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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戀人

作者:月斜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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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愛和悲哀

第六章 愛和悲哀

柯然自然不願談馮豐,巧妙地換了話題,聊起自己的大戲。原來,自從那次在花展見面后,經過一個多月,柯然的戲份已經完全殺青了,她能不能走上真正的明星路,就要看這部電影出去,是否賣座,從而讓更多人注意到這個女配角了。
你就是個段正淳——段正淳究竟是什麼意思?李歡決定今晚回去,立刻看看《天龍八部》,看看這個叫做段正淳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東西。
「哼,這還差不多,吃飯。」
今天雖然贏了,但是,大家都覺得異常不爽,面子上老大掛不住,更衣室的氣氛本來就很怪了,見「帶頭大哥」一動,立刻蜂擁而上,拳頭雨點般落到了李歡身上……
俱樂部官員半信半疑,揮手阻止了上場的保安,和主教練對視一眼,兩人均是一樣心思:上半場都5∶0了,下半場怕不得10∶0?如此,臉上如何掛得住?若有人來救場也未嘗不是好事。
「擾亂會場,快趕出去……」
有共同的話題,柯然又聰明地懂得藏拙,知道在適當的時候發問,該不懂的時候就不懂,那樣男人才會有優越感,有被人崇拜的感覺。這跟馮豐是不一樣的,馮豐博覽群書,遇事喜歡雄辯滔滔,不知道的,便要立刻去查個明白、弄懂,決不肯落人之後。
他哭笑不得,也不和她爭辯,反正他早已明白,這個女人身上就沒有絲毫優雅的因子。
李歡就是無意中和這些老頭老太一起進去的,當時,他以為是看什麼稀奇,結果看到這群人居然在踢「足球」——不就是改良升級版本的蹴鞠嘛?他以前可是蹴鞠高手。
其餘的小角色、工作人員,反正也沒人認識,就讓他們繼續在這裏玩耍。
「我只是看不慣他們的爛技術,輸又輸不起……」
趁著年輕美麗,就得「藝術藝術」,柯然一脫,葉曉波當時就說自己「有反應」,加上NG兩次,和葉曉波就完全混熟了。
「我用衣服蒙了頭跑了,好驚險……」
李歡點點頭,馮豐扶他在沙發上坐下,也顧不得多問,趕緊去拿小藥箱——自從李歡病後,她就買了一些日常的藥品在家備用。
這些工作人員,柯然看不順眼,但是她脾氣好,禮貌地忍著,他們去看花展,她不去,便在旁邊租了匹馬,自己練習騎術,體會著在花海里馳騁的快樂。
於是,一眾十幾人輪番上前攻門,李歡守在門口,儘力撲救,如豎了道氣牆,那些人怎麼也攻不進去。
不和張真在一起,也輪不到你啊。想必她早已膩煩了張真,將他甩了,就如她以前甩掉的許多男人一樣。說實話,張真這種垃圾男人,被甩了是活該,柯然真是明智之舉。
「對了,今天柯然沒有和你那個同學,就是張真什麼的那個破男人在一起呢……」
「李歡,這裏很漂亮吧,比起皇宮來也不差……咦,李歡,你看什麼?」
馮豐轉身,李歡鬆了口氣。
馮豐巴不得他一直這樣想才好,也略略放心了一點兒。
但是,足球這個東西,還是不要踢的好,那些大腕球星,一個個不是色情狂就是大色狼,反正好人沒幾個。不能去踢球。
這樣說,也並不是表明她就很喜歡李歡了,她只是習慣看到男人為自己著迷的樣子,而且,一定得是那種有女朋友的男人,搶奪,是一種最令人愉快、最有成就感的快樂!
