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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城準備了房間換衣服補妝用，一干人邊嘻嘻哈哈討論男儐相里誰帥誰高，邊往電梯走。小眉手上抱著的喜服裙子拖下地，急急地去撿。電梯門打開，心眉扶住一側門，想說小眉快點，話音在看見小眉身邊一位中年婦女時戛然而止。是小眉上次在嘉城被騷擾的那位？她抽口氣：瑪麗家的，太象了！

賣糕的，樓下還一堆人等著她呢。心眉瞪大眼，「不會都散了吧。」

小眉剝開的桂圓乾還遞在嘴邊，看見她這樣只是搖頭：「網蟲！今天什麼日子，還上網？宋書愚他們說到就到。」

入了冬，窗外的天灰沉沉的。屋子裡鶯鶯燕燕，滿目春色，有陳婉小眉，有做陪嫁姐妹的幾個同學，有心眉舅舅姨媽家的表姐妹。好不熱鬧。心眉媽端著滿盤的糖果乾果進來，眼角眉梢都是喜悅：「你們這些孩子，也算是常阿姨看著大的。都成人了！」言下很有些感慨。

「那……」心眉想罵人，話到嘴邊想起她媽的警告，今天好日子可不能說不吉祥的話，「那傢伙，人不回來就算了，大老遠的給我寄來的禮物，我……存心嘔我來著。」

「靠，那有夠黑的。我去找找小眉，小婉，看見宋書愚幫我和他說一聲。2309房。」心眉撩起裙子衝出門。

【你別做嘔吐的表情，我如果說就喜歡你的胖胳膊胖腿，會不會太詭異？

她一直保持著傻笑，直到給父母親戚敬完茶，準備出門的一刻。

「不用找了，直接把你抱回家就是。」

昨晚幾個閨蜜在家陪她，至於馬上要告別王老五那位被一干朋友拖去拼酒。凌晨心眉在電話里聽見嗥得聲音最響亮那位是秦大耗子，她兇巴巴地和秦小五說敢不放她的松鼠魚回家，她也不放陳婉回家，對方收到警告，王老五大會這才悻悻而散。

懷抱里的她一直在抖，心眉自己鼻子也酸了，撫著她的背說：「先不說，你哭出來好不好，哭完了我們好好說。」

心眉語塞。「你們慢慢吃，給我留幾塊點心就好。我接電話。」

其他人好奇，小眉和陳婉昨天已經看過了，一個捂嘴偷笑，一個解釋：「一大包紙尿片！」陳婉說著自己也樂，「那是叫你加把油，三年抱倆。不對，應該是讓宋老師可著勁做人才對。」

「何心眉，你——」陳婉抱著豆丁準備出去，結果被一干姐妹扯回來，控訴她是敵方的內應，騙她們開門。她無奈，只好坐回床頭，一看心眉不由吃了一驚：「哭什麼呢，好好的？別流眼淚了，眼影花了要重化。」

「逃婚？」那人滿眼的笑，「我樓上樓下找你幾圈了？」

她只能默默等待。

以不同的身份關心你，聽你述說種種如意和不如意，對我來說是一個小秘密，極其陰暗心理下的小秘密。曾經我以為能揣著這個秘密走下去，可越來越守不住一顆愈見鮮活的心；也曾經在以小新的身份試探你究竟喜不喜歡我，得到確定的不是特別喜歡的答覆后，有過就此罷休的念頭，值得慶幸的是，好在我頑強地堅持了下來。

心眉想說然後呢？繼續啊。可小眉說完又低下頭去，心眉分明看見有道銀光消失在她手臂上。

下了車心眉縮脖子跺腳催促，「好冷好冷，都快進去。」

「小笨蛋，乾媽m.hetubook.com.com給你生個妹妹，你就有媳婦了。」陳婉一把抱起兒子：「等會見到乾爸爸，知道怎麼說了？要妹妹，不答應給個妹妹就不給新娘子出門。記住了，嗯？」

「找什麼？濟西**礦業資源有限公司濟東辦事處，嘉城2309房。」陳婉湊個腦袋來。

小眉開了門，從門縫裡瞄一眼，回頭說：「是他們，到了。」

靠，太象了。心眉再次在心底罵一句。再仔細觀察這女人不過四十的樣子，應該不會狗血到和小眉有什麼特殊關係，最多、最多是遠房親戚？

「不許伴郎代替的啊，這還只是第一關呢。」

「沒關係，說清楚也好。」小眉再次對她笑笑，捏捏心眉的手臂，「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心眉怔怔對著電腦屏幕，好氣又好笑。手掌心痒痒的捏緊又放鬆的時候，聽見門外電梯口突然人聲鼎沸，房間里的聊天也隨之停下來。

