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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能回答，就是很複雜。」張揚表情糾結地說：「首先見義勇為是正確的，正確的事情就會有人去做。就算我不衝上去，也會有其他人衝上去……但並不是說別人沖我就不用沖了。既然是正確的事，我為什麼不能去做呢？」

刻意減少計算處理流程的結果，就是像他現在這個樣子——心智退化到學前班畢業接近小學一年級的水平。

張揚聳了聳肩說道：「你說，我聽著唄。」

當他開啟超頻II狀態的時候，自己的大腦就相當於一台微型電腦，他的表層意識相當於視窗系統，而在系統背後也就是潛意識層面，還有成百上千的後台程序在悄然運行，輔助他計算出當前情況下的最佳選擇。

韓湘湘撅起嘴道：「憑什麼我就不能做正確的選擇了？」

將視頻資料上傳到校內網之後，張揚恍然間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當他檢索自己的記憶時才發現，這些數據對自己的大腦造成了難以挽救的損傷。

但這種鬼話哄不了https://m.hetubook.com.com韓湘湘。

韓湘湘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再跟智障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但是沒過多久她就被張揚掰著腦袋強行扭過頭來，對上了他的眼睛。

韓湘湘猶豫了一下，說道：「假設……我是說假設在一種很危險的情況下，比如說你在大街上看到有人突然拔出刀四處砍人，有人被砍倒了……你自己也是個普通人，看到倒在地上的傷者向你呼救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提問：陪著疑似老年痴獃的男朋友在醫院特護病房裡啃著飯糰看一整晚的喜羊羊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張揚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先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傢伙？」

然而這還不是張揚最擔心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張揚認真地說道：「但是你不能衝上去。」

「應該會吧……」

「可是為什麼呢？」

「算了，還是等明天找醫生給你做個腦部CT吧……」韓湘湘無力地擺擺手說和*圖*書道：「要不你先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

「你確定你現在這種狀態不是腦前額葉受損么？」

儘管做出了這種選擇，張揚自己卻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

看到張揚打開咖啡，韓湘湘就知道他今天晚上確實是不可能睡覺了。沉默片刻之後，她脫下外套包住腿，拉開張揚身上的棉被擠了進去。

等醫生離開之後，張揚才小聲對韓湘湘說道：「我覺醒了超能力，但是對大腦的負荷太大，現在只能屏蔽一部分大腦功能，讓腦細胞進行自我恢復，所以看起來可能有點弱智。」

你是沒瘋但你丫的傻了你不知道嗎？

「我沒病，也沒瘋。」面對做檢查的醫生他如此說道。

「也就是說你最後還是會選擇衝上去救人嗎？」

「嗯……是吧？」

「難道沒有護士小姐姐幫你擦身體么？」

「哪怕你不認識那個人，你也打不過那個兇手？」

「真臭……」

回到現實中之後他發現自己依然處於超頻II的狀態當中，而在這種ｈeｔuｂoｏk.ｃoｍ.cｏm狀態下他竟然可以用腦電波直接操縱電子信號，將腦中記憶重新轉化成視頻文件上傳到網路上……他現在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真的覺醒了超能力還是依然維持著網路世界中的數據化身。

「我當然會害怕，會恐懼，但這和我沖不衝上去沒有關係吧？」

「會有嗎？停！別掐我……我哪知道有沒有！」

首先要做的當然是讓這種能力停止下來，就算你能迎風尿三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把鳥放在外面顯擺對不對？

「就因為你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

「對啊，我為什麼不敢做我認為正確的事？」

還是那句話，人腦畢竟不是電腦。

回答：大概是想找把槍幫他修理一下腦殼的心情吧。

「不知道，這得聽醫生的吧？」張揚歪著頭小聲說道：「不過說實話，我覺得現在狀態特別好，腦子裡放空了什麼都不想，感覺特別輕鬆，現在就想看動畫片……」

但他的腦子出了大問題。

換句話說，他現在思維邏輯正常，只是看起來像m.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個傻子。

好在如果僅僅是被格式化理論上還有恢復的可能，畢竟人體本身的自愈性就很強大，但人腦畢竟不是電腦，不可能讓你弄一個軟體唰的一下硬性找回，那純屬作死，最好的辦法就是慢慢恢復。

「我的身體已經休息很久了，要不你去床上睡？」張揚盯著服務終端上的動畫片小聲說道：「其實說真的我覺得喜羊羊也蠻好看——以我現在的眼游標准來說。」

「拜託我躺在這裏好多天沒洗澡了好吧！」

韓湘湘嘆氣道：「所以我說了現在問你沒有什麼意義啊。」

這也意味著即便在他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後台程序依然默認繼續運行。在沒有找到有效載體的情況下，直接將數據塞入了自己的資料庫。

「因為我擋在你前面啊。」張揚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要是被人砍死也就算了，但是在我死之前還輪不到你做英雄。」

這個解釋才勉強達到了韓湘湘的接受底線。少女吸了吸鼻子抱住張揚，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沒事就好。」

張揚的ｈeｔｕbooｋ•cｏｍ•ｃｏｍ身體沒什麼問題，至少用醫院里的儀器檢查不出什麼問題，只是因為長期昏迷導致血糖偏低略顯虛弱而已。

張揚撓撓頭有些為難地說道：「這個問題太複雜了……」

事實真相遠比張揚交代的更加複雜，他在並非是以正常的聯網狀態進出深淵，從黑區中攜帶出來的情報資料根本無法下載到實體的媒介上。為了將這些情報帶出來，他不得不選擇了一種近乎于自殘的方式——將幾個G容量的視頻內容轉碼編入「自身數據」當中。

如果將自己的大腦記憶區視作固態硬碟，在這個硬碟裏面本來就塞滿了各種記憶碎片，這一次突然把這麼大一個數據包塞進來，必然要擠佔到原來的空間。大量的記憶碎片受到了影響，甚至直接被格式化。

靠在張揚肩膀上休息了一會兒，韓湘湘突然小聲說道：「我本來想問你一個問題，看你現在的智商估計也沒什麼意義了。」

「所以你這種狀態到底要維持多久？」韓湘湘皺眉問道。

「因為……可能你會害怕，會恐懼？」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