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皇帝
第四十章 分歧
「神就是超越一切的靈性，神叫『曼陀羅』，神在我們每個人心中。」
「這是執歲『曼陀羅』的恩賜？」蔣白棉在公司給的資料里看到過「慾望至聖」教派教義的一些描述，但不是那麼詳細，而且，那些資料上也沒有「超越靈性」教團的介紹。
「你繼續。」
他很快坐回了茶几對面，讓奧格從廚房拿來了三個玻璃水杯。
商見曜和蔣白棉聽得一愣一愣。
「願你們的靈性超越一切。」
她正是曾經的野草城獵人公會副會長，克里斯汀娜。
「你是什麼教派的？」
「每個人都有超越一切的靈性，但很難感受到祂，見到祂，因為我們總是被各種慾望纏繞，渴望食物的慾望，和『獵物』上床的慾望，攀比的慾望，享受的慾望，交流的慾望，偷懶的慾望，追求精神刺|激的慾望，等等，等等。
抬起右手，用食指中指輕柔地撫摸了嘴唇一陣，完成祈禱后，特倫斯拿起一個杯子，虛敬了商見曜和蔣白棉一下：
「那我們豈不是天生就是『曼陀羅』的信徒？」商見曜一臉的「大驚小怪」。
「可以喝了。」
蔣白棉恍然大悟：
「我們的祈禱方式就是放縱當時那一刻的慾望，想做|愛的，就找人上床，想抽煙的，就來上一包，想喝酒的，讓自己好好喝一頓，想吃甜食的，不要覺得這會損害身體，想吃肉的，儘力去滿足自己的需求，想揍某個人的，就毫不猶豫地出手……」
「慾望是無和*圖*書法消除的，只要你還活著，也沒變成植物人，那就必然會產生慾望。
特倫斯笑了起來，抬起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輕柔撫摸起自己的嘴唇。
這可能會猝死吧……或者被打死……蔣白棉一肚子的話不敢說出來。
「『超越靈性』教團。」特倫斯一臉虔誠地說道。
「你們剛才怎麼會直接猜我是『慾望至聖』教派的？你們之前接觸過他們？」
「獵人公會那個？」特倫斯恍然大悟，「她算是比較活躍的疑似者了。你們不要急著報復她，『慾望至聖』教派在高層有很深的關係。」
「所以，需要克制這些慾望，讓超越一切的靈性從心底浮現出來？」
他用手勢加強著自己的語氣。
「賢者，聽名字就知道很厲害，是能感受到真正靈性的人，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們有了怎麼看見，怎麼挖掘內心靈性的辦法，那就是放縱自己的慾望，將它們一一發泄掉，然後，于極致的平靜里極致的抽離里，去感受，去尋找。
他既嚴肅又虔誠地說道：
看起來有「慾望之主」「曼陀羅」信徒的味道了……蔣白棉無聲嘀咕了一句。
「你們和『慾望至聖』教派的理念分歧，呃，他們對執歲教誨做了什麼樣的錯誤解讀？」
「不。」特倫斯笑著睜開了眼睛，「那是一個異端教派的錯誤認知，他們叫『回歸教派』，活躍在別的地方。女士，不要克制自己，慾望無法摒除，只能發泄。和-圖-書」
「換句話說就是，你們認為慾望是自己看見本身靈性的阻礙，發泄只是一種最合理最有效的方法，而他們覺得慾望也是神聖的？」
「這怎麼可能？
說話間，特倫斯站了起來，走到起居室內一台很有舊世界風格但相對比較新的冰箱前，打開上面的門，拿出了兩瓶黑乎乎的液體。
商見曜看著承載巧克力的錫紙，遺憾地收回了目光。
見特倫斯已經講完，商見曜迫不及待地問道：
特倫斯笑了起來：
「你們的聖餐是什麼？」
「他們竟然認為各種慾望和超越一切的靈性是密不可分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是神靈的另一面。
身材臃腫的特倫斯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小塊用錫紙包好的物品，慢慢將它展開。
「你別老黑小紅啊！」蔣白棉笑了。
「現在小紅來了……」
接著，他很是期待地問道：
「對。」蔣白棉坦然回答道，「我們在野草城的朋友被一個叫克里斯汀娜的女人坑過，她疑似『慾望至聖』教派的人，疑似。」
特倫斯也沒想著讓他們來告訴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自顧自說道：
老實說，她覺得這應該不是「超越靈性」教團的理念，畢竟特倫斯的身材和剛才的表現都說明他不是一個克制慾望的人。
分享完聖餐，特倫斯提出了一個疑問：
最初城，獵人公會大廳內。
