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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已成粥

作者:最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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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捨生忘死救錯人

第八章 捨生忘死救錯人

羅星辰依舊保持著興奮的表情,「可是我也因此遇上你。有什麼比遇上你這樣率真的女孩更值得高興?你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好女孩!」
「所以啊,你不能趁我昏迷或者睡覺的時候跑掉,否則,你死定了。」豆蔻另一隻手揮了揮,「哎呦!」扯著骨頭連著筋,哪都跟著疼。
豆蔻成為JXF公司正式職員的第二天晚上,公司舉行表彰酒會,沒見過世面的她居然成了這次大會的主角。
「不知道。」
「嗯,咳咳」,豆蔻假裝咳嗽。
豆蔻抬頭一看,驚喜萬分,「羅星辰!」
「不好!」豆蔻想也不想衝下樓去。外面風很大,轟隆隆,要下雨。大街上混亂一片。
「豆蔻,豆蔻……」組長舉著酒杯召喚了數聲,才把兩眼發直的豆蔻叫回魂魄。
「哈哈哈,」組長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丫淡定淡定不好么?」
羅星辰聽了她的話,覺得好笑,簡直是財迷一個。伸手幫豆蔻系好安全帶,一踩油門,毫無聲息的飛馳而去。
那邊組長沉吟半晌,才說「繼續等待。」
豆蔻不說話,看著窗外倒流的夜景……
「小姐?你叫誰小姐?小姐都是雞!」豆蔻火氣大了,一臉的不耐煩,「你,脫了這身皮,姑奶奶看了頭疼。」
豆蔻搖搖頭,「我還是做公交車吧。24路站離這裏不遠了。」
「豆蔻啊,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我,我迷路了,回不去了。」豆蔻迷惘。
羅星辰卻很興奮,「原來把我當成你暗戀的對象啦?哎呦,托他的福噢!」
男子輕嘆一聲,問護士,「有筆嗎,我用一下。」
豆蔻感覺他拉著自己的手,用力往外抽。「媽媽呀!」疼的幾乎掉眼淚。手背上是輸液的針頭,還有,整個的肩膀動彈都難,彷彿不是自己的,用不上一點勁兒。
走出組長辦公室,她掰著手指一算,「不對,等到下個月,試用期不就是三個月嗎?跟應聘的時候不一樣啊,那時候說的是試用期兩個月。TMD,姑奶奶就是一個倒霉的孩子,不行,得回去找組長理論理論。」豆蔻急轉身往回走,忽的又停住腳步,細想想,「還有11天就下個月啦,……這次出差居然一個多月啊,真是意外啊!」
夜色又深又濃,大街上一片燈花惶惶,車燈,路燈,廣告霓虹……豆蔻孤單的向前走著,腳步凌亂,比腳步更凌亂的是心。
面對換裝之後的他,豆蔻居然生出幾許畏懼,沒來由的想疏遠。
豆蔻仰著脖子,看著超大屏幕上超H的場面,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豆蔻低下頭,半天才說:「我要救的人其實不是你,我也沒那麼偉大,奮不顧身救一個陌生人。我要救的人是我的初戀,剛剛,前幾天才有的初戀!」
「給雙份。」
「有,我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豆蔻想也不想,單身一個人,時間永遠花不完,花不完的時間只能兌換寂寞。
羅星辰,這名字彷彿在哪裡聽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不管了,反正他是不會跑的,看來是「滾出去」換衣服了。
「JXF國際快遞你聽說過嗎?」豆蔻一向引以為榮的跨國大公司,「我出差來這裏的,當然不是本地人,你也不像本地人啊?」
護士無比垂憐的看了一眼男子,那眼神彷彿在說你怎麼娶了個這副德行的老婆?糗大了!
