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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愛情

作者:葉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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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愛情 43

通俗愛情

43

她皺了皺眉,說,不是這個,別的。
「還有解釋的必要麼?」她拽著衣角,拉平那些皺褶。
她說:「啊,你被打死了啊。」
「還會冬眠么?」她輕聲地問,「剛才接電話的是誰?」
「是人不都得死么。」抬杠吧?
「你怎麼知道不會?」我笑著說,「她要喜歡我還跟我離婚幹嗎啊?」
我拉著她說:「怎麼了?開個玩笑。」
我說:「好好做實驗、寫論文、https://www.hetubook.com.com畢業,為祖國工作五十年,然後爛死在實驗室。」盯著電視,等著敵人出現。
我掛了電話,看見「老婆」在陽台上晾衣服。我走過去說:「我來吧,你夠著怪費勁的。」她站在我身邊。我一邊掛衣服一邊說:「你別誤會,其實……」
「那我們打坦克吧。」她說。
「為什麼非要說一個人呢?你又不是沒有喜和-圖-書歡的人。」
她有一次無意說:「你比我寂寞多了。」
她打了我一拳,說:「不要說什麼死不死的。」
「嗯。」
「是么。」我立刻覺得心裏很堵,什麼也不想再說。正常的愛老婆的男人是不會陪著別的女人去打胎的,是不是?真想潑熊。
「我明白。」她說。
「我……」我茫然地看著她。
我們已經回我家住了,她興緻勃勃地把我們的房間重新打掃一遍和圖書,從舊大衣柜上面翻出我小時候的插卡遊戲機,發現接在電視上還能玩。這個遊戲機,還是我姨的孩子來北京那幾天非要買,回去卻忘了帶上火車,這才留下。等到上大學之後,我在寒暑假拿出來玩,因為已經沒有假期作業了。只有一張遊戲卡,「六十四合一」。
我看著她。
「回來了她?」她說。
她不說話。
「我『老婆』。」我說。
這時,女社員給我打了個電和_圖_書話,告訴我那隻陸龜死了。
可她卻沒笑,站起來就要走。
「什麼方面?」我想了想說,「那……一個人做實驗、寫論文、畢業,工作五十年,爛死在實驗室。」
她問我,離婚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喜歡的人不愛我。」我隨口說。
「不能夠。」
你是個男人,永遠不明白女人們是怎麼搞的。我抽著煙,一直在亂想:她是怎麼回事……再也沒問她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個人,她的回答不會https://m•hetubook•com.com變,即使她說謊了也會繼續嘴硬。而我憑什麼認定她對我的那種……「依賴」不會只是臨終關懷呢。
我說:「你確定是死了么?不是冬眠了吧?」
「離婚以後,如果……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的話,那樣最好吧?」
「那……好吧。」可她又問,「冬眠了怎麼辦?」
我望著電視,看她把我們的老窩打爛,聽著很衰的音樂,「Game Over」緩緩出現。她說:「一個人玩沒意思……重來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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