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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愛情

作者:葉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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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一 蟻們的愛

序言

一 蟻們的愛

葉揚在這種情況下,證明愛情的存在,這種愛情如同詛咒,又隱含祝福;我很少看到,有哪一位小說家把這個時代的愛情表現得如此痛徹、生動、敏感和糾結,表現得這麼雄辯又這麼脆弱。
所以,也許會有那樣的時代:每一個小人物都自得其樂,不被追趕逼迫,他安於他的平庸,坦然做一個男人、兒子、丈夫和父親。
你知道事情是怎麼開始的:他們愛上、愛著一個人。
現在的情況是:男人們愛著他的女人時,一個更強大的「男人」也在召喚著她。當然,這不是什麼新鮮事,自古以來,所有的愛情小說都是在這個三角結構中展開的,真愛的人幾乎註定是「小三」,https://m.hetubook.com.com他發現他必須與某種強大的力量爭奪他的愛人。橫亘在他們之間的或者是老爸老媽,或者是政治,或者是門第金錢,或者這一切加在一塊兒叫做命運。
如你所知,此書事關「愛情」。
多一本,或者少一本,有什麼要緊嗎?無甚要緊。這本書可以沒有。
上班時和下班時,在地鐵站的洶湧人潮里,你回頭看看,就能看見無數葉揚小說里男人的臉。
這一切如此私人和隱秘,但是,你我都知道,這是世界的某種巨大力量直接在場參与的事件,你的喘息、眼淚和歡笑都被某一隻巨眼嚴厲地注視。
葉揚的小說在這個意和圖書義上並無獨創性。但是,愛情這件事本就沒什麼獨創性,雖然它的每一個具體參与者都會覺得是開天闢地。葉揚的獨創性在於,對於橫亘於他們之間的那個東西,無論是男人和女人都無條件地承認它的合理合法,他們真的認為那是天經地義。
所以,這本書里的情況是:愛竟如通姦,愛上那些光彩奪目的女人,就是愛著本不屬於你的女人,你自慚形穢,你在巨大的陰影下苟且偷|歡。
在其中一篇小說里,葉揚在最後借用了螞蟻和大象的著名段子,其實那些男人並非大象,他們是螞蟻。這本書是螞蟻之愛的故事,是螞蟻越界、越過自身限度和類別的故事。
李敬澤和*圖*書
芸芸眾生,正如你我,是吧?這沒什麼,平庸不是罪過,平庸是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誰規定了、誰允諾了在這世上一定要奮鬥且成功,一定要春風得意?
這樣的書當然可以沒有。但如果沒有,人間何啻大荒。
「微生盡戀人間樂,只有襄王憶夢中。」這是李商隱的詩,「襄王」其實就在螞蟻「微生」之中。
女人們,在葉揚的小說中差不多都意味著遠方:或者是地理上,或者是錢上——有的真走了那麼遠,到了美國或者歐洲,有的沒走那麼遠,但如果你月工資只有兩千元,那麼一所豪宅就是你的遠方。
悲哀、疼痛https://m.hetubook•com•com、傷感、激|情、英勇和卑瑣。
但是,葉揚的男人們,很湊巧的,都不生活在那樣的時代。他們都被追得狼奔豕突,他們不斷被時代的大腳踢屁股,被提醒:他們不該停留在此時此地,好男兒志在四方,他們必須武裝起來,去爭取勝利。
葉揚是個女的。但她小說里的「我」都是男的。廣義上,這些男人皆屬「屌絲」:「小人物,有一種命里註定的潦倒氣息。」
葉揚奮力證明:儘管如此,愛依然是可能的。這幾乎是證明我們之「在」的唯一希望,或者說,她在證明「情」之在,想象以「情」自救的可能。
在無數有關愛情的書中,於是又多了一本。
當然,故事開始時,失敗者和*圖*書們通常還沒有明確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敗,否則他們可能根本沒有力量去開始一個故事,但是現在,故事開始了,故事的展開過程也就是他們被指著鼻子反覆指認的過程。
是螞蟻的奧德賽。
這個人、這個女人,在葉揚的小說里極可愛、極生動,都有點「妖」,都像是《聊齋》里的狐鬼,她們似乎都是被貶謫到這塵世的,她們的目光遙遠,穿過眼前愛著她們抱著她們的男人,注視著遠方——燦爛輝煌的遠方,發出不可抗拒的號令和召喚的遠方,似乎她們原本屬於那裡。
這嚴厲的無可逃遁的號令或召喚來自哪兒?我不知。但是我知道,這樣的號令或召喚一定會製造出少數的「成功者」和多得多的「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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