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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用處。

「那一天，我和奧克、理查、林碎、莫諾、達菲蒂爾、希爾薇他們帶著兩名實驗志願者進了核心區，打算試一試我們的研究成果。」

「我不看！」商見曜一邊條件反射地做出回應，一邊低頭望向腳底。

杜衡相當平靜地回答道：

「等到各個國家組建面向未來的九大研究院時，我應邀成為了八院的首席科學家和院長。」

「十個……」他又疑惑又震驚。

「某種意義上其實算成功了，而且是超出預計的成功。」杜衡略顯唏噓地說道，「我們最開始是以李輝為實驗對象，可眼見他的腦電波逐漸恢復正常，往覺醒者方向變異，他的丘腦區域卻突然消失了，不見了。

杜衡指著他，笑了一聲：

「『新世界』的主體是我們的精神力量，本質上則是一片高於現實的意識空間。

「那扇『門』不知是因為吸食了數以十億計的人類意識，獲得了足夠的能源，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將我們那台機器製造的虛擬現實拖到了更高的維度，形成了一片與灰土重疊的『黑暗世界』。

他隨即望向對面的杜衡，脫口而出道：

「吳蒙這個灰土名還是我幫他取的。」杜衡搖了搖頭，「那是另外一件事情了，我們還是回歸正題吧。」

那裡和這一層剛好上下顛倒，天花板是地面，地面是天花板。

「在這裏，我們就像傳說中的神靈。

這有魯莽的商見曜和當年的叛逆高中生杜少沖交流經驗，也有冷靜理智的https://m.hetubook.com.com商見曜在詢問科學家杜衡覺醒相關之事，如此種種，共有九幕。

商見曜一邊興緻勃勃，一邊頗為擔憂地問道：

「我從小就表現出了特殊的地方，一邊讀書一邊在接受觀察和研究，這也造成了我一段時間的自閉和高中的叛逆，以至於能力一直沒有變強。

「要不你們先忙，等會再詳細解釋。」

……

「而我們的意識依託于那台機器附屬的生物晶元，寄居在這個世界內，活了下來。」

漩渦狀建築中，那個放滿了儀器像是高級機房的實驗區域內。

「嗯嗯。」商見曜緊閉嘴巴，頻頻點頭。

「後來我想通了，與其讓別人研究我，不如我自己研究自己，於是發奮讀書，成為了有名的腦科學家和超能力研究者。

商見曜將擔憂拋到了腦後：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精準定位我們兩個集合態所在的這個房間，然後從多個入口繞過屏障，侵入這裏，讓我難以防禦。」

「這是？」商見曜臉上是交錯的燈光，有紅有黃有藍。

「難怪奧雷認識你。」商見曜終於忍不住插嘴。

「人類意識的奧秘涉及更高層次的事物，或者說必須在更高維度上來建立這個模型，我們的研究成果有所缺失，雖然成功喚醒了李輝的意識，但也打開了通往更高維度的『門』，產生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造成了舊世界毀滅的那場災難。

杜衡又一次露出回憶的神情：

他們同為各自領域的首席m.hetubook.com.com科學家。

將目光從重視感情正在安慰實驗體杜少沖的自己身上收回后，商見曜再次低頭，看了下方的自己一眼。

「『司命』他們開始了。」

房間各處的機器閃動得越來越激烈，「司命」等執歲似乎隨時會打進來。

他沒多講這個話題，繼續回憶道：

「在建立『新世界』的過程中，我掌握了那台機器的許可權，同時也給了他們相應的權力。」

他對後面那個問題耿耿於懷。

就在這時，她看見「主機」上的信號燈同時大亮，快速閃爍，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

「你看。」

「老了，一回憶起往事就沒完沒了。」杜衡自嘲一笑，「不用擔心，我分裂出去不止十個人格，又在這裏經營了很久，擋他們一陣還是沒有問題的。」

吳蒙本身是紅河人。

「對。」杜衡點了點頭，「我們製造的那台機器一半源於本身的研究，一半來自六院交流的成果，嗯，六院就是『永生人』項目組。

蔣白棉收回思緒，打算抓緊時間研究下那台「主機」是什麼情況以及周圍這些「太空艙」還能不能用。

杜衡微笑回答道：

「然後我又驚奇地發現，藉助這個『黑暗世界』，我可以把自己的力量投射到灰土每一個地方，只要我能夠定位……

「我不懂。」商見曜誠實搖頭。

緊接著，他友善地提議道：

「我到底是誰？」

商見曜下方有另一個自己，他彷彿影子，雙腳從商見曜雙腳下方延伸了出去，整個人倒垂著和圖書掛在那裡卻又沒有腦充血的跡象。

「伱在霍姆生殖醫療中心打開液氮罐子，將那股白氣弄到『起源之海』，和小沖的縫隙固化在一起時，他就回歸了。」

「因為我是院長，是首席科學家，對『黑暗』又有多於他們的了解，所以他們當時都選擇聽從我的命令，藉助那台機器和我們的力量，構建了這麼一座以第二研究區為藍本的城市，他們都管它叫『新世界』。

