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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點頭再點頭。

「你還不是一直都那樣么。」她也笑了，很輕地說，「想我的話，稍微想想就成了……還有好長時間呢。」

我笑著說：「這不有我呢么。」

我說：「嗯。放心吧，我知道。」打不起精神，沉默著。

我笑了：「我是不是特婆媽啊？」

「沒那麼不好吧。再說也沒錢啊。」

她說：「別傻了，我怎麼也還是和*圖*書會回到你身邊跟你在一塊兒的。」

是我們鬧分手以後，老婆才想要出國的，上了GRE班，準備考試，可已經比別人晚了。和好之前，她沒跟爸媽說，自己在外頭找了間屋子，從宿舍搬出來了。平房，小、冷，還潮濕。我第一次去就替她打死兩隻蟑螂，手裡攥著個報紙卷，坐在床幫子上，警惕地看著四周和*圖*書，跟她說：「還是搬吧，換個好點兒的地兒。」

她想了想說：「反正都很可愛，是吧？」

那哪兒成。我可是很規矩的。

我跟她說我做的夢，她說：「最近很累吧？你別太賣力了。」

我賣了宿舍的電腦，夜裡用別人的機器干私活兒。同屋一邊往床上爬，一邊打著哈欠，說：「你可真行……」他倒在床上，「下輩子heｔｕbook.ｃｏｍ•com我也投個女人胎跟了你算了，省心。呼。」

她說：「是不是很像趴在樹枝上的考拉啊？」

晚上從實驗室出來，騎車去給她做飯，說說話吃吃水果看看電視，十點之前准出來。她會送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校門口；我又送她走回去。兩人經常在路上來回磨唧一個多小時。

她吃了飯之後老是跟我說：「背背抱抱。」坐在h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cｏm床上，從我背後摟著我，軟乎乎的臉（還有胸部）貼著我的背，搖晃我，晃得我暈頭轉向。

「像搖竹子的大熊貓。」

那段時間又平靜又親密。正因為這樣，才以為分開幾年也沒什麼。也因為和好了，才覺得是分不開的。

他們說：「還不直接同居了算了啊？房子都有了。」

可老婆還是在平房裡住了一個月才搬去樓房，跟人合租。房間依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m•com然很小，條件算是好了點兒，可以做飯、洗澡。簽約付房租那天，我把錢給她，她很認真地看著我，說：「我以後一定還你。」我嘿嘿地笑著：「不著急，沒關係，錢債肉償。」她的小肉拳頭打在我背上。

在我做了那個夢之後，整天都魂飛魄散一般，總是在想以前的事。晚上回了宿舍，像屍體一樣躺在床上，看著上面的床板發獃，耗著時間，等著給老婆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