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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商見曜背過了身體，然後又轉了回來。

「……」周玥被對方的造型震住，短暫忘記了語言。

「再見。」

「塔爾南禁止私鬥，禁止超越限度地傷害他人。」

「歌唱是取悅神靈的方式，不是信仰者之間的禮節。」

「哦……」周玥恍然大悟，「你們是昨晚一起對付『高等無心者』的那個遺迹獵人小隊？你們決定參加塔爾南的防務行動？」

「這種層次的『高等無心者』或許還有特殊的地方。

「強尼一去就沒有回來。我們一路找了過去，結果遇上了好多野獸，有畸變的，有餓壞的，還有『無心者』混在裏面。

這次有不少真正的人類啊……昨晚的混亂讓鎮民們、外來者們臨陣抱佛腳，各找信仰的執歲祈禱，希望能獲得庇佑？得到確認的蔣白棉在心裏感慨了兩句。

得到肯定的商見曜立刻提出了進一步的建議：

她對類似團隊進行相應活動時的狀態相當了解：

「我們，我們離開『野鴿子』之後，想著去對面的『綠葡萄』。

「我主要是告訴你們兩件事情。」

當然，商見曜點頭的意思是不是蔣白棉想要的那個，就不是她能打包票的。

「不是我想留在這裏的。」

他的額頭已綁上了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

這位「山狐」強盜團的首領被剃掉了長長的金髮，頭上裹著不知多少圈白色的紗布，整個人形容萎靡，似乎有點懷疑人生。

「請講。」這次是注重禮貌的商見曜。

周玥「嗯」了一聲：

「人多hetubook.com.com安心一點。」

潘納尼亞的語氣弱了一點：

「昨晚扭得我腰都痛了。」

害怕看到鏡子內的自己嗎？蔣白棉腦海內迅速閃過了一些猜測。

目光掃動間，蔣白棉看了商見曜一眼。

「周觀主還是隱瞞了一些事情啊……」

他瞳孔驟然放大，刷地坐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總之，你們要小心一點。」

蔣白棉沒繼續這個揭人傷疤的話題，再次請教道：

「處處幻夢，何必認真？」

這才短短几天，原本強盛的「山狐」強盜團就快土崩瓦解了。

「我們和它們大戰了一場，死了好幾個人，最終等來了機器人衛隊，被保護回了自己的房間。

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潘納尼亞抬起了腦袋。

「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們絕對不能以昨晚的表現來衡量那名『高等無心者』。

商見曜露出了笑容，禮貌地做出回應：

「那是不是不做就不會犯錯？」商見曜配合地問道。

他之前可是參加過「蜃龍教」大合唱的。

周玥依舊穿著那身白色的長袍，腰間系著麻繩，烏黑的頭髮簡簡單單地披在肩頭。

「如果戴頭頂，那現在就是脖子酸痛，腦袋發暈了。」

「我，我什麼都沒做。

「我知道有首歌，特別適合你們。」

「之後呢？」蔣白棉追問道。

「想問一下你們昨晚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蔣白棉開門見山。

就在蔣白棉他們以為這是又一個被商見曜行為弄得發懵的案例時，周玥睜大ｗwｗ.ｈetｕboｏｋ•cｏｍ•cｏm了眼睛：

「也是……」周玥認真想了想，竟點了下頭。

等詢問完剩餘的強盜，回到吉普上，蔣白棉突然開口道：

「照鏡子？」蔣白棉雖然已經猜到目標的弱點與鏡子相關，但還是有些詫異。

「願你們取悅神靈！」周玥張開雙臂，半仰起身體。

他不好意思問的問題，商見曜「代替」他問了：

「那就好。」周玥「呃」了一聲，「你們也沒必要冒險搜尋周邊，做好防務就行了，我們教派一位『迷夢保護者』正在趕來的途中。」

這是因為按照格納瓦的說法，周玥周觀主對參与行動的人還有一些交待。

「周觀主，對於那名『高等無心者』的幻境，你有什麼破解的辦法或者思路？」

用格納瓦給的手令徵得機器人守衛同意后，蔣白棉、商見曜他們見到了潘納尼亞。

呼……蔣白棉吐了口氣，回答了周玥的問題：

「也是……」周玥仔細一想，覺得還是腰酸背痛相對較好。

「我們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

「來的肯定是不會迷路的那種。」

「不。」周玥搖了搖頭，「幻境講究的是假中有真，真中有假，你們要是什麼都不做，他會混在幻象里，走到你們面前，給你們腦袋來上一槍。」

「我們頂多揍你一頓，不會殺了你。」商見曜附和道。

沉吟了片刻，她又補充道：

「只是暫定，我們還在等格納瓦長官給我們一個回答。

「我怎麼沒想到可以戴在頭上？

不忍見話題逐漸偏向天際hetubook.com.com的蔣白棉打斷了兩人的交流，強笑著問道：

