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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哄我呀

作者:顧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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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不等劉隊長回話,就看見張局長從特級招待室那邊小跑過來,恭恭敬敬,戰戰兢兢:「在,在休息室。」
「誰抓的她?」
到底要怎樣強大的承受與忍耐,才能這樣雲淡風輕,處變不驚。
從這個男人最開始吐出宋辭名字的時候,她就想這麼做了,第一次沒有去設想後果。
「阮江西殺人了!」
一開口,就顛覆了小鄭警察剛才所有的臆想,這麼唯我獨尊的居高臨下,目下無塵唯有冰冷,瞬間便擊潰了小鄭同志脆弱的防線,本能地站正了身體:「我。」
宋辭只道:「最好如此。」吩咐晚一步進來的秦江,「我帶她回去,你留下來處理。」
從始至終,只有這一句話,連一個字都不為自己辯解。
這個男人就是讓法律法規都得讓路的宋辭?裏面那位姑娘的家屬?這樣的容貌與氣度,哪裡像警校老師形容得那麼兇殘如洪水猛獸。
這群狗仔,真特么沒氣度沒水平,這要是她,絕對先去拍現場與被害人,再採訪幾個目擊證人,最後,最好把兇器搞到手!
宋辭蹙著的眉,鬆開,不禁輕笑:「是,我家江西最聰明。」
張局長見縫插針,立馬幫腔:「警察局門口,那些無知市民膽敢鬧事,一律抓起來,宋夫人大可放心。」
秦江依照慣例,做好善後工作,悠悠地喊了一聲:「劉隊長啊。」
宋辭說她:「真傻。」
阮江西卻很堅持,語氣難得憤慨不平:「我不準別人這麼說你。」
門被推開,阮江西睜開眼:「你有什麼事?」
局長那慫樣小鄭也看見了,剛才他才剛把那姑娘抓回來,還沒來得及審問,平時幾個星期都見不到一次的局長大人就出現了,然後就是點頭哈腰一番噓寒問暖,還把人姑娘專門安排去了他的特級招待室。局長大人這諂媚相,那姑娘鐵定是大來頭。
「你不知道也不足為奇,錫南國際自然不會讓人知道他們的掌權人是個神經病——」
阮江西卻站得身體筆直,不退一步,從容淡漠得連眼睫都不曾動一下:「別惹我,我警告你。」
「膽子不小。」
「你說誰?」劉隊長戳著小鄭同志的腦門,「你不看報紙嗎?不看新聞嗎?她是誰你都不知道?」
陸千羊忍無可忍:「讓開!」
是啊,怕什麼,慌什麼,有宋辭大人呢!
阮江西笑而不語。
阮江西搖頭:「不,我不傻,那個煙灰缸好多人碰過了,就算拿去驗指紋,我也可以死不承認。」
嘖嘖嘖,阮江西跟著宋辭都學壞了。
秦江往小鄭警察那邊睃了一眼:「一句不懂事就完了?」
搖頭,阮江西回答:「沒有,門被撞開的時候,我已經打人了,可是兇器還在手上,我手上、裙子上,也沾了血。」
宋辭抓住她的手,她指尖沾染的些許血跡讓宋辭眼眸一凝:「受傷了?」動作不禁放輕了許多,他擰著眉看她,「怎麼會有血?」
劉隊長突然立正站好:「人來了。」
阮江西拂開頭髮,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後笑了,說:「宋辭故意的。」
臨危不亂,陸千羊已經很佩服自己的魄力,可是她家藝人呢?得多強大多變態,才會站在風口浪尖上都沒有一點表情呢?扔了手裡的煙灰缸,擦擦手,看著陸千羊:「讓宋辭去警察局接我。」
「他說我什麼?」宋辭攏了攏她額前的發,用外套將她裹緊了幾分。
陸千羊一聽頓時義憤填膺了,磨牙切齒了一番罵道:「這群混賬東西,還有沒有身為狗仔的敬業精神了?怎麼能這麼明目張胆地來堵人呢,怎麼著也得等到夜黑風高的時候去事發地潛伏嘛,果然,自從我金盆洗手后,整個娛記界的水平和智商https://m.hetubook.com•com都被拉低了。」
所有媒體面面相覷,仍是蠢蠢欲動。
媒體哪裡肯讓,即便是畏懼錫南國際,也得冒一把險,阮江西此番,絕對能成為今年度最熱話題,記者們,一個一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阮江西傷人了。」
阮江西冷冷淡淡:「不用了。」語氣,極少這樣強硬,「請你出去,」
「打、打、打人了!」
陸千羊才剛被驚傻,這又來一個晴天霹靂,殺人?!什麼叫以訛傳訛?什麼叫誇大其詞睜眼說瞎話?這就是!
