桅艙艙壁上,直接將艙壁撞出了個大洞、整個人直接掉入桅艙之中,激起大量灰塵。
胸膛作為連接著雙臂的部位,以雙臂揮舞刀劍,不可能不會牽扯到胸膛處的肌肉。
豐臣信秀毫不相讓地持續往掌中刀灌注力道,與源一、與狂風抗衡!
又是陣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如有意識地般往源一的身上聚集,往源一手中的陽神刀身上聚集!
他們都在關注著。
真正意義上的拼盡了全力,可也只能稍稍延緩陽神切割的速度……
豐臣信秀臉上的驚愕緩緩變成懊惱。
自胸膛處傳來的陣陣劇痛,讓源一感覺自己現在幾近昏厥。
呼呼呼——!!
這些紅色肉絲相互糾集、纏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修補著豐臣信秀受創的肉體——此景此幕,讓豐臣信秀看上去像極了自黃泉爬上去的惡鬼。
二人雖同時因驚愕而神色一變,不過二人之後的表情卻出現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將自己所能投注的所有,都投注進剛才的那一擊后,源一現在感覺自己體內的一切——氣力、靈魂都被抽乾淨了。
「等下了黃泉……我得跟弟弟他好好道歉才行呢……」
這是源一所能使出的最後手段了——靠著大吼來將全身僅剩的氣力都迸發出來。
「……呵。」豐臣信秀以誇張的幅度抖動雙肩,發出冷笑,「我倒是很感激你當年沒有慢慢地勸爺爺他放棄『大業』哦。」
陽神的刀鋒再次被阻滯,而且隱隱有要被反推回去的趨勢。
風與雨是甲板上的這場死斗唯二的觀眾。
——沒辦法了……!
豐臣信秀以單手持刀,緩緩將吉光骨食高舉過頭頂。
說罷,豐臣信秀不顧尚未修復完畢的身體,以因身體受創所以還有些蹣跚腳步,急不可耐地朝現在已經連刀都握不起來的源一奔去。
「……哈。」看著這道從破裂的艙壁大洞後方爬出來的人影,源一發出平靜的低笑聲,「這都……沒能殺死你嗎……」
他現在的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這個害https://m•hetubook.com.com他負起了沉重代價的混賬,必須立刻除之而後快!
他的眼睛依舊緊盯著眼前的邪魔,沒有半點退縮與忍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豐臣信秀髮出宛如野獸般的駭人大吼,剛用於去掏不明物事的左手重新握上吉光骨食的刀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遠勝以往、將豐臣信秀的吼聲給完全壓過的大喊,自源一的口中迸發而出!
剛才一直聚集在源一周身的狂風,現在已盡皆散去。
只要源一能成功再往下砍一點……
突然從這種奇妙的狀態退出——莫名地讓源一有種悵然若失、突然從一個正常人變成瞎子的感覺。
鐺!
隨著這陣陣狂風的散去,源一眼前的世界……慢慢變回了原先的老樣子。
「不用謝,被你這種妖魔道謝……我也高興不起來。」
因此——源一與豐臣信秀現在的狀態都是一樣的。
因為豐臣信秀的動作實在太快,再加上源一現在全副的身心,都放在了手中的刀上,源一隻隱約注意到:豐臣信秀像是吃了像是肉乾一樣的東西……
刀刃劈開空氣的聲音,跟著豐臣信秀的這聲輕喃一併落下。
看著向他快步走來的豐臣信秀——源一的神情非常平靜。
說罷,源一用左手捂著胸膛處的傷口,還在痙攣中的右手,則被他緩緩地挪到了……掉在他身旁的陽神刀柄上。
不僅是雙臂失去了氣力,雙腿也同樣變得綿軟無力,不得不再次單膝跪于甲板上。
源一舉起手中的陽神,奮起相抗!
力量突然大增的豐臣信秀,讓二人之間的相爭,再次陷入僵持。
看著突然發笑的源一,豐臣信秀的警惕心不禁大起,連腳步都不禁稍稍放緩了些。
豐臣信秀的現在的神情很可怖——但論可怖程度,源一此時的神情,也不遑多讓。
雙臂的肌肉,已緊繃到極致——這自然而然也導致已經受傷的胸膛處的肌肉在被不斷拉扯著……讓源一疼得神經都快麻痹了。
在將這物事塞入嘴裏后,便見豐臣信秀的喉結用力地動了下,做了個用力吞咽的動作。
呼——!
「倘若當年,我能更成熟一點,就不至於會跟弟弟他鬧得那麼不愉快……」
——倒下吧!
……
兩柄刀,再次秉持著各自主人的意志,向著敵人斬去hetubook.com.com——
雨點被狂風吹舞得上下翻飛。
吉光骨食被擋住了——不過不是被陽神。
身體在被一點點地撕開——個中痛苦,讓豐臣信秀現在的五官變得分外可怖,眉毛、眼睛、鼻子……彷彿都擰在了一起。
然而——儘管自己的心裏這麼想著,他卻沒有半點試圖將掌中刀放下的意圖。
自左肩起,慢慢地撕扯到胸膛,而這裂口還在不斷擴大。
然而……他的頭才剛仰起,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聲音……便刺入了他的雙耳。
陽神的刀鋒勉強止住——但豐臣信秀卻慢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準確點來講,是雙腿似要快擋不住自陽神上傳來的巨大力道了……難以再接著在甲板上扎穩的雙腳隱隱約約……似是要離地了。
「巧了……阿町以前似乎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在豐臣信秀用力地吞咽下形似肉乾的某物后——異變突生。
——媽的!
豐臣信秀剛剛到底吃了什麼——源一已無暇多想。
距離勝利僅剩一步之遙,沒有半途放棄的道理!
誰也不讓誰。
豐臣信秀的身體,宛如一塊被一點點撕開的布帛。
因緊咬著牙關的緣故,兩邊臉頰的牙關處高高鼓起。
而源一臉上的驚愕……則是轉變成了古怪的笑意。
豐臣信秀與源一近乎是于同一時刻,因驚愕而瞳孔一縮。
自己光是將刀再次握起,都已經傾盡全力了。
就在大局看似已定時——
羽織上所紋的「桔梗花」,隨著羽織的飄動而「隨風飛舞」,與豐臣信秀羽織上的同樣也在舞動的「太閣桐葉」遙相呼應。
……
誰也不肯相退。
那個被撞破、激起了不少灰塵的大洞之中,一道人影在塵幕中緩緩起身、爬出,抓著破裂的艙壁,緩步走回到露天甲板上。
最駭人的,還是現在從豐臣信秀的這巨大裂口處冒出的大量紅色肉絲。
他拼盡全力才好不容易停住的刀鋒,再次動了起來,繼續切割著他的身體。
豐臣信秀現在……已狀若癲狂。
只要源一能成功將餘下的這總長度一個拳頭多一些的肉體給斬斷,便能將豐臣信秀給斬成兩半……
「像得讓我都忍不住數次懷疑……我聽到了你爺爺的笑聲。」
「你的冷笑聲……真的和你爺爺很像呢……」
「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倒是要好好感謝你呢……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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