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長夜余火

作者:愛潛水的烏賊
長夜余火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一部 前奏曲 第八十七章 曾經擁有

第一部 前奏曲

第八十七章 曾經擁有

「一個。」
「我們不要打擾她。」
「你不覺得關鍵時刻,有音樂聲伴奏,能讓你發揮得更好嗎?」商見曜頭也不抬地說道,「這個音箱看起來有自己的存儲晶元,裏面肯定有舊世界的音樂。」
「囡囡四歲時。」
商見曜等人獃獃地看了十幾秒,心情莫名變得沉重。
而裏面那張不寬的床鋪上,有許多金色星星的藍色床單表面,靠躺著一個人。
「好啊。」龍悅紅立刻回應道。
看了眼這名女性,商見曜瞬間明白了之前在這個卧室枕頭上找到的白色毛髮來自哪裡。
「喬初肯定沒有我們快……實力強大的應該都往『城市智網控制中心』那邊趕去了……沒實力的也不會單獨行動……」白晨飛快分析道,「要麼是同伴全部死亡,獨自尋找地方躲避的遺迹獵人,但這就太巧了。這個城市廢墟那麼大,房屋那麼多,怎麼可能恰好選中我們之前待過的這間?要麼就是這房子原本的主人,一名『無心者』,在燈光亮起后,循著本能,回來了。」
如今,裏面有偏白的光芒透出,將金屬門縫照得頗為閃亮。
「我差不多好了。」商見曜站了起來,將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塞回了戰術背包內,手裡只拿著那個藍底黑面的小音箱,「不知道那個長效電池還能不能用。」
「舊調小組」四位成員本能回頭,看了過去。
「轟隆!」
蔣白棉、商見曜等人沒有說話,站在天台邊緣,出神地看著這幅畫卷。
這「無心者」已拉起和床單一套的、凌亂蜷縮著的被子,遮住了半個身體。
商見曜剛拉開大門,蔣白棉突然伸出一隻手,擋在他前面。
這巨吼還在回蕩之中,蔣白棉就看見相應位置爆發出了明亮的火光。
「你們要去嗎?」蔣白棉回過頭,問起商見曜和白晨。
「是,組長!」白https://m.hetubook.com.com晨和龍悅紅各自拿著武器,來到視野最佳的位置。
白晨、龍悅紅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雖然他還沒看到群星璀璨的夜晚,但至少見過照片,能做出相應的聯想。
正當她準備下達命令,更換躲藏房間時,商見曜忽然開口道:
她凝望了許久,笑了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城市智網控制中心」那個方向,又有震徹雲霄的蒼涼嘶吼響起。
很快,一台電梯的銀黑色大門打開,散逸出略顯陳腐的氣息。
商見曜點了點頭,緩緩站起,退回了客廳區域。
商見曜專心修理音箱時,龍悅紅邊戒備外面,邊眺望起遠方。
「真美啊……」
「沒問題。」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囡囡三歲時。」
「裏面有人。」蔣白棉沉聲說道。
商見曜一步步靠攏過去,很快就看見那卧室的門敞開著,有橘黃的光芒流出。
他身後的蔣白棉本想提醒一句,卻看見商見曜蹲了下去,蹲在床邊,和那名「無心者」一起,看著她手中的東西。
他們很快乘坐電梯,來到頂層,然後攀爬樓梯,打開大門,進入了天台。
「六樓吧?之前那個房間,我們仔細搜查過,應該是最保險的地方。」白晨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灰白的氣流飛快聚集,往上騰起,如同一朵巨型蘑菇。
「要不要去樓頂試試?