豆蔻從來沒進m•hetubook•com•com過這麼好的大飯店,出了廁所門,居然迷路了,真倒霉,左轉右轉,看看哪裡都是一樣的,她想起劉姥姥進大觀園,「唉!」搖頭苦嘆,這裏的廁所比自己居住的那半間房子好多了。
「姑娘在哪裡上班?」男子問,「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好,您說吧。」
「不要命啦?上車。」聲音帶著命令。
「為什麼不告訴他?」
豆蔻猛撲過去,用盡全身力氣把李孟強推開,就在一瞬間,右肩劇烈疼痛,昏厥過去……
病房徹底恢復了平靜,豆蔻這才從裝死的境界里恢復生命活力。她拿起男子留在枕邊的布片,上面是一串手機號,還有名字,羅星辰。
豆蔻說了一遍組長的手機號。
男子一愣,按了幾下,失望的說,「對不起,大姐,手機沒電了。」
豆蔻送貨回來,看到路邊新開了一家冷飲店,櫥窗里,各種各樣的冰激凌,不斷地誘惑著她的腳步。買一個覆盆子味的雙球冰激凌吧,犒勞自己,就是價錢有點貴,20元,夠一天飯錢了。
當她拿著望遠鏡看向斜對面的美藝精品屋時,那裡已經停止營業了。街對面的各種地攤,再也找不到李孟強。
「你住院他知道嗎?」
人生的重逢有很多種,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隔著薄薄的屏幕,名副其實咫尺天涯!豆蔻伸長了脖子,看著那個帥的禍國殃民的臭小子,哭泣著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害人精,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啊!……」喋喋不休,彷彿個小瘋子。
打瞌睡的人激靈一下睜開眼,「別動!」他急忙按住她的小手,「別亂動,輸液呢。」聲音蠻好聽的,有點像電影《追捕》里杜秋的配音。
「呵呵,豆蔻啊,加個班吧。」組長口氣出奇的好,自從豆蔻從大理回來,組長和她說話就不擺官架子了。
「公司給報銷你就不管了嗎?」豆蔻怕他逃避責任,忽的睜開大眼睛,「我這傷怕是一天兩天好不了,耽誤了工作,不但沒有獎金說不定丟了飯碗。」完全一副懶上你的模樣,既好笑又好看。「姐還沒過試用期呢,唉,都怪你!」
豆蔻傻了,組長後面說的什麼,她根本沒聽見,只感覺有幾十道妒忌的目光「唰唰唰」箭一樣射過來。
黑衣人離李孟強不到50米的距離,掏出了手槍……
「哦?什麼事?」他走近她,「不會是迷路了吧?」
「那麼在挖色鎮?」豆蔻疑惑。
天天念著,天天盼著,直到她的快遞包裹被一個中年婦女取走,也沒有見到李孟強的影子。
豆蔻悄悄起身退出這場名義上專門為她舉辦的酒會。
原來這家店的上面有個公映電視啊!
看在還有11天就是正式員工的份上,也不去跟組長理論了。如果把他得罪了,說不定會被趕出JXF呢。
「豆蔻,狀態好點,一會兒總裁要來。」組長小聲提醒她。
「拽什麼拽?酸啦吧唧的。」豆蔻最聽不得咬文嚼字。。
「你叫什麼名字?」
「加班給錢嗎?」
豆蔻翻白眼,幾近歇斯底里:「滾出去!」無名火起,壓制不住。
李孟強是受傷了還是……
以為她們是來方便,卻都是來打扮,這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總裁要來?看來只有自己最沒出息,聽說總裁要光臨,嚇出尿來。
「聽說過,和-圖-書那公司有五險一金,不錯的。」男子話鋒一轉,「你受傷了也該給報銷的。」
豆蔻憋不住笑,一笑傷口都跟著疼。這傢伙犟嘴滑舌,綳起臉,冷聲說:「有手機嗎,借用一下。」她想給組長打電話,告知工傷了。也許能拿到醫藥報銷。面前的男人還會給醫藥費,加起來,雙份哦。
男人很大方的拿出手機,「給家裡人打電話嗎?說號碼,我幫你撥過去。」
男子擦擦額頭,一副妻管嚴軟皮蛋形象,「對不起,對不起,內人更年期到了。」
豆蔻也想去——小便。
「我路過,上來吧,送你回家。」
在醫院里住了一個星期,豆蔻重見天日了,回到旅店,她的快遞依然沒有人來取。
男子被她一問,有點莫名其妙,看在她用生命保護了自己的份兒上,寬容的一笑,「我和誰一樣啦?小姐不要激動,小心傷口。」
