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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眼角餘光看到，白晨竟微微點了下頭。

雖然她還沒給公司打過報告，「盤古生物」也未必會答應，但禮貌還是得擺出來。

這指的是補充好水源，吃完午飯回來的蔣白棉、龍悅紅和白晨。

更離譜的是，這樣一座城市內，智能機器人還有著人類化程度這個衡量標準，讓它們能更像人類，更好地服務人類，不傷害人類，又不至於把自己當成人類。

龍悅紅更是聽得嘴角一陣抽動。

格納瓦沉默著沒有回答。

她本來沒想過這麼快就重返紅石集，畢竟次人們和鎮民們的流血衝突才發生沒多久，商見曜的目的想要達成基本不太可能，需要時間來沉澱，而警惕教堂又來了新的主教。

「你們當時應該也看到了，律法廳的人只是稍微更改了程序，屏蔽了數據，蘇珊娜和芮德思就完全不認識我了，當我是一個陌生人。

商見曜滿意地點了下頭。

龍悅紅下意識就後退了兩步：

「『無心病』屬於生物層面的倒退，你們又是最擅長生物技術的勢力，而且還很神秘，沒人知道你們的總部在哪裡。」

見格納瓦沉默著沒有說話，商見曜笑著說道：

蔣白棉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源腦」似乎也認為「盤古生物」來自某個研究院。

所以，蔣白棉打算多弄點高性能電池，在可以充電的地方全部充上，爭取一次能堅持很久。

「『盤古生物』……」銀黑色的智能機器人格納瓦重複起這個名詞，默然了幾秒道，「我現在只想找到創造者的後ｈtｔps://ｗww.he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裔，看他有沒有給我們智能人留下什麼。」

格納瓦沒有在意，接著說道：

龍悅紅嘴巴里的水全部噴了出來，噴到了扶手箱和中控台上。

「理解。」

「算了算了，侮辱性太強了。」

「我們這次得先回公司述職，休整一段時間，才能去『最初城』。

這一天中午，陽光明媚，吉普停靠在了一條小溪旁。

「你想做什麼？」

說是去紅石集，其實路線和「舊調小組」到塔爾南時完全不一樣。

「那可以去野草城等。」蔣白棉其實已經想好方案，「但你得做點偽裝，比如，加裝紅色濾片，修改外形特徵，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普通的機器人。你也知道，野草城和你們『機械天堂』有合作關係，如果發現智能人出沒，肯定會通報給『源腦』。」

而保持現狀的話，「舊調小組」將獲得一位強有力的編外成員，讓將來很多事情變得輕鬆簡單。

「我找個地方等你們一起，嗯，需要有充電的場所。」

當然，她也不確定智能機器人有沒有泄密自毀程序。

「難怪『源腦』不讓我們去你們總部，只願意電話溝通。」

「你們究竟來自哪裡？

他們只有一副太陽能充電板可以補充電能，而吉普、軍用外骨骼裝置和格納瓦都是需要使用高性能電池的。

……

這什麼人啊！

也就是說，光靠那副太陽能充電板，肯定是充不過來的。

如果智能機器人再帶一點方言口音，那就更完美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在你們『機械天堂』，對『盤古生物』是怎麼記載的？」

「機械天堂」總部竟然沒有一個人類？

「總之，人類裏面存在大量的品性惡劣的人，你千萬要小心，不能盲目地相信。」

商見曜和蔣白棉各自做出了回答，沒有強求。

這一刻，蔣白棉表情略顯獃滯，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這可不是什麼大白菜。

格納瓦依舊直視著太陽能充電板，猶豫著說道：

「是嗎？能看得出來？」

「我們來自『盤古生物』。

沒有？龍悅紅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不僅擁有出色的頭腦，而且還有軍用外骨骼裝置。」

「人多力量大。」

原來是靠這些推理的，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證據……龍悅紅頓時鬆了口氣。

點了下頭！

「明白。」

蔣白棉一想到銀黑色的機器人端著飯盒，走到食堂窗口，對裏面的女性工作人員說「阿姨，來一塊『未來智能』產的U-32高性能電池，再打一點咖啡味的潤滑油」，就覺得畫面感爆炸。

坦白地講，蔣白棉現在還真不是很想把格納瓦的事上報給公司，這意味著對格納瓦未來的安排，她沒法插手，提供幫助。

為了預防機器人衛隊的追趕，格納瓦選擇從西北方向出奇拉爾山，兜一個大圈到紅石集，這會耽擱不少時間，但勝在安全。

因為正在開車，所以格納瓦放棄了必須和人類反應一致的想法，直接讓腦後的輔助義眼打開，看向了商見曜。

格納瓦默然片刻道：hetubook.com.com

「我感覺你不是那麼堅定。」

「你很迷茫？」商見曜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疑似舊世界遺留的秘密機構，疑似與『無心病』的源頭有關。」

