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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風啊！」

「為什麼？」灰白色的鋁鍋掩蓋了張老疑惑詫異的表情。

「洪光明那老小子我見一次罵一次，指著他鼻子罵！

人人都有精神病可能不太好吧……蔣白棉只覺張老這句話充滿槽點。

「嗯，給你們開通行證的還是洪光明，對吧？」

「很細緻嘛。」張老見多識廣，贊了一句。

商見曜熱情地揮起了手：

晚上，廣播里宣布了明天開始疏散民眾之事。

「藏好一根針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扔進大海里。」

蔣白棉接過材料，取下懸挂在腰間武裝帶上的電筒，當場瀏覽起來。

「您和您的老戰友有外出散步的權利，我們沒有，不能仗著有您擋在前面，就無視規定。

他隨即說道：

「腦控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曾經毀滅舊世界的幕後黑手希望人類保持現在這種狀態，永遠不能重建起真正的文明，於是用腦波儀秘密控制了一大批人，包括各大勢力的上層，讓他們失去進取之心，忘記曾經的理想，不再為全人類的復甦而努力，成為墮落之人。

「……」沈康一下被繞了進去。

「你們想想，能信腦控，能天天戴個鋁鍋在頭上的，能有多正常？」

灰白色的深底鋁鍋下，張老是什麼表情，蔣白棉和商見曜都無從知曉，只能看著他略有點顫顫巍巍地抬起右手，試圖按向左胸。

「和留ｈtｔps://ｗｗw•ｈｅtｕbook.ｃoｍ•ｃｏｍ在『救世軍』手裡應該沒有顯著區別。」

都缺乏成規模製造的能力，大概率僅用來威懾。

「總之，你們趁著現在還沒被腦控，趕緊找兩個鋁鍋戴上，沒有鋁鍋，鐵鍋、銅鍋、不鏽鋼鍋也能頂一頂，只有這樣，你們才能保持思維的獨立，理想的純凈，不會被一點點利益一點點享受腐蝕。

酒店經理沈康站在門邊，原地踱步，一見兩人進來，連忙問道：

老實的格納瓦回答道：

「張老老糊塗了，又有戰爭創傷綜合症，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他們這一輩，很多習慣不好，有的還酗酒，觀點又保守，就跟活在幾十年前一樣，說什麼都不要信。

那都是在血與火中經受過錘鍊而沒有褪色的。

「好樣的！如果『救世軍』新一代人人都像你，那就好了。」

商見曜湊到了蔣白棉身旁，和她一塊一條條往下閱讀。

「沒什麼有效情報啊……」快翻完之際，商見曜失望地嘆了口氣。

「你們啊，太年輕了，這叫把水搞混！

「這都是有前車之鑒的啊！多少『救世軍』戰士當初為了拯救全人類出生入死，拋頭顱灑熱血，什麼都不怕，結果情況好起來之後，反而變了質。

他話里話外都在指張老精神出了問題。

紙張上記錄的情報是以人為和圖書順序的，每個人都包含兩個部分，一是戒嚴期間是否遇到過可疑的人，二是這三四天內遇到過哪些正常少有發生的事情。

「謝謝。」蔣白棉忙不迭出聲。

張老重重點頭，以至於頭上的鋁鍋都出現了晃動：

「不行！」

「對。」商見曜沒有隱瞞。

蔣白棉在旁邊好幾次試圖打斷兩人的對話，但都加入不了一老一少的交流。

「如果只是清除知道腦控秘密的人，很容易就被發現不對，必須順帶讓一些普通人也變成『無心者』，才能把水弄混，讓事情顯得不那麼突兀。

目送張老消失在酒店停車場另外一個出口后，蔣白棉帶著商見曜走正常路線回了小樓。

「你們不是想問我們戒嚴期間在周圍走動時，有遇到什麼可疑的人嗎？

商見曜正要加入討論，突然聽見窗戶外面有人在喊：

「就這樣，他怕了嗎？沒有！還是一次又一次衝鋒在前。你們也看到了，他陸續失去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還好我們當時找到和繳獲了不少機械義肢，又有擅長這方面手術的人加入隊伍，他才能活到今天。

