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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斷西藏

作者: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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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寂寞心情

第七章 寂寞心情

站在大昭寺的二樓,極目遠眺,可以看到大昭寺金頂後面那一片藏青色的山巒,還有那些藍白相間的經幡在秋風中陣陣舞動。經幡的頂層是藍色,藍色的頂層是一個碩大的法輪,姑且叫它吉祥法輪吧。
「你個種桃樹的農民。」室友笑著嘟囔了一句。
「你,是不是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女孩低著頭咬住嘴唇輕聲的問道,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她還是想在他臨走之前要一個答案,儘管自己已經猜出結果。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眼前這個女孩絕對不是我要尋找的那個她!我不能繼續傷害她,這樣對她是不公平的。我必須離開,沒有選擇。何況,我確實沒有在這個城市裡找到我想要的那種生活感覺。一切都讓我感到壓抑,不能融合。離開,是我最正確的抉擇。」他對自己說。
我愛你珠穆朗瑪
旅遊目的以自然風光及人文風光為主,經歷一番對藏族歷史及宗教文化的體驗,也算是對藏民生活現狀的一次感受吧。
天色越來越暗,那些圍著轉經桶轉了一天的藏民也都蜷縮在牆角,有力氣的人還繼續轉動著經輪。
計劃時間:20至30天,不考慮壓縮,可以協商延長。
「散兵,你還會在IT業繼續做下去嗎?」一個戴眼鏡的男孩端著一杯酒走過來敬他。
村莊外圍的草地上,一樣散布著星星點點的氂牛和綿羊。他忽然來了興緻,輕手輕腳的要去侵擾一隻離他不遠的可愛的帶著白色斑塊的小氂牛犢。Hoho,它真可愛!毛茸茸的,總是低著頭吃草,整個下巴埋在草堆里不停的吃草。可惜,自己一身的防水衣褲總是將哪怕是很輕微的一個動作也弄出誇張的聲響來,他害怕它聽到之後就會嚇跑了。
「為什麼一定要走?」一個身穿紅色毛衣的長發女孩走過來坐在他身邊,眼睛紅紅的,看得出對他有幾分不舍。
我和老人就那麼並排坐在牆角,雖然我們語言不通,但微笑是通的,眼神是通的,而精神相通的原因在於我們都足夠的單純。我們在寒冷的深夜坐在海拔兩千多米的寺院牆角,因為我們單純的願意和喜歡。
可是,就在昨天他還是選擇了離開。他不知道自己要追求什麼,呆在這個萬人敬仰的首都,他卻總是找不到那種歸宿感。
「一個月吧。」散兵活動著筋骨,收拾完了東西兩人一起下樓吃飯。
朦朧中,高原反應漸漸的散去了,不知過了多久,我在夢境中彷彿聽到很多年以前聽過的一首歌,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
莫名的喜歡上她,站在那裡看了她好久。直到她發現我時走過來,我蹲下來仔細的端詳她,笑了。她也笑,純真稚氣的臉上散發著一抹甜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滿了清澈,看得人心動。
「明天我把照片給你送來。」我對她道謝,並承諾明天給她送照片來。
夜已經很深,他打開日記本。
「小心這一路上別被女孩子給拐了。」室友開始逗他。
年輕的喇嘛指了指房間里那張書桌旁的椅子,示意我可以進來坐下,我在桌子的玻璃板下看到了幾張名人照片,其中還有齊豫齊秦兩姐弟在拉薩舉行雪域光芒演唱會的留影。我忽然想起許久前齊秦曾說過要於2000年在布達拉宮舉行一場藏式婚禮迎娶王祖賢,可是世事難料,曾經多麼看好的一對金童玉女到如今早已經勞燕分飛,是現實殘酷,還是愛情無常,人生,真是富有戲劇化。
「沒看見和圖書哦,姐姐已經在這裏睡了很久。」小女孩遞給我一個黑色的挎包,是我的,天,我竟然就這樣子睡去,而守在我身邊一直悍衛我安全的居然就是這個可愛的小姑娘。