「是後裔。」周玥糾正道。

說著說著，他就唱了起來：

周玥頓時乾笑了兩聲：

「謝謝。」商見曜代表整個小組誠懇回應。

此時，祈禱的信徒很多，但沒有一個坐下，全部立在空隙處，微微張開雙臂，半仰身體，念念有詞。

「明白。」周玥用一臉「我什麼都沒懂」的表情回答道。

「途中強尼突然尿急，想著找個牆角解決一下，我們就停在路中等著他。」

這撒謊都不帶一點磕巴的，對哦，處處幻夢，何必認真……

潘納尼亞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難以掩飾的恐懼：

她剛進入這裏，就發現觀內的信徒有不少是具備生物電信號的，和上次截然不同。

南柯觀。

「夜晚的塔爾南有太多形似鏡子的地方，他發揮出來的實力肯定打了不小的折扣。」

周玥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如果「源腦」連電話溝通都不願意，那蔣白棉肯定不會帶著「舊調小組」幾位成員主動出擊。她覺得沒必要冒這個風險，反正塔爾南藏龍卧虎，有這麼多教派存在，肯定不缺乏強者。

「他要是迷路了怎麼辦？」

不過，她是一個信奉「處處幻夢，何必認真」的虔誠者，迅速就調整了心態，笑著回答道：

周玥本來想直接步入正題，結果遇到了這麼一個疑問，滿腹話語頓時被堵了回去。

「那時候，我們都很疲憊，想著有機器人衛隊處理後面的事情，就安心地脫了衣服睡覺……」

他們要見的是昨晚和圖書那些倖存者——「山狐」強盜團的殘餘成員們。

「當然，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肩負起某一區域的防務，這也是在保護我們自己。」

她隨即笑了笑，眼睛因此而微微眯起：

「永永遠遠是龍的傳人……」（注1）

正常而言，潘納尼亞應該會對那個強尼說「撒完尿就趕緊過來」，而不是自己帶著一大幫人等在路中間。

「不用緊張。」蔣白棉笑著安撫道。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

這強盜頭子乾的壞事可不少，殺了他等於替天行道。

這次輪到蔣白棉他們無言以對。

「再見。」

雖然是一個臉盲，但還是很有神棍氣質的……蔣白棉剛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就聽見商見曜開口詢問道：

「對。」周玥做出了肯定的回復，「所以，你們最好多準備幾面鏡子在身上，遇到幻境就拿出來到處照一照。」

她本以為那名「高等無心者」恐懼的是亮晶晶的物品，沒想到竟然是「照鏡子」這個行為。

注1：引自《龍的傳人》，侯德健先生創作

他們出門前，潘納尼亞條件反射般就抬起右手，揮了揮：

「那名『高等無心者』害怕照鏡子。」

蔣白棉和商見曜輪流從正常、不正常的角度又問了一些細節，然後放過了這位快成驚弓之鳥的強盜頭子，離開了病房。

「昨晚回來之後，我冥思苦想，終於確認了一件事情：

這，會迷路嗎？龍悅紅記起了周玥曾經說過的話語，覺得他們教派滿臉都寫著「不靠譜」。

之前那支實力強大的遺迹獵人小隊，好歹還和*圖*書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昨晚發生的一切，就超越潘納尼亞想象了。

蔣白棉跟著笑道：

商見曜正色回答道：

龍悅紅有點好奇商見曜這句話的邏輯落腳點在哪裡，於是開口問道：

隔了幾秒，蔣白棉提醒道：

「為什麼啊？」

和格納瓦初步達成一致，等待「源腦」回應的「舊調小組」再一次來到了這裏。

「周觀主，格納瓦鎮長說你有些事情要告訴我們。」

明明是早就知道，還說什麼冥思苦想，終於確認……

又聊了一陣幻覺相關的事情后，「舊調小組」告辭離開南柯觀，直奔塔爾南綜合醫院。

而且，他們遭遇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離奇。

商見曜點了下頭。

商見曜似乎早就在等待類似的回答，活學活用道：

——來南柯觀的途中，「舊調小組」採買了多面鏡子。

「為什麼不進『綠葡萄』再等？」提問的是白晨。

龍悅紅則腹誹起周玥：

兩人這「一唱一和」成功讓潘納尼亞的恐懼平復了下去，他掃了一圈道：

「你們，有什麼事？」

「我，我怕，你們追出來。

潘納尼亞回憶著說道：

「你為什麼不唱歌？」

她轉而說道：

我還以為你動了惻隱之心……龍悅紅髮現自己果然還是比較天真。

合著你剛才一直沒認出我們？竟然還聊得那麼投契……蔣白棉一口老血險些湧上喉頭。

她的背後是那個古樸莊嚴的神龕和碎裂鏡片鑲成的巨龍符號，兩旁擺放是一排排黑色的靠背椅。

類似的腹誹也在龍悅紅和白晨心裏閃過，只是情緒輕重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