其他人都停下來，眾目睽睽下，小眉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和窘促，說：「都別慌。不是什麼重要的，可能落在車上，我去找司機于叔叔問問。」

「十分鐘，就十分鐘！」

宋書愚鐵掌緊緊鉗住她手腕，臭著臉說：「小屁孩，什麼日子？吐口口水重新說。」

「那個……那個李敏芳……」

他抬眉，「謝謝。」

「濟西不出煤還有哪出煤？」陳婉答。

「她不見了！」心眉跺腳，難怪一直忙音。

小眉聽見她的呼痛聲，扭過臉來瞅著她笑：「叫你不老實！」說著想起來什麼似的，又說：「老眉，我好像拉下什麼東西了。」

「礦業資源。那是挖煤的？」心眉狐疑地問。

「在房間啊……換衣服。」

心眉明顯感覺到胳膊一疼，她呲牙，差點叫出聲。死丫頭用這麼大勁捏她做什麼！

【如果有人問我為什麼你是世上難求的好老婆，我能從一數到一百去。可概括起來，只有一條，那就是我的暴暴熊是最無私的女性，最善解人意的女性。　　我們同居的時間不長，可是日常生活中每一處小細節都透露出她的這些優點。比如她擔心我職業的不穩定性，經常教導我做人該有一技之長，極力支持我下廚房煮飯炒菜，鍛煉我的生存生活能力；比如她以女性溫柔細緻的心關切我的身體健康，為了避免我長久伏案工作，時常在夜晚央求我下樓散步、呼吸新鮮空氣，並且順便幫她買宵夜或者MC巾之類，而她冒著體重增加視力衰退的危險，駐守在電視電腦前；還有，在她發現我偶爾會胃疼的毛病之後，嚴令禁止我在外喝酒應酬，她犧牲了自己的私人時間，陪我一起看八點半主婦檔連續劇，雖然嘴上連連說無聊，可是為了我的面子仍然炯炯有神，視線不離電視屏幕左右……

「……我給我媽媽打電話質問她。你猜她怎麼說？」小眉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姐妹們有的在補妝有的在準備一會要用的簽賀的單子，逗趣笑鬧中越發顯得角落裡整理喜服的小眉安靜非常。

小眉抱腿縮坐在角落裡，臉上淚漬未乾，聽心眉問起，眼裡一黯，默默點了點頭。

心眉咧開嘴笑，五音不全的他唱起歌能走十幾個調。果然，「你問我……」開頭的幾句唱下來，房間里幾個和宋老m.hｅｔｕboｏk•ｃｏｍ.ｃom師不熟的都一副想捂耳朵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個女人應該是……是我姑姑。她說她們家的女孩長得都很相似，說她哥第一個女朋友叫李敏芳，她說她哥在濟西，明天就過來，她說我不是葉家的孩子，可為什麼啊？」

直到十多分鐘過去后小眉還沒回來，心眉這才醒過神，要用的東西都在，那丫頭分明是找借口。她做什麼去了要瞞著她們？ORZ，她不會忍不住去找那女人了吧。

「不行，扣分。」他四下望望，突然把她抵在走廊牆壁上，色迷迷地說：「給個機會你將功贖罪。」

他揚揚眉：「該改口了。」

坐上花車后，她還在回頭張望。宋書愚說：「爸媽隨後也到，別看了。」

哦，她瞅著他，不爭氣地眼睛又濕了。「松鼠魚，」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喜歡？「松鼠魚……」

他的信還沒看完呢，門口傳來他的聲音：「真唱？」叫好聲中他又說：「那我豁出去了，怕噪音的先把耳朵捂起來。」

電話是拿鐵姐打來的，心眉還以為對方再次確認婚宴的時間，誰知拿鐵姐上來就說：「熊，你們兩口子過份了啊！」

「死丫頭，去哪了？」她回到一樓，都說沒看見小眉出現，拔腳又準備去找，陳婉扯住她低聲問：「小五和宋老師去找你，沒遇上？人客都到了，宋老師媽媽也在，你招呼也不招呼一下，到處跑什麼？出什麼事了？」