一陣酥油茶香飄過,我轉過身去看到有位年輕的喇嘛正抱著一摞厚厚的經書從我身後走過,經過長廊的轉角處時,幾本經書突然掉在了地上,三五本的經書攤灑在地上。我跑過去將經書拾起,也許那是我第一次接觸與佛有關的事物,經書捧在手裡的感覺竟是神聖的。年輕的喇嘛沒有說話,他用友好的微笑對我表示感謝,然後接著向前走,我沒來由地跟在他身邊,一直走到長廊盡頭,那是一個書房,整個房間里的書櫥上堆滿了各類經學書籍。
回去時,大昭寺廣場前的一個藏族小女孩引起我了的注意,她頭上梳著一排油光光的小辮子,身穿一件油膩膩的羊皮圍裙,拄著一根細細的拐杖站在大昭寺的門口並不象其它小乞丐一樣,抱著行人的大腿不鬆手,而是看準一個目標后怯怯的走過去說:「哥哥姐姐,給點錢吧。」明顯的還含有幾分羞澀。
「那個叫祥羚法輪。」一位藏族女孩走過,友好的對我笑笑,然後指著經幡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告訴我,那是祥羚法輪。
「當然了,都跟你說了一直想讓自己換個活法,去西藏是我多年的夢想。」散兵一邊回答,一邊背上背包。
上海。
性別:男
「你不讀書嗎?」散兵問她。
通過閑聊,散兵得知索郎南星的家裡很窮,不光是她上不起學,就連小她幾歲的弟弟也讀到二年級的時候退學了。做洗衣工的薪水很低,索郎南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賺到足夠的錢重逢學校,而那時,她是不是已經老去。
「呵呵,說不定,沒準兒我還真能遭遇愛情。」散兵的笑聲在樓梯內迴響。
這是他平時去得最多的網站,在這個網上社區裏面,他認識了很多朋友。雖然是一個虛擬的社區,但是卻總是給予自己一種超出現實的歸宿感。這裏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的事情都可以在這裏得到朋友們的分享和幫助。
「這兩天越發感到迷茫。在北京工作兩年了,卻發現這段經歷似乎並沒有在心底里留下什麼值得細細品味和求索的東西。突然很想出去走走,離開城市的喧囂去那片神秘的西域土地,我到底想要尋找和感受些什麼?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實踐?至始至終,到底需要事先在內心深處設定什麼樣的原則和目標?一切都是未知的。」

轉頭望去,已經走過的青藏公路逐漸消失,被那些矜持地散發出淡金色光芒的山坡藏匿在它們溫柔的線條之下。已經枯黃的草地上點綴著黑白相間的斑點,那是正在放牧的綿羊群,在陽光和草地的映襯下顯得煞是好看,投射出高原的勃勃生機。
「手機如果欠費了,就馬上告訴我,我在上海這邊給你存錢。」
我多想彈起深情的弦子
人數:目前就我自己1人
「好,謝謝姐姐。」小女孩子高興的跳起來。
「哥們兒,你不是來真的吧,真的要去西藏?」他隔壁的室友——大學最要好的同學,現在的室友走進來,三天了,每到這個時候散兵總會樂此不疲的背回許多裝備,一天比一天更多。
就這樣到拉薩了?散兵有些失落。
他打開瀏覽器,熟練地登錄天涯社區。
基本情況介紹如下,望有意的朋友儘快與我聯繫協商。https://m.hetubook.com.com
「好。」她沒有拒絕很配合地坐在我身邊。於是我拿出相機請身旁一個遊客幫忙留下了一張合影。
基於上述考慮,願意結伴的朋友一起在青海的西寧或者格爾木會合比較可行。我們可以商定具體的會合日期並交換實時的聯繫方式,出發前彼此確認。
出發地:上海(可以約在某地會合)
散兵的心情一直是沉重的,當大昭寺全部遊覽完畢,索郎南星再將他們送出門時,散兵攤開手裡一直握著的一百元錢,把它放在索朗南星的手裡。
身體狀況:良好
「我從廣東深圳來的,深圳是個很美麗的城市,等以後你考大學時也考到深圳去好不好?」
這是大昭寺周圍的一整片商業街,隨著西藏旅遊的日益火熱,八角街也變得更加狹窄擁擠。街兩旁高高的白牆下,搭滿了白色帳篷,小商小販各自兜售自己的貨物。吃的、穿的、玩的,禮品、供品、化妝品等應有盡有,五花八門。特別是色澤艷麗的江孜卡墊,做工精緻的日喀則金花帽;質地堅硬的加查木碗,晶瑩剔透的仁布手鐲,這些都富有民族特色,使人愛不釋手,流連忘返。
「可能一個月吧,要看心情。」
希望有興趣的朋友儘快與我聯繫。謝謝!
