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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我從此孤獨終老

作者:蓮花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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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假婚埋單進行時

第十三章 假婚埋單進行時

那些買回來的男人衣服和小孩用品終於派上用場了。我用稚嫩的手筆畫了一些彩色圖畫,幼稚的圖案,彷彿是五歲孩子畫的一樣,貼在牆上。當同事到來的時候,我收拾著桌上的小孩書包和沙發上扔得到處都是的男人和孩子的衣服,笑著說:「老公和兒子一走,家裡空空的,看著衣服感覺他們還在我身邊。讓你們見笑了。」
我做了Daniel教我的水果沙拉、壽司和一些西餐小甜點,以顯示我是和ABC生活在一起的人。
「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每一個從青春期過來的孩子都有類似的經歷。你的第一次呢?不會是給了現在的老公吧?現在有多少女孩子結婚的時候還是處女的?」
「楊總,請你自重!」我使盡了力氣掙扎出來,可是他卻抱得更緊了,我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雖然我年紀已不小,可之前一直生活在夢幻的愛情中,面對這樣的事焦急萬分。
我將今天的事對他講了一遍,Daniel安慰我說:「別哭,求你……別哭,壞蛋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我開始向名家和寫手約稿,將這本書和其將達到的效果與作者溝通。楊總說,不要像市面上很多工具書一樣,隨便找一些槍手百度一下,編輯一下,湊成一部書,冠以名家的名義。為了教育事業,要多下些工夫。
「姐姐,我對自己的衣服感興趣,可沒說對買別人的衣服感興趣啊!」
他用力拉著我的胳膊,臉使勁往我身上蹭:「豆子,這麼多天,你還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嗎?」
之後的幾天,楊總再也沒有騷擾過我。其實錄音筆里什麼都沒有,只不過存了一個人的「虧心」而已。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是怕被敲詐的。
「你不是挺能逛的嗎?是誰說穿著高跟鞋逛一天都不累的?」
楊總氣急敗壞地要奪錄音筆,我說:「你再奪,我就喊非禮了。」
為一份工作如此的煞費苦心,我想,也許沒人比我更悲催了。
我們邊吃邊聊,說了一下性教育專題的進度。他還是很滿意,不斷跟我碰杯。我不勝酒力,不斷推辭。
如果這是我的劫數,我已不想逃避。我將所有同事都請到家裡,做了一頓豐盛的中餐,說Daniel帶著浩https://m.hetubook.com.com然回美國看奶奶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回來,也趁機和同事們說清楚我已婚已育,不需要再動腦筋瞎猜。
他敗下陣來,憤怒地盯著我,大概從來沒遇到過像我這麼難纏的主吧。斯文敗類,長了一副人類的面孔,卻如禽獸般乾著不恥的勾當。
「楊總,我們還是說點兒別的吧。」
Daniel時不時打來電話,還是如往常一樣,說一堆話,卻沒幾句甜言蜜語,只是在敘述,乾巴巴的。也因為這樣,我才更厭膩了那些甜言蜜語——太不真切,也太不實用了。
金姐又提起買房子的事兒:「豆子,你不是有意向要買房子嗎?我有一個老朋友,有一套新房想轉手,很便宜,特別划算,你考慮一下,那兒離我們公司不遠,地段很好。」
小美朝我使了個眼色,不住地幫我說話:「豆子姐是個重情義的人,來公司這麼久,光請客吃飯給我們帶早餐就數不過來了。你肯定想Daniel和浩浩了。」
「世界上還有好人呢,別在一棵樹上弔死!」我不忘再次提醒她。
我很無助,似乎經歷了一場異常兇險的冒險。我顫抖著手打給Daniel,哭著在電話里叫他:「Daniel,Daniel,Daniel!」
「實在不行,你和ABC湊成一對兒也挺好。現在老牛吃嫩草多的是,別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值幾個錢,能給你一個老公還是能替你買件男裝?」
「豆子,你小時候,這些知識都是從哪些方面獲取的?」他忽然問我。
「老闆,幫我包好。」我拿了一套男裝,黑色系列,是Daniel的款。
我想著怎樣才能讓這些衣服不浪費,還能派上用場——只能照著Daniel的尺寸和品位買。同事都知道我老公是他,如果買別人的尺寸,不是自投羅網嗎?