豆蔻回到宴會廳,依然坐在角落裡,低著頭在桌子上用食指畫圓圈,「畫個圈圈咒你平安,李孟強,畫個圈圈咒你平安,李孟強……」依舊是放不下,在心裏念念叼叼。
「跟我走吧。」羅星辰拉起她的手,她木偶一樣跟著……
「你……」手機掉了,豆蔻舉著望遠鏡的手哆嗦一下,她看到半個月前偷襲李孟強的黑衣人正從市場入口跑過來。
這個動作太出乎護士意料了,她也輕嘆一聲,出了病房。
豆蔻回到JXF公司,第一件事就是交上了各種票據,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甚至有兩張是寫在田字格紙背面的,10.55元用餐費。「那個是農家自助餐,他們沒有發票,只好寫在孩子的作業本紙上了。」豆蔻看到組長劉嘉犀利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張收據,只好解釋。
豆蔻慘白著小臉,立馬痛苦萬分的聲調說:「我受傷了,不能告訴爸爸媽媽,他們會擔心的。只是想跟單位領導說一聲。」
她跑向李孟強,他正背對著她站在那裡,雪白的袖管被風吹起來,撲稜稜如展翅的白鴿。
「你為什麼穿得和他一樣!啊?為什麼要穿一樣?」豆蔻忽然憤怒了,大聲質問,「誰讓你和他穿得一樣?」
這話一語雙關,可惜,缺少分辨細胞的豆蔻,只理解了表面含義。「那當然,好女不愁嫁。」她挺起胸脯,一副我就是好女孩的姿態。
站在櫥窗前,摸著兜里的幾張小額人民幣,反覆做思想鬥爭,忽然,頭頂上方有電視直播的聲音:
「我連他手機號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卻沒有勇氣說出來。」豆蔻傷感起來,將臉別向一邊,柔順的黑髮鋪滿枕頭,襯托出她的小臉更加白,白的沒有血色,白的讓人心疼。
「哦,你還不是正式員工啊?那就難說了,不是正式員工沒有五險一金的。」這傢伙看來特別熟悉業內情況。
豆蔻一聽,直接背過氣去,半天沒還陽。
他穿著和李孟強同一款色的衣服,連髮型都一樣,只是容貌不同。
等她微彎著腰,低著頭推開小門,「前輩們」依然在照鏡子。豆蔻做賊一樣溜出去,還好,她們都在忙著補妝,沒空「圍攻」這位後起之秀。
見她回頭,男子趕緊收回目光,尷尬的笑了一下。
「看看,又像更年期了吧?這脾氣,忽風忽雨,難以捉摸。」他還她一眼刀,「女孩子這脾氣,怕是要老死閨中了。」
豆蔻好https://m•hetubook•com•com不容易收住笑容,「365天之後再說吧。」想也沒想,順口回答。
豆蔻閉上眼睛,特無奈。
「你先回去吧,我們合算完了,給你開個總條,去財務室領錢。」劉嘉扶一下眼鏡,「下個月你就是JXF的正式員工了,高興嗎?」
豆蔻痛苦的閉上眼睛。捨生忘死,救錯人了!
羅星辰笑笑,「去旅遊。被你救了,還真有緣。」
「下面宣布,第206屆國際藝術品展覽會最Aggressive獎獲得者是——李孟強先生——」
「哎呦我勒個去,哈哈哈……」豆蔻捂著嘴笑,差不點笑斷氣,花枝亂顫,「不帶這麼開玩笑的。」
「我為什麼總是遇見你?」豆蔻問,「你在這個城市裡嗎?」
羅星辰暗笑,「挺什麼挺啊,怎麼挺胸抬頭,罩杯也到不了C,」可他嘴上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表示贊同她是個好女孩。
羅星辰趕緊睜開眼睛,坐直身體,關切地問:「你口渴嗎?要不要喝水?」
「醫生已經給輸過血了,如果感覺還缺血的話,等出院了,給你買補血口服液。」這位完全好脾氣,可是,你細看,他的眸光清冷,深邃,拒人千里之外。
「那是一場大規模的緝毒追捕,新聞上說,死傷人數四五個,其中有警察,有罪犯,還有普通市民,比如你……不過,我不知道有沒有你的初戀。」羅星辰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
「啊,是,在……」豆蔻不知道該說啥好,是該大聲宣誓從今以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呢,還是感激涕零以身相許?她一激動就亂方寸,思維短路或者超速運行,現在屬於後者。
