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時瑾查DNA，霍一寧見家長
老人家擺擺手，臉色很嚴肅：「你先忙。」
霍一寧舔了舔后槽牙，嘴角勾了一抹笑：「來見你孫媳婦。」
手機振動了幾下。
景瑟察覺到了，有點失落：「你好像不開心。」要是以往，隊長會先哄她親一下的。
那邊的嗓音渾厚響亮：「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爺爺，你都多久沒打電話給我了。」
「我半個小時後到。」掛了電話，霍一寧靠邊停了車，回頭，「容歷，你下去，我有案子。」
雖然，演技差了點。
霍一寧笑而不語。
這一大早就來警局蹲人的兩位老人家，可不就是徐老爺子和他的老夥伴老蔣。
老爺子驚了一跳，呀，原來是這個大豬蹄子發的，他還點了贊呢。
徐青舶在裏面說：「請進。」
霍一寧目光也不躲，大方地對視老人家，態度不矜不伐：「七月的最後一天。」
隨後，時瑾去了一趟配方房，給503的病人添了一劑葯，再隨後，他去了神經外科。
趙騰飛了解了，接著又問：「你幾點到家，在那之前都做了什麼？」
「會。」
「周肖，去把蘇萬江嘴裏說的那位朋友請來警局做口供。」
「昨晚九點半到十點這個時間段，你在什麼地方？當時有沒有人和你在一起？」
他捏了捏眉心：「忙。」
霍一寧撥了個電話，響了兩聲，通了。
嫌疑犯出現了。
「正義，你去一趟兇案現場，走訪問問，看昨晚有沒有異常情況，再查一下監控，所有蘇萬江昨晚去過的地方都不要漏了。」
「萬和區，西江北樂天苑。」
你這個假粉。
就是這時候，霍一寧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沒有立馬接。
霍一寧沒有思考：「發。」
「我和朋友先是在小吃街吃宵夜，八點多的時候又去了天行街喝酒，我喝醉了，九點左右朋友把我叫醒，然後我就回家睡覺了，一覺睡到了中午，然後起來去買飯，在小巷子里看見有人在打牌，我就賭了幾把，回來你們警察就已經在我家了。」
過了十秒，景瑟很緊張的語氣，撒著嬌軟軟地說：「外公，我就一個男朋友，你別欺負他。」
霍一寧似笑非笑，故意打趣：「林鶯沉？」
肉麻兮兮的，再說，瑟瑟是景家和徐家的好嗎！扣十分！
「會。」
霍一寧：「……」
徐老爺子直接把霍一寧放在椅子上的手機掛了。
趙騰飛端坐著，沒什麼表情，就一臉嚴肅：「你有沒有殺人我們警方會查，現在請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的配合程度以及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之後都會在法庭上呈堂。」
那是否也有個女孩，叫鶯沉。
「你隨便招一輛車，只要是女司機，肯定帶你一程。」霍一寧滿腦子都是命案，催促，「快下去。」
「是這h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姑娘？」霍老爺子有點難以置信，還以為這個快三十了還素著的孫子會打一輩子光棍，居然一聲不吭地弄來這麼個天仙似的媳婦。
霍一寧稍稍附耳過去，禮貌周到，卻也不刻意親近：「您請問。」
去紋身那一年，容歷才七歲。
徐老爺子正色：「瑟瑟的電話？」
分數扣光！全部扣光！零分！
我外孫女最漂亮。
霍一寧明顯怔了好幾秒，然後說：「外公好。」
霍一寧想了想：「二十多條。」
劉護士長只是笑了笑，也不勉強，便端著醫用托盤出了病房，並將房門帶上，轉身，走了幾步，上前：「時醫生，病人不肯抽血。」
廢話不多說，老爺子是個雷厲風行的：「你有案子，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問你幾個問題就走。」
敲門聲不疾不徐，響了三下。
霍一寧回：「看。」
他沒睜眼，車窗外的霓虹晃眼，他抬起手擋住了眼睛：「少管。」
「你的女朋友明天就能到你身邊了，你開不開心？」
「會洗衣服嗎？」
這兩人竟相識。
「死亡時間。」
徐老爺子陷入了深思。
