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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硬的，有形的地面。他們又重新回到了深淵空間當中，在這一刻張揚突然產生出了原來深淵空間裏面也如此安全可靠的錯覺。

就在兩人差一點要吵起來的時候，黑暗中突兀地伸出一隻手來，並且傳出了保羅先生的聲音：「拉住我的手，我救你們出來！」

「閉嘴！」

「那我能怎麼辦啊！」沐小雪反唇相譏道：「你當我是哆啦A夢嗎？」

張揚並沒有等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在保羅先生出現之後，豬婆和善的一面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令他感到顫慄的強大與恐怖。

雖然不知道這個時候用這個詞準不準確，但張揚確實是從心底產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癱倒在地上，看著韓湘湘一瘸一拐地扶著牆走回來，忍不住抬起手豎起大拇指，咧嘴笑道：「老婆大人威武！」

「按剛才那個速度來說，是暈磁懸浮吧？」

雖然沒有任何理由，但張揚總感覺他是認識豬婆的，或者說認識隱藏在那張豬臉背後的人。但仔細想想，他又無法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任何能對上號的人物。ｈtｔｐs://m.hｅｔubｏoｋ•cｏｍ•ｃom

保羅先生大口吐著血，臉上卻笑道：「你殺我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真特么累啊……

然後他就被韓湘湘掐了。

在他們衝進來的方向沒有門，只有一堵完整的磚石牆壁，從周圍的環境上來看，他們似乎來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廟宇還是墳墓的古代建築當中。

豬婆冷哼道：「那我就先殺一殺看咯！」

摔得最慘的還是韓湘湘，她還不熟悉自己的速度，只來得及放開張揚的手，然後就一路火花帶閃電地滑出好遠好遠。如果在現實世界中，怕是又免不了要進醫院住上半個月。

韓湘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捂著腦袋說道：「我有點暈車……」

「想想辦法啊！」他強忍著墜落的失重感對沐小雪喊道。

「我不知道！」韓湘湘鎮定地回答：「但我能飛起來，而且能看到一些東西……」

儘管他自己也很清楚這是一種錯覺，無論從各種意義上來說豬婆都是遠超乎他想象的存在。但事實就是豬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惡意，即便看他不順眼用和-圖-書大馬勺敲他的腦袋，但那更像是教訓而不是懲罰。

被他揣在兜里的精靈球自行打開，韓湘湘駕馭著火光從半空中出現，伸出手抓住張揚的手，以滑行的姿勢一路風馳電掣向前方衝去。

「你能看到什麼？」

眼前突然一亮，彷佛撞破了什麼薄膜，又像是從沉浸式網路中下線那一刻的感覺，三個人抱成一團以極其滑稽的姿勢摔倒在地面上。

「衝進去！」

沐小雪輕輕拉了拉張揚的衣角。

張揚眼中的豬婆雖然很兇，但最多也就是個中年食堂大媽的級別。

劫後餘生……

她居然可以在這黑暗中自行移動？

而現在出現在豬婆手中的刀，遠比那時候的蠕蟲病毒更加可怕——同樣是削蘋果皮，只削掉皮和削得只剩下核的難度當然不可同日而語。相對於那種無差別攻擊的蠕蟲病毒來說，豬婆手上的刀竟然能夠將整個空間精準地切開，顯然是對於這種力量的掌控比秦舞陽不知道高深了多少個層次。

張揚覺得自己今天經歷的畫風已經夠多的了，先是FATE片場，然後是終結者，和_圖_書還有奧格瑞瑪食堂和口袋妖怪，簡直比過年還要喜慶。結果下一秒鐘眼前的畫風又陡然一變，徹底升級成為玄幻武俠版本的鐵血戰士大戰異形。

張揚怒道：「這算是什麼辦法啊？！」

就在張揚心急如焚又無計可施之時，火光，從黑暗中乍現。

然而能讓她如此慎重對待的對手，同樣也不容小覷。保羅先生雖然對於豬婆的暴起發難有些意外，但卻並沒有多少慌張之色，抬起手中拐杖向前一點，一個半透明的藍色十字架浮現在他面前，穩穩地架住了豬婆的大刀。

「想什麼呢？」沐小雪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看那個——」

「你要去哪兒？」張揚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媽蛋……真要掉到深淵最底層去嗎？聽上去就知道那不是什麼好地方啊喂！

兩名強者的戰鬥餘波……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豬婆單方面的施虐，直接撕裂了整個學生食堂。張揚和沐小雪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不由自主地向無盡的黑暗中墜落下去。

撕開的空間裂縫轉瞬即逝，周圍又重新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當中。張揚有心呼救，但ｈｔtps://www•ｈｅtubｏoｋ•ｃｏm.ｃｏｍ也知道豬婆這個時候似乎不太可能抽得出手來。

當張揚的目光落在斷手上的那一瞬間，斷手突然扭動起來。

深淵的黑暗中有什麼？張揚不知道，而且也一點都不想知道。但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那種級彆強者之間的戰鬥，他根本沒有參与進去的資格，更沒有辦法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自救。

韓湘湘走到張揚身邊，疲憊不堪地坐下來靠在他肩上。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

深淵的空間結構並不是不可摧毀的，但需要有相對應的特殊手段，即數據攻擊。張揚以前見過的最可怕的數據攻擊，就是那次目睹秦舞陽與蓮華大和尚的對戰，他操縱的蠕蟲病毒對整座佛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粉碎性打擊。

黑暗中沒有方向感，更沒有空氣阻力，無法察覺到韓湘湘滑行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但如果按照她剛剛變身時候展現出來的那種速度計算，說話的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們至少已經飛出了幾千米遠。

雖然不知道韓湘湘說的到底是什麼，但張揚的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是穩定的深淵構建結構。在這無盡的黑暗當中，和-圖-書除了深淵自己的空間結構之外還能有什麼東西呢？

張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地面上鋪著大塊的青磚，青磚上面還有一隻手。

沐小雪死死抱住他的后腰，面無表情地說道：「反正深淵是有底層的，大不了我們摔到最底下再爬上來好了。」

豬婆的卸肉刀一出手，就切開了餐桌，切開了地面，切開了整個學生食堂！

她到底是人是鬼？

「漂浮在黑暗中的立方體……我不太確定……」

能擋住刀是一回事兒，但能擋住別人手裡的刀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豬婆閃身出現在自己的刀后，握住刀柄反手又是一斬，保羅先生腳下的空間結構驟然碎裂，竟然被她這一刀斬出了這片空間。

下一刻，雪亮的刀光閃過，保羅先生伸進來的那隻手被乾脆利落地斬了下來。藉著刀光撕裂開來的空間縫隙，張揚隱約看到在無盡的數據洪流中，豬婆手持卸肉刀硬生生地劈碎了保羅先生護身的十字架，然後不依不饒地刺穿了他的胸口。

很眼熟，似乎就是保羅先生被砍下來的那隻手。

張揚睜開一隻眼睛小聲說道：「來吧，我這邊還有一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