男子不溫不火,耐著性子,和顏悅色的說:「好好,不叫小姐,叫大姐,叫大姐總行了吧?」停頓一下,哭笑不得地解釋,「那個什麼,大姐啊,我這身皮,要是脫了,就剩內褲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我光穿著一點式在病房裡,您看著就不頭疼了嗎?」
頭疼,身上疼,眼前白茫茫一片,漸漸地有了感覺,李孟強坐在床邊上,似乎還拉著自己的手。
一進衛生間,嚇一跳,差點以為走進更衣室化妝間。
豆蔻懵然驚楞在那裡,一輛邁巴赫60幾乎是擦著衣服邊停在身旁,羅星辰從車窗里探出頭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都走到路中間了知道嗎?」
「是啊,你真聰明?」羅星辰看著後視鏡里豆蔻標誌的小臉,說不出哪裡好看,可是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三眼……
「布穀——布穀——」手機不知主人傷心,響起來沒完沒了。
豆蔻點點頭,別開臉。她有點害怕看到他,看到他就會想起李孟強,想起那天的槍擊案。「我,我可以問你件事情么?」
「豆蔻是我的名字,八十歲也改變不了!」豆蔻白他一眼刀,撇撇嘴。
「那是為什麼呢?」男子學著小瀋陽的語氣,嘴角微翹。
「豆蔻。」
「那天,在挖色鎮,那場槍擊事件,你知道有死亡的人么?」豆蔻緊張的問,「有沒有一個和你個頭年齡都差不多的男子?」
羅星辰狠狠瞪她一眼,太傷自尊了。他沒想到,365天之後,他的身份等同備胎——
「是有點渴。」豆蔻舔著乾巴巴的嘴唇,「我是不是失血過多啊,怎麼頭暈?」
豆蔻再醒過https://m.hetubook.com.com來的時候,是在醫院里。
看來還真把豆蔻的話當慈禧老佛爺懿旨了。他換了件黑色的小西領薄短袖,左邊領尖別一枚紅色楓葉,畫龍點睛般襯托出非凡的氣質。他有著一張稜角分明,線條冷硬的容顏,孤傲,不馴。
豆蔻說他可以做她的「備用藍顏」。這頭銜真讓人汗顏!
「今晚9點,你到名揚花城取99朵玫瑰,送到新世紀大酒店貴賓VIP套房101室。」組長交代。
羅星辰也笑了,「我沒開玩笑。」
「是啊,又遇見你了。」羅星辰淡笑了一下。他今天特精神帥氣,一身黑色暗條紋西裝,裏面是白色暗紋寬角領襯衫,海洋藍溫莎結。這一身明明暗暗的條紋在華麗的燈光下那樣彰顯魅力。
「你看我像要跑掉的樣子么?要跑早跑了,受人滴水之恩需當湧泉相報,何況你用身體替我擋子彈?」男子真誠的表明態度,「如果領導知道你的特殊表現,說不定要提拔你呢。」
「姐嫁不出去也不用你操心!」豆蔻氣憤,遇到的男人怎麼都如此沒有「口德」,就算你長得很帥,帥得沒天理,也不能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
門外嘰嘰喳喳圍觀著小護士,一個居然開門打抱不平:「肅靜,肅靜,這裡是醫院。」說完,很有種俠女救美男的成就感,望著帥哥,嫣然一笑。
「豆蔻,為什麼看到我穿那套衣服就生氣?有故事么?」羅星辰若有所思的問,「可以跟我說說嘛。」
豆蔻急了,去問店家大嫂。
一年,過得飛快。豆蔻埋頭苦幹,月月都得全勤獎,只是還是個小小的快遞員,半點升職的跡象都沒有。
「唉——」不同方位發出女人們失望的輕嘆,她們白補妝了。
豆蔻苦笑了一下,「怎麼又是你?」
大嫂說那天市場發生槍擊案,李孟強就不見了,「聽說那天死傷好幾個人呢,不過,妹子你別擔心,他也許是外出進貨去了呢。」
男子在雪白的衣襟下擺寫下一行字,「咔嚓」一聲撕下來,放在豆蔻枕邊,轉身瀟洒地出了病房。
「今天,我們舉行這次特別的表彰酒會,是為了JXF的模範員工豆蔻小姐!……」組長劉嘉大聲宣布。端著酒杯向坐在角落裡的豆蔻走過來。
豆蔻拉開車門上車,「正好可以省兩塊車票,不省白不省,能省誰不省?」
「豆蔻,婢婢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呵呵,挺美好,不過,你這脾氣卻不像豆蔻年華該有的。」
「你也差點成了替死鬼。至於那麼興奮嗎?」豆蔻皺起眉頭。心中納悶,「為什麼總是有人針對他?圖財害命嗎?」
「還等幾天?」豆蔻要瘋掉了,「你們真讓姐蛋疼。」
