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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勉強可以讓他們對付一頓了。

一道黑影飛快墜落，在鋼鐵支架、建築支出部分碰撞了幾下后，重重摔在了前方不遠處。

「專業。」商見曜贊了一句，贊得哈瑞斯·布朗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對話的節奏。

他和龍悅紅立刻一步一步地往鋼鐵廠廢墟的大門處走去，沒有放鬆對哈瑞斯·布朗和他同伴的戒備。

「得看看。」哈瑞斯·布朗和他的同伴驟然調高了警戒程度，害怕商見曜拿出什麼危險物品來。

一條條巨龍般的鐵黑色大型管道從「煙囪」某處往下滑落到了不同地方，角度都不是太陡。

「那我們靠近一點！」商見曜想都沒想就高聲提議道。

兩人隨即通過了可供多輛車并行的鐵黑色大門。

「不是說還有別的遺迹獵人嗎？怎麼一個都沒碰到？」

他話音剛落，高處突然響起哐當哐當的聲音。

「要是沒有這些武器了？」

「商見曜。」商見曜平靜回答道，「一個正式的遺迹獵人，你呢？」

「沒有。

「這裡是修理區？旁邊相當於車庫？」龍悅紅恍然大悟，「等下記得標註。」

龍悅紅和商見曜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見前方道路拐角處走來一道身影。

很快，道路的邊緣多了殘缺的護欄，外面是一個積滿了雨水的池子，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說話的過程中，他沒有鬆懈，依舊高度戒備。

「先裏面，弄清楚基本的布局。」

「該我問了。

這裏右邊有一排很高沒門非常寬敞的平房，而且不像醫院門診區的平房那樣，有牆壁隔出一個個小間，中間只有支柱標識分野。

哈瑞斯·布朗沒有側頭：

哈瑞斯·布朗的表情略微一滯：

他們進入方便對話的範圍后，龍悅紅和https://m.hetubook.com.com對面剩餘那人才離開躲藏處，挪移般靠攏同伴。

哐當，哐當，各自背著把步槍的兩人直接丟棄自行車，連滾帶躍地躲到了附近的障礙物后。

這是害怕對方趁他們接餅乾的時候開槍。

商見曜聞言，側頭對龍悅紅道：

這身影比商見曜還要高一些，全身都由黑色金屬骨架組成，左臂架著部榴彈發射器，右掌有火焰噴口和激光發射孔。

商見曜和龍悅紅暫時沒去管這些地方，一步步深入起廠區。

商見曜很快掏了兩小袋壓縮餅乾出來，展示了一下。

「外面應該是住宿區，先搜查這裏，還是裏面？」龍悅紅有些猶豫地問道。

商見曜瞥了他一眼：

這人三十來歲，一米七左右，穿著略顯乾癟的、臟髒的、打了三四個補丁的深藍色過膝羽絨服，頭頂髮際線退化嚴重，禿得頗為厲害。

商見曜跟著看了下：

他忍不住開口道：

「在灰土上，弱小就是原罪。」

沒過多久，他們來到了那幾根高聳的「煙囪」附近，看見周圍豎立著許多鋼鐵支架和粗獷建築。

商見曜沒看廣場兩側那一棟棟或倒塌或破敗的「綠色」建築，指著大門道：

這什麼鬼問題……龍悅紅忍不住腹誹了一句。

對方亦然。

「可以用別的支付嗎？」商見曜鬆開握住突擊步槍彈匣的左手，往衣物口袋裡伸。

他沒出示自己的獵人徽章，也沒讓商見曜出示，因為這是在廢墟里，沒有特殊的機器讀取晶元內的信息，無法確認徽章真正的主人和對應的信用等級，而在荒野上，很多人都會隨手註冊個獵人身份，或者從敵人的屍體上得到過相應物品，單純有個徽章什麼都代表不和-圖-書了。