……

三兩下之間，兩人就「速降」到了張老旁邊。

「那要找出來也很難啊。」誠實的商見曜中肯評價道。

「我發現之後，想了一整年都沒想明白，後來知道腦控的秘密，戴上了這口鋁鍋，才一下懂了和*圖*書。

「那我回療養院幫你們問，然後把答案記錄下來，帶到酒店。」

商見曜隨即指了指自己：

「那樣一來，和以權謀私的墮落者有什麼區別？」

蔣白棉和商見曜對視了一眼，打開窗戶，果不其然發現張老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救世軍」黑色制服，戴著灰白色的深底鋁鍋，站在停車場內，手拿一疊紙張，不斷高聲喊著。

蔣白棉沒有多說，將目光投向了最後一頁。

商見曜義正辭嚴地回答道：

難得遇到知音，張老終於不那麼警惕，他想了想道：

不過，這個動作並沒有完成，張老手掌剛貼住衣物，停了兩秒，又滑了下去。

高血壓發作，被送到醫院救了兩天……蔣白棉心中一動，緩慢抬起了腦袋。

「走了。」商見曜回答得相當積極。

她想了下，又補充道：

這一頁只記錄了一個人的反饋，那就是張老自己：

「張：1.沿途只遇到了負責戒嚴的戰士；2.大前天下午，酒店有住客的降壓藥被偷走，沒能及時服藥，高血壓迅猛發作，情況非常嚴重，被送到醫院救了兩天。」

頓了頓，張老主動說道：

「當初他還在我手下的時候，多淳樸多熱忱一小子，看到有荒野流浪者的孩子吃不飽，都偷偷把自己那一份食物分了一半過去。

「有一次，我們被那個時候一夥只知道燒殺搶掠的人包圍了，他為了掩和圖書護大部隊撤離，主動站起來請求斷後，差點沒死在那裡。

這個剎那，蔣白棉腦海內冒出了兩個詞語：

「你們快看看有什麼問題。」張老遞出紙張。

蔣白棉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哎……」

「張老走了？」

一身正氣，兩袖清風。

「順便再問一問您的老戰友們最近三天遇到了哪些值得注意的事情，正常沒有的，嗯，不值得注意也沒關係，只要是平時不怎麼發生的，都記錄下來。」

他嗓音彷彿低啞了一點，語速一如既往地略快：

「如果那枚核彈頭被帶走，送到某個勢力，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龍悅紅一邊因明天一早就能離開烏北而充滿期待，一邊頗有點擔心地說道。

「腦波儀是當初帶來『無心病』的罪魁禍首，直到今天，它們依舊在很多地方發揮著作用，為幕後黑手清除發現秘密的人類做出貢獻。」

「現在，大家不說能吃飽，至少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餓死了，不說能穿好，至少不會有人被凍死，他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們都是被腦控了啊！」

後面那個詞其實和場景不太符，但與前面那個詞語很搭。

「你們還是很清醒嘛。」沈康很是欣慰。

「我現在就回去，爭取晚上10點前把問到的內容送過來。」

「下午那個小子和女娃，你們要的東西搜集來了！」

「確www.hetubook.com.com實。」商見曜贊同點頭。

商見曜和蔣白棉連忙誠懇道謝。

「我挨個挨個問過了，都記錄在了紙上，放心，沒有遺漏，包括我自己的都寫了。」

「哎。」商見曜跟著嘆氣。

張老越說越是痛心疾首。

張老愣了幾秒道：

「可是，我們遇到的好多『無心病』患者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沒任何可能發現腦控的秘密。」哪怕面對曾經的「救世軍」老戰士，誠實的商見曜依舊該反駁就反駁。

「我精神也有問題，你為什麼要信？」

他雖然還是擔心商見曜他們是試圖打入反秘密控制組織內部的間諜，但想著只是帶他們去問一些戒嚴相關的事，不牽涉其他，又覺得沒什麼問題。

「在舊世界，有一句老話是這麼說的：

張老揮了揮手，情緒一下變得激動：

「對對對！」商見曜彷彿找到了知音，「肯定是這樣，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就背棄曾經的理想，忘記發過的誓言。」

張老喘了口氣，壓著嗓音道：

張老等人明顯考慮過這個問題，早就想好了理由，一點都不帶磕巴地回答道：

「跟我去療養院，挨個挨個問吧。」

「看來你們雖然才到沒幾天，但也見識到了一些醜陋的現象。

「現在是戒嚴時期，我們不得到允許不能離開酒店。

蔣白棉心中一喜，正要答應下來，商見曜已是態度堅定地說道：

沈康鬆了口氣，轉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