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龍悅紅聽得有些茫然，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他沒再叮囑是因為他覺得沒把鑰匙交給這群人，他們就算不想隔著鐵門交流都不行。

啊？蔣白棉詫異地看了商見曜一眼，發現他表情認真，眼神嚴肅。

「還有，他這麼激動，拚命想出來，為什麼不使用能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歐迪克的代價不是這個啊……

「前者很對稱，後面不對稱……這是強迫症？

「真的？」勞瑞絲一下激動。

「他不斷重複的那兩句話就是他在『噩夢』里利用自己能力窺探到的信息？

商見曜看了他無比脆弱但沒有明顯表現的鼻子一眼，正色問道：

商見曜上翹嘴角，露出了一個難以言喻的笑容：

通過那個空洞，歐迪克看見了商見曜的靠近，他一下變得激動，伸出雙手，抓住那些金屬條，用力地晃動起來：

蔣白棉苦笑道：

而灰土上，一定時間內無法治好的人，除非家底真的非常厚，要不然肯定會被拋棄，免得浪費資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露出笑容，壓著嗓音，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談不上英俊但足夠端正的臉龐漲得通紅，頗為扭曲，彷彿要擇人而噬。

「我沒有問題，可以試一試。」

他已取下了口罩，露出一張略顯瘦長的臉孔。

難道歐迪克窺探出的信息是強迫症？

「不過，這不能根治歐迪克的問題，他依然會時不時表現出異常，需要長期接受觀察和治療，但大部分時候，www.hetubook.com.com他依舊是你原來那個丈夫。」

「你看：

「你在那場噩夢裡發現了什麼？」

「組長，你第一句話和後面三句話之間好像沒什麼必要的關聯。」

「他重複的那些話可能就是線索，但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和確認。」

她隨即左右看了一眼，歉意笑道：

接著，她失笑搖頭：

到了「心靈走廊」層次，商見曜「推理小丑」的格式其實已經不需要再這麼嚴謹，但他是一個有儀式感的人，如果他記得的話。

他們和「真我教」有合作的基礎，與「拂曉晨星」則幾乎沒打過交道——他們與歐迪克的合作源於獵人公會。

察覺到動靜，勞瑞絲猛地站了起來。

商見曜誠懇點頭：

「之前和他接觸的時候，他應該是沒有這個問題的。」

說著說著，他又變得激動，聲音再次拔高：

「我想問問歐迪克能治好嗎。」

「歐迪克瘋掉之後，還多了強迫症？

「我的治療方案比較特殊，需要你詳詳細細地告訴我歐迪克是個什麼樣的人。

「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人，中間擺著個小相框！

「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人，中間有個相框，而其中一個人眼睛一邊大，一邊小。

「你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不是好人，我幫你都挖掉吧！」

白晨想了想道：

商見曜定定看著，忽然張開雙臂，微仰腦袋，閉上了眼睛：

商見曜安靜地聽著、看著，等他平復了下來，才出聲詢ｈｅｔuｂoｏｋ.cｏｍ.ｃｏｍ問道：

商見曜肯定剛才的「推理小丑」產生了效果。

「可惜，『宿命珠』早就用完了。

等到穿深色裙褲的勞瑞絲拐入樓梯口，消失在「舊調小組」幾位成員眼前，蔣白棉才側頭望向商見曜，嘆了口氣道：

「也許歐迪克只是在單純地描述自己瘋掉前在那場噩夢裡看到的景象：

短促的沉默后，龍悅紅開口問道：

看著鐵門之後的歐迪克，蔣白棉思索著說道：

「第一句是猜測那兩段話的意義，後面是解析它們可能隱藏的情報。」

這意思不就是很難治好嗎？龍悅紅在心裏嘀咕起來。

他用的是自己更習慣也更本能的紅河語。

他亢奮地喊道：

「最重要的還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問題，一個瘋掉的覺醒者是不可能這麼容易被關押的。」商見曜摩挲起下巴，「難道他潛意識裡不願傷害無辜者？」

「如果他只是情緒亢奮，脾氣暴躁，有暴力傾向，有點無法控制自己，那還算簡單，用藥物就可以控制，但很明顯他已經將幻想當成了現實，生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斷重複一些我們難以理解的話語，無法進行有效溝通。

「現在怎麼辦？」

白晨、龍悅紅和格納瓦認同了組長的建議。

「我有足夠的精神疾病治療經驗和獨特的辦法。

「這可能會比較多，我們，我們還是找個能坐下來聊的地方吧。」

歐迪克扭曲的表情放鬆了下來，透出幾分迷茫，幾分呆傻。

「看吧，他用表現證明m.hetubook.com.com了我的說法。」穿白大褂戴藍口罩的醫生攤了下手，「你們交流吧，有問題到辦公室找我。」

「他能在一定程度上聽懂我的話語，可以被類似『推理小丑』的能力影響，但無法進行有效的溝通。」

他話音剛落，一直喃喃重複「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人」等話語的歐迪克再次暴怒，用力搖晃起空洞處的金屬柵欄，大聲嘶喊道：