蔣凱就揣測了：「隊長，會不會是蘇萬江醉了，殺了人自己不知道？」他端著下巴，一臉福爾摩斯般高深莫測的表情，「我以前看過一個犯罪電影就是這樣，兇手喝醉了酒，根本不記得自己殺了人，所以連測謊儀和微表情都沒有破綻。」
別看容歷這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拳頭卻是他們幾個之中最硬的。
上午十一點，劉護士長端著醫用托盤進了VIP503病房，放下托盤，先是調了調點滴瓶上的流速，然後拿了托盤裡的皮筋：「徐小姐，把手伸過來。」
容歷：「……」想擰掉他的狗頭。
「我看你很閑，都開始搞文學了。」霍一寧調笑，「我聽東子說，你弄了個劇本，男主還是你自己的名字，容歷，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酸。」
當交警的時候還勾引小姑娘，尤其是像瑟瑟這樣漂亮的小姑娘，扣十分！
我孫媳婦是景瑟。
然後，他便掛了電話，繼續閉目養神，眉頭不展，抿著唇。
霍一寧走過去：「你好，我是霍一寧。」
他猛地站起來：「我沒有！」他情緒激動，憤慨不平地辯解，「我一回家倒頭就睡了，我什麼都沒做，人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記得還挺清楚，就不知道是不是糊弄人的，先加個五分吧。
殺人，藏屍。
然後，今晚八點，《誅仙。紫菱傳》的熱播屏幕上，您將在彈幕大軍里看到這麼幾條：
霍一寧頓了一下：「……好。」
重點來了：「發彈幕嗎？」
霍一寧發動了車，掃了一眼後視鏡：「你在江北待幾天？」
老爺子坐著沒動，就抬了個眼：「我是瑟瑟的外公。」
霍一寧約摸半小時後到了兇案現場，案發地點是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出租房，他亮出警察證，進了現場。
「YESSIR！」
霍一寧拿了一副手套：「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霍一寧摸了摸鼻子：「嗯。」
「我沒有殺人。」蘇萬江第三遍重申，渾濁的雙眼裡全是怒火與不甘。
「你和大伯來一趟江北吧。」
二十多條，勉勉強強及格吧，加個五分。
我孫媳婦最漂亮了。
「這就去。」
有點耳熟。
霍一寧找了張正臉的照片，發過去。隔了十多分鐘，那邊也截了張圖過來。截圖是正在熱播的一部仙俠劇里的女主，是景瑟飾演的。
我孫媳婦更漂亮。
徐老爺子又問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人模狗樣的霍一寧：「……」
容歷一上車就合上了眼，養神：「明天就回帝都。」
「我在九里提當交警的時候，查過瑟瑟的車。」
霍一寧點頭，等老爺子的下文。
蘇萬江遲疑了老半天，支支吾吾了一頓，才說：「我在家裡睡覺，沒有別人，家裡就我一個人。」
正常來說，殺人後，都是拋屍，兇手為何要將屍體藏在櫥櫃里。
「瑟瑟，」霍一寧看了一眼徐老爺子，「外公在旁邊。」
劉護士長解釋：「抽血，做血液檢查。」
她一把推開劉護士長的手：「我不做。」神色警戒，怒目圓睜，「走開，我不驗血。」
考驗是不是真愛的時候到了，徐老爺子盯著霍一寧，一副『你逃不過我火眼金睛』的表情：「昨晚上瑟瑟的電視劇，發了幾條？」
「爺爺。」
「不是還有屍體嗎？」霍一寧起身，「去催一下法醫的屍檢報告。」
「房客的信息查到沒有？」
「……」
霍一寧從審訊室出來，小江喊他：「隊長，有人找。」
一眾彈幕：舉報，這裡有兩個假粉。
「你沒有不在場的證明。」趙騰飛停頓了一下，看著蘇萬江的眼睛，「不排除你醉酒後行兇殺人。」
「已經確認了。」張婕帶他去了廚房，屍體還在櫥櫃里沒有移動，「死者喬方明，四十二歲，男，是天北醫院血液科的醫生。」
後座的男人忽然掀開眼：「東子說的？」他身子后靠，微微仰著下巴，眉眼清逸，薄唇嫣紅，像水墨丹青里一點朱紅，冷峻裡帶著風雅與張狂，「我看他是骨頭癢了。」
「十個月零七天。」
「只是常規檢查。」
蘇萬江面露慌色了。
蔣凱領著他出了廚房，到公寓的門口：「這個位置。」又道，「不過因為水龍頭沒關，被沖得基本沒留下什麼證據，除了牆上的血。」
法醫張婕好剛採證完：「霍隊。」