馮豐嘟囔著,李歡道:「這家養的馬,有什麼好騎的?一點野性都沒有了,馴服得跟狗似的……」
話音未落,兩人已經「示範」著,策馬遠去了。兩匹高大的馬,兩個漂亮的人兒,馮豐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滿頭大汗地從馬上下來,一屁股坐在道旁的一張長條椅子上,心裏又是憤怒,又是好笑:
馮豐冷冷道:「我去洗手間。」既然阻止不了,至少可以換一個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他不願一再遷就她的壞脾氣,她更覺得自己為什麼要讓他覺得可愛?誰也不肯妥協,這一夜,兩人鬧得很不愉快,默默回家,各自休息了。
李歡當時就很奇怪,這世界上,蹴鞠也能專門營生?結果馮豐當場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宋朝那個高太尉不就是因為蹴鞠玩得好,取悅了宋徽宗,才能發財陞官最後禍國殃民的咩?好漢林沖就是被他的惡少高衙內給逼上梁山的……」
「六百元。」
馮豐叫得大聲,李歡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但見柯然分外柔弱,而馮豐又那般中氣十足,明顯沒有什麼大礙,遲疑著,還是向柯然走去:「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深秋的時候,馮豐終於拿到了自己做方案掙來的兩萬多塊錢,手頭其他幾個方案已經開始在做了,很快還會有新的收入,生活,又重新變得有希望起來。
說了許多次了,是照相機、攝像機……你這麼一鬧,不照你才怪呢。
李歡架住他的拳頭,其他人見狀,立刻擁了上來。
這次的足球風波持續了好幾天,當地的日報連續報道、「春花」俱樂部也大肆出動,許多好事者還大肆猜測俱樂部給出的「重金」懸賞到底會有多少,更是充分YY著,有了這樣一個超級天才,以後,也許男足就能進入世界盃了……
柯然在戲中的角色要會騎馬而且騎術要很好,她已經在跑馬山牧場訓練過一周了,這幾天沒有戲份,就陪了劇組同事到這著名的花鄉遊玩,充當嚮導。最主要的是,劇中第一男主角,新崛起的天王巨星葉曉波也一起來了。柯然原本就是衝著葉曉波的名頭,加上那個配角角色跟葉曉波還有些對手戲,所以欣然同意了。
「沒什麼,男人都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觀眾和教練、裁判無不驚訝,就連解說員也好長時間前言不搭后語,不知該解釋這是什麼戰術,最後,用了一句韓橋生似的笑話作為結語:「守門員一聲哨響,結束了本場比賽……」
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牛排上來了,七分熟,馮豐卻怎麼吃怎麼覺得有些生生的,一點也不好吃,心想,還不如在家燉蘿蔔牛肉,今天真是冤大了。再看李歡,他卻一板一眼地按照網上查來的禮儀操作著,不一會兒,就很熟練的樣子——天知道,這些網上查來的禮儀,馮豐自己一點都不記得了,他卻記得滾瓜爛熟。
事實證和-圖-書明,李歡的「反追蹤法」還真是有效。
「這麼貴,不騎了。」
冰淇淋他不喜歡,又不是小孩,誰愛吃這個啊?可是,喝兩瓶啤酒倒也不錯。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她應該是在心疼自己,原本鬱悶的心情也開朗起來,一場混戰後的皮肉傷,也沒那麼疼了。
李歡尋常和馮豐爭辯慣了,如今遇到如此柔順的柯然,幾乎很快就喜歡上了她這樣的談話方式,兩人越聊越高興,越聊越投機。正說了句什麼怪有趣的,哈哈大笑時,見馮豐終於從門外走回來,坐下。
她騎了一圈,回頭,忽然發現李歡不見了,這個男人,明明說了教自己,又跑到哪裡看美女去了?
與此同時,馮豐按照葉嘉給的號碼撥打了好幾次他的電話,也沒有其他原因,只是想告訴一下他,那天自己去聽了演講的。
「對了,馮豐,還有許多人扛著那些怪物來照我……」
馮豐早已煮好飯等他好一會兒了,見他鼻青臉腫,嘴角還流著血,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他:「你幹嗎?和人家打架了?」
李歡拿著手機把玩,問她不用存錢啦?她笑嘻嘻地諷刺他,反正以後你賣身都要掙錢還我的。她想,李歡來現代后,其實,倒並不是自己在養著他,他經常莫名其妙地去賺點小錢,比如彩票中獎啊,他都中了兩次三千元的獎金了;又參加個什麼寫大字現場比賽得了獎金啊,甚至某一天被一個商場抓去做了一套西裝的模特,說是那個服裝設計師偶爾看到他經過,特有靈感,即便高價也非要他不可……對於他這些離奇古怪的零零碎碎的掙錢法子,馮豐想,莫非,這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
這段時間,李歡主要還是在熟悉這個時代的林林總總。他最不適應的,並不是知識和能力的日新月異,他人極其聰明,幾乎學什麼會什麼,他不適應的是那種心理上的巨大落差,不適應被人頤指氣使的滋味。
李歡曾經花了三天的時間學會了漢語拼音,馮豐像教小孩子一般教他。然後他很快學會了用電腦,上網,還會打字、發短消息了。
馮豐依舊喝著自己的梨汁頭也不抬,李歡熱情道:「好的,再見……」
為了實戰,異常狂熱的他還在馮豐的指點下,跑到附近的大學球場去踢了幾場——每次他主動上場幫輸的一方踢前鋒,都能扭轉敗局,所以,幾場下來,那些校隊就異常歡迎他了。有一天,大太陽,他連續踢了三場,黑盡了才回家,幾乎要虛脫過去,被馮豐好一頓大罵,此後才收斂了一點。
「反追蹤法?哪裡學來的你?越獄看多了?」
「你真的是個色狼。」
前幾天,她以前的一個熟人給她打電話,說要給她介紹一個男朋友。她聽了聽,那男人條件還湊合,就答應下來,準備等有空了去見個面。她還打算著,等下一筆方案的錢到手,就徹底搬出去,再不和李歡合租了,以免自己約會交友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我本來就是你的男人……」
她也不說什麼,只是不以為然地笑笑。
第二天,馮豐一拿到報紙,先看看娛樂八卦版,隨後不經意瞟瞟體育版面,看有沒有姚明、劉翔的消息,這一看不得了,居然看到老大的一幅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飛起一腳一個進球的姿勢——正是李歡——照片好像是從屏幕上截下來的那種。上面的大標題駭然是:
即便他不想經歷,但也沒有什麼南山捷徑,讓他一夜發財吧?