陸千羊頭一抬,更蠻橫了:「再胡扯告你們故意誹謗罪!讓顧白律師送你們去吃半輩子的牢飯!等你們出獄,再讓宋大少趕盡殺絕!」
「我沒有檔期。」
從宋辭懷裡抬起頭來,阮江西聲音有些輕顫:「那個人會不會死?」
嗯,事關宋辭,卻也理所當然。
卻是陸千羊沒辦法淡定了,雙手一張,撐在門口,擋住了所有躍躍欲進的媒體,橫眉豎眼,魄力了得啊:「你們越說越扯了,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江西傷人了,這傢伙白內障自己磕了腦袋不行嗎?哪隻眼睛看到我家江西殺人了?說!哪一隻,我保證不打爆你的眼!」
休息室外,陸千羊邊往裡走邊回頭看:「休息室外面怎麼那麼多記者?發布會結束了?」
宋辭揉揉她眉頭的褶皺,很心疼,將她抱進懷裡,輕聲哄她:「不怕,有我在,不會讓人動你。」唇落在她眉心,「乖,我會處理。」
阮江西躲開他的親吻,鄭重其事地告誡宋辭:「那一定不要留下證據。」
宋辭走過去,半蹲在她面前,握著她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有沒有受委屈?」又親了親,她的手有點涼,宋辭脫了外套裹住她的身子,「誰欺負你了,跟我說。」
劉隊長聲兒顫三顫:「誒。」錫南國際除了宋辭那位正主,就數跟在**oss身邊的這位特助難搞了。
張局長真是驚呆了,宋少真是個妻奴!
宋辭從來沒打算要瞞阮江西,他所有的狠絕與殘忍,在她面前盡數剖開,毫無保留。
回憶到此處,阮江西輕輕哼了一聲,像在怨憤:「我用了好大力氣的,誰讓他說你。」
然而,臆想被一聲尖叫打破。
當時,溫林說了她什麼,阮江西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大抵是不識好歹不知進退,諸如此類的,但是與宋辭有關的,阮江西記得一字不差。
劉隊長真的好心慌,極力解釋:「新人不,不懂事,我已經狠狠教訓過一頓了。」
「我的宋辭,任何人都不配說他一句不好。」握著煙灰缸的手,微微輕顫著,阮江西卻站得筆直,不退一分。
「我本來沒想打人的,只是他說你,我忍無可忍才動手的。」清雅平靜的音色,卻擰著眉峰,似乎在抱怨。
阮江西搖頭:「沒有。」伸手,拂了拂宋辭的臉,她說,「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
宋辭這才鬆開了眉頭,至於是誰的血,他並不關心,只要不是他女人的,他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髮:「你沒事就好。」
「殺人了!」
「……」憤青小鄭說不出話了,他好像攤上大事兒了!