進入一定範圍后,無需蔣白棉再提醒,商見曜已能感應到那個人在哪裡。
商見曜下意識站了起來,走至同伴旁邊,望向那個地方。
商見曜一邊就著日光燈的輝芒,挨個試起那些工具,一邊回答道:
蔣白棉彷彿明白了點什麼,隨著那名「無心者」的翻動,望向了別的照片。
除了美,他覺得這樣的場景還蘊含著某種獨特的味道,和圖書只是自己無法形容出來。
雖然這裏只有八樓,但他依舊能看到整個城市的燈光如同繁星,一片一片地蔓延開來。
他們離開時,並沒有關上605室的大門,只是讓它虛掩了起來。
同時,他也認出了對方,這是他值夜時看到過的一個「無心者」。
「可以。」白晨知道現在是能稍微放鬆的階段。
商見曜卻沒有休息,找了個有插孔的地方坐下,從戰術背包里拿出了之前撿來的巴掌大音箱和各種小型儀器、工具、元件、線路。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行。」蔣白棉輕輕頷首,笑了笑道,「而且,就算喬初返回,也肯定想不到我們還敢留在那裡,正好打他個措手不及。」
聽完商見曜的描述,蔣白棉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蔣白棉抹了下眼睛,指著外面道:
她的袖子成粉紅色,有些發白,似乎不太合身。
「走吧,走吧,回來再試。」蔣白棉催促了一句。
過了一陣,他們下意識低頭,望向了樓底。
那些照片上,小女孩逐漸長大,或騎在一個男子肩頭,或被重複出現於照片中的男女牽住,或套著有尾巴的綠色怪獸裝,或一身粉紅,襯得皮膚白|嫩。
反正她也不覺得在這裡能真正地休息,因為「高等無心者」、畸變生物的存在,讓她不太放心龍悅紅這個新手。
她身體略顯佝僂,臉龐乾癟,滿是皺紋,如同晒乾的橘子皮,頭髮則又長又亂,儘是白色。
此時,代表另外兩台電梯的數字正常顯示著。
「囡囡兩歲時。」
龍悅紅則應激抬起槍口,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聽到這句話,蔣白棉站了起來,走至落地窗邊。
既然如此,商見曜想幹嘛那就幹嘛吧。
而那些活動於窗戶后的身影,那些忙碌于外面的「無心者」,那些行駛于路上的車輛,同樣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濃郁的夜色吞沒,無法再看見。
緊接著,整個城市內,不管是街邊的路燈,還是被點亮的樓宇玻璃,都一片區域接一片區域地熄滅了。
「他」在走廊深處,靠右側的小卧室內。
幾乎是同時,那音箱內傳出了一道凄婉悠揚的女聲:
「囡囡一歲時。」
龍悅紅彷彿受到了衝擊,不敢再看般退了兩步。
等到相冊翻完,字跡停留在了「囡囡七歲時」。
注1:引自萬芳,《新不了情》
她應該是名女性,身體略顯佝僂,臉龐乾癟,滿是皺紋,如同晒乾的橘子皮,頭髮則又長又亂,儘是白色。
那裡的白色略微發黃,有人用黑筆寫了一句話:
這包括「城市智網控制中心」所在大樓。
又隔了一陣,龍悅紅由衷說道:
蔣白棉緩慢吸了口氣,瞥了商見曜一眼:
「可惜這裏太矮了,要是能到很高的地方看,肯定更美。」
它們分別寫道:
她頭髮全白,亂糟糟地披著。
「真壯觀啊……」龍悅紅再次發出了由衷的感慨聲。
此時,她伸出雙手,拿著本東西,在那裡專註地看著。
而這些燈光附近,要麼有人影閃動,要麼有車輛駛過,讓它們愈發生動。
「不用這麼急著修吧?」蔣白棉看出了他的意圖。
「餐廳的窗戶才能看到吉普和裝甲車,白晨,你到那裡監控。」檢查完805室,蔣白棉環顧了一圈,開始下發任務,「龍悅紅,你在落地窗這裏,觀察外面街道的動靜。我和商見曜先休息一會兒,一個小時後輪換你們。」
她穿得毛茸茸的,相當可愛,正被一個端莊秀氣滿臉笑容的年輕女子抱著,哭得很是傷心。
以基因改良者的體魄,一兩晚不睡,精力依舊充沛。
這讓蔣白棉他們所在的這棟大樓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這種時候就得配首歌……」hetubook.com.com他將音箱放下,繼續搗鼓,開始調試。
