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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這傢伙連畫風都崩掉了。

「嗯日……」

張揚收起病例報告，回頭對沐小雪說：「走吧，跟我去一趟他的老窩。」

「那麼之前說好的約定，你說過你有關於那個人的線索……」

「請等一下！」

通過她的後台，張揚看到她的思維模塊已經進入了超負荷運轉的狀態。十幾兆的字元串從後台窗口蜂擁而過，仔細看只有一條有效信息。

甜度達到極致，就會變成苦澀。糖分會帶來飽腹感，過度攝入糖分會帶來身體不適，這是人體機能的自我平衡調節。

本來就不怎麼結實的桌子腿被她啊嗚一口咬斷，擺放在桌子上面的罈罈罐罐嘩啦一下子傾倒下來，將她幼小的身體埋在了下面。

完了，這傢伙已經壞掉了。

這樣的夢幻糖果屋可以滿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瑪麗蘇中二少女的夢想——設計師中本賢二如此說道。

「這是那個人留下來的……額……遺物？」沐小雪歪著頭有些不太確定地說：「按照你能理解的方式來說，和圖書當我們進行互動的時候，信息也會發生交互擾動。而這些就是他消失之後遺留在我這裏的信息，至於有沒有價值這隻能交給你來判斷。」

沐小雪努力咽下嘴裏的蛋糕，爬起來雙手合十道：「恩人，你一定是上帝的使者吧！」

「你不會直接看我的後台數據么？」

當她從地板上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已經糊滿了一層厚厚的巧克力醬，混合著口水的粘稠巧克力醬順著她的嘴角流到下巴和衣服上面，如果換一種鮮紅的顏色看起來就像是咒怨裏面伽椰子夫人的形象一樣！

這是一個外網鏈接。

對於剩下那百分之一口味刁鑽的顧客，當然不是沒有更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產品，但張揚消費不起。

眼看著沐小雪以驚人的毅力啃掉了整整一張桌子以及桌子上的一切，並且似乎打算將整座糖果屋裝進自己的胃裡，張揚終於忍不住說道：「我沒有騙你對吧？」

棉花糖、棒棒糖、太妃糖、牛軋糖、水果硬糖、提拉米蘇、半熟ｍ•ｈetubooｋ•ｃom•ｃom芝士、水晶蘋果……整個房間都是由各式各樣的糖果點心甜食所組成。打開水龍頭就能流出朗姆甜酒，腳下是黑白巧克力組成的地磚，打開餅乾房門，外面就是彩虹糖鋪成的石子路，道路盡頭停放著巨大的南瓜蛋糕馬車。

「糖果屋」的概念之所以能夠實現，主要是虛擬網路中可以完全摒除掉「污染」和損耗的概念。無論你怎麼折騰也不會踩臟地板，損壞的糖果也可以一鍵修復，成本幾乎降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在口味和種類上無法與現實相提並論。

張揚站在旁邊捂住臉重重地嘆了口氣，簡直不忍直視。

如果他身上真有什麼線索的話，在這裏應該能有所發現。

堅持這種理論的蘿莉控其實絕大部分都是連女人手都摸不到的死宅，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無法看穿他們廢柴真面目的小朋友身上。

沐小雪沒有這樣的限制，或者說根本不能用人類的常識去判斷她的思維邏輯。單純從hetubｏｏk.cｏｍ.com後台數據的無意義暴增流量可以看得出來，她現在正處於一種「嗑藥上癮」的狀態。

「這是什麼？」張揚不解地問道。

深潛者基本上不會相信公開網路上的存儲空間，他們大多喜歡在暗網區建造自己的巢穴，把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都藏在這裏。

這是一份病例報告，更準確的說是個人信息。那個倒霉鬼的名字是孫為民，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廣東人，因為利用黑客技術吃黑錢形跡敗露，後來逃到馬來西亞……這些資料其實沒什麼價值，就算張揚知道他是誰又有什麼用呢？去幫他收屍么？天知道他躲在馬來西亞的什麼地方，也許很久之後才會有人發現他的屍體吧。

「這裏一定是天堂啊……」

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

不過也不是全都沒有價值，在這份病歷報告的後半部分，居然列出了這個人的很多賬號密碼，其中就包括他最後一次下潛使用的私人空間。

事實上效果ｍ.hetuboｏk.coｍ•ｃｏm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其實從她進食的動作上來看說是豬也不過分。如果按照基督教關於人類原罪的定義，這傢伙無疑是披著蘿莉皮的暴食者化身了。

重點是沐小雪做出了反證。

太驚悚了！根本萌不起來！

張揚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個說法他確實是第一次聽到，深潛者死後會把自己的信息留在深淵，這種事情並沒有前例可循，畢竟人都死了當然不可能再把這個秘密透露出來。

張揚沒花那麼多冤枉錢，他覺得自助的基礎服務就足以忽悠住沐小雪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了。

有一些變態蘿莉控堅持認為蘿莉是女人最完美的形態，聲輕體弱易推倒，軟萌可愛好調|教，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完美無瑕。

沐小雪嘴裏吐著巧克力泡泡，下意識地呢喃著，轉頭看到眼前的威化餅乾桌子腿，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其實人家小學生懂得不比你少……

沐小雪趴在地板上，將頭埋在巧克力裏面悶聲感嘆道。

和*圖*書沐小雪搓了搓手指，從已經染成熊貓裝的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張已經被搓成團的病例報告，努力壓平之後遞到張揚手中。

如果僅僅用糖分就能搞定一個深淵幽靈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這是天堂嗎？」

這裡是以小時計費，基礎費用298元/小時，附加服務當然也要額外收費。比如說你的女朋友想要把天空塗成綠色，然後飄來一片雲彩下牛奶雨，這種天氣主題套餐的價格大概在三千元左右。

當然這不是重點。

說實話雖然這裡是蓬萊島美食街的糖果屋，但真的很少有專門過來吃糖的顧客。首先人家主要是服務戀愛情侶，其次這裏的糖果也沒有現實中好吃，更沒有那麼多花樣——就算不是深淵造物的複製體，原創的建模成本也不低。最後……就算真有專門過來暴飲暴食的吃貨，也不會吃成她這個樣子。

「不！」沐小雪像鹹魚一樣躺在戚風蛋糕沙發上拚命搖頭道：「絕不！請把我留在這裏！我哪兒也不去！你放心我對毀滅世界沒有任何興趣，我只要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