何況,這是一種毫無感覺的、單方面的一廂情願。他始終想不通,自己為何開始變得鐵石心腸與無動於衷,她對自己那樣好,時時刻刻都能體會到她眼裡那種特別的關懷。來北京這麼久了,事業上一直是一帆風順,但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一襲孤獨便湧上心頭。家在何方?那與我修鍊千年的那個她到底在哪裡?
他離開喧鬧的人群,獨自一個人走出酒吧,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發獃。這一瞬間,他做了一個決定,遠離都市,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去找回自己遺失的心。
聖潔的珠穆朗瑪
青藏線之旅的最後一段,尤其是在即將進入聖域拉薩的時候,居然是在夜裡趕路。藉助淡淡的月光,隱約能分辨出臨近拉薩的這幾十公里路段里處處都有巍峨逼人的高山,似乎還有不少的雪峰。雖然天上皓月如鏡,繁星點點,本該別有一番意境的,但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快速地前行,尤其還是在看不見一路期待的風景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一個遺憾。
經過一個小時的交流,散兵才知道給他們帶路的這個小女孩叫索郎南星,十二歲時被父母送進大昭寺里做洗衣工。
「知道了,好哥們兒。」
我索性走進大昭寺,穿過一層殿堂,向二樓走去。從二樓向下望去,可以看到那些正在做法事的喇嘛以及虔誠的香客,寺內香煙繚繞。
將整條街都逛遍,把目光鎖定在幾款藏刀和藏銀手飾,經幾番的討價還價后,我選定了四十份藏飾品,藏刀送給男朋,手鏈送給女友,從深圳出發前,我答應過朋友要帶禮物回去。
北京。
翌日,天高雲淡。我決定在拉薩街頭好好逛逛。
司機很快回來了,他的話一直都很少,從上車起就一路狂奔,終於趕在晚上10點抵達拉薩。
別了小女孩我便匆匆跑去布達拉廣場沖洗照片,店員告訴我第二天就可以取像。
當我再回到大昭寺時,那個小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有些莫名的牽挂:她去了哪裡?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和*圖*書或者又到它處乞討,那麼現在又躑躅在什麼地方呢?這樣一個小孩子,在這個金壁輝煌的寺院前面,那樣無助的生存。
「女孩子,不要喝太多的酒。」他將女孩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到達當雄之前,車主要在此稍做停留辦些事情。下午大約4點到6點的這段時間,在秋天的青藏高原,散兵一個人獨自站在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上,體驗著在自己生活過的都市中不可能同時出現的驕陽與寒風,孤寂地徘徊。
腳下的青藏公路在堅定地延伸。在它前方,那些連視覺都難以把握的群山之後,閃耀神秘光芒的,就是雪山。
「上學要用很多錢的,我沒有錢。」她回答得很簡單。
「別傻了,我一直當你是妹妹。」散兵的心頭掠過一陣內疚,他的手不經意滑過女孩的長發,這是他第一次對面前這個嬌柔女孩的撫摸。
已經第三天了,散兵坐在車上昏昏欲睡。他發現此時的感覺跟前兩天很接近——輕微噁心,頭痛。由於在一定程度上重複著前幾天的感受,他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也沒有吃藥。只喝了一口水,並盡量保持坐姿的放鬆、端正和心態的平和。大約20分鐘后,不適癥狀消失。
老人看了我一會兒,和我說了很長的一段話。而我一點也聽不懂,甚至一個字也學不來。我攤手無奈的搖頭,表示聽不懂。然後我們露出了微笑,我覺得那是我在西藏才會有的笑,純凈而不帶有一絲雜念。
「上學可以讀書,明白很多道理,如果你有很多知識的話就可以賺到更多的錢呀。」我耐心的給她講上學的好處。
小牛犢卻仍舊低頭吃著草,在感覺到散兵的過分侵入它的警覺範圍之後,會抬起頭來看一看,很天真地望著散兵,然後低下頭再接著吃。從那眼神中散兵讀不出絲毫的反感或敵意,甚至都有點懷疑它是不是對自己也好奇?可是,當散兵真的走近時,一眼,它就只看了散兵一眼,然後就會走得好遠,散兵又輕手輕腳地磨蹭半天才能再次靠近它……
「真的嗎?姐姐。」她有些不相信,又問了我一句。

「不是,可能緣分未到吧。」散兵聳聳肩。
「當然了,你還喜歡什麼我一起給你帶來。」
「和我照張相好嗎?」我徵詢她的意見。
兄弟尋伴,計劃國慶前後出發,目前已開始著手準備。

夜幕完全降臨了,我開始發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高原反應再次襲來。老人肯定覺察到我的顫抖一定以為我冷了,脫下古老的藏衣披在我的身上,然後把我攬到她的懷裡。衣服上有很刺鼻的腥膻味道,開始我有點不習慣,不過很快就喜歡了,因為那裡有最原始的人的味道。我從來都沒有聞到過這樣的味道,但可以肯定那味道里有著包容,慈愛和主宰,我喜歡。我突然很想在這種味道中睡去。
我坐在大昭寺的外門牆角,聞到從寺院裏面飄出來的祭奠用的酥油味,看著那些神色莊重的藏民,轉著經筒,他們虔誠地祈禱,希望可以得到神靈的庇護、逢凶化吉。
「姐姐,你是哪裡人啊?」小女孩顯得對我有了好感,也願意與我交談。
珠穆朗瑪
就在我和那個年輕的喇嘛將一本本經書擺放到書櫥上時,散兵和海濤也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在大昭寺的逐個房間遊覽。
各位好!
