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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幻想，接受現實。」

她話未說完，就發現商見曜陷入了沉思。

這傢伙是在嘗試用野獸語和目標溝通？

「這幻覺有點厲害啊。

「之前我們就說過，假白驍、假林彤他們的表現都是那『高等無心者』模擬出來的。

「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你看：

商見曜不斷更換起能夠影響的區域，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但都沒有得到回應。

蔣白棉笑了一聲：

蔣白棉環顧了一圈，微微點頭：

這……蔣白棉聽得愣了一下，腦海里瞬間閃過了一個想法。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邊製造幻覺，都不去周觀主他們那裡。」

「對。」蔣白棉笑了起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如果我們和幻境里的假人對話，是不是就等於在和那名『高等無心者』交流？」

他有點草木皆兵地懷疑現在是不是陷入了昨日重來的幻覺。

這傢伙一副領導的模樣。

「我是說，我剛才做的那些，說的那些，都是你的幻覺，其實我動都沒動。」商見曜很有辯論精神。

「如果是幻覺，那更說明沒有效果，要不然，我們已經脫離幻覺了。」在這方面，蔣白棉還是思維縝密，邏輯嚴謹的。

「我在想，有沒有和他交上朋友。」

「組長，你的意思是，商見曜可以直接通過與假人的對話，用『推理小丑』影響那名『高等無心者』？」

營造幻境是一門技術活。

龍悅紅對此非常慶幸，他不覺得自己能戰勝幻覺帶來的「死亡和*圖*書體驗」。

另一邊，蔣白棉嘴角足足僵硬了幾秒鐘才恢復。

簡筆的嬰兒圖、沒有五官的人臉、一座鐵塔、一對眼睛般的太陽、有一扇門的熔爐、藏在門后陰影內的女子、巨龍符號和一架天平。

商見曜當即側過腦袋，望向龍悅紅道：

可穿著真的不舒服啊……龍悅紅趕緊從戰術背包里拿出另外的褲子，進吉普車內做了更換。

「所以，在幻境里，他才表現得更像一個人類。」

「……」龍悅紅差點吐血。

「我記得，有些執歲，有些教派，好像水火不相容，有很大的矛盾。」白晨從合理的方向評價了一下商見曜的「諸天執歲庇佑圖」。

「這就是我的意思。」一直旁聽的商見曜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看：

另外，那名「高等無心者」患病之後，如果一直在單獨行動，也不太可能自發地產生屬於自己的「獸語」和肢體語言。

這一聲「嗷嗚」影沒影響到那名「高等無心者」，龍悅紅並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肯定一臉的獃滯。

當然，從邏輯上來說，商見曜的舉動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所以……」

蔣白棉點了下頭：

「同理，幻境里的假人就等同於他意識的一部分，並且是可以『溝通』的那種。」蔣白棉進一步說道，「這是基於『大資料庫』的溝通，但不管怎麼樣，都比沒法對話，你聽不懂我的，我聽不懂你的要強很多。」

「你們說，當時和我們對話的那個假白驍ｗｗw•ｈｅｔｕｂooｋ.ｃoｍ•cｏｍ是誰扮演的？」

也就是說，不管商見曜有沒有掌握「無心語」，這一聲吼叫，對方都肯定聽不懂。

「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這下安全了。」商見曜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是個好問題。」

「當然是那名『高等無心者』。」龍悅紅覺得這個問題莫名其妙，而且這早就討論過了。

「可這不就等於對『人工智慧』使用『推理小丑』嗎？」龍悅紅望向了商見曜，「我記得商見曜說過，他從格納瓦它們身上感應不到意識，沒法用能力施加影響。」

聲音回蕩間，那片山嶺一片沉寂。

交接完，龍悅紅舒了口氣，率先上車，將吉普掉轉了方向。

白晨思索著回答：

他茫然地左右看了一眼，只見天色依舊深黑，只有為木牌和鏡子提供照明的燈泡們還亮著。

「這種時候你就該說『處處幻夢，何必認真？說不定我沒換褲子只是你的幻覺』。」

蔣白棉提供了建議：

而且，這是一個誕生年頭很短的「族群」，有沒有發展出自身的溝通方式，還得打一個問號。

「竟然能影響我們對時間流逝的感官體驗……」

幻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就進入了幻覺……還好商見曜是個執著的人，沒忘記要做什麼……很快，龍悅紅清醒過來，劫後餘生般吐了口氣。