「姐姐找的不是樹,是搖錢樹!」
「豆子,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樣讓我很難受,我想要幫你,卻不知道你出什麼事了。告訴我!Tell me,please!」
下班之後,他開車載我一直開到濕地公園附近的一家中國風特濃的餐館。一進去就看到畫有金陵十二https://www.hetubook.com.com釵的屏風;屏風曲折之處,是一張古樸的餐桌,有些檀木的香味散發出來,淡淡的清香聞著心曠神怡;餐廳的牆壁上掛著字畫和竹簡。楊總帶著我進了二樓的一間雅間,桌子雅緻,一樣有檀木的香味散發出來,菜單是深褐色的竹簡。看著用蠅頭小楷寫就的菜譜,望著周圍古樸的精緻格調,我讚歎楊總的品位。
他顯然聽出了我的不對,著急地問我:「What is wrong?Tell me!I'm worry about you!」
我一下班就拉于維維去買男人的衣服和嬰兒用品,要擺在家裡,好讓時不時來家裡做客的同事看到我不是個單身女人。
菜品上齊,他給我一一介紹,這是文房四寶、《詩經》、《楚辭》、宋詞、唐詩……原來那些名詞都成了菜品。我笑道:「難不成詞牌名也是菜名?他們還能做出《減字木蘭辭》啊?」
「俗能讓我吃飽飯,我寧可俗了!」
我和于維維發生再大的戰爭,睡一覺便會冰釋前嫌。我們兩個曾戲稱前世是一對愛得死去活來的戀愛人,這輩子註定做打不散的姐妹了。
我謝了他,但是對他沒有過多的反應感到有些失落——自己何時這麼在意他的反應了?
為了讓同事看起來更真實,我把新買的衣服和玩具書包都盡量弄皺一些,這樣看起來更像是用過的。
「父母是不講的,朋友也不談,沒有什麼渠道。」我還是跳不出傳統的教育,羞於啟齒。
「豆子,你何必呢?」
這日,楊總把我叫到辦公室,跟我說:「下班后,一起去吃飯。」
我一一應承下來,不斷說:「好,好。」
單獨和男老闆出去吃飯,我總隱隱覺得不合適,卻又找不到理由推辭。他好歹是我的老闆,打著工作的旗號。我一直煞費苦心經營的騙局,也是為了穩住這份工作。看楊總說話的樣子一本正經的,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先想好你老公的size,別買了一堆穿不到一個人身上,到時候更惹人懷疑。」于維維把便宜貨丟到一邊,拿著perfect男裝,「這才是你的品位。你不會讓別人以為你找了個撿破爛的老公吧!」
「本和_圖_書宮今晚還得繼續伺候皇上,免得被打入冷宮。」她放下東西,水都沒喝一口就準備回去。
「沒有,我和你,談一下這期策劃的主題。」
公司開始新一季度的圖書策劃,為了迎合現在的教育需要,楊總交代我做中學生性教育專題。我搜集了一些資料,許多初中生已經開始瞞著家長看黃色|小|說和色|情|圖|片,而家長偶然發現之後卻沒辦法解決。性一直是教育中的缺失,是羞於啟齒的東西。我想起Daniel曾經對我說過:「性是美好的,是男女之間感情的升華,但絕不是濫交的。彼此之間裸|露的身體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的,除了你最親愛的人。所以,不要隨便跟別人上床。而當你跟一個男人真的有了性關係,要他負責!他也一定要為你負責!」
我只是哭,不知道怎麼說:「Sorry!I'm OK。Don't worry!」
性教育的專題還是由我負責,每次我只是將進度報告給金姐,再由金姐上報給楊總。這樣相安無事過了一段時間。
發泄完,我已經慢慢平靜下來,只是不知道應該怎麼上班,如何面對那個選題,於是就請了幾天假,將選題交給了別人。
我們的關係始終停留在朋友的層面上,他沒有再逼問我,我也沒有再說更多逾矩的話。只是從那日的miss之後,彼此之間心靈感應多了一些。有時候,我能感受到他那邊的心跳聲,呼吸聲。
我對他這麼嚴謹的工作態度心生敬佩,覺得上次看手相的事是自己多想了。
「你的嘴巴太刁了,也太難為廚師了。人家也只是借風格博一些人的喜愛,生意人到底是為了賺錢。不過可以向他們提提。」
他忽然坐到我這邊,拉著我說:「豆子,我特別欣賞你,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懂事的。我希望我們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
「你現在走人,我多給你一個月的工資,你把錄音筆給我。」他氣急敗壞地說。
「衣服買了,鞋子也要買吧?襪子要吧?孩子的書包、書本、玩具、零食……你都要買吧?這要花不少錢呢!我勸你想清楚,不如找個對象,就算嫁不出去先充個數也是好的。」于維維勸我,看我拉她逛遍整個商場,連件像樣的衣服都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買。
