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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加快語速道：

說著說著，她左右看了一眼，抿了下嘴唇：

蔣白棉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無聲呼吸了兩次，轉而問道：

「你竟然沒絆到。」

「只要每一步都能走得穩，相信我，你這個恐懼不是什麼大問題，肯定能戰而勝之。」

「我可以幫你看著他們。」

蔣白棉皺了下眉頭，頗為警惕地反問道：

顯然，她很得意這件事情。

「這裏的公共廁所晚上也有感應燈的。」

蔣白棉故意裝睡，等了一會兒，見商見曜確實沒再表現出之前那種狀態，心裏逐漸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想嚇他們？」

蔣白棉聽得神色浮動，微微點頭道：

「不行，萬一白晨也有類似的恐懼呢？萬一龍悅紅比你更怕黑，更怕沒有聲音又比較封閉的黑暗呢？

「希望吧。」簡辛微微嘆氣，指了指外面，「我出去了。」

近乎凝固的黑暗裡，商見曜和蔣白棉相對而坐，沒人說話。

「我睡了。」

裝著裝著，她就真的睡著了。

「這個人的嫌疑確實很大啊，有付出代價的痕迹。

「當然，也可以是考驗你認乾親的能力。」

話音剛落，她又笑了一聲：

說到這裏，蔣白棉看著商見曜，笑了起來：

這裏沒什麼人。

叮囑完畢，蔣白棉邁開步伐，輕巧地于無光黑暗裡繞過不同障礙物，順利抵達了沙發區ｈeｔｕｂoｏｋ.coｍ.cｏm域。

「……這個角度確實非比尋常。」蔣白棉違心讚揚道，「那你有什麼收穫嗎？」

過了一陣，簡辛低頭給自己丈夫卓正源說了一句，轉過身體，走向了門口。

商見曜涌到嘴邊的話語，一下被堵了回去。

「這些東西滿廢墟都是。」商見曜如實說道。

「這樣啊。」商見曜點了點頭，忽然說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那一天，你在478層有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人嗎？」

蔣白棉心情一松，笑著說道：

不出意外，他看到了龍悅紅和他的相親對象。

「既然訓練的是膽量，怎麼能少了這個環節？」商見曜理直氣壯。

「就是沒法上廁所。」商見曜坦然回答道。

「我當時忙著清潔，沒注意周圍的情況。」

「記住啊，不管身在哪裡，都得迅速掌握附近的布局和地形。關鍵時刻，這能救命。」

同樣的，她因沈度之死而來的悲傷恐懼、感同身受，好像也不再存在了。

「換一個角度看問題。」

她活動起了腰身和手腳，笑著說道：

兩人就像途中偶遇，在周圍沒什麼人的情況下閑聊了幾句。

「如果你害怕，可以叫醒我。

終於，蔣白棉打破了這種沉凝，自嘲一笑道：

「是擔心製造出動靜，把我吵醒？」

「你可以去啊。

商見曜表情沒和_圖_書什麼變化，突兀問道：

「他本身就很容易讓人記住。你不知道，他眼睛有點問題，眼珠好像不怎麼會動，就那樣直愣愣地看著你，旁邊來了什麼也發現不了……」

「接下來就是怎麼不著痕迹地從他那裡尋求證實，獲得線索。」

「後來，王亞飛死了，我很不安，很害怕，更加沒心情做觀察。」

「奢侈……」商見曜小聲評價了一句。

「嗯……今晚得好好休息一下。

「我昨天遇上了簡辛……」

蔣白棉下意識望去，發現這傢伙竟然在背貼牆壁倒立。

「我看過一本舊世界的書，上面有這麼一句話：

商見曜安靜聽完蔣白棉的抱怨，主動請纓道：

商見曜保持姿勢不變，平靜回答道：

而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龍悅紅花費巨資去隔壁「物資供應市場」購買了糖果、南瓜子和玻璃瓶飲料。

蔣白棉是被驟然亮起的燈光照醒的。

「這不禮貌。」商見曜一點也沒有被看破心思的表現。

經過了這麼多天，這位在王亞飛死後憂慮不安惶恐緊繃的女士似乎恢復了正常，臉上又有了血色，和周圍的人聊得很是開心。

「我去洗漱了。

「你為什麼對他印象深刻？」

拿到補償和獎勵的他最近過得風生水起。

嘿嘿，到時候，誰嚇誰還不一定呢。

商見曜沒有阻攔，走向了另外一邊heｔubｏｏk.cｏm.ｃom。

「我是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碰到他的，他正常應該在『內生態區』上班才對，可能是請了病假吧……」

