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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愛

作者: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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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試探

第五章 被試探

紀晨陽笑笑,也不答話,彎下腰去替她解安全帶,南溪嚇得後背緊緊貼住車椅,不敢有絲毫動彈。偏偏紀晨陽動作極慢,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替她解開安全帶后抬起頭來,那張峻秀精緻的臉孔,幾乎要貼在她面頰上。南溪驚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不曉得過了多久,也許時間並不長,只是她心裏太過駭異,以至於將這分秒的光陰,拉成近似折磨的漫長。最後他終於移開身子,什麼都不曾發生似的,輕輕笑道:「下午我再來接你,拜拜。」
他們的陽台是連著的,那道欄杆卻是他們兩人心照不宣的隔閡,隔著它,你明槍暗箭,我冷嘲熱諷,都不算逾界的。
南溪猛地一退,不知何時符清泉已從他房裡出來,他們兩個人的陽台是連著的,中間只隔著一道欄杆。他就站在她身後,輕飄飄地問這麼一句,差點把南溪嚇得魂飛魄散。她定住神,見符清泉僵著一張臉,旋即換上一副笑容:「是啊,我每天心情都不錯。」
紀晨陽信以為真,趕緊催她用這大半小時的車程補覺,南溪闔眼假寐,心裏卻在猜測,究竟紀晨陽欠了符清泉什麼人情,值得花這麼大功夫陪他做戲?這樣胡思亂想了很久,隱隱發覺車子似乎停住了,又好像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她嚇了一跳,和圖書趕緊睜開眼,卻發覺不過是紀晨陽手肘擱在椅背上,撐著下巴,饒有興味地望著她。
南溪渾身綳起,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跨過了那道欄杆。
符清泉現在的眼神,像在看一條案板上的魚,任憑你多努力地跳躍掙扎,也逃脫不了鱗甲寸寸剝去的命運。
找出吹風機吹頭髮,手不經意間掠過面頰,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在面頰上蜿蜒爬過。
從家裡到研習社開車也要大半小時,原來紀晨陽常和她閑聊,比如時代廣場周圍的街市上有農民擺攤賣些農產品,紀晨陽便常常要調侃式的加一句「時代廣場沒有城管」;又或者剛到紐約時因經濟拮据,和印度學生合租apartment,常有些意想不到的文化衝突云云。南溪知道紀晨陽算不上什麼壞蛋,單憑他父親的地位,他讀書時還努力找intern這一點,便可見其為人踏實。然而,現在她明白,紀晨陽再好,那也是和她沒有關係的事情。
樓下住的是符爸和南媽。
然而這麼多年,他們誰也不會跨過這道欄杆,到對方的領地上示威。
「阿嚏!」一陣涼風吹過,南溪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忽然從所有的幻象中驚醒過來,原來暈黃溫暖的月光瞬間變得幽白蒼涼,連同山谷里m•hetubook.com.com的聲聲蟲鳴,聽在耳里都顯得陰森可怖起來。
她不過跟他開了句玩笑,現在他就這麼來懲治她。
準確一點說,那不算是吻,而是毫無章法的啃噬。南溪雙手抵在符清泉胸口,狠命地想要推開他,卻被他輕易的穿過她浴袍的寬袖,他不過一隻手稍稍使力,便讓她整個腰腹都貼上他的身子,突如其來的熱力升騰起來,從腰腹瞬間瀰漫到四肢百骸,讓她僅存的一絲氣息也不可遏止的紊亂起來。
符清泉臉色陰沉地瞪著她,他稍稍鬆開她,她立刻雙手環胸緊緊抱住自己,這對符清泉自然是沒有什麼抵抗作用的,不過是這麼做,能讓她自己覺得安全些罷了。他冷冷地欣賞完她的全盤防護動作,唇角很不屑地往下一撇,然後乾淨利落地跨過欄杆回房去。南溪眼看著他關上房門,才伸手扶住牆,一步一步地摸回房去。
今天,符清泉居然跨過了這道欄杆。
話音未落,身子便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往後一拖,整個上半身落入符清泉懷裡。南溪大驚失色,猛拍符清泉的胳臂,卻絲毫無濟於事,他還變本加厲地跨過那道欄杆,將她整個人封堵在陽台角落裡。他高大的身形遮住全部的月光,將她整個人籠入陰影之中:「你剛剛什麼意思?」