「2309」。心眉對照著名片念房號，確定是了，可按了好幾下也沒人應門。

電話終於有人接了，心眉聽見那邊的抽噎聲，也不由呼一口氣出來。「你在哪呢？」

「還有還有，頭髮能重新梳過嗎？綳得太緊，笑起來好艱難。」

「我這不就在操心自己將來的兒媳婦，是誰說生了女兒許給我們家豆丁的？」

小眉淚眼移向眼前人，嘴唇顫抖著，壓抑的嗚咽在喉間，「葉慎暉。」說著兩行淚重新滑下。

「你老實點，頭擺來擺去，人家怎麼幫你化妝？」陳婉對化妝師笑笑，解釋說：「和她一起，耳朵遭罪。」

事實就是這樣。

不淑女的大笑，整我成功后的沾沾自喜，得到表揚后的洋洋得意，還有講述你工作生活里的所有瑣碎事情時的滔滔不絕，還有把減肥當終身目標的鬥志，還有永遠不厭其煩買完又試試完又買你永遠穿不進去的小號衣服的執著，還有很多很多。

心眉握拳，繼續看下去。

「小婉，那對球鞋幫收拾好，拜託。蒼天啊大地啊，讓我頂著對細高跟站一天不是要我老命嗎？」

【熊熊， 原諒我在你發現小新的真實身份后才老實坦白。

那女生也笑，說：「上次試妝的時候已經領教過了。」

「姓李，李敏芳。」對方目不轉睛。

對方說著掏出名片給她們，心眉來不及細看，聽小眉低聲問：「阿姨，你那位故人……」

站起來不到一秒就哇哇叫出聲：忘了化妝師美眉在幫她重新盤頭髮。

宋書愚終於成功踏進她房間時，眼睛一找到她就沒移開過位置。

「別下來，我上去。」

她被一顆待嫁的雀躍又忐忑的心折騰著，哪裡睡得著？和宋書愚絮絮叨叨說了近一個小時電話，在他無www.hetubook.com.com奈地不知說了第幾遍快睡覺后，她才握著手機沉沉入夢。

那阿姨這才發現心眉穿著白婚紗，「結婚？哦，對不起，恭喜了。」

爸爸木木訥訥和他們說一會見，眼裡全是不舍，媽媽不像平常那樣左右叮囑，站在爸爸旁邊，默不作聲定定看著她。心眉眼中潮濕，媽媽問她東西都帶齊了沒有的時候，她說少了，要是能把你們也帶去就好。她媽剛強一輩子的人，霎時紅了眼圈。

開了論壇第一頁就是飄紅的帖子標題：【給熊熊】

小眉在她懷裡哇哇嚎啕：「孩子……」

小婉在走廊上跳腳：「喂，下面人客都快到了！」

「……她說葉家沒人知道，當初她出走時放我在葉家是為我好。爺爺奶奶都疼我，說我有什麼好怨的。……我的命是她給的，可所有的苦也是她給的。」

心眉臉頰有腮紅，更是紅撲撲的，低聲嗔說：「傻了你？沒見過我？」

喜宴擺在嘉城，何家親戚多，宋家朋友多，算起來大幾十圍。

電話里是葉慎暉低沉的聲音：「心眉，我家小眉幾分鐘前打來電話，一直在哭——」

「是誰說今天為了秀一把十年不見的腰同學，堅決不吃早餐的？」

說到孩子，小眉肩膀劇烈的顫抖，忍著忍著哇一聲哭出來。「孩子……」

心眉擦乾眼角，提起裙擺，靜悄悄站起來離開。關門的一刻聽見裏面的撕心裂肺的哭聲忍不住又有淚染濕了睫毛，她吸口氣，想抬手拭淚，手腕一下被握住。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葉小姐是不是我故交的女兒，沒有惡意。」那阿姨目光轉向心眉，向她解釋。

「她說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又說我爸爸都不計較了我計較什麼？」小眉笑得嘎嘎的，聲音粗糲刺耳：「我怎麼攤上個那樣的媽？天底下女人那麼多，為什麼投胎到她壞里？