小女孩依舊深情的望著我,笑容里充滿了關愛。我忽然衝動地把她抱在懷裡,小女孩靜靜依偎在我懷裡的時候,我心底卻茫和_圖_書然起來,看著眼前的景象,過往的遊客,我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呢?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忍受著無盡的孤獨,脆弱的時候,沉睡的時候,誰在我身邊來為我守候?
「看來這小牛還是不喜歡我啊」散兵有點不滿的自言自語。
「還有這個,炫嗎?」散兵獻寶一樣從口袋中又拿出一副墨鏡,對著鏡子戴好,原本英俊的臉更顯幾分帥氣。
「當然會啊,我就是學計算機的,換了城市換不了行業。」散兵笑了,拿起酒杯與同事輕碰,只喝了一點點,他並不是嗜酒之人。
路旁一排排磕長頭的人,順著車窗外飛也似的向後散去。就是飛馳而過的剎那,散兵看清最後面的是一名婦女,衣著以及臉上的口罩顏色還算光鮮,不知是不是才從那曲開始出發的信徒。可惜,來不及拍照。這種強烈的信仰以及那些與其相關的行為令他唏噓不已,以至於在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里思緒不定。第一次看到人如此的崇尚自然,崇尚神靈,他們活得有信念、有希望、有追求。
「為什麼不去上學?」我問她,心裏隱隱發疼。
「放心吧,沒問題。」散兵回答。
以藏內旅遊為主,會多走一些藏內地方,包括察隅以及后藏的日喀則等地(具體旅遊過程可以協商)。
「夠炫,你打算去多久?」室友點點頭,他覺得確實好看。
連日來一成不變的景色讓他剛開始的興奮漸漸淡去,遙望天穹盡處,期待已久的那傲立在藍天下白得耀眼的雪山卻始終只在前方遙遠的地方若隱若現。公路旁邊是一個村莊,那裡的圍牆和建築看起來都是用泥土夯實的,感覺這裏的居民還是比較多的。
「等你攢夠錢就回去上學好不好?」我拿出十元錢輕輕的放在她的掌心。
「因為我始終不能喜歡上北京,來了兩年,一直都沒有家的感覺,北京雖然是個大都市,在我眼裡的天空卻始終是灰色的,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散兵站起身拿了一杯飲料,說話間很自然換下女孩手中的酒杯。
計劃路線:青藏線入,川藏線出(可以考慮在邦達轉飛雲南)
樓梯處又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珠穆朗瑪
「怎麼樣?」他問身邊的室友。
手機突然響起,電話的內容讓他興奮異常,十分鐘后,他掛斷電話,興奮的感嘆:網路真好,這麼快就找到一個同行者。
計劃概要:
索朗南星這才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哥哥,你們以後有機會一定再來拉薩玩。」她真心的希望能再見到兩位哥哥。
沒人會相信,在這個高原的一個小村旁,這個曾在北京一家大型IT公司任職的技術工程師居然表現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也許,我們每個人的心都被都市的繁華與浮躁所掩蓋,我們只能表現出成熟、風度、敬業、奮鬥等等都市人的準則,而往往忘記了內心深處那些簡單、純潔的東西——愛和純真。
「不錯,很適合你。」室友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同樣是考慮季節因素,因此準備把前期氣溫較高的日子放在青藏線,這樣在後期出藏的時候走海拔相對較低的川藏線應該比較合理。
「還好,明天我就可以把照片交到小女孩手中了。」我暗自鬆了一口氣,我最怕答應別人的事情不能兌現,承諾一旦出口,怎麼可以收回。
天慢慢暗下來,大昭寺的香火一直很旺盛。寺廟的入口處一排排的轉經筒,來自各地的藏民,都虔誠的轉著hetubook.com•com經筒,每天走上幾十或者幾百圈。
