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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余火

作者:愛潛水的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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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前奏曲 第三十三章 第一個點

第一部 前奏曲

第三十三章 第一個點

「嗯,我的父親和母親教過我。他們死後,還給我留下了一個很好的老師。」白晨的表情逐漸變得柔和,嘴角微不可見地翹起少許。
蔣白棉側頭看了白晨一眼,繼續注視著前方。
蔣白棉笑了一聲:
「這裏曾經是一座鋼鐵廠,內部有完整社會結構的那種,就相當於一個微縮的城市。你們看,路邊那幾棟建築就是醫院和廣播電台。
聽到這裏,龍悅紅思索著說道:
「城市更加重要,所以是主要目標?」
「你們對遺迹獵人們尋找的那個傢伙有什麼看法?
「啊,哈,白晨,先不急著睡,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走……」
商見曜和龍悅紅都沒有回答,因為以他們的經驗,無法判斷這究竟是簡單,還是困難。
「將來我們小組少不了進入舊世界的城市廢墟,尤其是少有人去,或者還沒被發現的那種,這會相當危險。
「這麼一位覺醒者出現在黑沼荒野內,肯定不只是為了生存。」白晨看向窗外,眺望起沼澤深處,「他也許在尋找什麼……沼澤深處可能藏著不小的秘密。」
它們同樣倒塌了一部分,其餘和綠色混雜,難分彼此。
蔣白棉又看了眼那座鋼鐵廠:
四人就這樣圍繞著相應的問題討論了一陣,雖然沒法做出結論,但都因此拓寬了思維,對將來需要做的調查、搜集的資料有了更加明確的想法。
「哈哈,怎麼樣?我是不是很懂你?能跟上你的思路!」
「就是黑髮金眼,水圍www.hetubook.com.com鎮鎮民有遇到過的那個。」
「我和白晨在這裏看著車。你們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就發信號求助,要是需要指導,就回到兩公里內,用對講機。」
商見曜似乎早已想過,當即說道:
對於覺醒者這個名詞,白晨未表現出一點疑惑,明顯也是知道有這麼一種人存在的。
路的盡頭有一片不小的廣場,廣場的兩側是更多的四層、五層、六層建築,但也有一個非常大相當高的平房。
「你們今天的任務主要有兩個:
就這樣,吉普車穿行於黑沼荒野內,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停在了一個長滿雜草的水泥路口。
「在那些探索次數不多的城市廢墟里,可能還有大量書籍存在,但那些地方都太危險了。」
「覺醒者除了擁有詭異的、可怕的能力,本身也有可能表現出奇怪的、與正常人不同的地方。嗯,這種表現就和他們的能力一樣,彼此之間相同的概率不是太高。」
白晨的目光似乎投得很遠:
「嗯,這裏被遺迹獵人們光顧過很多次,有價值的東西基本已經沒了。
吉普不算快也不是太慢地行駛中,蔣白棉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蔣白棉點了下頭:
「在舊世界毀滅前,有可能已出現地質武器,當然,這點有待證實,需要通過探索某些城市廢墟找到相應資料來確認。」
「這裏經常會有遺迹獵人出沒,如果遇上,你們就要學會怎麼應對,怎麼相https://www.hetubook.com.com處,怎麼交換情報和物資。」
「這裏就是本次野外拉練的第一個點。」蔣白棉開門出去,指著吉普左側道。
「你們認為『無心者』最初為什麼主要出現於大城市,在鄉村和小鎮幾乎沒有?」
在這些房子的後面,商見曜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幾根或磚紅或灰黑的「煙囪」拔地而起,升到了半空,頗為壯觀。
商見曜和龍悅紅跟著下車,循著組長的手指,望了過去。
見龍悅紅和商見曜輕輕點頭,表示已沒有疑問,蔣白棉側過身體道:
「你們交流能不能大點聲?
「你識字?」
「『無心者』主要出現於較大的城市,鄉村和小鎮幾乎沒有。」
「他們朗讀的是什麼?我沒太聽清楚。」蔣白棉看了眼後視鏡,語氣略顯懊惱。
這條路的左邊原本疑似田地,但已被沼澤吞沒了大半,剩下的地方則長了許多不同品種的植物;右邊有圍成開放正方形的三棟建築,其中,一棟已然倒塌,剩下的則被爬山虎等植物覆蓋著。
「這就沒法回答了,缺乏足夠的資料和情報。」蔣白棉笑了笑道,「這將是我們舊調小組之後工作的主要方向。」
白晨則從另一個角度說道:
她認真地開著車,讓吉普在沼澤內縱橫交錯分辨困難的道路上安靜行駛。
「所以,你們得提前適應這種地方,積累一些經驗。」