「哦……」商見曜一副「原來如此但我還是不懂」的表情。

「這個時候，李輝、江筱月、趙丹琳、奧克、林碎、于華彤、溫斯特、布萊恩他們也醒了過來。

「那台機器可以製造一片虛擬現實的空間，就像是全息投影的大型遊戲。

「台城。」商見曜指出前面那種情況發生的地方。

「他們在做什麼，我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杜衡望了那些快速閃爍，時而大亮時而黯淡的機器燈光一眼，笑了笑道：

「等下試試。」

杜衡話音剛落，房間內那些機器的光芒就同時大亮，閃爍得愈來愈快。

這商見曜拿著具現出來的小音箱，望著不遠處正在玩遊戲的小沖，興高采烈地說道：

蔣白棉略作沉吟，毫不猶豫轉身，往進來的地方奔去。

「我們連接了李輝和江筱月的大腦，打算用特殊方法刺|激他們的屏狀核和丘腦，以覺醒的方式喚起他們殘存的那點意識，如果不行，就考慮能不能通過這個辦法，讓他們基於當前身體和那台機器，產生全新的意識，生活在虛擬世界里。

這個ｈtｔｐs://ｍ•hｅtｕbooｋ.cｏｍ.com「我」指的是當前房間內的他。

小沖嘟囔著回答道：

「花費了一點時間檢查和研究，我有了初步的猜測：

「這有什麼用處？」

「我高中時期雖然叛逆，但台城的求學經歷對我來說還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記憶。」

「這事還得從人類開始研究意識，研究天生的超能力者說起。」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道：

「他們需要的是你打開那扇門，需要複數個你和複數個我同時接觸。

「我們見過幾次面，馬克西米安搞人工智慧遇到了瓶頸，想從我們和六院那裡找點靈感。」杜衡簡單回了一句，「研究的事情就不多說了，反正你也聽不懂，你那個叫蔣白棉的同伴在還差不多。」

「好啊好啊。」商見曜也不客氣。

「你啊，我以前教的那些學生，沒有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就算科研天賦最好的吳蒙，也只會模仿我，看看《道德經》《三玄簡注》這類書籍，但又不求甚解。」

「如果說來話長，那就長話短說。」商見曜還是明白當前場景時間緊迫的。

「六院那些人的水平真的不錯。」

杜衡點了點頭：

杜衡露出回憶的表情，唏噓地嘆了口氣道：

「為了防止肉體突然死亡等情況出現，我們預備了很多生物晶元和存儲器，而那些生物晶元的結構會被對應的、放大的腦電波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做出改變，以適應不同的人類。

「真的來得及嗎？」

「相應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奇怪的黑洞，漩渦一樣把我們的意識從身體內抽取出來，吸了進去。和-圖-書

「小沖什麼時候被你找回來的？」

「我和你是集合態。」

「『永生人』計劃的高級版本？」商見曜對機械僧侶向來念念不忘。

事有異常，她要趕緊和「外面」的商見曜交流一下。

「實驗失敗了？」

杜衡指了指地面：

「我現在不會在這個遊戲上輸給你了。」

「迷宮」內，那個滿是機器、所有牆壁全部虛化的房間內。

杜衡微微嘆了口氣道：

杜衡身前那個商見曜又將目光投向了四周。

「算是吧。

「吳蒙是你的學生？」商見曜震驚。

杜衡表情略有變化，嘆了口氣道：

「多虧了你。

他思維跳躍，不受控制地轉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令她慶幸的是，這裏沒有別的出口，只那麼一條路。

這裏每一面牆壁都徹底虛化，印出了不同商見曜和不同杜衡見面的場景。

商見曜想了想道：

「我只有十個人格，為什麼現在冒出十一個自己了？

杜衡笑了笑：

「那兩名志願者是李輝和江筱月？」商見曜問道。

「第二研究區絕大部分人員都在這場風暴里死去，僅有少數以特殊形式活了下來，而與我們幾個關聯的城市，也遭遇了同樣的災難，有的比較嚴重，瞬間全城死亡，有的相對還好，只有部分，但剩下的人類也基本變成了『無心者』。」

「我是第一個醒來的人，發現自己雖然沒有了身體，但意識猶存，漂浮在『黑暗』中。

……

那些地磚不知什麼時候已然虛化，顯露出下一層的情況。

「還有點時間，正好溝通一下。」

商見曜愣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