李歡將目光從柯然的背影里收回來時,看到馮豐似笑非笑的目光,面上一紅:「馮豐……」
「李歡,喂,你給我看看馬……」
「我拐了N條街,用了反追蹤法,他們找不到我的啦,他們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放心吧。」
這下,馮豐也只好循循善誘,這是個娛樂過度、消費過剩的年代,給他講現代社會大分工,越來越細緻,無論什麼都有專業人才,不過中國男足是一個「只輸不贏」的怪胎而已。並且叫他不要去看那些個無聊的比賽了,看這種,沒病的人都要氣出病來。
柯然的微笑更加曼妙了:「哦,原來你們是同居啊,很少有男人會把同居女友當成妻子介紹的,你真是個負責的好男人……」
「我可不可愛都不關你的事。」馮豐幾乎要怒不可遏了,「李歡,我們兩個暫且算合伙人是吧?一起掙錢一起出來吃飯,目的是為了享受不是為了生氣。我有權利拒絕和自己討厭的人坐在一起,你是我的夥伴,你應該尊重我的權利!」
柯然的目光轉向了李歡。每次見到柯然都會讓馮豐極為不快,李歡本來打定了主意裝沒看見,可是,見柯然那樣曼妙的目光,又帶了點兒小小的委屈,他心一軟,所有的顧忌早已跑到了九霄雲外:「妙芝……不,柯然,請坐,請坐吧……」
這個男人她記得,就是上次和馮豐一起的那個「神經病」;這個男人她印象深刻,因為前不久她在報紙上看過他的大照,本以為一個大牌球星要誕生了,但是隨後又銷聲匿跡了。
李歡,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段正淳!
李歡熱情的聲音蓋過了馮豐拒絕的聲音。柯然眼珠子一轉,看她一眼,眼裡滿是勝利的表情:「老同學,你不會介意吧……」
李歡繼續講著,等她走近了,也不回頭,只道:「等一下,我給柯然講一下騎術的要領……」
她花了五千元,從上到下給自己和李歡一人買了身新衣服,又另外給李歡買了兩套冬天穿的衣服,還給李歡買了個手機。
這天晚上,李歡雖然鼻青臉腫,但是飯吃得特別香,那凶女人雖然辱罵了自己一通,可是飯菜上來后,處處細心體貼地夾給自己,碗也不要自己洗了,地也不要自己拖了,她把一切都收拾好。為了安慰自己,還專門跑出去,在小區的超市裡給買了兩瓶啤酒和一大盒冰淇淋。
「你知不知道?現在人家諷刺人,就說『你哥是國家隊』,其他人立刻就反駁『你哥才是國家隊呢,你全家都是國家隊』……你什麼事情不好做居然敢給我跑這裏去惹事。都怪你,他們要是來找你怎麼辦?」
「騎嘛,我教你。」
「我就是這麼個人。你看不慣,以後我們再也不要一起就是了。李歡,你放心,我決不和*圖*書會礙你的好事……」
馮豐想想,也是,他連身份證、戶口本,什麼都沒有,這個世界上,沒有絲毫關於他的檔案,就連FBI出動,也未必能揪他出來,怕什麼呢。而且,不過是想尋他去踢球,又不是要拉他去砍頭。
「可是踢球很快能成為超級球星,你看看貝克·漢姆、C羅、齊達內之類的多風光?馮豐為什麼要阻止你?女人不能太干涉男人的前途了,那是束縛和捆綁……」
對面,柯然端了橙汁,她的手指修長細白,姿勢優雅,眼神嫵媚。她的舉止和馮豐完全是兩個極端,李歡打量四周優雅的環境,心想,柯然這樣的女人才是與這樣的格調匹配的,而馮豐,她一進門來,就在計較著這裏的東西咋那麼貴,不吃完就划不著等……

馮豐氣得幾乎要笑了:「無論是柯然還是馮妙芝,我都很討厭,你能如何?」
她邊說話邊已經坐下了,馮豐幾乎要嘔出血來,李歡殷勤的聲音又響起:「柯然,你要什麼?」
兩人拿著菜單,李歡更不知道西餐是什麼東西,但是,他很有氣派地翻看,一點也不像馮豐那樣比較哪個更划算。
「現場有記者,還有電視轉播……你以為你能上天啊,你居然惹出這樣的事情來……」
馮豐到哪裡去拐了這麼個「落難貴公子」?