阮江西並沒有反省的覺悟,反覆拂著脖子上的痕迹,似乎很滿意,嘴角揚起彎彎的弧度,說:「我有些累,你和導演說一下,下午的宣傳我不出席。」
小鄭還是有點心虛膽顫的,不過嘴硬得很:「我哪知道她是誰?我只知道那姑娘一煙灰缸放倒了一個一米八幾的漢子,受害人到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里躺著,她這是故意傷人罪,是犯法的!」
大概昨夜的酒後反應還沒完全消去,頭有些隱隱作痛,www.hetubook.com.com阮江西揉揉眉心,閉目養神。
八點的時候,正是飯點,秦江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老婆做的熱飯菜,就被宋老闆一個電話傳召,然後吹著冷風餓著肚子就去接宋辭大人趕去警局。這老闆娘,真能搞事情,這一搞,還直接搞到警察局去了!以前分明是個乖巧懂事安分守己的,這才跟著宋辭大人多久,就被帶成這樣了!誒,秦江一邊加速趕路,一邊心塞塞。
嘿,還真說過!當時畢業的時候,警校老師千叮嚀萬囑咐過,作為警察,時刻記得,人民還群眾排第二,法律法規排第三!
製片人溫林站在門口:「發布會很無聊吧,上次說的電影,有興趣聊聊嗎?我知道一家牛排做得很好的酒店。」
喲,這小青年,這小憤青,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啊,這思想,就是單純無邪。
這場軒然大|波,在保安與警察的制止下,落下了帷幕。只是不到二十分鐘,阮江西故意傷人才消息就不脛而走,極其迅速及大面積地席捲了所有媒體頭條與話題。
「阮江西打人了!」
柳是推著自行車,抬著頭,失神地一動不動,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半小時了。
劉隊長連連後退絆住了腳,趔趄了好幾步,捂住心口,要暈倒的樣子。
「你動她了?」眸光,忽然寒烈,是逼人的冷意,宋辭卻並未正眼回視,視線落在招待室的方向。
秦江頻頻搖頭,覺得阮江西已經被宋辭徹底黑化了。
陸千羊頓時挺直了腰桿,站在阮江西身側,一隻手護著她,一隻手推開湧進的人群:「讓一讓,都讓一讓!」
陸千羊很鄙視,很蔑視:「這麼關心人家,怎麼不去打120!我家江西故意傷人,那你們就是見死不救,等著吃官司吧!」陸千羊惡狠狠一掃,然後扯著嗓子喊,「小青,讓警察叔叔來把他們拖走。」去了警察局就不怕了,坐等宋辭大人來撈人。
陸千羊完全傻在當場,愣愣不知所云:「怎、怎麼回事?」兇案現場,人證物證,兇器兇手……她覺得,這一定是幻覺,她家那麼善良乖巧溫柔的藝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血腥殘暴的事。
「阮江西,對這次傷人事件你沒有什麼解釋嗎?」
陸千羊回頭就是惡狠狠一瞪:「再亂說,我讓顧白大律師送你們去吃牢飯。」
陸千羊表示:「我竟無言以對了。」只得感嘆,「江西,你太慣著你家男人了。」
警察局裡。小鄭警察正在被領導訓話,剛出警校的初生牛犢,膽兒肥,敢於和上司爭論。
陸千羊的第一想法是:完了,攤上大事兒了!
