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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眉連連點頭：「態度捉摸不定反而有種神秘感，如果是神秘感十足的美女就更有吸引力。」

「九把刀？」宋書愚作深思狀，突然張大嘴：「啊，是那位！」

心眉肩膀垮下來，那要到哪一年？

「伯母，喜帖印好了，我帶上來給你們過目，看有什麼要改的？」

「吃味有一點，說嫉妒也好羡慕也好，哪個女人不夢想自己下輩子投胎當萬人迷？不過，你這輩子已經是了，大概也沒這感慨。」

國慶三天的愛心捐贈活動一結束，心眉就踏上痛苦而甜蜜的漫漫結婚路。

她媽沒說拉鏈拉不上，心眉囧紅了臉，囁嚅說：「看前面還是挺顯瘦的，就是還要再改改。」

心眉湊了腦袋去看，「宋書愚、何心眉。」嘴裏念念有聲，單純地因為並列的兩個名字在心底樂開花。

表妹大學一畢業嫁了個賣裝修材料的小老闆，小舅媽志得意滿帶親戚參觀新房時敲打心眉，說女孩子臉盤長什麼樣沒法挑，嫁人可要挑仔細了，但是再挑也不能挑花眼耽擱了青春。又說讀再多書也沒用，嫁個好人家才是一輩子的幸福。心眉媽當時就跳腳說何家養得起，養到閨女願意嫁為止。小舅媽長長噢一聲，很有點放長雙眼看好戲的味道。

心眉嘴角咧開幾乎到腮邊：「不告訴你。」

「我要是大老闆，我派十個人伺候您。」

「有的男人就是吃若即若離那套。」

「不放心還不至於，松鼠魚的態度我睜大眼看著呢。那天在人民廣場你也見著了，她下午來了正經事不做，到處閑和-圖-書溜達。等松鼠魚一到，她立馬現身，還假裝著忙乎說什麼應該的，力所能及能幫多少幫多少。可恨的是松鼠魚只在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最後不是我論壇那姐妹說請我們吃飯，估計她屁顛顛地順杆子上呢。」

「我媽真是，我又不是說喬筱雪，沖我發火做什麼？我說你呢。」

宋書愚借洗手的機會和心眉擠成一團，涎著臉說：「還不是為了能見你一面？你媽聖旨下了，我連親個嘴的機會也找不著。」說著嘴巴湊過來，從她熱乎乎的臉龐蜿蜒向下。

他又乜她一眼，問怎麼了。心眉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說：「沒啥，和你好之前在網上有個挺曖昧的對象，今天才聽說原來是那個論壇的一個斑竹，還是你同行。」

「媽辛苦還不是為了你？你兩個舅媽背地裡說過多少閑話？你表妹去年嫁人的時候說的話你忘了？」

「我倒希望她多點手段，要搶的話婚前趕快搶。我拿了證她還敢動彈，大耳刮子左右招呼。」

「懷孕注意胎教。拿鐵姐，別教壞了寶寶，生下來第一句就是丫踢飛你，憋了我十個月。」

「你民主我集中！」

拿鐵姐見到宋書愚后讚不絕口，悄聲對心眉說：「群里還拿你和小新打賭說又是一對論壇成就的戀人，難怪和小新不來電，原來藏了個好貨色在身邊。丫天天在論壇吐槽說沒人愛，一腳踢飛你。」

心眉媽對心眉發嗔說：「不就是加雙筷子的事？去給小宋裝飯。」

回了媽媽一句好，心眉站起來，聽宋書愚也說www.hetubook.com.com準備走了。心眉媽說：「那小宋順道送送筱雪吧，晚上女孩子一個回家不安全。」

心眉打個激靈坐起來，「是。」

「別給我嘀嘀咕咕的，報社馬上去給我請假，還有，婚紗上回是小宋報的尺寸，約了時間星期五去試試，不行還要改。親戚朋友的名單我和你爸爸都擬好了。小宋說喜帖交給他秘書處理，印出來后要你們兩個一起署名。新房既然是才裝修過，我和你爸爸商量的意思省點錢，不用重新換，時間也來不及，不過床上用品什麼的是要我們買的。婚紗照的時間媽也幫你們去訂了……」

宋書愚乜她一眼：「我有那閑工夫？」

心眉悻悻然。

轉燈時刻，宋書愚沒聽清，問什麼論壇。心眉說：「就是濟城城市論壇啊，你沒聽過？」

正想著晚上要向媽媽討教幾招，她媽站門口說：「心眉，你筱雪姐準備走了，出來送送。」

「去你的！」拿鐵姐一個大白眼：「想當初我還想牽紅線呢。看小新又是討聯繫方式又是逢你的帖子必冒頭的來勢，說對你沒意思我真不信。唉，該不是聽說你有主了，所以傷心之下才消失的吧。」

心眉瞪大眼：「你真認識？是誰是誰？和我說說。」

心眉故意落在後面，問陳婉：「你說她懷裡摟住幾個不放，手上還要繼續抓，照顧得過來嗎？」

「這孩子，一開始還不敢試，說一定弄錯了，不是給她定的。穿上身了不捨得脫下來。」

「從貴西回來大吃大喝，最近的衣服貌似都瘦了。」心眉望天hetubook.com.com哀嘆。改婚紗的速度追不上她腰圍增大的速度怎麼辦？「我從明天開始只吃青菜行不？」