——吉普有兩塊輪換使用，軍用外骨骼裝置同樣有兩塊，格納瓦足足十塊。

蔣白棉回頭和商見曜等人對視了一眼，坦然說道：

穿著藍色粗斜紋布長褲的商見曜邊走向吉普，邊笑著說道：

收回思緒，蔣白棉斟酌著說道：

「也有別的原因。」格納瓦說起自己的理解，「比如，一些重要實驗的設施和智能機器人社會構建嘗試，具體涉及保密條款，我不能講。」

而紅石集作為這片區域最重要的走私節點，西面連通著「未來智能」，是最容易弄到高性能電池的地方，並且距離足夠合適。

噗！

「咳，咳，嗆，嗆到了。」他緩過氣后，趕緊解釋。

「我有豐富的和人類相處的經驗。」格納瓦表示自己知道。

「那一刻，她們似乎只是一組可以隨便修改的數據，而不是人類……」

你心裏還是把自己當成「機械天堂」的一員啊……蔣白棉沒提醒對方你現在已經叛逃，不需要再遵循什麼保密條款。

聽到這個問題，商見曜誠懇地幫了句腔：

甚至還能在一對一近距離格鬥中贏下一位智能人，這就離譜！

商見曜隨即取下面具，一臉擔憂地叮囑起格納瓦：

她之前就隱隱有所預感，懷疑「機械天堂」究竟還有沒有人類存在。

格納瓦冒著藍光的眼睛盯著前方，想了一下道：

我就不和_圖_書該讓這個傢伙看舊世界的劇集！

「其實，我已經不是那麼確信智能人就約等於人類。

之前取水的時候，他一直在負責警戒，現在有點口渴，邊等著格納瓦回答，邊拿起水囊，擰開蓋子，咕嚕喝了起來。

更重要的是，于格納瓦一個智能機器人而言，加入「盤古生物」的福利也幾乎沒有太大的意義。

她有點好奇這麼一個刻板的智能機器人勢力是怎麼評價自家公司的。

那是純粹由「源腦」和智能機器人統治的城市？

「好。」格納瓦接受了他的解釋。

龍悅紅同樣如此。

當然，她也知道，格納瓦真要加入「盤古生物」，居住的樓層、對接的部門肯定和普通員工不一樣，只是自己忍不住往那個方向去想。

是嗎？龍悅紅的目光在格納瓦、蔣白棉和商見曜之間來回移動了幾次。

「哎，要是能遇到一個強盜就好了，我可以讓他上午當我是朋友，下午認我做父親，第二天又不認識我，如同陌生人。」

他不怕「無心病」，不會被瘟疫影響，不會受到感染，不擔心飢餓，也不會受到畸變生物、各種野獸的襲擊，只對能源、零件、潤滑油、模塊更新、武器維護等有需求。

蔣白棉默然了好一陣才感慨出聲：

「我猜的。」商見曜雙手插|進褲兜，微笑回答道，「有什麼疑問？也許我能幫你解答呢？就算我不行，也還有他們。」

但現在，「舊調小組」遭遇能源危機了！

蔣白棉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若有所思地問道：

格納瓦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在龍悅紅、白晨沉ｗwｗ•ｈetubooｋ.cｏm•coｍ浸於「機械天堂」現狀帶來的震撼時，轉而問道：

「我是一個覺醒者，有能力讓人類也出現類似的情況。

「其實，我們內部也經常有『無心病』爆發，而且都沒能治好。」蔣白棉簡單解釋了一句，轉而吐了口氣，「等出了奇拉爾山區，我們往紅石集靠。」

「我們出門也經常做不同的偽裝，你看……」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公司？」

商見曜收回了視線，搖了搖頭：

他隨即望向格納瓦，詳細解釋道：

說話間，他的目光投向了龍悅紅。

「到了野草城，走在路上，一定要小心別人搭訕，單身的機器人可是香饃饃，不知多少遺迹獵人想拐回家裡……」

蔣白棉回過神來，強行打斷了商見曜的關切之語：

作為真正的鋼鐵漢子，沒電就意味著癱瘓。

也不知道是被「人」這個詞打動，還是覺得單獨行動危險性太高，格納瓦思索了幾秒后道：

「人類也會這樣啊，你看……」

商見曜已戴上了那張毛臉尖嘴的面具。

——它們之中很大部分，從出廠到現在，以及可以預見的將來，都接觸不到人類，人類於它們而言，可能只是一行文字、一段代碼、一張圖片或者一個符號。

「你是找個地方等著我們出來，還是自己單獨行動？」

商見曜笑了起來：

途中，為了讓格納瓦節省電能，「舊調小組」四位成員和他是輪流開車，輪流休息。

「舊調小組」分工協作，取水備餐的時候，插不上手的格納瓦站在車頭位置，怔怔地望著太陽能充電板，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