徐蓁和圖書蓁立馬一臉防備，很抗拒：「我是臉受傷為什麼要做血液檢查？」
他寡言，面無表情，看著車窗，偶爾回應幾句。
「YESSIR！」
隊長的瑟瑟。
姜九笙若有所思著，見那位容先生上了一輛車，隔得遠，隱約能瞧見坐在主駕駛上的人，輪廓冷硬，稜角分明。
蘇萬江？
「YESSIR！」
「YESSIR！」
容家都以為這孩子瘋了。
「小江，你留在局裡，整理一份死者和蘇萬江的身份信息以及人際關係。」停頓了一下，霍一寧補充，「還有通話記錄。」
他目光閃躲，低著頭說：「我和他在地下賭場見過幾面。」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強調，「只是見過面，沒有往來。」
景瑟在那邊很歡喜，一開口就問：「隊長，想我了沒？」
徐老爺子不動聲色地探頭看了一眼。
徐老爺子不領情，架子端得老高：「誰是你外公！」拿眼打量面前的人，「長得倒人模狗樣的。」
「是房東。」回話的是蔣凱，「樓下的房客投訴，有水從陽台漏下去，房東進來后發現廚房的水龍頭沒有關，並且地上有血跡，打開櫥櫃的門才發現，裏面有一具屍體，而且屍體並不是這間公寓的房客。」
湯正義按著他的頭，用膝蓋頂著，不讓他動彈：「你是蘇萬江？」
霍一寧在廚房轉了一圈，目光落在地上，一地血水，濕噠噠的：「是誰報的警？」
蘇萬江不看趙騰飛：「我們不熟。」
「好，我知道了。」
老爺子默默地在心裏再給他加了五分。
再加五分。
「我是。」蘇萬江見這架勢，發怵了，「你們是什麼人？在我家做什麼？」
房東往後躲了躲，大聲說：「他就是蘇萬江。」
除了樣貌，涵養也不錯，老爺子在心裏翻開了小本本，先打了個及格分，然後問了：「和瑟瑟認識多久了？」
彈幕里見真招。
次日一早，太陽剛升起來，警局裡人進人出，忙碌得不行。審訊室里，趙騰飛和周肖正在審蘇萬江。
沒我外孫女漂亮。
門口，男人有點駝背，面相浮腫，已過中年，頭髮花白，他手裡提著幾瓶啤酒，正瞪著眼看著屋裡。
還不錯吧，加個五分。
「昨晚九點半到十點之間，兇器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張婕蹲下來，將屍體稍稍往外挪動了一點，「死者全身共有六處刀傷，致命傷在左胸腔，刀尖直接插入了肺部，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沒有往來，心虛什麼？
霍一寧走過去：「請問您是？」
「嗯。」
「房東也只知道名字，具體身份還沒有查到。」蔣凱把記錄的本子翻開，「五十歲上下，男，名叫蘇萬江。」
霍一寧也就沒有再說什麼，把隊里的人叫到一起，開了個小會hetubook.com.com，總結了一下這個櫥櫃殺人案目前的線索和疑點，最後安排任務。
大院里的哥們兒都知道，容歷在心髒的那個位置，紋了兩個字，鶯沉。
霍一寧單手握方向盤：「現場在哪？我直接過去。」
「趕緊接。」
老爺子拄著拐杖起身，很受傷，讓老蔣攙著他離開，臨走前，留了一句話：「今晚發彈幕，記得留名。」
容歷蹙眉，任它響了幾聲，才接起來：「喂。」
這樣的男人，瑟瑟哪裡是對手呀。
你才是假粉。
「怎麼認識的？」
刻不容緩，卻有條不紊。看得出來，這個刑偵隊長的統籌能力很強，思維邏輯也縝密。
審訊室里的玻璃是單向可視的，霍一寧坐著，蔣凱站在他後面，錄音傳聲器開著，蘇萬江的聲音從隔壁審訊室里傳過來，清晰又憤慨。
「會做飯嗎？」
沒有不在場的證據。
離得最近的湯正義眼明手快，上前直接拽住了蘇萬江的手，一個用力扭到了背後，啤酒瓶子掉在地上，蘇萬江痛叫一聲，被摁在了牆上。
警局門口的椅子上，坐了兩個老人，稍年輕一點的端坐著，穿著西裝不苟言笑，稍年長的那位拄著拐杖，穿一身中山裝，一雙眼睛矍鑠，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霍一寧。
霍一寧一雙修長的腿不好好放下，搭在了桌子上，回頭瞥了一眼：「電影沒有告訴你，破案要講證據？」
蔣凱抓了一把頭：「兇器也沒找到，現場也被水沖乾淨了，除了死者和蘇萬江，第三個人的痕迹都沒發現，證據渺茫啊。」
「我掛了。」