化好妝，心眉空著肚皮眼巴巴看著眾人圍一堆吃東西，撇撇嘴說：「都虐待我，空著肚子讓我出家門。」

姐妹喊著說該下樓了，心眉在房裡團團轉。撥小眉手機一直在通話中，看看掛鐘，越發心神不寧。她突然想起那張卡片，出了房門又折轉回去，趴在地上把垃圾筒扣了個底朝天。

種種這些，都是我老婆的好。多麼偉大無私的精神？捨己為人雷鋒再世的精神？有幾個女人能做到？】

「小眉，那是過去的事，」心眉嘴上勸，自己眼前也模糊一團。「我們重新開始就是了。」

陳婉問心眉在看什麼呢，心眉豎起耳朵辯出門外宋書愚喊岳父岳母的聲音，心裏一樂，說：「你們把好門就是了，記得紅包要大大的！還有，折騰誰都行，別欺負我們家那位。」

小眉拿她沒辦法，說：「忘記今天你是主角了？注意形象。」

「陳婉，你操心自己，豆丁也該有個弟弟妹妹了吧。」心眉大紅著臉，嘴上還不甘示弱。

心眉吐一下舌頭，耳邊傳來姐妹們的刁難聲：「讓新郎唱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鄭重鎮靜的聲音稍稍安撫了心眉的焦躁，定定神，和陳婉說了句「葉慎暉馬上過來」接著開始撥小眉手機。

那阿姨微張著嘴，有些錯愕，接著滿是頹喪。「那……是我唐突了。」

然後聽見小眉輕鬆的笑聲，「阿姨，我上次已經說過你認錯人了，m.hetubook.com.com我不認識叫什麼李敏芳的。」

心眉笑一笑，淚珠又滴下一滴。接過小婉遞來的紙巾小心翼翼抹了抹眼角，說：「我就是高興。」

話未說完，心眉一抬頭髮現早被人聽見。姐妹們哀怨地看著她，大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心眉窘著臉，囁嚅著嘴巴說不出話，只能呵呵傻笑著求饒。

葉輕眉從伴娘裙里奮力鑽出腦袋，一邊拉拉鏈一邊沒好氣說：「自己有本錢現一現，穿暴露點也就算了，一定要挑這麼緊身的裙子給我，跟芭蕾裙似的，我快透不過氣了。」又說：「你就放心吧，東西我昨晚上幫你收拾好才走的，等會直接拎走就行。」

什麼時候胖揍過他？拿靠墊敲幾下腦袋也算？

心眉解釋說小眉不見了，接著手機響起，看也沒看，拿起來就喊：「死丫頭，你去哪了，我到處找你！」

她語氣不客氣，那女人一怔，笑了笑說：「我不是壞人。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問酒店管理人員，我是嘉城的長期住戶，已經快兩年了。」后一句明顯是對小眉說的。

「要是小雅也在，人就齊了。」陳婉嘆息。

「老眉，我們下去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她抬頭，眼裡盈滿淚和不知所措的慌張，「老眉，我……」

心眉不及解釋，慌慌張張應付幾句，掛了電話就撩開婚紗的下擺，爬過床的另一頭開電腦。

「葉叔……」心眉閉上嘴。

熊熊，你大概不自覺自己有種能量，陽光的純凈的金色，感染在你小宇宙周圍的所有人，包括我。你問我喜歡你什麼？按照標準，我應該說喜歡你像星星的眼睛，喜歡你玫瑰花的嘴巴……你別做嘔吐的表情——】

心眉張大嘴。頭頂轟轟的雷聲。

心眉笑出聲，「知道後果了吧，小眉剛才攔都攔不住。」

「你去找她了？」心眉開了一瓶礦泉水，一口灌下去一半。「渴死我了。」

「——你們先找，我十分鐘內到。麻煩了。」

當然，我是有錯的一方，你不需要為此誇獎我。對我來說，你是世上難求的好老婆，丟一次兩次臉，算不上什麼。

小眉止了話，眼神獃滯地看著前方。好一會才又說：「她知道我……知道我受的罪和心裏的煎熬？老眉，老眉……我離開那幾年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對不住葉慎暉，對不住爺爺奶奶，對不住、孩子……」

陳婉見她臉上稍稍變了點顏色，點點頭沒多問。心眉早撩起婚紗下擺，蹭蹭蹭幾步來到小眉旁邊。問：「這位阿姨有事？問路找保安，有麻煩找警察。」

「對不起。我……嗚……我馬上就下來。」對方嗚咽說。

「我、」心眉無語了，「我樓上樓下跑了個遍。」

心眉說了句同喜同喜，已經被小眉拽住胳膊走了好幾步。進電梯時回頭再看，數尺外，那阿姨的目光仍然投在她們身上。

外面已經鬧起來，說意思意思就行了，別耽誤吉時。陳婉懷裡的豆丁聽見爸爸的聲音，喊著爸爸開始踢小腿。小五這下得意了，「喂，總不能耽誤人家夫妻相會吧，連我兒子也被你們關進去了。要紅包是不是？這兒來，幾位數的9？自己說。」