李歡早已習慣了馮豐的言論舉動,自是不以為意,柯然看看時間,巧笑倩兮:「不早了,打攪二位了,我還有朋友在前面……」
兩人是帶頭大哥級別的人馬,見李歡態度如此傲慢,怒上心底,一人搶上一步就是一拳擊在他面上:「哪裡來的雜種這麼囂張……不懂江湖規矩……」
這也是柯然的性格,喜歡挑戰,喜歡在所遇到的任何男人面前顯示自己的魅力,但是,在一起后,很快又會膩煩,甩了這些男人。馮豐淡淡地道:「柯然信奉有挑戰才有快樂,喜歡搶別人的男人。估計她誤會了你是我的男人,才對你有興趣的,她要是知道你原來是無主的,只怕對你就沒什麼興趣了。你好自為之吧,不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傷心……」
妙芝!
她冷冷道:「不可以……」
馮豐見柯然促狹地偷偷眨著眼睛,那是她的勝利的標誌性動作。她在乎的自然不是李歡和她在一起,如果李歡是和隨便哪個女人在一起她都一點不會介意,可是柯然這種勝利者的姿態,哎,看著還真是刺眼。她心裏頓時火冒三丈,卻不理睬柯然,只是沖了李歡大聲道:「李歡,快來給我看看,這馬怎麼啦……」
柯然想必也看到報紙了,她的聲音十分好奇:「馮豐,你到哪裡拐了這麼一個男人?」馮豐氣得不行,卻笑嘻嘻地回道「不告訴你」,然後也不聽她啰唆就掛了電話。
柯然本來也想和葉曉波他們一起離開的,但是,她是新人,又沒人請她簽名合照,助理可顧不上她,她想上車都擠不上,只好待在原地。
「這樣騎一圈根本沒意思,你依舊一點也不知道騎馬的要領,我們租下這個馬,我教你騎。老闆,租兩匹馬,兩個小時多少錢?」
「馮豐……其實,柯然人不錯……」
但是,她卻不是這麼認為的,他是他,自己是自己,兩個人可謂完全不相干。自己只不過是他的「合租」人而已,生氣幹什麼呢?
「她是我的妻子。」
柯然喜歡在春熙路逛街,她偶爾聽得一個八卦傳聞,說一些星探喜歡躲在太平洋百貨的咖啡廳里透過窗玻璃看這最密集的美女地段,發掘新人。於是,她就常常在這裏走來走去。沒想到,某一天,她真被一個星探叫住,邀請她出演一部電影里的一個配角。這個配角戲份不多,但是導演很有名氣,而且是大製作,加上又在C城周圍的一些赫赫有名的景點取景,柯然就答應下來了。
沒人答應自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馮豐見一群女人走來,其中一個穿很露的低胸裝,乳|溝隱隱,兩隻白兔蠢蠢跳動,青春活潑又豐|滿。
馮豐敲鈴,喚侍者來埋單,兩人走出去,一陣冷風吹來,馮豐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馮豐閉嘴,免得和他爭論不休,自己生氣。
可是,電話一直沒有撥通,總是忙音。連續打了幾天都是這種情況,她不得不放棄了。自從看到那個《白日夢和精神病》的演講后,她心裏微弱的期望就更加暗淡了。依舊有淡淡的悲哀,葉嘉畢竟不是伽葉,也許,就此,兩人再也見不著了吧。
李歡這次是真的看美女去了——他看到柯然居然也在這裏騎馬。
李歡見她又驚又怒,自己倒是鎮定自若:「反正他們又找不到我。你怕什麼?」
不過,無論他們怎麼議論,那個神秘的替補「7號」,卻曇花一現后,憑空消失了,怎麼也找不到了。
「哼,我花錢這麼貴買來的,再難吃都要把它吃完,不能浪費。」
男人啊!幸好不是自己的男人!
因此,無論李歡遇到什麼打擊挫折,她也不去管他。好在李歡性格較好的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是越戰越勇,從不垂頭喪氣,墮落消沉,相反,越是挫折,他越是希望自己能夠走出一片天空。
兩人越談越是起勁,這一次,柯然倒並不是非要跟馮豐作對,而是,見了幾次面后,她忽然發現這個叫做李歡的男人,雖然衣著打扮不像有錢人,但是言談舉止之間派頭極大,完全像個大人物似的,這比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奇怪有趣得多。尤其是那次他騎馬時的言談舉止,完全是有著很優越的教養和背景,才會具有的觀點和口吻,他說的許多東西,她甚至聽都沒聽過。
場上人流一浪一浪地歡呼,狂熱的球迷一撥一撥衝上來,想近距離目睹這位新的超級球星的風采,還伴隨著一些女孩子瘋狂的尖叫和口哨。
他對這項活動異常有興趣,連續看了兩場后,回到家又熬夜看了幾場意甲、西甲聯賽——完全明白其中的奧秘和蹴鞠變換的方式了。
