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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房間，清除隱患。」

「當然是上次那個地方！」商見曜搶在蔣白棉之前做出回答，「有感情的！」

「沒想到她已經死了……」安頓下來后，龍悅紅油然感慨了一句。

她變成了「無心者」，一年年長大，一點點老去，卻始終沒有忘記家在哪裡，每當夜晚燈光亮起，都會回來休息，翻看自己的照片。

「燈亮之後，所有『無心者』都似乎變回了正常人，做著自己的事情，不再襲擊人類。」

「嗯。」龍悅紅沒有掩飾地點了下頭。

那人蓋著有金色小星星的藍色被子，裸|露在外的部分已經變成了白骨，只剩下一叢白色的、雜亂的頭髮。

「我們之後應該都是晚上行動，白天休息，要不然很容易和公司探索這個遺迹的隊伍碰上，而且還得時刻擔心頭頂有無人機飛過。

「這裡是大江市。」

「很正常。」白晨寬慰他道，「一般的『無心者』，能活到四十歲的都不是太多，他們是因為之前有小沖庇護，才能延續到前些年。」

就在這時，商見曜側過身體，對著一個方向喊道：

「大江市……」

於是，那名「無心者」乖乖地走了。

那裡同樣是他們待過的地方。

商見曜毫不氣餒：

白晨也來到落地窗邊，眺望起外面的景象。

茶几、電視櫃、骯髒的布制沙發、翠綠色的水杯、圓桌、靠背椅等物品各安其位，幾乎凍結在了時光里，未再移動過。

商見曜走了過去，客客氣氣地開口www.hetubook.com.com詢問：

「那邊有燈光。」

他聲音回蕩間，一道人影從街邊窗口跳了下來。

他的小音箱就來自於那裡。

話音剛落，他看清楚了匾額全部的內容：

「好。」蔣白棉能理解他的感受。

蔣白棉一眼望去，看見那張床上靜靜躺著一個人。

如今，沒有了小沖，也沒有了那些具備一定智商的高等「無心者」。

「晚上行動的話，最好提前規劃好路線。」

「你剛才的舉動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眼尖地發現：

蔣白棉吐了口氣道：

「是啊是啊，要不然大白很容易迷路。」商見曜表示贊同。

沼澤1號廢墟之所以能在晚上來電，再現當初那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是因為附近的水電站還有「維護」，還在工作，是因為小沖在「城市智網控制中心」的地底機房附近打遊戲，時不時給整座城市通個電。

「大江市英才初中」

她隨即下達了命令：

「記得。」白晨和龍悅紅點了點頭。

也是啊，有電和沒電完全是兩個概念，對駐守對生活來說，都是這樣……龍悅紅恍然大悟。

這算另類的屈打成招？龍悅紅嘀咕了起來。

誰和這鬼地方有感情啊？蔣白棉無聲咕噥了一句，點了點頭道：

「我們往那個被炸掉的秘密實驗室方向去，途中繞過『城市智網控制中心』，不接近那裡。」

「而這大概率是小沖乾的。」

被炸掉的秘密實驗室經過「盤古ｈtｔps://ｍ•ｈetｕｂook•coｍ.ｃom生物」這幾年的發掘，早就沒什麼價值，而「城市智網控制中心」關係重大，大概率有公司的隊伍看守。