秦江表情是非常友好溫和的,端著笑,完全人畜無害的樣子:「我在路上聽說,是你局子里的新兵蛋子把我們宋少的人給抓進來了是吧?而且還差點進了審訊室?」
阮江西不禁笑了笑。
劉隊長聽不下去了,直接摘了警帽就砸小鄭警察頭上了,紅著臉訓斥:「你這沒眼力價的東西,能讓咱局長都點頭哈腰的人能隨便抓嗎?」
「……」
林燦指著電子顯示屏,側頭看柳是。
九曲十八彎,一聽就不懷好意來者不善吶。
「你說什麼?」
小鄭警察趕緊低頭,不吭聲,爭取寬大處理。劉隊長認錯態度也是深刻又徹底的:「是,是,是我監管不嚴。」
「阮江西,你為什麼要傷人?」
車行駛勻速,風聲扔在車窗外,安靜了一會兒,阮江西開口問宋辭:「你怎麼不問我事情的緣由?」
若她是一般女人,大概要生畏,不過她是阮江西,思索著,然後很平靜地問宋辭:「會不會犯法?」
溫林冷笑,步步緊逼。
劉隊長掩著嘴:「裏面那位,是宋少家的和圖書。」
宋辭扶著她的腰:「記者有沒有拍到你打人的過程?」
宋辭輕輕拂著她的臉,眼裡覆了一層寵溺,語氣那般隨意又懶散,他說:「會有人不要錢,但不會有人不要命。」
「宋辭,我好像闖禍了,我用了很大的力氣,那個人好像傷得很重,流了很多血。」抓著宋辭的手,很用力,她看著她的宋辭,散去了所有冷靜與從容,有些慌亂地扯著宋辭的衣服,「我現在有點害怕。」
那時的她,聽了那樣一番話,卻出奇的平靜與鎮定。
對方不讓,逼近,再逼近。
阮江西起身就要走,溫林卻擋在她面前,阮江西眸光一冷,字字冰凌:「請讓開。」
劉隊長心臟不好,血壓又高,這麼恐嚇他不好吧。
陸千羊不滿地控訴:「你又曠工!」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肯定是宋辭不放人。
這問題,一個比一個咄咄逼人,然而,自始至終,阮江西都微微側著身體,低著頭,用乾淨的裙角擦著指尖的血漬,神情認真,似乎置身在這喧囂之外。
宋辭笑著,說好。
處理?秦江是有領悟的,一般宋辭用了這個詞,通常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的手段,慣用的有栽贓嫁禍、威逼利誘、顛倒黑白之類的。
燈,刺紅了她的眼,她卻笑了:「你來了。」
「殺——殺——殺——人——了!」
秦江笑眯眯的問:「既然監管不嚴,是不是該讓賢了?」
「柳教授,我提醒你一句,你上午還是兩節課,現在快到上課的點了。」
阮江西抬眼:「滾。」從不說粗話的她,並不意味著,她會容忍他人的無禮與輕漫,「不要招惹我,現在就滾。」
宋辭親她:「我不管法律,我只管你。」
走出休息室,張局長立馬迎上來:「宋少要回去了?要不要我讓人送你和夫人回去?」
錫南國際,真的好狠好毒!
錫南國際,宋辭!
陸千羊想,阮江西不是不心慌害怕,只是,太相信宋辭了,所以無畏無懼。
「嗯。」宋辭不冷不熱,只是對自己懷裡的女人溫言細語,「累了就睡一會兒。」
小鄭警察往門口看去,然後驚呆了,好美的男人!
才過一天,阮江西傷人一事便覆蓋了所有電視媒體,隨處可見都是她的報道,步行街的電子顯示屏上,光是這一則消息,反覆重播了一個早上,然,駐足的人流絲毫沒有消減的趨勢。
魏大青搖頭,很客觀地回答:「比起發布會,媒體對江西的脖子更感興趣。」
「警校不給看!」小鄭抱著頭,不服氣,「隊長,那姑娘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難不成傷了人還不能治——」
此一聲,驚天動地,地動山搖,陸千羊去如夢驚醒,第一反應便是想把門關上,可是手還沒夠到門口,休息室外的記者突然瘋了一般,蜂擁而上。
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全交代了,這罪狀,就算構不成蓄意殺人罪,故意傷人罪還是證據確鑿的。秦江是這麼認為的。
沒辦法,法律法規也是有bug的,小鄭警察這就更虛了:「這關錫南國際什麼事?」
先禮後兵,錫南國際這是來秋後算賬了!果然,宋辭及宋辭教出來的人,向來都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吃虧的。
阮江西說:「我不累。」她有些顧慮,「外面可能有很多記者,我不想你被拍到。」
「是不是默認你傷人罪名?」
「什麼恩怨,會讓你如此痛下狠手?」
這,這……以暴制暴啊!
瞧這得意勁兒!