噗的聲音里，特倫斯撬開了那兩瓶黑色飲料的蓋子，將裏面的液體和*圖*書倒入了水杯。
她轉而問道：
「這些慾望蒙蔽了我們的眼睛，包裹了我們的心靈，讓我們無法看到、感受到體內那超越一切的靈性……」
「你們教團就沒有祈禱或者行禮的方式嗎？」
如果這是在褻瀆神靈，在執歲確實存在的情況下，他們沒被毀滅就說明「曼陀羅」一定程度上還是認可他們想法的，或者根本不關心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蔣白棉在心裏回應道。
除了皮膚粗糙，毛孔略大，那系著白襯衣，穿著藍色斜條紋布長褲的女子真的稱得上很有味道，讓人直接聯想到床的那種。
後面半句話聽得特倫斯滿心舒坦，露出些許笑容道：
那種清爽的感覺，那種獨特的味道，讓她相當滿意。
「那表明你們已經接近超越一切的靈性，在舊世界的某些文獻里，這叫『賢者時間』。我覺醒能力的名字也叫這個，這說明它得到了神靈的認可。
裏面是一塊黑褐色的巧克力。
「最初城真的是覺醒者眾多，各種宗教組織隨處可見，或明或暗。」蔣白棉邊開車邊感嘆了一句，「這也間接說明『最初城』實力有多強，竟然能壓得住局面，這麼多年都沒讓城裡出什麼大亂子。」
他認真解釋起了「超越靈性」教團的理念：
「對。」特倫斯沉聲說道，「他們是在褻瀆神靈。」
「所以，他們相信只要讓各種慾望燃燒起來，沸騰起來，就能從中感受到並把握住超越一切的靈性。」
他隨即
m.hetubook.com.com微揚腦袋，咕嚕喝起了杯里的黑色飲料，一臉的滿足。處理好特倫斯周圍的人，確認「推理小丑」能循環論證一段時間后，商見曜和蔣白棉帶著奧格，出了斯特恩街25號，上了自己的吉普。
「那個，那個是不是之前野草城獵人公會的副會長，叫，叫克里斯汀娜那個？」
撫摸完，他開口祝福道：
特倫斯的表情再次變得嚴肅：
……
最後一個步驟是把冰塊放入，任由它們浸入液體。
商見曜毫不猶豫地做出回敬的動作，接著大口品嘗起加了冰塊的液體。
「你們教派很不錯。」
將巧克力放入自己口中，咀嚼著吞下后，特倫斯半閉著眼睛，很是放鬆地說道：
「這其實是祈禱時的手勢，也用在不太熟悉的人面前，呵呵，我們雖然很熟悉，但你們還不是我們教團的成員。
沒收到韓望獲消息的白晨、龍悅紅和格納瓦從二樓回到了這裏。
「神在我們每個人心中。」
「不。」特倫斯搖起了腦袋。
「神在我們每個人心中。」商見曜一點也不見外地做出回應。
特倫斯接著笑道：
「願你的靈性也超越一切。」商見曜跟著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還真不習慣……蔣白棉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接著，他又使用器物，從下方的冷凍格里弄了些冰塊出來。
這不就是可樂嗎……蔣白棉雖然沒吃過豬肉，但見過豬走路，控制住表情，小口喝起了飲料。
沒有祈禱手勢的祝語是不完整！
咕嚕咕嚕的動靜不斷產生，杯中的黑色飲料沒有盡頭地往上冒出咖啡色的氣泡。
商見曜望著前方道路，嘆了口氣道：
見特倫斯變得嚴肅，商見曜也不再「哈哈」，認真問道：
特倫斯欣慰點頭，用剛才的教義做出了回答：
「我們彼此間是用互吻臉頰來行禮的，這在舊世界也是一種禮節。」
白晨和格納瓦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看見了一位金髮藍眼的三十來歲女性。
「我們不能恐懼它，要學會正確地認知它，對待它。你們想想，每次你們酣暢淋漓地做|愛后，是不是會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身心平和，頭腦清醒，不再被各種慾望困擾，有脫離現實的感覺？」
蔣白棉忍不住加入了討論：
突然，龍悅紅指著一個地方道：
「這樣啊……」蔣白棉沒想到會獲得這麼一個意料之外的情報。
他講述教義的時候，因為半閉著眼睛，彷彿在感受那超越一切的靈性，所以沒能注意到商見曜失落的表情。
「那『慾望至聖』教派是怎麼認為的？」
幾秒后，他放低只剩小半的杯子，看著桌上的飲料瓶，誠懇點頭道：
他們沒做回答，也沒法回答，表情相當一致。
蔣白棉則試探著開口問道：
「我們都相信每個人都具備超越一切的靈性，這是與生俱來的，潛藏於我們心靈深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