「你可以走了。」

商見曜沉默了幾秒道：

龍悅紅隨之望向窗外，「咦」了一聲：

晚上八點整，「舊調小組」按照計劃開始行動。

——以「舊調小組」目前的感應能力和偵測水平，真沒必要這樣亦步亦趨。

「你應該不希望這樣吧？」

「你們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這裏遭遇的詭異事情嗎？

蔣白棉上轉了一下眼眸：

「看來這邊還沒有遺迹獵人來過。」

「今晚就要搜尋文字資料？」龍悅紅詫異脫口。

這……龍悅紅的瞳孔瞬間擴大，整個人彷彿被雷給劈中了。

「組長，那裡有標地名！」

小沖給這座城市廢墟的每一個「無心者」都植入了不同的思維，讓他們在燈亮以後，按照相應的思維做事？龍悅紅越想越覺得組長的猜測接近事實。

「什麼事情？」商見曜追問道。

「我們換個地方吧。」

「舊調小組」四人立刻分成兩隊，一隊走向廁所，一隊抵達走廊盡頭，打開了那間兒童卧室的房門。

「今晚的安排是：先吃飯，然後休整一個小時，接著徒步去附近街區尋找書店等地方，確定這裡是不是大江市。」

「你知道這是哪座城市嗎？」

白晨「嗯」了一聲，把吉普拐向左側，進了那個叫什麼陽什麼苑的小區。

「這就是我們小組的使命。https://www.hetubook.com.com」蔣白棉以開玩笑的方式回了一句，努力調節隊伍內部的氣氛。

「當時我覺得這不可思議，現在想想，感覺可能是『思維植入』帶來的效果。

「小沖果然是『庄生』領域的！」

路上的車輛隨意停放著，滿是雨打風吹的痕迹，嚴重妨礙著交通，但又不至於真的讓吉普無法通行。

「你說：『這裡是大江市。』」

那「無心者」發出了低吼的聲音，滿是血絲的眼睛既警惕，又痛恨。

在鋼筋混凝土鑄成的森林邊緣，有一團團或偏黃或純白的燈光閃耀。

下一秒，商見曜望向蔣白棉，一臉好奇地問道：

而上次那件事情后，小沖被杜衡驚走，「盤古生物」接管了部分區域，不少遺迹獵人往來，此地的「環境」被徹底改變了。

蔣白棉吐了口氣道：

「他點起煙，說起從前……」

等商見曜熄滅了燈光，蔣白棉環顧了一圈道：

繞過「城市智網控制中心」，「舊調小組」來到了位於它後方，通往那座秘密實驗室的一條街道。

他原本想撲向「舊調小組」，完成狩獵，此時卻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蔣白棉笑了笑：

商見曜坐在有護欄的落地窗旁，望著外面，嘆了口氣道：

他們眼前這具屍體應該屬於房間原本的主人，那個相冊上叫做囡囡的小女孩。

這是一名男性「無心者」，頭髮雜亂，眼睛渾濁，身體佝僂，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

簡單給龍悅紅、白晨交代過情況，蔣白棉領m.hetubook.com.com著組員們轉移到了八樓相同位置的房間。

商見曜啪地又拍了下「狂戰士」突擊步槍的側面：

蔣白棉磨了磨牙齒道：

「停下！」

「關掉吧，這在夜裡太顯眼了。」

「還是老樣子啊。」換到後排的商見曜用一種唏噓的口吻感嘆道。

龍悅紅又驚又喜，指著那塊匾額道：

轉眼兩年多過去，「舊調小組」再遇上她時，她已經變成了屍體。

打開最深處那個房間的門后，一股陳腐的氣味鑽入了他們的鼻子。

蔣白棉點了點頭：

不知為什麼，龍悅紅腦海內自然浮現出了源於舊世界娛樂資料的一句話：

這上弔也要喘口氣啊。

它們絕對數量不多，可在夕陽已落的夜晚顯得相當醒目。

「果然是大江市！」商見曜啪地拍了下「狂戰士」突擊步槍的側面。

商見曜端著「狂戰士」突擊步槍，依靠高空黯淡星辰的輝芒，小心翼翼地沿街邊往前方行走著，蔣白棉一時不知該贊他不疏忽大意，足夠謹慎，始終按戰術手冊做事，還是嘲諷他多此一舉，喜愛演戲。

「果然有電！」商見曜相當高興。

對此，他們印象極為深刻。

目光移動間，他突然看見街邊一塊匾額上的文字被脫離烏雲的星光照亮：

這裏真的是大江市！

夕陽餘暉照耀中，「舊調小組」的吉普行駛在那條熟悉的街道上，于「髮型」「超市」「燒烤」「足浴」「火鍋」「便民」「二妹」等或斜掛或缺字的招牌間緩慢前進。

他們隨即下車，帶好物品，拐入右和*圖*書側第一棟樓的一單元，嫻熟地來到了第六層。

白晨開口說道：

「好。」龍悅紅等人沒有反對。

他依舊希望商見曜的發現是一場誤會，自己等人還是「盤古生物」忠誠的員工。

蔣白棉翻了個白眼：

「那裡應該是公司某支駐軍待的地方。

開車的白晨望著前方道：

「布置和我們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區別。」商見曜環顧了一圈，彷彿什麼都沒有聞到。

「還是老地方，至少熟悉。」

而等到「斷電」，她又會變成殘忍的「無心者」，外出狩獵。

那「無心者」嘴巴翕動，喉嚨里發出了艱澀的、怪異的聲音：

……

他話未說完，自己就閉上了嘴巴。

商見曜隨即揮了揮手，對那名「無心者」道：

「天快黑了，今晚到哪裡紮營？」

「天已經黑了，怎麼還沒亮燈……」

「你竟然沒說我。」

這時，商見曜興奮起身，衝到餐廳區域，啪地一聲按下了開關。

這讓蔣白棉隱隱有種自己等人成為了反派的微妙感覺。

凈白的燈光隨之亮起。

為了減少動靜，他們沒有開車，但白晨和龍悅紅分別穿戴上了軍用外骨骼裝置和「黑沼鐵蛇」仿生智能盔甲，真遇到事情，他們拖著蔣白棉和商見曜，全力奔跑起來，不會比吉普慢，並且更加靈活。

「他們肯定去過『城市智網控制中心』，讓這座廢墟始終有電。」

蔣白棉「嗯」了一聲：

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這很恐怖好不好？龍悅紅邊腹誹邊戒備著四周。

「要是沒有『無心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