還沒靠近及胸圍牆的邊緣,他們就看見了樓宇周圍的景象:
以她的經驗和見識,一眼就認出這應該是相冊。
說話間,她前行幾步,用拿「冰苔」的手摁下了按鈕。
這些照片的背後,都有同樣的黑色筆跡。
他們窮極自身所學,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她略顯艱難地攀爬、跳躍往下,很快就消失在了樓宇陰影里,如同一隻老邁的猿猴。
商見曜點了下頭,端著突擊步槍,小心翼翼地進了605室。
這時,那名「無心者」翻動相冊,來到了下一頁。
考慮了一秒,蔣白棉跟著過去,俯身於商見曜頭頂,望向那本冊子。
沒過多久,他們在八樓重新找到了臨時躲藏點。
蔣白棉默然看完這些照片,抬起腦袋,又一次打量起躺在床上的那名「無心者」。
蔣白棉閉了下眼睛,湊至商見曜耳畔道:
啪,他踢到了商見曜放在地上的音箱。
「去幾樓?那兩台電梯應該能用。」過了幾秒,蔣白棉看了眼藍底白字的液晶屏道。
整個城市廢墟又一次歸於死寂。
這相冊每一頁都是用透明的塑料做成,裏面夾著許多張彩色的照片。
「幾個?」商見曜就像在問有幾名客人。
商見曜凝視了一陣,端著突擊步槍,腳步輕柔地走向了那邊。
「嗯……」蔣白棉沉吟了一下道,「看看吧,我也很好奇這個房間原本的主人是什麼樣子。小心點。」
一盞又一盞的燈密布在四面八方,散發出或偏黃或發白的光芒。
這裏和他們離開時相比,幾乎沒什麼變化,只是白色的瓷磚和棕褐的地板,都反射起燈光,帶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溫暖。
「趁現在還很安靜,『大家』都很禮貌。」
空曠的天台上,無邊的黑暗裡,死寂的城市中,這歌聲在靜靜屹立的蔣白棉、hetubook.com•com商見曜、龍悅紅、白晨間如泣如訴,婉轉往上,回蕩開來。
「為什麼?」蔣白棉略感愕然。
她說是要休息,其實只是閉目養神,還是會分心感應四周。
那音箱頓時發出了茲茲茲的聲音。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隨之響起,將所有的動靜全部淹沒。
等到商見曜等人進入,電梯大門緩緩合攏,平穩上行。
「回憶過去……
而這也讓蔣白棉看到了剛才那張照片的背面。
蔣白棉最先看到的是個小女孩。
「對,我的理智告訴我,前者的概率略等於零,但我們這一路上不也碰巧遇到了這麼多事,最終來到了這裏?人吶,絕對不能嘴硬,寧願多提防一點。」蔣白棉本想說一句「這可能是我們最近命不太好」,可又怕刺|激到龍悅紅,於是強行改變了說法。
白晨和龍悅紅也突然覺得有點沉重,不知該怎麼回應。
這麼看了不知多久,他終於感嘆出聲:
察覺到商見曜過來,這「無心者」抬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腦袋,看著手中的冊子。
他們不知該怎麼表達這樣的情緒,只能繼續凝望。
微弱的光芒中,一面窗戶處,爬出了一個「無心者」。
「……不覺得。」蔣白棉放棄了勸說。
翻滾騰起的火光與氣流膨脹開來時,那片區域的燈光閃爍了幾下,相繼熄滅。
不知過了多久,商見曜突然後退兩步,蹲了下來。
這裏的布局和605室完全一致。
「這很重要。」
「我想進去看一看。」
它們有的位於路邊,有的來自不同的大樓內部,有的樹立於高處,既如同無垠海洋中,各自照亮一片區域的燈塔,又彷彿夜空之中緩緩流淌的璀璨繁星。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后,這個城市變得異常黑暗,只微弱的月華和星光讓鱗次櫛比的樓宇若隱若現,如同藏在噩夢深處的怪物。
蔣白棉仔細檢查了一下,率先走入了裏面: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