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眼神空靈
「你相信這世上有天使嗎？」
下課的時候，我坐在座位上，靜靜望著窗外發獃。
我寧願用冷漠封閉自己，也不會讓自己陷入一場可笑的遊戲。
「我想從現在開始了解應該不算晚，米靜，我會讓你找回失去的記憶，能夠記起曾經你的快樂。」
我低下眼眸，淡淡地說：「我們只是朋友。」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溫潤優雅的淡笑，那是恍若妖精的絕世美麗的笑容。
「你總是這麼傷害別人的嗎？」季惟軒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我的身體，刺探我的靈魂。
有人說他的目光里有深深的思念，但那思念卻帶著痛惜，痛得銘心。
我猛然回頭，額頭差點頂到了季惟軒的鼻尖。
「不，我不要。」我脫口而出。
「米靜可是傳說中高不可攀的公主啊，她永遠像冰山一樣冷漠，沒有人敢想象能得到她。她又怎麼會對季惟軒動心。」
我看著他，險些被他的ｈetｕbｏoｋ.ｃoｍ•coｍ美麗所迷惑。
我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冷冷地笑了。
一個星期的相安無事。
儘管我和霍懌傑朝夕相處，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友誼之外的任何問題。
他在等待他的天使，即使她看不到他的真心。
「這樣囂張跋扈的女生怎麼配得上季惟軒，你知道嗎，新聞系新來的轉校生米靜才是真正的公主呢，我們都覺得，只有她才配得上季惟軒。」
聲音漸漸遠去。
他不羈的笑容在陽光下無比燦爛，我突然覺得剛才看到的落寞只是一種錯覺。
這個少年該是玩弄于塵世的精靈，用他無比魅惑的笑容，引誘天使墜入凡間，可是如此虛偽的世界怎會有童話存在，我不相信這虛渺的傳說。
季惟軒看著我，眼神中有種說不清的曖昧。
季惟軒驚詫地看我。
我克制住心口的痛，冷冷說道：「你還不配干涉我的自由。」httｐs://m.hｅｔuｂoｏk•ｃom.ｃｏm
「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哪來的什麼分手啊。本來季惟軒已經很明確地說了他有喜歡的女孩，可是冷可兒對季惟軒說如果不和她在一起，若是讓她知道了他喜歡誰，一定不會放過那女孩，要不是這樣，季惟軒怎麼會任她到處宣揚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啊。」
我跳動的心臟有一瞬間的停滯。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換個話題。」季惟軒輕笑道。
「霍懌傑喜歡你，是嗎？」
我嘆口氣，語氣淡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米靜。」
我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若無其事地坐在我旁邊，看著窗外。
他的話竟刺入我的心，是的，我是沒有感情的公主，我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人微笑哭泣，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遠離世俗喧囂。
剎那間，有莫名的痛襲來，我重重按住胸口，皺起眉頭。
季惟軒htｔps://ｍ•heｔubooｋ•ｃｏｍ•cｏm愣了片刻，又淺淺笑了：「對啊，我差點忘記了，你是沒有感情的公主。和你談傷害，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是我們都相信季惟軒是真的喜歡米靜，所以，真愛一定不會被傷害。」
我皺起眉，目光瞥向遠處：「如果你真是這麼無聊，可以離我遠點，去做你愛做的事情，別讓我鄙視你。」
「傷害？我不認為這是傷害，」我的表情平靜，「只有付出真心的人才會被傷害，那些對我毫無感情的人，包括你，又怎麼可能被我傷害？」
心口驀然痛楚起來。
當他淡淡微笑的時候，他的眼神卻空靈如夜。
我愣住，突然想起那天他突如其來的吻，陽光在樹葉的縫隙中透出斑駁的陰影，空氣清新，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我，眼神清澈，彷彿懷裡擁著的是全世界。
可是，他在等待他的天使，而我這樣的女子，怎會是天使。
「呵呵，曾經我不相信和_圖_書，可我真的遇到了我的天使。」季惟軒目光中似乎有光芒在閃爍，停頓了片刻，他淡淡地笑了，「米靜，曾經的你是那麼善良的天使，從沒想過你會像現在這般冷漠，雖然沒有人看到你真實的心，可我明白，這個別人眼中光芒四射的公主內心是怎樣脆弱。」
儘管他說得沒錯，可我怎會對他承認我的脆弱。
可是，他眼神里淡淡的痛惜卻讓我不知所措。
也許我不快樂，可是，如果不用這冷漠來掩飾自己，我該會是怎樣的痛苦，誰能明白。
多麼動人的傳說，可那畢竟是傳說。
季惟軒神情里掠過淡淡落寞，彷彿受傷的精靈，那抹落寞在他俊美的面龐上更加驚心動魄。
為什麼，這種心痛竟是那麼濃烈。
他的笑容肆意，像桀驁的王子，卻張揚著非比尋常的俊美。這美是讓人無法抗拒的，彷彿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明知前路未知卻仍要探尋下去，一如死神到來時的驚恐與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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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突然浮起遙遠的回憶，千絲萬縷，我伸出手，彷彿即將抓到那些記憶，可是終究，它們還是在離我不遠處化成煙霧，消失不見。
季惟軒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他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聲說：「你是在對我解釋嗎？」
「季惟軒怎麼和冷可兒分手了。」
陽光將他的頭髮鍍上金色的光澤，連同他俊美的臉龐，突然給我一種錯覺，彷彿誤闖入童話中面對著無與倫比的王子。
突然有好聽的聲音混合著乾淨的淡香在我耳邊輕輕響起。
「你以為你了解我嗎？你憑什麼這樣說？」
他竟然對我說要我找回失去的記憶，那段痛不欲生的記憶。
我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的筆，沒有說話。
我驀然抬眼看他，他的嘴角一抹詭異的笑容，彷彿瞬間百花齊放，絕世的美麗。
他的眼眸烏黑，彷彿閃動著璀璨的星芒。
我微怔。
記得那天他說，米靜，有沒有興趣做我女朋友。
窗外傳來小聲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