「處處幻夢，何必認真？」

「所以……」

「哦，不好意思。」商見曜突然醒悟過來，禮貌地道了聲歉，「我們做了偽裝，你認不出來很正常。你還記得薛十月、張去病嗎？」

他瞪大略顯空洞的藍色眼眸，用囈語的方式重複起之前的話語。

「具體能治到什麼程度，需要長期觀察，不斷調整方案。」

「你是想通過歐迪克平時生活的細節一點點喚醒他？

商見曜沒有多說，平靜點頭道：

「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人，中間擺著個小相框。

聽到這裏，白晨和龍悅紅依舊茫然，蔣白棉卻有了一定的猜測，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哀。

「我又沒選擇『末人』領域的能力。」

「左邊一個人，右邊一個人，中間是個相框……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不是好人，想過激地把它們都挖掉……

「嗯。」蔣白棉沒有反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說的越詳細，病情緩解的希望越大。」

從剛才的溝通情況看，歐迪克是真的瘋了。

這位醫生聽完商見曜的問題，www•hetubｏｏｋ•ｃom.com表情嚴肅地說道：

乓乓乓，他瘋狂地拍打起鐵門。

「我能讓歐迪克的病情得到緩解，你想試一試嗎？」

蔣白棉環顧了一圈，確認走廊上沒有別的人存在，而附近房間也沒病人居住，只更遠一點的地方才有自言自語聲、間歇歌唱聲、大笑大哭聲傳來。

「我明白了。」

反正不會更差了。

他隨即側過身體，望向蔣白棉：

「好，我告訴你！」

至於效果怎麼樣，他無法從目前的反饋里做出判斷。

蔣白棉的笑意帶著明顯的苦澀。

「你們可以詢問歐迪克了，如果需要我迴避，請告訴我。」

或許是因為動作太快，她搖晃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

房間的鐵門呈藍綠色，上面一人高處有個不大的空洞，空洞前後是焊接上去提供隔離效果的金屬條。

商見曜發出了嘆息的聲音，然後說道：

「我們一起對抗過假『神父』；

如果這是他假裝出來的，蔣白棉只能誇他演技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

「好了嗎？有什麼收穫。」眼睛發紅的她急切問道。

「是朋友就放我出去！」

「你還記得我們嗎？」

一行五人出了醫生辦公室，走向了樓梯口。

蔣白棉眼尖地看見歐迪克的妻子勞瑞絲蹲在拐彎處的陰影里，將臉埋到了架在膝蓋上的雙臂內。

「有道理。」蔣白棉表示贊同。

「你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不是好人，我幫你都挖掉吧。」

商見曜向來有行動力，直接敲門進了醫生辦公室，找到了剛才那位。

他將臉孔和圖書湊到了門上的空洞前，任由金屬柵欄將皮膚擠壓出痕迹。

勞瑞絲抬手擦了擦眼睛，對蔣白棉等人道：

蔣白棉「嗯」了一聲：

要不然，現在可以直接翻看歐迪克的記憶，從中尋找線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歐迪克狂躁地拍打起鐵門，讓它發出乓乓乓的聲音。

「去吧，試試能不能溝通。」

等這位「高級獵人」情緒平穩了一點，蔣白棉嘆息著說道：

這時，商見曜突然搶前一步道：

「『不像是好人』和『幫忙挖掉』，我覺得是歐迪克瘋掉之後才自己添加的，屬於干擾信息，需要排除。」

勞瑞絲沒有注意她的表現，望著商見曜，激動說道：

歐迪克目光兇惡地掃了他一眼，表情變得有些恍惚。

歐迪克拍著鐵門，大聲喊道。

商見曜望了眼靠近樓梯口的醫生辦公室：

歐迪克一下變得安靜。

蔣白棉聞言，無聲吐了口氣。

「歐迪克背後有『拂曉晨星』，他們肯定會追查下去。」蔣白棉恢復了沉靜，「我們即使想插一手，為他報仇出一點力，並避免更多人死亡或瘋掉，也最好是和『真我教』合作。」

「你們朋友的情況相當嚴重。

「那請你暫時離開，放心，我們很快就能搞定。」

蔣白棉點了點頭：

「一起控制了野草城那些貴族；

如果商見曜承諾一定治好，勞瑞絲反而不敢相信，但聽他說只是緩解病情后，勞瑞絲忍不住燃起了希望：

商見曜表情嚴肅地走向了關著歐迪克的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