和圖書南溪用最後的氣力抵住符清泉,她想起一個詞叫負隅頑抗,現在可不就是負隅頑抗嗎?她被堵在這麼一個小角落裡,符清泉只一隻手就牢牢地困住他,他手臂上的力度一點點加重,於是他身上的溫度也一步步貼近。在這個小角落裡,符清泉已遮住全部的月光,南溪所能看見的,也只有他雙眸里恍惚躍動的星光,在漆深的天幕下,如鉤似火。她知道自己應該反抗到底的,卻不知為何,在觸到他目光時,心中微微一動,彷彿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悄悄地撥弄那麼一下,讓她渾身不自覺地顫慄起來,連雙腿都止不住地鬆軟下去。
「剛剛不挺伶牙俐齒的嘛,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翌日紀晨陽照舊來接她上班,他公司開在濱江,為的是享受開發區諸多優惠政策。南溪所在的崑曲研習社也在濱江,則是為了租金低廉。儘管這兩年崑曲在社會上似乎炒得熱起來了,然而絕大部分的崑曲研習社,扔在生存線上徘徊。
南溪心知不妙,也許她今天在父母前的試探,終究挑戰到了符清泉的忍耐力?她眼角餘光不住地四下瞟動,盼望能找到個逃脫的機會。符清泉進一步緊逼,把她死死封在陽台角落,她來不及反抗,已被符清泉閃電般地箍緊,連同他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下m.hetubook.com.com來。
也許符清泉哪天心情好了,便像街市的賣魚人一樣,撈她起來,做一次性的凌遲來個了結。
南溪認命地閉上眼,既然反抗無效,不如索性由他去,反正等他覺得「夠了」的時候,自然會放過她了。
南溪猛然驚醒過來,眼神里流露出驚恐之色,符清泉好像很滿意她這樣的反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現在知道怕了?剛剛在樓下,你不是很得意?」南溪這才明白,符清泉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折辱她——他在懲罰她今晚的越界之舉。他不過變了種方式告訴她,她想要在父母面前讓他難堪,他自然有百倍千種的方式讓她無地自容。
南溪本想拆穿他,想想又何必費神呢,若紀晨陽看不住她,符清泉自有后著。她想想便笑說:「最近排練很累。」
南溪環視左右,原來已到了研習社,她看紀晨陽若有所思似的,慌忙笑道:「這麼快到了,怎麼不叫醒我?」
在符清泉把話挑明前,南溪對紀晨陽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凡事戰戰兢兢,生恐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影響到紀晨陽和符清泉的交情。如今知道紀晨陽和符清泉鐵成這樣,南溪便無所顧忌起來,也不必有問必答,也不怕行差踏錯,反正無論她怎樣做,符清泉想達到的目的是永不會變的。
「心情不錯hetubook.com•com嘛,嗯?」
原來符清泉不是這樣的,所以南媽媽常勸南溪,周末回家時別老繃著一張臉,要她對符清泉態度好一點,畢竟,畢竟他原來和她感情還是不錯的么?可惜南媽媽不知內情,如果她知道南溪和符清泉之間發生過什麼,恐怕她第一個拿刀要和符清泉拚命。
連符清泉的吻彷彿都起了變化,從那種魚死網破般的咬噬,變成濡濕的、輕柔的、循序漸進的吮吻,密緻綿實的熱息也噴薄在她面上,和她漸緩的氣息如水乳|交融般,不辨你我起來。
於是紀晨陽再和她閑扯時,她便懶得用心去應付,往往是問三答一,紀晨陽察覺她態度有變,問她是否心情不好。
他不過是要全盤控制住她,要她做一隻籠中鳥,池中魚,興緻來了便逗她一逗,看她奮力撲騰取樂。
符清泉的吻慢慢移向其他部位,她小巧微翹的鼻頭,因熱水浸泡過而顯得紅潤的面頰,圓潤的耳垂,最後是她的眉眼……他的吻一瞬間又變得酷烈起來,南溪還不及呼痛,在她眉眼上強勁輾吮的力道卻忽然消失,她睜開眼,觸到符清泉複雜難辨的目光。他微微放鬆對她的禁錮,氣息卻仍在她臉上駐留,他面色僵硬,雙眸中隱隱有怒氣凝結,良久的沉默后他忽然開口:「你說樓下的人如果看到我們在做什麼,會不會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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