豆蔻再次睡醒的時候,那個叫羅星辰的男子已經神出鬼沒的靠在旁邊的床上,似睡非睡低垂著眼帘,狹長的丹鳳眼,格外有魅力。
「本是雲該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卻含著淚任孤獨的飄零。」豆蔻反覆哼著一句傷感的歌詞。煩煩煩!!壓抑著胸中鬱悶,第89次給組長打電話,「什麼時候有人接貨啊,我呆不下去了。」
離開挖色鎮那天,她在美藝精品屋門前站立了好久,傻傻的,像個木頭人。
一直來到宴會廳門口他才放開她的小手,「進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不等豆蔻說句謝謝,已經消失在樓梯的拐角。
https://www.hetubook.com.com蔻在心裏念了無數遍「主啊,神啊,如來佛主,觀世音啊,保佑李孟強安然無恙吧……」
豆蔻騎著自行車來到飛機場,物是人非,往事依稀。傷心總是難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
(隨之出現了故事開頭的一幕)
「你咋那麼多廢話,讓你上來就上來。」羅星辰依然是命令的口氣。
「但願吧,希望越高失望越大,我不指望升職,當個正式小職員就行了。如果可以,我願一輩子再也不出差。」豆蔻看著輸液瓶,看了半晌,一回頭,發現那個男子正在以考古專家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認認真真的研究自己。
「我的媽,總裁要來?!」豆蔻驚叫出聲,嚇得趕緊捂住嘴巴。巡視四周,便見許多漂亮的女員工起身去洗手間。
羅星辰在這365天里,請她吃過28次飯,買過一回衣服,結果被原封退回。他坐在辦公大樓的最高層,鳥瞰樓下的芸芸美女,禁不住哀嘆——多少白骨精都想吃我這唐僧肉,偏偏那丫頭,是弱智還是自卑?難道自己魅力不夠?
經過兩個服務員的耐心指引,豆蔻才找到金碧輝煌大飯店的洗手間。
「你看窗外的時候離我很近,你看我的時候離我很遠。」羅星辰瞟一眼身邊的女孩,她看自己的時候,目光中有一種疏遠。
為了平復情緒,豆蔻在心裏又開始念經:「不要想他,想他是白痴,白痴才想他……」
豆蔻又一次火起,「你能不能去換套衣服,看見你這身打扮我連頭髮稍都跟著起雞皮疙瘩。」每次目光掃過他,如果不抬眼看著臉,就以為是李孟強。
「高興!」豆蔻興奮,差點沒跳起來。
「總裁有事來不了了,大家自行吃喝吧。」組長大聲說。
「豆蔻,做我女朋友吧。」
「臭小子,快躲起來——」豆蔻大聲喊,李孟強彷彿沒有聽到,慢悠悠向前踱了幾步,手上拎著外套,他甚至停下來,抬頭看看天。
草船借箭!她聽到軍師和士兵在船內飲酒作樂,無數的箭射在自己身上,自己此刻就是稻草人,成了眾矢之的。「這是什麼年代?樹立模範?塗抹星子淹死你!表彰個狗頭?不如偷著給點獎金實在。」她禁不住凄慘的想,「這回死定了!」
就見一水的美女「前輩」在整理自己的妝容,空氣里混飄著各種脂粉和香水的味道。
「豆蔻?」有人叫她,帶著疑問的聲調,彷彿不相信在這裡會遇見她。
「鮮花也快遞?」她在心裏疑惑,應了一聲「嗯」就掛了。
護士趕緊說,「有,有,有。」從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支圓珠筆遞過去。討好與示愛般堆著嫵媚的白衣天使之笑,儼然如果有機會,第三者當定了。
「啊,啊——欠——」豆蔻很沒控制力的打了個噴嚏。在一幫「前輩」面前打噴嚏,實在沒禮貌。她謙卑地微微彎腰點頭,像電視里韓國的小女人那樣溜進廁所門裡。
七月初七,中國情人節。
「哦,那快說一聲吧,無故翹班要扣工資的。」男子把手機拿到豆蔻眼前,推開滑蓋,準備撥號。
看來不接不行,她不耐煩的接通了,「組長大人,又有何吩咐?」
豆蔻喜出望外,努力地睜睜眼,眼前明亮清晰起來。坐在床邊的男子在打瞌睡,俊峭的面容,如玉雕琢。這傢伙也是人間極品。令豆蔻失望,他不是李孟強。
豆蔻居然變得聰明起來,史無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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