兩人談了會兒娛樂,李歡完全不懂也聽不起勁,柯然是個十分玲瓏的女人,立刻將話題導引到了騎術上,如此,李歡立刻便權威地滔滔不絕了。柯然很有運動細胞,許多關鍵處,李歡一提,她立刻就懂,這又是跟馮豐不同,馮豐是個運動盲,也是m.hetubook.com.com個懶女人,能坐著就決不站著。
但是,他還是喜歡跑到體育館看球賽,也對雙方的臭腳越來越不滿意,經常一個人在台上猛烈喝倒彩。看到激動處,就跑到欄杆外,甚至因為管理不嚴格,還跑到內場,也沒人管他。
李歡斷然道:「不行,娛樂可以,不能玩物喪志,而且,我觀察過,踢球的那些男人都很粗俗、庸俗、惡俗、低俗……」
更衣室里,李歡一言不發,脫下球衣,換了自己的衣服往外就走。
場上掌聲雷動,人浪一浪接一浪,解說員聲音都在顫抖「超人……超人出現了……這位球員……咦,沒有這位球員的資料,他穿的7號球衣,哦,他是『春花』俱樂部的XXX……快看,進了一球后,他旋風一般又回到了門框前……」
馮豐不回答他,端了杯子:「我花錢買的梨汁,總要喝完才划算。」
偷眼看李歡時,他還拿著報紙,似乎在為自己第一次上報驚疑又覺得開心。
馮豐本來不想和李歡合租,覺得孤男寡女的,長期在一起不方便,而且對於自己今後交男朋友也不方便。但是李歡非跟著不可,甩也甩不脫,只好先帶著這個大包袱。加上自從那次他圖謀不軌,被自己打得挂彩之後,好像也再沒其他過分舉止,漸漸地,她就放鬆了警惕,打算等李歡真正找到什麼固定的事情做了,再和他分開。
她語調平淡,卻語氣堅定,大步走在了前面。
柯然暗暗偷笑,這個蠢女人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在什麼環境下都那麼世俗,難怪不得男人喜歡。她很想好心提醒一下這個老同學,有時,女人是需要那麼一點恰到好處的「作」的,但是,鑒於她一向就是那麼自以為是,念書的時候,自以為每次考第一名,就很有本事了,所以,也懶得提醒她——而且,提醒了,她也是不會聽的。
他回去和馮豐提起這事,馮豐也不以為意,說前幾年那些蠢男人才火呢,一個個腳比大糞還臭,結果一個個掙著大把的鈔票,開著寶馬大奔娶的老婆一個賽一個漂亮,如此還不滿足,聽他們進球那是新聞,聽他們嫖娼賭博黑道八卦倒是尋常事情。
「小姐,現在豬肉都十五元一斤了,以前才六元錢一斤呢……」
這天,李歡外出,路過體育場時,發現大門洞開,寥寥的幾個保安懶洋洋地在遮陽傘下坐著斗地主。
再騎,再騎不要錢啊?
用碘酒擦洗乾淨,李歡疼得嘴角抽動,馮豐按住他:「怕疼就不要跟人家打架,你一大把年紀了,學人家做古惑仔?今天又是幹什麼了?爭風吃醋還是見義勇為?」
李歡趕緊道:「馮豐,你去哪裡去了這麼久?」
「你是什麼東西?」
這是C城的好處,雖然房價瘋漲,但是畢竟還不如北京、上海等地那麼離譜,而且租金並沒有瘋漲。
她巧笑倩兮,神情楚楚,李歡心裏一盪,是男人都不忍拒絕她的請求,何況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好的,我給你示範一下……」
在租馬的地方還馬,退押金,李歡見馮豐一言不發,低聲道:「馮豐,你生氣啦?」
那官員心想,如此密集的點球都攻不進去,就換這個人上場試試,乾脆後衛也不要了,剩餘的十人全部給我打前鋒,丫的,就不信有鬼,一個也進不了。反正,只要贏了,什麼都好說。立刻令李歡在一分鐘之內隨便換了一個替補球員的球衣上場。
進了這球,立刻士氣大振,反正又不用防守,全部黑壓壓地堆在對方半場,很快獲得了一個自由球的機會,由李歡主罰。球劃過一道弧線,鑽進球門死角,場下又是一陣如雷的掌聲……
「十五元。」
「不,馮豐的確是我的妻子。」
馮豐搖搖頭。反正每次柯然出現,自己都是這個局面,已經習慣了。
結婚證是什麼東西?李歡搖搖頭:「沒有結婚證。」
真是高高興興出門,敗興之至回家。
「馮豐……」
沒有領執照,那算什麼結婚?不過同居而已。
「不信的話,你叫他們輪番來踢……若進了一個,你馬上趕我走,反正這是中場休息,也不耽誤時間……」
「我要一杯橙汁,謝謝。」
馮豐看了半天,自己點個牛排,點了咖啡,李歡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跟馮豐點了一摸一樣的。
真是冤家路窄啊,怎麼無論在哪裡都要碰到這個女人?
李歡見她不如上次自己見柯然後那般勃然大怒,鬆了口氣:「你還騎馬不?我再教你……」
她見李歡色迷迷的神情,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想起《滿城儘是大|波霸》里的鏡頭,女人的乳|溝嘛,就像時間,擠一擠總是有的。李歡嘛,骨子裡就是個好色的男人,這樣追著看女人的乳|溝,也是很正常的。
馮豐,你那個男人是球星?