短暫的沉默后,商見曜思維跳躍地開口問道:
「這是欺負我聽力不好m.hetubook.com.com嗎?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在背著我,說我壞話。」
「那就開始吧。
龍悅紅頓時有點高興:
「後來,許多書籍被大勢力、被某些人搬走了,剩下那部分則被遺迹獵人、荒野流浪者當成了容易點燃的柴火,被老鼠等動物啃咬撕扯,弄得不成樣子,只有極少數可以找到,能夠閱讀。
「『無心者』的出現和戰爭又有什麼關係?
「鄉村和小鎮的毀滅看起來更像是戰爭和地質災變共同造成的。」白晨補充道。
等到完全脫離了這片區域,白晨才看著前方,自言自語般開口:
「我們都是當著你的面說的。」與此同時,商見曜回應了蔣白棉的「指責」。
「怎麼樣,簡單吧?」
隱約回蕩於水圍鎮內的朗讀聲中,龍悅紅張了張嘴巴,卻不知該說點什麼,只覺那種感受異常複雜,難以用語言來描述。
「……」白晨看了眼蔣白棉,有點懷疑這還是不是之前那個異常可靠的組長。
「我們都是當著你的面說的。」
「城市人口更密集?這是重要的傳播條件?」商見曜結合教材里對城市的定義回答道。
她笑著說道:
「是它們的出現導致了戰爭,還是戰爭誘發了它們的出現?」
「有可能。」蔣白棉未做否定。
「確實。算了,不說了,我們的路線並不會經過月魯車站以北。再說,帶著兩個新手去參与這明顯不同尋常的事情,實在太危險了,只能找機會上報給公司。
那裡有一條傾斜往下的和圖書岔路,水泥地面被一叢叢雜草一株株植物頂裂,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為什麼?」商見曜脫口問道。
「肯定要從最低難度開始啊。
「如果在別的地方沒有收穫,到這裏來找一找,說不定能搬回去點有用的東西。
「一是在這裏弄些吃的,不管是找到別人沒找到的,還是以出沒于這裏的野獸為目標,都行。
她看了下路,拉了拉方向盤,繼續提出問題,引導組員們思考:
「可這不像是城市啊。」龍悅紅忍不住說道。
「這樣啊……」蔣白棉一陣感慨,卻又沒有說出更多的話語。
龍悅紅嘶了口氣:
蔣白棉略放油門,降了點車速道:
「正常來說,沒有誰能在初見的情況下,同時獲得一群人的愛慕,那可是有男有女啊!」
「其實吧,我有點好奇,好奇他到底長什麼樣子,有多大魅力。」蔣白棉笑著回了一句,「不過,說的也對,這確實相當奇怪。而對於能製造奇怪現象的人,我第一反應是歸類到覺醒者行列。」
「我想成為公司的正式成員有一部分原因就是,那樣可以借閱很多書。」
「龍悅紅,白晨,你們可以休息一下了。
可她的眼神卻有些發散,如同半夜從夢中醒來后,正抱膝而坐,沒有焦點地看著窗外。
「不錯,外出拉練要注意團隊氣氛,既要嚴肅,又得活潑,要不然精神很容易過度緊繃,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壓垮自己。」蔣白棉隨口評價了一句,「好了,不說這些了,討論一下田鎮長hetubook.com.com的經歷吧,看從他描述的細節里能總結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呃,主要是關於舊世界毀滅的。」
它們的外牆上都鑲嵌著鐵黑色的、非常簡陋的樓梯。越是高處,縫隙里的綠色植物就越是稀疏。
「之前就有遺迹獵人挖開地面,弄下了一截自來水主管道,然後拉回去換到了些食物。」
龍悅紅心頭一動,小聲嘀咕道:
「不是有句俗話嗎?爛船還有三斤釘呢,何況這麼大一個鋼鐵廠?
「還好吧……」從小生活在「盤古生物」內部的龍悅紅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特殊,「在舊世界的城市廢墟里,沒有書籍,沒有圖書館嗎?」
「有,在最初,有很多,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組長,你不是說這裡有價值的東西基本沒了嗎?那些遺迹獵人來做什麼?」龍悅紅略感詫異地提出了問題。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讓你跟上的?」商見曜毫不退讓。
四人誰都沒有說話,似乎在專註地傾聽,直到吉普車駛出大門,奔向遠方。
廣場的盡頭有可以并行通過四輛吉普的鐵黑色對開大門,大門完全敞開著,顯露出了一排排不像住所的房子。
蔣白棉呵呵笑道:
「戰爭和地質災變或許可以畫等號。
等商見曜和龍悅紅觀察了一陣,蔣白棉才開口解釋道:
「二是繪製完整的地圖,標註出所有關鍵點。
「感覺他很奇怪,不僅來歷神秘,而且本身也很奇怪。
「床前明月光。」商見曜重複了一遍《靜夜思》的開頭。
蔣白棉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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