我忽然間醒過來,歌聲消失了,坐在我旁邊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走開。守候在我身邊的竟然那個拄拐仗、梳羊角辮的小女孩。

「糖果好不好?明天我帶很多糖果來看你。」我憐愛地看著她,髒兮兮的羊皮圍裙在陽光下閃著油光,讓人覺得一陣心酸。
一間燈紅酒綠的酒吧里,有群年輕人正為一個年輕男孩餞行。他要去上海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走,本來他的薪水很高,他可以繼續升職,還可以找一個漂亮的女朋友,然後戀愛,結婚,和許多人一樣過著舒適的都市生活。
我一陣詫異,難道她知道我的心裏所想?難道她知道我剛才正自作聰明的將它取名為吉祥法輪?
我不知道,這些經筒立了多少年,但我可以肯定,從立起的那一天起,這些輪子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經筒轉動時會發出號哭般的聲音,其實它們沒有理由哭泣,因為每天都有許多虔誠的人,陪著它們日日夜夜度過歲月的輪迴。我聽到喇嘛做法事的聲音,望著寺院內的香煙裊裊,光陰便輕盈的從眼前流走。我的心靈彷彿在這些聲音中得到洗禮,整個人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放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美好,生命在這一刻顯得那樣的美,那樣的存在於天地之間。
「好,謝謝姐姐。」她接過錢滿意的笑了。
「姐姐,你醒啦?」女孩見我醒來,馬上開心地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和她髒兮兮的小臉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曾經是那樣渴望愛情,如今,當愛情從天而降,自己卻又有些無力承受。當學生時代激|情的青春慢慢遠去,愛情就不再是衝動的產物,世俗與現實的衝撞、擠壓,讓太多的人不敢去愛。
一路走去大昭寺附近的八角街。
向你傾訴著不老的情話
「女孩拐我?呵,你要說我拐女孩還差不多。」他大笑,接著又一臉嚴肅地說:「不過我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真的很少見。」
「是你要求太高。」
索朗南星剛要拒絕,卻聽見海濤在說:「收下吧,是你散兵哥哥的一點心意。」
「我怎麼感覺你去這一趟會有桃花運呢?」室友莫名其妙的再冒出一句。
「什麼時候回來?」
「老奶奶呢?那個坐在我身邊的老奶奶呢?」我環顧四周,再也找不到藏族老媽媽的身影。
一間兩室一廳的樓房裡,散兵背著一個碩大的旅行包走進自己的房間。一會兒,他開始整理背包內的物品。
他打開旅遊休閑版,開始發貼:
「沒有錢讀書。」索郎南星苦笑著再引他們向里走。從大昭寺門口第一眼見到這兩個哥哥起,索郎南星就有種親切感,於是自告奮勇為他們當起導遊來。
年齡:26
「好,姐姐我也想去深圳。」小女孩被我說動心了。
「到了西藏以後要一天一個電話向我彙報。」室友跟他既是同學又是好友,多年的友誼早已經情同手足。
「我也不知道要什麼,呵呵。」女孩子笑得很靦腆,也許在她的生命里,貧窮反而讓她沒有了浮華的慾望,夢想簡單而乾脆,沒有受到物慾的侵蝕。
有一個在我看起來足有百歲的老媽媽,坐在我的身旁,她的臉上有數不清楚的皺紋,幾乎露在外面的皮膚全都是皺紋。在這些皺紋里定是穿插著許多或悲或喜的故事,但此刻在她的面容里用平靜的神態來沉澱了所有往昔。當年她也肯定如大昭寺門前的那個藏族小姑娘一般扎著滿頭漆黑的小辮子,眼睛也像那個小女孩一樣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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