下半場哨聲響了,那支國外九流球隊忽然發現這邊的新守門員變成了一個門神。己方無論如何都攻不進去,而對方的球員全部變成了前鋒。
李歡心想,這隻是個案而已,怎麼能推廣開去?
「我是看她嬌弱,怕她摔下來,而你騎得穩穩的……」
深秋的菊花怒放,真是滿城盡帶黃金甲。這日天氣晴好,路上行人有的穿毛衣,有的穿裙子。
「馮豐,你不覺得你太沒禮貌?又小氣?」
如此打法真是聞所未聞,慌亂之下,卻見守門員出擊,居然趕超前鋒,門也不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腳伸出,進了一球。
快到中午時,馮豐的手機忽然響起,她聽得一個久違的聲音,那麼溫柔文雅,說出的話卻是這樣:
「有什麼不公平的?難道還不允許我不喜歡她了?李歡,你要喜歡她是你的事情,我要討厭她也是我的事情,你憑什麼干涉我?」
馮豐站起身來,李歡急忙道:「你去哪裡?」
正是柯然。
兩名隊員上前和他搭話,李歡哪裡懂什麼更衣室規則?但見這群渾蛋爛泥扶不上牆,輸了就吐口水,惡意犯規——可是卻打架都打不過別人——平素就很鄙薄他們了,此刻哪裡甩他們?轉身就走。
馮豐心想,一些人經歷了許多磨難挫折起伏沉落還可能成為大人物,但是,絕大多數的小人物一輩子就是這樣看著別人的頤指氣使度過終生。李歡為什麼就不能經歷這些呢?難道他古代是皇帝,到了現www•hetubook•com.com在就該一夜之間變成人上人?變成高高在上的大官、首富?
馮豐樂得他自己不去踢球,也不再多說了。
「我只敢騎這種。有主人看著跟著跑,不用你管。」
幾塊半生不熟的牛肉在盤子里,李歡看她無聊地挑來挑去:「你不喜歡就換一個嘛……」
李歡正要過去,卻見柯然身子一歪,幾乎要從馬上跌下來,他嚇了一跳,趕緊下馬去扶柯然,情急之下,失聲道:「妙芝,小心點……」
寬闊的草坪、盛開的芙蓉、遠遠近近尖頂的房子,人走在其中,如一幅流動的畫。一排一排的農家樂門前,既有騎自行車來的市民、學生,也停了不少賓士、寶馬……各色人等,好不熱鬧。
馮豐狠狠將一塊邦迪貼在他嘴角上,幾乎要貼成一塊封口膠,眼睛瞪得牛眼般大:「你吃飽了撐的是不是?居然去跟足球流氓打架!你這是搶人家的飯碗,出人家的風頭,人家不打你才是不正常,打你是你活該。他們要真的砍死了你,我哼都不敢哼一聲……你今後再敢出去踢足球惹是生非,別人不砍死你,我先砍死你……」
尋找神秘足球天才
柯然的角色中有一幕就是男主和女主鬥氣了,喝了點酒,就把她OOXX了,那一幕很香艷刺|激,導演說柯然身材那麼好,脫了是藝術,不脫是埋沒。
「李歡,你剛剛講的這番要領,我還沒有領會呢,給我示範一下吧,謝謝……」
他心情激動,那是對美麗的本能的喜愛,他衝上去,大聲道:
好些天,李歡都在家裡躲著再不出門。馮豐暗中觀察他,想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去踢球,卻發現他原來還保持著自己「皇帝」的架子,覺得當興趣鍛煉可以,但是要以這種為生,那是伶人才幹的,自己萬萬不會去,那會大損他的「龍顏」。馮豐想起那些呼風喚雨的超級大腕球星,要是知道李歡對他們是這種評價的話,只怕要氣瘋。
這天是冬至,兩人去一家西餐廳吃晚飯。
「你以後再也不許去看球了,要看就在家裡看電視轉播,除了英超,什麼意甲、西甲都不要錢的,那些都是當今世界最高水平的足球競技,夠你看很久了。等你以後有錢了,還可以親自去歐洲看……」
「馮豐什麼時候結婚的?動作還真快啊?對了,上次看到你們都沒聽說,才領結婚證的?馮豐都沒請老同學哦……」
這期間,柯然成了李歡唯一的一個手機號碼儲存者,偶爾兩人還要互相發發短消息什麼的。每次收到柯然的短消息,李歡都要給馮豐看,馮豐總是不以為然,也不看,只淡淡道:你是成年人,交什麼朋友完全不必過問我的意見。