——這本來應該是他廢墟午餐的一部分。

場面一時變得極為安靜，只偶爾有鳥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哎，他們連頭髮都沒放過，要不然我就能弄頂假髮了。總之，看到那些屍體后，我們就放棄了任務，一路往回，不敢多休息，一個小時前剛抵達這裏。」

商見曜和龍悅紅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直到那兩輛自行車上的人也看到了他們。

「只是路過，隨便花費一點時間嘗試，沒收穫很正常。

隔了幾秒，那邊喊道：

「放棄這個任務吧，月魯車站以北最近很不太平。」

「最後一個問題。

「在這個廢墟里，沒有合適的設備已經很難弄到物資了。

不等商見曜再問，他吐了口氣，讓表情恢復了正常：

「你們是第一次來這裏？」

「可能是不划算。」

再說，這已經是一天多前的事情了，而這裏去月魯車站以北，最快也要花費一天多的時間，這麼折算下來，即使哈瑞斯不提出忠告，任由對面兩人前往，他們也很可能趕不上事情的發生。

「對，那時候我們正在月魯車站以北。

「這些屍體的身上沒有任何致命的傷痕，但表情都很扭曲，有的透出痛苦，有的滿是恐懼，還有的似乎在笑，笑得很可怕。」

「不知道。不過，你不覺得站在那些溝槽里可以很方便地修理汽車的底部嗎？」

短暫的沉默后，那邊也有略顯沉啞，彷彿含了口痰的聲音傳來：

見龍悅紅似乎想拿起對講機，商見曜拔高聲音，隔空喊道：

「挺快的嘛。」商見曜狀似隨意地評價道。

「他」身上套著件破破爛爛的黃色僧袍，外面披著大紅色的袈裟，臉上有一雙閃爍紅光的眼睛。

因為這裏高處有遮擋和圖書，陽光只能照入少許，周圍顯得很是陰森和昏暗。

「嗯。」龍悅紅鬆開握著槍柄的右手，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這是什麼地方？」龍悅紅不解問道。

哈瑞斯·布朗的表情逐漸凝重：

「好！」

「看來遺迹獵人們也是有極限的，這大門竟然沒有被分割搬走。」龍悅紅回頭看了一眼，感嘆出聲。

或許是因為長年在荒野活動，這人皮膚多有乾裂痕迹，指甲蓋明顯發黑。

等到雙方的距離拉得足夠大，不是神槍手已無法命中，哈瑞斯·布朗才讓同伴去撿起壓縮餅乾，將兩輛自行車推了過來。

「我們也沒有！」

「天亮之後，我們又繼續往前，結果發現了好幾具屍體，剛死幾個小時的屍體。

哈瑞斯·布朗的臉龐突然扭曲了一下：

「這樣交流似乎不是太方便！」

「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好像不是太吉利。」

「……非常棒，你很慷慨。」哈瑞斯·布朗沒想到對方願意用食物來交換。

看到這一幕，商見曜和龍悅紅才醒悟過來，不再只是警惕地、條件反射地抬起突擊步槍。他們飛快側撲，藉助醫院門口的兩根柱子遮擋住了自己。

哈瑞斯·布朗微微點頭：

禿頭男子想了下道：

商見曜和龍悅紅進入了這片區域，沿著道路時上時下，在銹跡斑斑的鋼鐵森林中穿行。

部分沒有左右牆的房間內，還存在一個個能站人或躺人的溝槽。

商見曜當即回應道：

「很顯然，有人在我們之前就發現了屍體，拿走了所有物品。」

他其實也沒奢望商見曜一定回答，不耍無賴，反正那個忠告內蘊含的情報其實不是太有價值，因為很多撤回來的遺迹獵人或多或少都有發現異常。

「還有幾個，不過以你們的裝備，httｐs://ｍ.heｔｕboｏｋ.ｃom.cｏｍ只要不主動攻擊他們，他們也不會招惹你們。」哈瑞斯·布朗的頭頂在陽光下反射出了些許光芒。

