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命運
第七章 味道
「嗯……許多信仰執歲的教派有嘗試把車頭神納入自己的宗教，以此將『無根者』群體發展成自家信徒。現在做得最好的是『水晶意識教』，這同樣也是一個崇拜一月執歲佛陀菩提的教派。
「他們在做什麼啊？」龍悅紅略微踮了下腳，試圖看得更加清楚。
「好吃嗎？」
「要來一點汽油嗎？或者，你們想要柴油？」這老太太臉上的皺紋已算明顯，整個人顯得有些消瘦。
被拒絕的年輕人也沒糾纏，身體跟著節奏上下搖晃著，讓開了道路。
「不屬於哪位執歲的管轄範圍？」
「是啊，他們崇拜的竟然不是某位執歲。」龍悅紅附和道。
「別摻和。
「要喝點酒嗎？」這位大叔微笑問道。
她旋即大聲說道：
「他們在拜車頭神。」
看著老太太略顯失望地回到陰影里，「舊調小組」四人登上了最深處那台房車。
年輕男子指了指最深處那台房車：
說到這裏，她神情柔和了一些，嘴角隱約有點翹起：
幾個老婆？生在地下大樓內，長在地下大樓內的龍悅紅很難想象這種事情。
蔣白棉攔住了他，微笑問道：
「如果把這兩種地方的人放在一起，兩種風俗混合起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是說，我們首領叫團長，不，他不姓團，他是我們這個商團的團長。」
「你們首領在哪裡？」
她空出一隻手，指著一個小瓶道：
「……」老太太一時語塞，「這不能吃。」
「野樹果酒。
「執歲們管的也不是那麼寬，在不少地方，很多人也只是聽過這個名詞而已。
看著蔣白棉的背影，他抬起右手，嗅了嗅小臂處的氣味，疑惑自語道：
「肯定忙不過來。」
「先進去。」
「賣東西那個就是。」
「他們總是會擔心車輛行駛的時候碰到了哪裡，撞到了哪裡，或者陷入了沼澤，以及因某些障礙而翻倒，所以，創造出了一個車頭神來膜拜，祈求一路平安，順風順水，不出故障。」
白晨掃了一眼那個方向：
「所以我們才只在每年冬天的時候頻繁喝酒。」
「灑一點在身上，能讓你們成為營地里最受歡迎的人！」
「在許多荒野流浪者聚居點，孩子們最期盼的就是祭神，那意味著之後那一頓會非常豐盛，一年才會有一兩次的豐盛。」
「又不會丟掉。」白晨解釋道，「祭祀完，這些食物就會被端回去，全家分享。在灰土上，除了少數地方，根本不會出現浪費食物的事情。」
「是，團長。」商ｈｅtuｂｏok•com.ｃom見曜向來從善如流。
「你只要灑一點，今晚不知有多少姑娘為你神魂顛倒！」
它們鬆散地圍成了一個敞開的「口」字型，側門全部打開，露出了裏面的桌椅、廚台和柜子等東西。
說到這裏，他轉過身體，拉高衣物，露出了背部。
回答完，他上下打量了蔣白棉一眼，露出笑容道：
「這也造成了不少事故，損失了一些車輛。
那兩根蠟燭搖晃著火光，前方還擺著一塊風乾的肉、一隻剃得乾乾淨淨的雞和饅頭、窩窩頭等食物。
「大概是，我的二老婆的大老公的三老婆的四老公竟然是我兒子？」
蔣白棉想了想：
說話間，一行四人來到了營地最熱鬧但也是遠離油罐車的地方。
蔣白棉啞然失笑，大聲說道：
白晨組織了下語言道：
商見曜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弄好快要放下來的戰術背包，跟著蔣白棉往最裡面那台房車走去。
「在另外一些『無根者』群體里，車頭神已經改名為車頭菩薩。」
那古銅色的肌膚上，兩排青黑色的大字異常醒目：
「車頭神？」蔣白棉興緻勃勃地追問道。
「到了我們父輩，就有了第一條團隊規矩，每個人都必須紋在身上的規矩。」
龍悅紅同樣感覺詫異：
「一起跳舞嗎？」
他目光一掃間，忽然看見幾米外和*圖*書，一輛房車前，有幾個穿著棉襖和陳舊羽絨服的人立在那裡，對著兩根紅色的蠟燭頻頻俯拜。
而它們圍出來的地方，最外面一圈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桌椅板凳，中間部分則完全空著。