「犯法?犯法!」劉隊長薅起桌子上的公民守則就往小鄭警察腦袋上連連招呼,還不解氣,提著他耳朵就吼,「你這傻小子,難道在警校老師沒教過你,在H市錫南國際就是王法嗎?」
小鄭同志hetubook.com.com很不服氣:「那裡面那位到底是誰啊?怎麼就不能抓了?我是警察,奉公守法抓犯人是我的職責,那姑娘犯了法,我為什麼不能抓?」
「她好像有麻煩了。」
陸千羊躺了一會兒屍,起身:「我就跟導演說,這不怪你,這都是你家宋大人的意思。」陸千羊唉聲嘆氣地走出了阮江西的休息室。
阮江西還是思想比較正:「怎麼處理?溫林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休息室里,燈光很亮,有些刺眼,阮江西坐在沙發上,微微斂著的眸,緩緩抬起,強烈的光線刺進眼底,突然亮如星辰。
溫林突然笑出了聲,一個側身擋住門口,然後用力關上門:「看來宋辭很寵你,不過我很好奇他會捧你多久,要是他玩膩了,」他摩挲著下巴,嘴角斜斜上揚,「不過也不一定要等到他玩膩了,你一樣也可以另謀他路。」
宋辭哄他女人:「別擔心,很容易處理。」語氣,完全沒當回事。
「啊——」
阮江西!是阮江西!
「摑掌事件才剛平息,你又故意傷人,是炒作嗎?」
阮江西還想說什麼,宋辭親她的唇,啄了好幾下才將她打橫抱起,整個包進自己懷裡:「什麼都不用管,我們回家。」
她就知道,不管何時何地,她的宋辭都只會這樣不問緣由地偏袒她,即便她傷天害理,他也不管不顧,免她委屈。
她笑著,竟有些無賴與狡黠。
其實,不是不怕,只不過,她把所有害怕與畏懼都藏到了宋辭面前,她啊,是個演員,能輕易騙過所有人的眼睛,卻在宋辭面前表露無遺。
宋辭安撫她:「沒有,我把他們都關進來了。」
她從宋辭懷裡爬起來:「很多記者都拍到了,我會不會讓你為難?」後知後覺地,她才有些擔憂。
這是宋辭喜歡的處事手段,直接,卻致命。
一步一步,溫林直面而來。
「是因為劇組還是私人恩怨?」
阮江西說了句『沒事』,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又大晚上麻煩你了。」
「沒有哪個聰明人會斷了自己的退路,宋辭那樣的人,他會把你捧得多高,就會讓你摔得多慘,我和他不一樣,你應該知道,我對女人向來大方,宋辭能給你的,我也不會吝嗇。」
好恐怖好嚇人的樣子,宋辭和顧白啊,一個比一個招惹不起。
她搖搖頭,用沾了血的手把宋辭的手緊緊拽在手心裏:「不是我的血,是我動手打了人,是別人的血,我沒事。」
「知名女藝人阮江西于《定北侯》首播發布會上行兇傷人,對此阮江西的經紀人和天宇傳媒避而不談,《定北侯》劇組也未曾回應,張作風導演只表明《定北侯》會如期播出。目前,據醫院相關人士的消息,《定北侯》製片人溫林尚在昏迷中,傷人傳聞並未被證實,是否與正華電影公司的開春大作有關還待進一步核實。星圖娛樂特別報道。」
「你們有什麼紛爭嗎?」
秦江其實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能讓阮江西這樣的人動粗。不過,宋辭不感興趣:「不重要,你想不想說都隨你。」他的關注點永遠只有阮江西。
響動太大,記者聞聲而來,一個一個將鏡頭切好,似乎,預示著將有一場大的波動,陸千羊曾為一名優秀的狗仔工作者,哪裡會聞不出貓膩,只是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了當地:「小青撞門。」
直到把兩位祖宗送出警局,張局長才算鬆了一口氣。秦江看見宋辭把阮江西抱出來,趕緊去開車門,很懂事地問候了一句:「阮小姐沒事吧?」這個問題真白痴,當然沒事,不然這天怎麼可能這麼太平。
他的江西還是被嚇到了,宋辭心疼得難受。
「你有暴力傾向嗎m•hetubook.com.com?」
「……」小鄭警察心驚肉跳了,第一次與這樣的人打照面,氣場太強了!