商見曜沒試圖讓對方先離開躲藏處，自己端著突擊步槍，渾身肌肉緊繃地一步一步離開了柱子後面。

「這邊還有別的遺迹獵人，或者荒野流浪者嗎？」

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兇狠，透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憎恨。

商見曜彷彿在思索般問道：

「給你一個忠告，收費的：

「和沼澤深處的異常有關？那天晚上的嘶吼聲，你們也聽到了吧？」商見曜追問道。

他緊握著步槍，一米一米地與商見曜拉近著距離。

他們不再言語，沿著寬闊但破爛的道路，往鋼鐵廠深處走去。

「這是剛才那個忠告需要支付的報酬。」

「我們沒有惡意！」

見他表現出了誠意，那邊也出了一個人，姿態同樣的戒備。

商見曜看了眼哈瑞斯·布朗的同伴，發現這是名女子，身高一米六十多，五官相當普通。

商見曜隨即將那兩小袋壓縮餅乾扔了過去。

哈瑞斯·布朗和他的同伴沒有去接，任由這兩小袋壓縮餅乾落到地上。

商見曜搖了搖頭：

「你們好像沒什麼收穫？」商見曜將目光重新移向了哈瑞斯·布朗。

「好。」龍悅紅沒有反對。

再加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一片安靜，龍悅紅越走越是心顫。

哈瑞斯·布朗沒什麼笑容地回答道：

那邊兩人隔著障礙物，低聲交流了起來，但因為距離較遠，商見曜和龍悅紅都沒聽清楚具體的內容。

商見曜輕輕頷首：

這是個人類，他的身體已有一定破損，血液正飛快外溢。

她亞麻色的頭髮自然垂下，剛到肩膀位置，戴著頂漿洗得還算乾淨的米黃色貝雷帽。

「或許可以交換下情報和-圖-書！」

「哈瑞斯·布朗，中級獵人。」

道路的左邊則有散發惡臭的池塘，有間隔不大的樹木群，有掩映在綠色深處的小樓。

「我們騎的是腳踏車，可以利用沼澤內的一些小路，而汽車和摩托沒法通過，只能繞道。」

——往徽章上刻名字這種技術太過原始，非常好仿效，而最重要的是，拿著徽章的人完全可以選擇報徽章上那個名字，不用真名。

而此時，哐當的聲音還在這片區域回蕩，沒有完全平息。

「我先，你后，做好策應和保護。」

這些管道並沒有封閉，似乎是圓形橫著剖開后剩下的那半。

龍悅紅聽得心裏毛毛的，頭皮略有些發麻，但這種感覺迅速就被商見曜的問題給衝散了：

本來想搶答的龍悅紅頓時鬆了口氣——他挺害怕商見曜在這種時候「犯病」的，畢竟不是熟人，沒誰能欣賞和容忍他的「幽默」。

哈瑞斯·布朗和商見曜這一次對話其實更接近「寒暄」，用來鋪墊氣氛。

他無聲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不到一分鐘，那邊回應道：

「回頭再聊。」商見曜露出了笑容，彷彿在與好友告別。

「怎麼稱呼？」禿頭那男子和剛才一樣，用的是灰土語，也就是商見曜等人的母語，而非紅河語。

這個過程中，他高度警惕，做好了隨時撲倒翻滾的準備。

「沒有致命的傷痕……那衣服呢，還有沒有？」

他頭髮呈淡黃色，眼睛是淺藍，五官和輪廓較深，與商見曜、龍悅紅等人有較明顯的區別，一看就屬於紅河人種。

「對。」商見曜坦然回答，轉而問道，「你們是不是也接了那個任務，找黑髮金眼的傢伙？」

目送兩人騎著自行車離開這片廢墟后，商見曜和龍悅紅端著突擊步槍，環顧了大門外的廣場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