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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余火

作者:愛潛水的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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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前奏曲 第八章 聖餐

第一部 前奏曲

第八章 聖餐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們最重視嬰兒的誕生和死者的離去,所以,我們正式的祭禮或者說宗教儀式在新生命滿月或死者下葬時,平時則是類似的佈道,時間不固定。
「是不是很感動?」
商見曜沉默了兩秒道:
過了二三十分鐘,任潔停了下來,目光掃過眾人道:
「對我們有什麼建議?
李姓女子表情一滯,轉而問道:
那數不清的璀璨光點就如同教科書里描述的星辰一樣,組成了一個又一個星系,而一個又一個星系構成了多條河系。
回到家中,商見曜走到洗手台前,拿起瘦到似乎只有薄薄一層的牙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擠出一點到毛髮稀疏的牙刷上。
「讚美您的寬容!」
「應在嬰兒極端飢餓前餵奶……
商見曜小心嘗了一口后,略作停頓,運勺如飛,將那黑芝麻糊不斷地送入口中。
……
依舊穿著那件暗綠色厚棉大衣的他拿上自己的塑料飯盒,走出房間,前往C區。
任潔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沒有說。
商見曜略作思考道:
「讚美您的寬容。」
「時間不早了,我們需要在路燈亮起前回到自己家中。
那是芝麻和糖混合的香味!
商見曜無比虔誠地回應:
「今天到此為止。
「……」
藉助手電筒的照明www.hetubook•com•com,他原路返回了B區196號,每次接近十字路口時,他都學著沈度,關掉電筒,貼牆而過。
「這是今天的聖餐,黑芝麻糊。」任潔照例說道。
「今天就要出分配結果了……」龍悅紅刻意在這條路上等著商見曜,就是為了有人分擔內心的緊張。
他先是看了眼附近冰涼漆黑的金屬牆壁,接著抬起腦袋,仰望高空。
商見曜沒再多問,轉身離開了A區35號這個房間。
「都很好吃。」
「懷疑人生。」
沈度等人相繼離開,李姓女子和她丈夫一起,抱著餐具,進了裏面那個房間。
「行禮的方式你已經學會了,就是模仿抱嬰兒輕輕搖晃的樣子。相應的語言主要分三類:在涉及死亡、逝去的話題時,說『終將歸於司命』;在提及生命的崇高、我主的恩典時,用『讚美您的寬容』;在牽涉新生命時,可以說『新生如日』或者『生命最重』。
「是啊。」商見曜望向前方,看見一名女子在房間門口輕哄哭鬧的嬰兒。
「正常人了解到執歲的定義后,肯定以為有十二位,但其實不是。」任潔笑道,「執歲們一共十三位,其中有一位是代表閏月的執歲,呵呵,在不講閏月的地方,祂象徵全年。」
很快,李https://m.hetubook.com.com姓女子將餐具分發給了眾人,任潔則一手抱著半透明的塑料容器,一手拿著湯勺,將裏面的黑乎乎食物舀入教徒們的碗里、飯盒裡,一人一勺。
李姓女子觀察著商見曜的表情變化,微笑問了一句:
任潔放緩語速道:
「各位可以離開了。商見曜留下,『引導者』有話對他說。」
「基本上就是這些了,至於聖餐,每次都不一樣,可能是黑芝麻糊,也可能是牛奶、果汁、豆漿、肉湯、菜湯、酸奶,呵呵,你有發現它們的共同點嗎?」
任潔搖了搖頭:
濃郁的香味迅速飄入了商見曜的鼻子,讓他忍不住抬起右手,抹了下嘴角。
這座地下大樓迎來了天明。
「祂尊稱是?」商見曜追問道。
任潔佈道的聲音輕柔回蕩于房間內,沈度等人聽得極其認真,時不時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筆,記下自認為重要的內容。
上方密布著「群星」的寬廣大廳內,商見曜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我們沒有固定的祈禱時間,但往往選擇清晨剛醒那會,感謝司命讓自己還活著。
「很好吃。」
「放心,這都很簡單,我主司命是執掌歲月的真正神靈,並不在意這些,沒有繁文縟節。」