「你無話可說嗎?」
剛轉頭,陸千羊腳才邁了一步——
阮江西安靜地看了宋辭許久:「說你是瘋子。」
她當時很氣惱,容不得別人說宋辭一句:「我不喜歡罵人,請你適可而止,尤其是,我不想從你嘴裏聽到宋辭的名字。」
張局長連連抹汗,趕緊搖頭:「沒、沒有。」他哪敢啊,就差當菩薩一般供起來了。
宋辭將阮江西抱進車裡,然後伸手摟住她的肩,讓她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
秦江可擔待不起老闆娘的親切問候:「我應該做的!應該的!」然後趕緊鑽進主駕駛,當好一個沉默又懂事的司機。
「你是故意傷人嗎?」
威懾完,陸千羊趁著這個空檔,趕緊對魏大青使眼色:「小青,快,先打120,再讓樓下保安過來,然後給公司危機公關部報備,通知錫南國際,最好讓宋少第一時間過來。」囑咐完,立刻跑到阮江西跟前,低聲說,「江西,你最好現在就想好正當防衛的理由。」
怎麼會有玻璃碎裂的撞擊聲?陸千羊頓時警覺了,猛地拍打休息室的門:「江西,江西!」她急壞了,對著休息室的門又撞又踢,「你怎麼了?你在不在裏面,吱個聲啊!」
話里的弦外之音很明顯,溫林有意引誘。
「就因為這個?」眸間除卻阮江西的影子,別無其他,辨不出宋辭的喜怒。
這種時候,顧白大律師的噱頭也就能唬人三秒,停滯了三秒之後,記者再一次炸開了鍋。
「不用。」
宋老闆真是絲毫不收斂一下這寵女人的勢頭,也是,恐怕就算是阮江西真殺人放火了,宋辭大概也只會毀屍滅跡。
說完,宋辭徑直去了招待室,腳步急促,張局長趕緊跟上去。
「咣!」
門,大開,閃光燈漏進昏暗的休息室里,裏面一男一女,男的躺在地上,血流滿面,已經分辨不出樣貌,女人側著身體,手上握著煙灰缸,血染滿手,她轉過臉來……
「你——」溫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用手捂著頭,血從指縫中滲出來,然後身子後仰,重重倒地。
到了休息室,陸千羊轉動門把手,眉頭一擰:「誒,門怎麼鎖上了?」她拍了拍門,喊,「江西,江西你在不在裏面?」她貼著耳朵,一點動靜都沒有,奇怪了,「剛剛還在呢?人去哪了?」
宋辭語氣還算聽得過去,想必是這一聲夫人取悅到他了,張局長覺得自己頭上的警帽又牢固了一點。繼續說:「宋少放心,消息我都攔下來了,不會傳到上面的。」
「別急,」雙手交疊,他慢慢走近,「我對女人有的是耐心。」
「宋辭?」溫林卻獰笑,滿眼的不屑,「他不過是個瘋子,還是個記性不好的瘋子。」他指了指腦袋,笑得鄙夷極了,「他這裏,有病。」
好任性啊!一個兩個都好任性!直播發布會居然來一段現場花式勁爆私密級秀恩愛,要不要這麼肆無忌憚?
「對方是誰?」
「……」魏大青表示不想接這個流氓的混賬話,娛樂圈沒了這個流氓,真是萬幸了。
阮江西不疾不徐,動作似乎伺機已久,拿起茶几上的煙灰缸便砸向了溫林,幾乎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還是蓄意謀害?」
「你和他有仇嗎?」
魏大青很禮貌地讓後面的媒體退開三米,然後抱頭一撞:「砰!」
「就算死了,你也不會有事。」
當時他還問了,那什麼排第一呢?
宋辭越過小鄭,抬眸:「她在哪?」
溫林不走,反而往休息室裏面走,鏡片后的眼窩很深,茶色的瞳孔看著阮江西,視線灼熱:「等看了電影劇本再拒絕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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