「講民主！」

心眉媽也問起老同學身體好不好，又說：「你媽電話里還讓我幫你介紹對象，我說那不是開玩笑嗎？筱雪人漂亮，又能幹，哪用我們老一輩的操心。那個何冬我還是有點印象的，聽心眉說那孩子現在也不錯，筱雪可要抓緊了。」

左思右想的，自己的態度也跟著忽冷忽熱。

「這麼快？小宋，還是你辦事讓我們放心。」媽媽合不攏嘴。

喬筱雪扯扯嘴角，乾笑說：「乾媽你聽心眉開我玩笑呢，那位是朋友而已。」

「你省省，我可不希望婚禮花車去醫院接人。」宋書愚寫著喜帖，頭也不抬。

「我這兩天跑到腿酸腳漲，小宋自己沒空也知道派公司的司機車接車送。女婿是個會體諒人的，偏自己生下來的反而嫌棄老媽煩。」

去試婚紗那天，心眉約了小婉，在中山路看床罩定窗帘的時候又遇上和同事一起逛街的喬筱雪。心眉媽未語先笑，說筱雪的品味挺好，可以幫幫眼，喬筱雪也沒婉拒。

心眉一個頭有兩個大，四肢無力癱軟在沙發里。

「那我要當財政部長！」她媽說了掌握經濟大權最重要，其他的無視。

「筱雪姐，你不早說？我報社同事，還有同學，已經定好了。」在媽媽面前，大家心照不宣地維持友誼。「長假不回家看馬阿姨？」

喬筱雪一個下午溫溫柔柔地笑，很替心眉高興的樣子。心眉說把她家當飯館本是無心，筱雪聽見後有和圖書些受傷的表情，再笑也是訕訕的，心眉看見也頗不是味道。一邊警告自己說這樣的人不值得原諒，打醒了精神防備；一邊慰解說可能她就是那種高高在上慣了的脾性，一時接受不來別人比她好，畢竟除了孫嘉皓之外沒有別的出格的表現不是嗎？畢竟她和媽媽談得來，某方面來說彌補了媽媽的遺憾不是嗎？

「……小宋媽媽說到就到，你給我打醒十二分精神，下個月就是正經日子，還跟甩手掌柜似的，嫁了人以後媽媽可幫不了你。」

他伸手來揉揉她腦袋安撫說：「有時間別胡思亂想的，想想婚禮的安排才是正經，我們兩人的事現在全靠岳母大人一個人前後忙活，你過意得去？」

宋書愚上來時，她停了筷子納悶：「敢情你把我家當飯館了，有機會就來蹭飯。」

路上的霓虹燈照在他臉上，揚起的嘴角笑意分明，心眉惱羞成怒：「笑什麼？我就不能有別人喜歡了？不是你突然出現，說不准我就網戀上了。人家炒股可比你厲害多了，人品又好，不藏私。九把刀，聽過人大名沒有？」

他寫好最後一張喜帖，視線瞟過打開的房間門，飛快地在她鼻尖印了一記吻，說：「以後歸我管了，我名字在前面。所以不許隨便減肥，安安分分等結婚。」

她問宋書愚：「你們公司有沒有人泡城市論壇？」

「省省你文藝青年的浪漫情懷。你不是說小新搞金融的嗎？別的我不知道，搞金融的最實際不過，不見兔子不撒鷹就是說他們。」松鼠魚就是最佳標本。心眉腦子裡噌一下冒出點小火www.hetubook.com.com花，小新與松鼠魚同行？說不準是他公司里的人，或者她也見過面說不定。

試完婚紗，小婉先被她家耗子接走了。媽媽說有些累，想回家吃飯，心眉滿腦子穿著白婚紗的自己，嘴角咧得大大的，對同行的喬筱雪渾不在意。

「宋老師性格溫和，她又是你們家的親戚，大概不好意思拒絕得太明顯。」

他似笑非笑，「行，只要你一年賺的錢到我三分一。」

說者無心，飯桌一旁的喬筱雪也停了筷子，垂下眼，清清秀秀的側臉上長睫毛忽閃著，很是招人疼。

「網上YY寫小說混飯吃的，在海峽那頭。」

心眉一聽無語了，心態立時往防範的方向傾斜。她媽怎麼就那麼糊塗？這年頭有一樣東西叫計程車。她拿眼睛盯住宋書愚，宋書愚對她眨眨眼，又對站門口躊躇著的喬筱雪笑笑說：「行，筱雪在樓下等我，我去車場拿車。」

陳婉笑。

「吃味了？不放心宋老師？怕他象那位醫生一樣？」

「要我說，我和松鼠魚各出四塊五，一起扯個證，出去旅遊一圈，回來請親戚搓一頓就行了。媽，忙這些何苦？」心眉對著她媽收集來的喜宴菜單皺眉頭。

「心眉，你找伴娘可要算我一個。」

從碗沿上望過去，和他灼人的目光摩擦了一下，心眉背上象過了電，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父母，她爸像是發現了他們倆的眼神官司，笑嘻嘻放下手上的大紅燙金帖子說挺好挺好。

被他含住抗議聲，她心肝跳得噗通噗通的。直到回餐桌坐下，摸摸臉，仍然發燒。

「今天試了婚紗？怎麼樣？」宋書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