「有些地方是有這個風俗，有些地方還能一個女人娶幾個丈夫呢。」蔣白棉回憶起所見所聞。
「因為許多車輛都需要燃油，這裏不少人對燃油的味道也愛屋及烏了？
這年輕男子一下被哽住：
「叫團長。」這年輕男子強調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老太太的聽力稍微有點不好，而這裏的環境又非常吵鬧。
「我們不需要！」
「神靈之間的競爭好激烈。」商見曜正色評價了一句。
等到「舊調小組」其他人都坐了下來，蔣白棉才打趣道：
「舊調小組」快要抵達目標房車時，周圍陰影里突然躥出來一個老太太。
木櫃和平台之間，站著一個接近一米八的男子。
商見曜則認真討論了起來：
白晨的笑容一閃而過：
裏面的空間頗為寬敞，竟然能擺放多張桌子和椅子，正對外面的地方，則有一個到商見曜胸腹位置的乳白色平台。
「這樣啊……」龍悅紅將這和「盤古生物」的年節等同了起來，一下就感同身受了。
此時，正對缺口的那輛房車頂部，有幾個圓球正不斷閃動著或綠或紅或紫的色m.hｅtubook.cｏｍ•coｍ彩，將整片區域都籠罩在了迷幻的光芒中。
他的額頭隱隱有點汗水，彷彿剛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運動。
這裏較為空曠，只停著三輛較長較大的房車。
「我以為以車為家，以駕駛為終身職業的人不會喝酒。」
「你們有酒？」蔣白棉拉過高腳凳坐下，反問了一句。
那位大叔頓時笑道：
疑似「無根者」商團團長的大叔笑著說道：
「這會不會太浪費了？」
冬夜的寒風侵襲下，那年輕男子穿得也不多，就是一件長袖的紅色棉T恤和一條褲腳很寬的褲子。
平台前有幾根高腳凳，平台後則有陳列著各種瓶瓶罐罐的木櫃。
「對『無根者』群體來說，車輛是最寶貴的財產，是家庭的重要一員，他們的很多風俗習慣都因此而來。
龍悅紅又看了眼祭祀車頭神的地方，看著風乾的肉、煮好的雞和饅頭、窩窩頭道：
哪怕對「盤古生物」的員工來說，這也是大餐級別的食物，不是逢年過節，很少這麼吃。
龍悅紅聽得一陣頭暈，短暫竟沒法理清這究竟是什麼關係。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他們對話的時候，因為音樂聲強勁而有力，所以都放開了喉嚨，彷彿在喊。
龍悅紅等人略感茫然之際，商見曜非常適應地問道：
商見曜「嘖」了一聲：
對蔣白棉來說，這簡直如魚得水和圖書。
蔣白棉凝望了一陣，探手抓住了躍躍欲試的商見曜：
另外兩輛房車頂部，分別有一個音箱，它們放著節奏感非常強的音樂，讓聚在空白區域的人們情不自禁地扭來扭去。
她端著一個棕色的簸箕，裏面放著許多瓶瓶罐罐。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每年夏天這邊都會長，又酸又澀，沒誰會吃它，又沒法保存到冬天，但釀成酒，風味竟然出乎意料地不錯。」
說話間，她聞到對方身上傳出較為明顯的汽油味道。
商見曜頓時有些好奇：
「不了。」蔣白棉一點也沒猶豫地拒絕了。
蔣白棉聽得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
「你們團長在哪裡？」蔣白棉搶在商見曜開口前問道。
「也許，對他們來說，花香遠遠比不上汽油或者柴油的味道迷人。」
途中，他們遇到了一個把頭髮兩側全部剃光的年輕男子。
「我爺爺那一輩，因為舊世界毀滅，回不去家鄉，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很多時候只能靠酒精來麻痹自己。
「這是『橘子公司』的15型汽油，最純正的那種，而且氣味調配得剛剛好。
「盤古生物」這種糧食還算充足的地方，酒類飲料都屬於管製品，每年出產很少，每個人只有極少量的配額，遍地飢荒的灰土上，居然隨隨便便就能遇到一個賣酒的！
「她不喜歡這個型號的汽油味道？」
他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