她看見小眉對那阿姨搖頭，然後目光投向她，有些求救的味道。心眉扭頭對電梯里的姐妹說：「你們先上去。小婉，房卡你有的和*圖*書是不是？我和小眉說兩句話，馬上就來。」

拿鐵姐說是示愛，這哪是示愛，這分明是丟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小眉低頭撥弄手中的手機，好一會才說：「是我媽媽的名字。」

「什麼過份了？」

心眉捂住嘴，指尖沾了唇彩，渾然不覺。點開帖子開始看：

心眉瞄一眼身邊的小眉，沒接話，只是感覺胳膊上小眉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扯著她。

心眉不滿：「陳婉，你結婚那會我可是鞍前馬後，一句抱怨也沒有。」說著著舉起手上的本子，用眼角餘光一列備忘瞅下去，又叫起來：「大號的別針！還有，我婆婆送的那塊那塊玉牌牌呢？那是一定要戴的。還有還有，戒指，那個最重要！」

「不散不散。一輩子不散。」她堆起滿臉的笑，狗腿地拿臉蹭蹭他肩膀：「這下行了不？」

催她下樓的電話接連響起，心眉不知該不該把這事告訴小眉的叔叔葉慎暉，躊躇著踏進電梯，門關上的一刻，她低頭消掉葉慎暉的號碼，沒看見隔壁的電梯打開，宋書愚和小五的背影。

再看發帖人：長鼻子小新。

真實的你，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

這一說，房裡的人都站了起來，有喊著關門關門的，有說派一個人出去招呼的，越熱鬧越瘋的豆丁更是漲紅了小臉使足了勁，拚命撥開門要看外面，鬧哄哄一團。

【熊熊：

心眉接完好幾個電話，看那丫頭還在燙喜服上的褶子，再是忍耐不下心裏的狐疑：她明明記得小眉媽媽姓李的。

她點點頭收回視線。聽他又說：「今天是代表你家多了一個我，不是少了兩個人。」

他只是笑。心眉朝陽台呶呶嘴，偷偷說：「鞋子被她們藏陽台了，紅袋子裝著晾在角落那裡。」

「陳婉，你教壞你兒子！」心眉看見豆丁鄭重地點著小腦袋，不由跺腳。說完又呲牙咧嘴，「頭髮綳得我臉快變形了！」

「會有的，將來會有的。」心眉喃喃撫慰著，突然感覺身邊陰影籠罩，抬眼看見葉慎暉。他鐵青著臉，嘴唇緊抿，冷凝似冰的眼神在從心眉懷裡把小眉抱過去時才化成如水溫柔。

笑聲里，小跟屁蟲豆丁被忽視很久了，終於找到機會嚷嚷：「要妹妹，不要弟弟！」揮著小拳頭想引起各位漂亮姐姐阿姨們的注意：「弟弟醜八怪。」

「有你們這樣曬恩愛的嗎？自己幸福偷偷樂就是了，發上罈子，害我們這堆嫁了的沒嫁的眼紅死了。你家那口子發那樣一封示愛信上來，以後濟城的男人還用出來混？」拿鐵姐一輪炮轟過後，滿是羡慕的語氣：「今天忙著婚禮，沒上論壇吧？他自己承認是小新的時候嚇我一跳，再想想之前的……難怪，我早說你們兩個有戲。唉，我說，你在哪挑的這個好男人？還有啊，論壇里如果沒你們這一對少多少歡樂？結了婚也不許給我玩消失！」

「松鼠……魚，空氣，嗚嗚，透不過氣。」

在被你一頓胖揍之後，我含淚數了數功德本上自己-1后的三個零，痛定思痛之下，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決定勇於承認錯誤。這代表了我認真的態度，特別是在論壇里你眾多姐妹面前，更需要大無畏的精神。

「別塗那麼多東西在眼皮上！眼睛快睜不開……

她嘴角彎彎，低聲罵了句臭鹹魚，帶著笑意把網頁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