霍一寧這次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誰再罵我女朋友，拘留。」
那邊安靜如雞了。
時瑾推門而入。
祖宗顯靈啊！
徐老爺子一臉的不可思議，表情很受傷：「在你心裏外公就這麼不講理嗎？」受傷的同時，還很痛惜，很委屈，很不甘心，「瑟瑟，你就我一個外公，現在我的心受傷了。」
霍一寧問：「誰啊？」
霍一寧抬頭看了一眼老人：「嗯。」
就算不在面前，老爺子也能想象出來景瑟在那邊一蹦一跳興高采烈的模樣，家裡找了公貓的那隻小母貓就是那個樣子，明明秋天了，眼睛里春光明媚得不得了。
手機又振動了幾下，這次是霍一寧的來電，他按了接聽。
霍老爺子一聽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怎麼了？」
霍一寧幼年時父母便過世了，他是爺爺帶大的，爺孫倆感情很好，只是這幾年霍一寧離京到江北當警察，老爺子不滿意他一個人在外，時常跟他鬧。畢竟天高皇帝遠，江北太遠，霍家的人脈都在帝都，霍一寧的職業特殊又高危，老爺子自然是希望他留在帝都。
景瑟：「……」
他目光立馬釘過去：「她不是鶯沉。」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等人走遠了，霍一寧才擦了擦手心的汗，活了二三十年了，第一次緊張，感覺老爺子對他不太滿意，能理解，要是將來他有個瑟瑟這樣的閨女，誰敢來拐人，他恐怕還沒徐老爺子這麼心平氣和，先打斷那人的狗腿再說。
「後天回去。」
徐蓁蓁翻了個身，右臉上厚厚的紗布還沒有拆，語氣不善：「幹什麼？」
「蔣凱，你去地下賭場調查一下死者和蘇萬江的關係，再查一下他們的財務狀況。」
他扭頭怒罵。
是霍隊長。
容歷沒動，冷著眼瞧霍一寧：「這裡是高速。」
霍老爺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許久，才激動地說：「趕緊發張照片過來！」
「隊長，有命案。」是副隊趙騰飛。
果然，只要一提到這個名字，容歷這幅水墨丹青就如同上了顏色，神情都濃墨重彩起來。
那麼房客，便是第一嫌疑人。
但好看啊！
瑟瑟居然幫這個男的。
這個樣子，看起來倒不像撒謊。
還有最重要的一問：「看瑟瑟演的電視劇嗎？」
哼，肯定是用這幅人模狗樣的皮囊勾引了瑟瑟。
老爺子想了想，深思熟慮過後，才繼續：「列舉一條出來。」
回頭再問問瑟瑟，先加個五分吧。
與炎泓帝同名。
霍一寧正思索著，有人突然大喝了一聲：「你們在我家幹什麼？」
「我們是江北市分局刑偵一隊的刑警。」湯正義從腰間掏出了手銬，將蘇萬江的雙手拷在背後，「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殺人命案有關，對你執行緊急逮捕。」
他與容歷是一個大院的，還有東子，都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這麼說也不太確切，畢竟容歷這廝打小就不一樣，他沒穿過開襠褲，兩三歲就捧著本孫子兵法，和一群老爺子們指點江山，在掏鳥窩捉泥鰍炸飛機的年紀里人模狗樣地做著『別人家的孩子』。
我外孫女是景瑟。
他接通了電話，見老爺子耳朵都豎起來了，就自覺地按了免提。
霍一寧笑：「是她，漂亮吧。」
廚房並沒有大量的血跡與清洗過的痕迹，很明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霍一寧問：「第一案發現場是哪裡？」
「而且作者的真名你知道叫什麼嗎？」頓了頓，說，「他也叫容歷。」
「也就是說你們認識。」蘇萬江點了頭，趙騰飛才繼續，「請具體說明一下。」
時瑾依著牆，穿著醫生的白大褂，裏面是白襯衫與西裝褲，扣子規整地扣到了最上面，他稍稍仰著下巴，脖頸修長，皮膚白皙，乾淨又沉穩，目光略微掃過病房裡的點滴吊瓶，說：「二十分鐘后再過來抽。」
霍一寧隨口問了句：「怎麼不多待幾天？」
趙騰飛與做記錄的周肖打了個眼色，開始錄口供：「你與死者喬方明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