「行了,你今晚不用去侍寢吧?」
「中國教育就是這樣子,一切都捂著,不讓你知道他們認為醜陋的東西,很多人對其沒有正確的認識。什麼未婚媽媽、強|暴和性潔癖,都是這種教育方式下的產物。」
「啪」,一個耳光,我扔下一句「無恥」,抓起包就往外跑。跑到衛生間關上門,我全身顫抖地哭起來。我哭,不是因為又遇到一個色狼,而是從前那麼崇高的美好在我面前被生生地打碎了,關於我對這個世界的美好幻想又一次暗淡了。又是一個斯文敗類!我不知道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在男人的心目中是不是只被能當做情婦,當做寂寞的調劑品,當做發泄生理慾望的工具。忽然之間,我想起Daniel的好來。他像聖潔的花朵,比起這些骯髒的禽獸,更顯得純潔。
「我發現你現在張口錢,閉口錢的,俗不俗?」
「楊總,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公司同事都在談論我是個神奇的人,有老公有孩子,家裡還能一塵不染。那些已婚的都在向我討教高招,而我吞吞吐吐不知道怎麼說,只能打馬虎眼。
我又買了一堆小孩子的用品,最後提回去的時候兩個人的胳膊腿都快累斷了。于維維說:「以後有這樣的好事,別拉上我了,半條老命都丟了。」
其他同事也附和著說起我的好來。
他說他在忙,到一個項目研發的關鍵時刻了。這個我懂,當年朱葉生在研究中電話是關機的,唯恐出現一點點差池。他繼續說:「別擔心,我會幫你請最好的律師,讓壞蛋受到懲罰。」
之後我單獨找了楊總,偷偷拿錄音筆錄下他骯髒的嘴臉。等他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后,我拿出錄音筆,說:「我已經錄下你所說的話,如果你再騷擾我,我只有報警,通過司法途徑解決。」
「因為你,離開一份我喜歡的職業,我暫時還不想。以後你是你的楊總,我還是你的下屬,但是我希望我們之間不再發生不愉快的事。錄音筆我會留著,該怎麼做,我想你心裏是有數的。」
「我叫你一聲楊總是敬重你,可你別把敬重當無恥的資本。本來我很敬佩你,現在你只讓我看不起。」
我慢慢鎮定下來,忍住不哭,告訴他:「沒事,我和*圖*書沒事了,只是想找個人發泄一下。」
「非關癖愛輕模樣,冷處偏佳。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謝娘別後誰能惜,漂泊天涯。寒月悲笳,萬里西風瀚海沙。」這本是納蘭性德的一首詞作《採桑子》,詠的是雪花,而我此刻正如漂泊無根的雪花一樣,寒月悲笳,不知道將飄向哪裡,更不知道能飄向哪裡。
他是個不會安慰人的人,只是不斷地告訴我:「沒事的,相信我,都會過去的。」
我愣了一下,忽然覺得不對勁。
「說著玩的。」
「幫我看看哪一件好。我也不想投入過多,這也是沒辦法啊!」我拿了一件便宜貨,一件very perfect的男裝。
我掙扎出來要走:「楊總,您想多了。我看我們該回去了。」
聽他說到此,我只覺得噁心,越看他越像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打著探討工作的名義,乾著不恥的勾當。知識流氓是最難防的,而我不知不覺掉入了圈套。
「豆子,我知道你老公滿足不了你。你們分開很久了吧?同事都說你一個人住。我不會讓你再寂寞了。」
我就是性教育的犧牲品,直到大學時和朱葉生在一起之後,才知道男女之事。他說起這些,我深有感觸,想著小時候見了避孕套,我和小夥伴都認為是氣球。於是,我一本正經地和他討論起這件事對很多人的傷害。
于維維回去了,又去伺候有家室的男人了,明知是小三兒還為之。這個世界上,也許有一部分小三是為了真愛,一部分是被真愛傷透了心開始墮落了,一部分是從來沒遇到過真愛,只尋求物質罷了……總之,女人的命運是拴在男人身上的。
「是結了婚才知道的吧?」接下來,他跟我講了他的第一次。我已經聽不下去了,忽然覺得受騙了,在如此別緻的地方談這樣的東西簡直有辱斯文。
「還有別人嗎?」
他的醜陋曬在陽光下,讓我覺得噁心。這種人怎麼能在教育界誤人子弟呢?還參加研討會!只不過是禽獸披上衣冠,遮掩自己禽獸的本質。
小美告訴我,公司一直瘋傳我早已離婚的消息,大家都在猜測我和Daniel是不是夫妻。我苦笑著,一切太戲劇化了,令我始料未及。如果離開北京是不想觸景生情,那麼離開無錫我還能去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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