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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你第一次調查我的時候，就是因為我用這玩意兒坑了我哥。」徐如風嘆了口氣，指著硅條說道：「這是美國那邊最近流行起來的一種新式電子毒品，最初是直接記錄下嗑藥者的記憶，灌輸到使用者的腦中，在體會嗨皮狀態的同時又不必擔心藥癮。當然人民的智慧在這方面是無窮的，後來就發展成為各種各樣你能想象得到和想象不到的古怪玩意兒。」

超能力當然能夠進階，張揚自己的超頻能力就能進階成為調頻。別看徐如風現在淪落為一條喪家之犬，他自己可一點都沒灰心喪氣。如果不是自我意識過剩的話，那就只能說明他還藏著翻盤的底牌。

張揚站在觀景台邊，目光穿過透明的玻璃幕牆，沿著監控系統一路向北，抵達地獄與深淵的邊界線。

伊藤紗織在與族老通話，視頻對面那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禿頂老人語重心長地勸說道：「紗織你的態度太惡劣了，何必為了幾隻貓貓狗狗去得罪美國人呢？我們打開門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和氣生財，能和圖書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不要太意氣用事了呀……」

徐如風咬牙道：「你想問什麼？」

「我當時做出來的那頂多是叫做手工藝品，而這根硅條可以明顯看出來是量產出來的工業商品。想想看，我只是在家裡幫別人藏了幾箱炸彈，而那些美國佬利用傳送門在地下室里囤積了那麼多貨，他們要做什麼？」徐如風冷笑道：「無論你有什麼隱藏身份，到底站在哪一邊，我相信這個情報對你來說都有足夠的價值。」

禿頂老人臉上的表情一滯，忍不住羞惱道：「他是和你父親同輩論交的大人物，你作為晚輩主動釋放善意本就是理所應當的啊，難道你還想讓人家主動紆尊降貴不成？」

伊藤紗織掩口輕笑道：「右衛門叔叔您說的當然有道理，可問題是，安德烈大人會有興趣和我一介小女子交朋友嗎？」

「你是有多大臉啊，還是以為我有多大臉？」張揚差點被氣樂了：「別真以為躲在百鬼城就萬事無憂了，你覺得自己無辜，人家特勤局和雷和_圖_書曼工會可不這麼想。伊藤紗織保得了你一時還保得了你一輩子？換做是我領導的話，肯定要派一個精銳小組潛入進來抓你出去。」

因為徐如風說的模糊，張揚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看著徐如風臉上詭異的表情，張揚心中陡然升起一個荒謬的想法。

這就是所謂的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了，老年人總想給年輕人傳授自己的人生經驗，而且拒絕接受反駁與質疑。這種尊卑有序的階級觀念在北日本尤其盛行，伊藤紗織想要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沒那麼容易。

從百鬼不夜天賭城三十三層的觀景台向北瞭望，視線所及之處便是伊藤正輝統治下「絕對安全」的範圍。

其實用不著看那麼遠，只需要回過頭，在南邊分界的江戶川上也能看到精彩的好戲。執行巡邏的無人機剛剛飛過，身穿救生背心手持重武器的幾條壯漢就從陰影里竄了出來，扛著半潛水式的摩托艇和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走私貨物潛入河水之中。

想來想去，張揚也只能猜測他的超能和_圖_書力已經進階，只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效果……事實上如果徐如風自己不說，就連他目前表現出來的超能力效果都是個迷。

「M/H！」

徐如風用手指在玻璃上寫道：「mad hatter（瘋帽匠）」

張揚點點頭，承認了徐如風的說法，他收起硅條問道：「你說的那款軟體叫什麼名字？」

徐如風搖頭道：「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因為在美國那邊的暗網上能下載到一種免費共享的製作軟體，只要稍微懂一點編程知識，就可以自己做了。就像美國人在後院種植的大麻一樣，自己種自己抽嗨得不行……不過，你手裡這根可不一樣。」

張揚心中微沉，不解道：「誰都能做？沒有技術限制嗎？」

「想想辦法幫我把案底消了唄？」

張揚點頭道：「這個沒問題，但你出多少錢？你還欠我一個問題呢？」

按照西方的奇幻設定劃分，居住在九層地獄中的魔鬼屬於邪惡守序陣營，而與地獄相連的無盡深淵中誕生出來的惡魔屬於邪惡混亂陣營。從某種角度上來和*圖*書說，這也許正是這個時代的江戶市的現實寫照。

「我作為晚輩？」

徐如風的臉色有些發青，顯然也並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他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道：「看在同學一場的份兒上，你幫我把我在北日本這邊的身份資料重新洗一份，我信不過那個俄國毛妹。」

伊藤紗織微微搖頭，輕聲說道：「右衛門叔叔您是老糊塗了吧？家裡不懂事的長輩我都親手殺了這麼多，您居然還從外面給我找長輩回來？」

如果運氣夠好，他們能趕在下一波無人機飛過來之前完成渡河任務，賺取一筆豐厚的報酬。但更多的時候是游到一半就被發現，被探照燈與河對岸的火力點鎖定，變成河裡的魚蝦飼料。

一名喝得爛醉的賭鬼不知出於什麼心態，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邊界之外。跟在他身後看起來十分和善親切的莫西幹頭少年，靠近過去貼上了他的身體。醉漢的身體驟然一僵，很快便軟塌塌地跌倒在地。莫西幹頭少年從他的口袋中掏出錢包翻了翻，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站起身飛快地離開。

徐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走過來靠在護欄邊如此說道。

禿頂老人哆嗦了一下，慌忙俯下身道：「大小姐，是我失言了……」

毒品？硅條？把毒品藏在硅條里？硅條本身也是非法走私貨好吧？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和平，人殺人和人吃人的慘劇每一天都在陰暗的角落中發生。當然也只有親眼所見才會深切感受到平和的日常有多麼寶貴。

張揚接過來一看，發現居然是一根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硅條……不，應該是故意做舊的東西，而且看起來很眼熟。

「沒錯，就是咱們剛才逃出來的時候，我在樓下翻箱子翻出來的，這什麼玩意兒不用我說，你應該比我清楚，不過……」徐如風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有可能是最新型的毒品呢？」

「你這個就過分了啊我跟你說！」徐如風翻著白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塞到張揚手裡：「我拿一個消息跟你換，你肯定會感興趣。至於洗白身份的費用，多少錢都好說，但是要等到我逃過這一劫才行！」

張揚看著他的眼睛低聲問道：「你的超能力進階效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