哈，對機器人用「推理小丑」做什麼？龍悅紅剛閃過這麼一個想法，就看見那名機器人衛隊的成員和它的輔助機器人們ｍ.ｈｅｔuｂook•com•ｃom瞬間消失了！

「你在想什麼？」蔣白棉好奇問道。

仔細想了一會兒，也可能是玩夠了，商見曜再次對準進山那條路，藉助擴音器，和預想中的目標做起溝通：

「你是不是還沒換褲子？」

白晨也有類似的反應。

蔣白棉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野獸不代表就完全沒有智慧，只剩下本能，它們同樣能利用吼叫、舉止、尾巴的狀態等方式與相似生物做一定程度的溝通。

「組長，你當時的判斷是，那名『高等無心者』的潛意識接近人工智慧狀態，通過對外界信號的搜集，從龐大的記憶庫里調出需要的反應。」龍悅紅提醒蔣白棉這是一件討論過的問題。

在沼澤1號廢墟，蔣白棉有注意到類似的狀況，但那裡和正常相去甚遠，是在小沖影響下形成的特殊案例，不能推而廣之。

「但他無法預知我們會問什麼，會說什麼，尤其有商見曜這種拿證的傢伙存在，而他當時弄出來的幻象，有問有答，表情合理，反應正常，除了不知道那些較為私密的事情，無比的真實。

白晨從自己習慣的角度，斟酌著說道：

「既然絕大部分前提條件都具備，就差一個是不是真的可以聽懂，我覺得成功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值得嘗試。」

一、二、三……龍悅紅無言地數出了足足八位執歲的聖徽。

他迅速翻找出大張的白紙和吸水鋼筆，就著吉普的車窗，刷刷描繪起什麼。

白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種時和圖書候，祂們不會計較這麼多的。」商見曜「代替」執歲們作出了回答，表情異常誠懇。

不得不說，商見曜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龍悅紅冥思苦想了一陣道：

「看來不行……」蔣白棉吐了口氣。

「你自己不也說了？格納瓦它們不存在意識，但那名『高等無心者』有啊！

「理論上是。」

「可惜，之前和假白驍聊天的時候，沒有嘗試忽悠他。」

沒用的……蔣白棉正想這麼說，商見曜已改換了說辭：

「這真是一個讓人悲傷的回答。」蔣白棉自嘲一笑道，「也是，別的地方，都是教派加機器人的組合，說不定有『碎鏡』、『灼熱之門』、『黃金天平』這些執歲提供威懾。」

她確認般詢問起商見曜等人：

太陽躍出地平線后，一名機器人衛隊的成員帶著多名輔助型戰鬥機器人從塔爾南方向過來，準備接替「舊調小組」，值守新的一天。

「你有割捨不下的執著，我也有割捨不下的執著；

蔣白棉當然不會信服這種方式，但不得不承認，這讓她有點被逗樂，心情愉快了一些。

「可能是因為他覺得我們最弱，是最合適的突破口。」

「你有割捨不下的執著，我也有割捨不下的執著；

出來以後，他忍不住抱怨道：

可問題在於，目前還沒有哪一位人類學者深入研究過「無心者」群體的交流與協作，弄清楚他們不同吼叫聲和肢體語言代表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是這真的管用了，還是那名「高等無心者」已更換了突破wwｗ•ｈｅtｕbooｋ.coｍ.ｃｏm口，接下來，到第二天清晨，「舊調小組」都沒再遇上幻覺影響。

「所以……」

「這……」龍悅紅的瞳孔驟然放大。

這時，商見曜對著那名機器人衛隊的成員說道：

和之前相比，白紙上多了不少圖案，分別有：

「這像是一個完全沒有智慧，只剩野獸本能的人可以完成的嗎？」

「不能盲目地相信。」商見曜熟稔地使用起「警惕教派」的口頭禪，然後嫁接了「蜃龍教」的理念，「這也許只是幻覺。」

就在這個時候，商見曜遺憾地嘆了口氣：

龍悅紅有些好奇地偷瞄了幾眼，但都因為商見曜身體擋住，沒能成功。

他拿著擴音器，往不同方向喊了一遍，但都沒有任何生物出來「自首」。

基於這個推斷，確實可以嘗試用「無心者」能理解的方式和他們溝通，達成「推理小丑」起效的前提條件。

「那個『高等無心者』怎麼老針對我們？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協作是不少野獸群體間存在的客觀現象。

過了一陣，商見曜收起鋼筆，將那張紙夾在了正對奇拉爾山的車門上。

蔣白棉懶得理他，和龍悅紅、白晨討論起來，考慮其他方案的可行性。

可問題在於，你也不會啊！

下一秒，他發現吉普的朝向不是塔爾南，而是布置著最多地雷的路口！

「呵，你來做組長！」蔣白棉氣極反笑。

「這樣啊。」商見曜握右拳擊了下左掌。

商見曜正色回答：

野獸都如此，得了「無心病」，出現智慧退化情況的人類更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