「馮豐,你對她有偏見。你們以前就不和,你帶著前世的記憶,而她完全不知道前世發生了什麼事情,再說,她也算我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兩個熟人了,我難道跟她說幾句話都不行?她是柯然,不再是馮妙芝了。她對你客氣有禮,你卻不理不睬老是看她不順眼,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一個穿紅色騎馬裝的女子,頭巾下秀髮飛揚,姿態曼妙,既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又顯得那麼高雅大方。她的身材那麼苗條纖細,和馬的健壯形成對比,他正在擔心她會不會從馬上跌下來,她卻穩穩一個側身拉住馬韁——那是她耍的一個美妙的花樣。
馮豐深深呼吸,今天換了球鞋,走得也很舒適,心想,在C城生活真好,到處都是不怎麼花錢就可以享受的美麗的地方,那是窮人的天堂啊。
「不是,決不是!永遠都不會是!」
「以前不都是八元嘛?怎麼變成十五元呢?」
近距離相處,柯然看葉曉波越看越帥氣,所以對他格外殷勤。葉曉波見這C城美女說話嗲嗲的,溫柔文雅里又透露出一股強烈的奔放、野性的氣息,覺得她很有情趣,兩人早已眉來眼去,劇組人都在傳他們假戲真做了。
馮豐雖然很鄙視這個行業,但是想了想,還是道:「李歡,踢球也算來錢很快的一個行當了,而且,要是成了超級球星的話,照樣可以呼風喚雨……」
「哪裡來的瘋子?敢如此大言不慚?」
前面大路上有很開闊的草地,一排出租馬的人站在旁邊,熱情招呼遊人去騎馬。
「沒有,我不喜歡以踢球為生,馮豐也覺得那樣不好。」
馮豐暗地裡直翻白眼,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兇悍潑辣,五大三粗,即使摔下來也摔不死。
馮豐不會騎馬,拚命勒馬韁,馬一顛,差點把她顛下來。李歡跳上跳下地細心指點她,糾正她的坐姿、教她如何拉韁繩、如何控制馬的快慢……越說馮豐越糊塗,馬不知怎麼犟起來,她又拉不住,李歡在旁邊一直罵她笨蛋,她又氣又急,犟脾氣一上來,勒馬後再放開,也坐得穩穩的了,心想,騎個馬而已,莫非還要有天賦有人才的才能駕馭了——這是早已馴服了的家馬,又不是烈性野馬,需要好的騎手,自己就不相信還騎不走了。
「再見。」
保安緊急出動,李歡見這陣仗嚇了一跳,趕緊隨了眾人去更衣室,外面,媒體已經長槍短炮支撐好,準備採訪了。
「馬又不吃豬肉。」
李歡恰巧看到的場景是這樣:
馮豐忽然想起他帶著御林軍追自己和伽葉的情景,猶如想起了一場夢境,心裏一酸,也不說話,騎了馬,馬顛簸地跑了,李歡騎了另外一匹馬追上去。
這天下午有一場比賽,卻是C城的「春花隊」和一個國外的同樣九流的俱樂部打友誼賽。男足的標準一貫是「有友誼無比賽」,「友誼第一,進球為零」,當然,「春花隊」也是這個原則的忠實擁躉。果然,「春花隊」很快就輸了個0∶5,李歡越看越是窩火,腳臭、烏龍、除了推搡粗野犯規外,簡直一無是處,丫的,自己還是花了30元買票進來的——因為今天突然要收門票了,說是有國外俱樂部來踢球,而且觀眾還挺多的。到上半場結束后,一些替補球員在上面熱身,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沖了上去,搶了足球就踢:「你們這是什麼臭水平啊,踢得這麼爛……」
保安同志見比賽場地就踢足球的雙方和一撥領隊裁判工作人員,覺得就那幾爺子自己玩耍,直播的時候,鏡頭咋切換都切和圖書換不到一個觀眾,多不安逸啊,所以門戶大開,隨便這些民工和老頭老太進去,也勉強算充當下觀眾。
這是一個周末,兩人去郊外的三聖鄉看花展。
柯然事件並未像上次那樣令兩人陷入冷戰,因為馮豐早已明白李歡的習性,他骨子裡還是把自己當成了皇帝,把柯然當成了馮妙芝,以為要妻妾調和。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落難了,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和馮豐在一起?