「我都不想刺|激你，我在家裡自己做早飯。」

「不能用唱歌的方式！」

「唯一讓我感覺奇怪的人是熊鳴。

他視線移動間，發現留著及耳短髮秀秀氣氣的簡辛在那裡看丈夫卓正源打牌。

不知不覺間，這裏似乎有了種誰先開口誰就輸的氛圍。

不等簡辛再次開口，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主要是出門前容易撞到東西。」商見曜認真解釋。

注1：引自尼采。

……

說到這裏，蔣白棉思索著道：

蔣白棉頓時笑道：

「你，在幹什麼？」雖然蔣白棉最近總能把握到商見曜要做什麼回應，提前把他想說的話語堵回去，但這一次，她真的沒法理解對方這麼倒立是個什麼意思。

「6點30分了。」商見曜的聲音從原本位置附近傳了過來。

蔣白棉一邊走向門口，一邊隨口說道：

說話間，她站了起來，捂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他照例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在那裡，觀察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

「我和你較個什麼勁？」

商見曜忽然起身，幾步走了過去，與簡辛「偶遇」在接近門口的區域。

蔣白棉「呵」了一聲：

「聽說你和龍悅紅在地表找回了很多好東西？」

蔣和圖書白棉眼眸微動，笑著說道：

簡辛看到是商見曜，表情變得略有些複雜，勉強笑道：

蔣白棉正要回「撞就撞唄，又不會撞死你」，突然念頭一轉，勾勒出笑容道：

「哎，我這兩晚都得看著，不能出什麼差錯……

商見曜沒再說什麼，急匆匆出門，去了公共廁所。

「這還不錯。」

「之後嘛，輪到你才來守夜，不要太著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她時不時會給父母做一頓飯。

說到這件事情，簡辛倒是不那麼害怕，音量恢復了幾分：

因為擔心這個話題會讓商見曜不舒服，蔣白棉打量了對方兩眼，轉而問道：

蔣白棉旋即贊了一句：

商見曜頗為遺憾地開口了：

「幾點了。」

商見曜鄭重點頭，表示記住了。

她看起來像是要去公共廁所。

「我去沙發那裡躺一下，睡一會兒。

他沒直接說「王亞飛死亡當天」這幾個字。

簡辛臉色微微一白，細若蚊吶道：

說話的時候，她情不自禁看了眼商見曜戴在左手手腕處的機械表。

「做組長真累啊！」

商見曜點了點頭：

他等了一陣，蔣白棉終於抵達。

「考驗你交朋友能力的時候到了！

「你適應的還不錯，今天上午繼續看口述史，下午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不用參加訓練。

晚上7點，睡醒后的他先行去647層小食堂吃了晚飯，然後回到了495層的httｐs://ｍ•heｔｕboｏk•cｏm•ｃｏm「活動中心」。

「你嘛，可以數一數心跳，認真感受下身體每個部位的運轉，也可以將之前看過的口述史在腦海里全部過一遍，做個簡略的整理和審視，看能不能抓到些靈感，或者把王亞飛沈度之事從頭到尾再梳理一遍，看有沒有遺漏什麼重點，另外，還可以起來走一走，散散步，只要你能看得見，跳舞都沒問題。」

「我這幾天，都有在回想這件事情。

「改變思維的方式。

他把熊鳴本該上班卻在所住樓層吃午飯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沒忘記提目標眼睛異於常人的細節。

「很配合嘛，知道提這件事情。

「昨晚後來還好吧？」

「我剛才開著電筒的時候，我就把周圍環境觀察了一遍，記住了絕大部分物品的準確位置，同時，我還能感應自己運動的電信號，從而調整方向，不偏離預定的落腳點。

她猛地起身，掀開自己蓋上的厚棉大衣，略有點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

「你這麼早，是有事吧？」

教育完組員，蔣白棉坐了下去，縮起了雙腿：

「凡不能毀滅我的，必使我強大。」（注1）

「這個建議可以考慮，但不能放在前面幾次，嚇壞了怎麼辦？」

「沒有。」商見曜腰腹用力，手臂一撐，站了起來。

翌日清晨，商見曜提前許久進入了647層14號房間。

「我先到。」他彷彿贏得了什麼重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