商見曜始終保持著一開始的姿態,專註地望著任潔,和*圖*書只是眼睛似乎有點失去焦距。
途中,商見曜遇到了就住在附近不遠處的龍悅紅,很明顯,對方提前起床了,沒有在公共廁所排隊。
商見曜早就數過這裡有多少條「銀河」,現在,他又一次開始默數:
每給一人,她都會說一句:
說完,她和那名李姓女子一塊,經過道進入了裏面的房間。
「你,怎麼了?
「聖餐再多點。」
「每次喂完奶,應將嬰兒豎直抱起20至30分鐘;
作為新入教的成員,商見曜是任潔和李姓女子之外最後一個分到的,那一勺相當多,幾乎填滿了他手中的小碗。
認認真真刷完牙洗完臉,商見曜見天花板還未亮,遂坐到木桌前,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她看了眼手腕上戴著的那塊陳舊電子錶道:
「你剛加入教團,需要儘快掌握祈禱相關的知識。
「要提前刷牙。」
「任姨,一共有多少位執歲啊?」
……
商見曜想了想道:
不到一分鐘,她們一前一後出來,一個拿著各種餐具,有小碗,有大碗,也有塑料飯盒和瓷勺,一個捧著裝滿黑乎乎事物的圓柱形大容器。
當,當,當,他連黏在碗壁上的那些都沒有放過,颳得乾乾淨淨。
又等了一陣,商見曜看見窗外瞬間變得明亮。
商見曜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你是和*圖*書第一次參加聚會,有什麼感想?」
分發聖餐的任潔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於「執歲」司命的化身,所以,「您」指的是司命,而非任潔。
「嗯,十二月的第一天有大祭禮,迎接我主司命的到來,而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同樣有大祭禮,願我主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分到聖餐的人則會莊嚴回應:
「我也不清楚,我們信仰的是司命,不用了解其他執歲。」
聖餐似乎早就弄好,略微有點發涼,但這不影響它的味道,濃香,甜蜜,又有芝麻的獨特氣質。
「以上都是神靈的教誨。」
商見曜回頭看了一眼,沒有邁步,轉而問道:
「不用顧忌,既然加入了教團,大家就是親人,親人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眾人附和了一句,然後開始享用聖餐。
「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
「……」其餘教眾愣了兩秒,最終還是學著商見曜,並排雙臂,屈起肘關節,輕輕搖晃著道,「讚美您的寬容!」
類似的事物,包括普通點心,一斤可是要60個貢獻點的,比豬肉還貴!
等到聖餐禮結束,眾人齊聲讚美了一次執掌十二月的司命,排隊將餐具還給了李姓女子和任潔。
龍悅紅看了他一眼,邊和他一起前行,邊問道:
「昨晚做噩夢了?」
「……還和圖書有呢?」李姓女子勉強笑道。
不等商見曜開口,任潔指了指房門:
「十三……」
吃完之後,他左右看了一眼,用手背抹了下嘴巴。
李姓女子忍不住咳了一聲:
他的表情瞬間變化,既像在思考什麼,又透著點迷茫。
「讚美您的寬容!」沈度等人還沒開口,商見曜已伸出雙臂,做抱嬰兒輕輕搖晃狀,顯得非常積極。
「感動!」商見曜一手端碗,一手抬起,又抹了下嘴角。
這些「銀河」般的星團間存在著邊界,但又不是那麼分明。
「接下來是最後一個環節,聖餐禮。」
任潔和李姓女子沒再說什麼,回到床邊,分了剩餘黑芝麻糊,微埋腦袋,低沉開口道:
街道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同時亮了起來。
至於高檔貨,差不多要720點一斤,商見曜每天的早餐也才花8到10點。
目標地點:「物資供應市場」。
「讚美您的寬容!」
他抬手捏了捏左右太陽穴又放了下來。
輪到商見曜時,李姓女子笑著問道:
「這是今天的聖餐,黑芝麻糊。」
「……」任潔保持著笑容,「它們都是流食或者接近流食,而流食是新生命和將逝者的主要食物。」
他沉默下來,身影逐漸淡去,消失在了囊括著群星般的大廳內。
任潔走到商見曜面前,笑容溫柔地說道:
商見曜眼眸微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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