不過令柯然鬱悶的是,今天女主角也來了。女主角是大明星,手腕高超,葉曉波又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對任何女人都殷勤有禮,兩人一對上,熱火朝天下,柯然就被無形中晾在一邊了。更可氣的是,兩人一露面,就被遊人認出,紛紛圍上來要求籤名合照,助理應付不過來,趕緊帶著二人走了。
「什麼古惑仔?是那群渾蛋,他們那麼爛的水平還踢球,我幫他們贏了還打我……」
兩人都沒有吃過西餐,馮豐便選擇大家都吃羊肉的時候跑來西餐廳,免得擠成一鍋粥。西餐廳的門口居然貼了兩幅門神,馮豐立刻暗贊一聲,這才叫中西合璧嘛。這種改良后的西餐廳,從上到下都是本土化的,這樣,自己不會吃,不懂西餐禮儀,也不怕人笑話了。
不過他的手機上只有馮豐一個聯繫人,一再說自己用不著,馮豐罵他,你以後總用得著嘛。
「馮豐,你這是蠻不講理……」
她充分利用了百度和谷歌已經能找到一切的搜索引擎查找他的資料,但是葉嘉顯然是個很低調的人,上面只有他顯赫的求學經歷和各種重大科研成果以及在他那個領域享有的崇高聲望,那些形容他的報道,往往被冠以了「著名的」、「偉大的」、「天才」……他的私人資料就沒有了,比如他的出身,他的婚姻狀況等,都隻字未提。
隨後的幾天,李歡的表現完全正常了,馮豐知道他礙於自己身份,內心十分高傲,總覺得從來是成堆的女人巴著自己,如果用強倒失了身份。
李歡愣了一下,跟了上去:「馮豐……我剛才只是看她危險,幫她一下,你知道,我以為她是妙芝……」
他似乎養成了習慣,掙的每一分錢都交給馮豐,然後由馮豐統一安排,他什麼都不管。
經濟條件好點后,兩人搬了家,一千元每月,租了個套二的房子,這屋子裝修好、家電傢具也都齊備。這樣,李歡總算也有了個房間,不用睡沙發了。
馮豐冷冷道:「除了身材以外,我看不出她還有什麼不錯的地方。」
咖啡那麼苦,馮豐一個勁地加糖加奶精,又加多了,更加難喝,只好另外點一杯梨汁。梨汁剛上來,她端著正要喝,卻見一個曼妙的人影一閃,語聲輕柔:「嘿,老同學,真巧啊,你們也在這裏?我可以坐下嗎?」
馮豐走過去,看著其中一匹特別高大的白馬,很想去騎一騎:「老闆,騎一次多少錢啊?」
李歡的眉頭緊緊皺著,這個女人,一固執起來,就跟犟牛似的,身上半分溫順也沒有,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李歡冷笑一聲,一把推搡開前來拉自己的俱樂部官員,道:「我來守門,保證他們下半場一個也踢不進去……」
柯然微笑不變,卻覺得老大沒趣,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轉移話題:「對了,上次看到你踢球好帥,目前效力于哪個俱樂部?」

李歡聽到這句,大為高興,用力點點頭,心想,「妙芝」可是一點沒變,依舊那麼柔順,這才是好女人的標準嘛,哪裡像馮豐這麼兇悍?不過,在這件事上,馮豐可沒「束縛」自己。
他急急忙忙地解釋,卻什麼都解釋不清楚。馮豐笑起來:「沒有關係的,你就是個段正淳!其實,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問我的意見,你完全是個自由人。」
柯然勒馬,笑吟吟地看著對面騎馬的男人——他身材挺拔,笑容硬朗而又帶著種說不出的氣派。
這裡在舉行「超C」聯賽。隨著國家隊的腳越來越臭,也影響了一度高喊「雄起」的C城人民的熱情,無論是超級還是甲級A、B、C都沒人看了,原本五元一張的門票也賣不出去。倒是一些民工、路過的老頭、老太見裏面那麼多空椅子,正好買了西瓜、拿了蒲扇去裏面坐著歇涼、沖殼子。
造物主也沒有這麼偏心的吧?小人物的悲辛酸苦,自己能經歷,他為什麼不經歷?
他明明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他那神情卻仿似君臨天下的霸主。他騎馬的姿勢也異常熟練而美妙——彷彿他是一個天生的騎手。
他不以為意地反駁:「男人嘛,愛美之心,誰能沒有?男人不好色,天誅地滅。」
「女人蠻不講理就不可愛了!」
剛才主教練已經看見了李歡起腳的把勢,完全是個練家子。這兩人也是輸急了,死馬當活馬醫,居然荒唐地道:「好……你試試……」
「我不去就是了嘛。那些人我看著還生氣呢。」
他在給柯然講騎術要領,柯然邊聽邊細細打量他,只覺得這個男人和自己見過的男人有很大的區別。現在流行奶油小生、花樣美男,卻很少出硬漢了。而這個男人,一見就令人想到「硬朗」、「堅毅」這些形容詞……
柯然微笑著,通過這兩三次的相遇,她發現這兩個人看起來實在不像戀人關係,便道:「李歡,你和馮豐是什麼關係?」
美人微笑,美人掩口,美人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李歡早已自動忽略了她的第一句,只聽得第二句,興高采烈地策馬靠近她一點兒:「妙芝,哦,不,柯然,你也學會騎馬了,要是再如此如此……」
她櫻唇微啟:「你,就是那個『神經病』……」她掩口而笑,「就是那個李歡?」
李歡回到家時,天色已經黑盡了。
馮豐嚇得大叫一聲,李歡拿起一看,也嚇了一跳,驚訝道:「我怎麼會在這上面……」
柯然大為意外,意外的自然不是馮豐居然結婚了,意外的是,很少有男人會那麼爽快地當著另外一個漂亮女人的面承認已婚了。
李歡聽得她大笑,回過神來:「你笑什麼?」
兩個進球后,場上形式很快發生了逆轉,比分也從3∶5、4∶5到5∶5……
她轉動眼珠,笑靨如花,卻見馮豐遠遠打馬而來,人未到,聲先到:「喂,李歡,你在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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