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 我什麼都聽你的
阮江西捧著他的臉，紅了眼，與宋辭一般，儘是不安，她問他：「我是你的江西，還有呢？」
「剝奪葉宗信所有董事決策權，以後阮氏，全權由我家江西做主。」宋辭冷言一掃，語調三分上揚，「你們，有意見嗎？」
于景緻沉默不語，許久點頭。
葉宗信從座位上站起來：「這次W國投產，的確是我決策失誤，市場部已經儘力在補救，原材料也在聯繫，只要找到合適的海外經銷商——」
反反覆復，只會那麼兩句，他是真怕了，一見她哭，心坎像有什麼在啃噬，沒有辦法思考。
唐婉走後，于景緻放了一首催眠曲，聽得入神，斂著眸若有所思，響了幾遍的敲門聲，她都毫無察覺。
「……？」陸千羊一臉懵逼。
唐易糾正：「我撥亂反正！」
託了阮江西的福，葉以萱三個字終於擠上頭條了：深扒音調，都去哪了。
唐易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了一下：「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如果堅持用藥，你們不可能會有孩子。」
電話里，于景緻頓了一下：「和宋辭有關。」
宋辭冷睨：「一個BPR項目就想佔領W國半壁市場，你胃口倒是大。」
他睚眥凸出，沉聲反駁：「就算阮江西有法定繼承權，我也同樣是阮氏最大的股東，有絕對的決策權，想在我阮氏獨權，誰也沒有資格！」
宋辭慌了，抱著她不知所措：「我在，我在。」
他不說話，紅著眼看她，眼裡還有未乾的眼淚。他不知道是要做什麼手術，卻本能地害怕和慌張。
「你想說什麼？不要迂迴。」阮江西抿著唇，嘴角有些發白。
「誰捅的婁子，誰給我補上。」
阮江西出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她一個人走在醫院的走廊，漫無目的，天已經黑了，走廊里沒有路人，很安靜，只聽得到她零散的腳步聲，還有不厭其煩響著的電話鈴聲。
不得不說，葉董膽肥啊，居然敢抗旨不尊。
「睜大眼，好好看看。」
嗓音軟軟，溫柔好聽，宋辭心情極好，道：「我馬上就回家，你別餓著等我吃飯。」
唐婉臉都氣白了，揚起手便要重重打下去。
上午九點，財經頻道報道：「受進口關稅影響，W國湧進大批融資商，市場迅速被搶佔一空，許多華資企業市場解離，經濟崩盤，尤其以阮氏為慘重，損失過十億。」
阮江西走得急，有些氣喘：「沒有大礙，我現在就回去。」
于景緻不疾不徐，翻開桌上的病例：「孩子七周大了，很健康，還看不出寶寶的性別。」
白紙黑字，黃皮的文件被扔在了葉宗信面前。
葉宗信不可置信地望向宋辭：「你、你——」你了半天，如鯁在喉，瞳孔緊縮。
董事會之後，宋辭便驅車回去，他想念他家江西想得緊，電話過去。
高管們各個都是人精，不開聲，打量宋辭，察言觀色。
手抓著她的衣服，他小聲地問：「你不理我了嗎？」
「宋辭。」
宋辭笑了，摟住阮江西的腰，用額頭去碰她的額頭：「你是我的江西，你對我最好了。」
「資本家當然是用錢砸人，往死里砸！」秦江打心眼裡覺得宋辭簡直土霸王！粗魯！
陸千羊拳打腳踢：「你造反嗎？」
浴室的門ｍ.hｅｔ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被關上，誒，又是一出酣暢淋漓的大戰三百回合啊！
半跪在阮江西面前，宋辭伸手，輕輕地把她摟緊，伏在她肩頭：「江西，你別哭，我好難受。」
阮江西聲音很無力，陸千羊覺得不對勁：「你怎麼了？」
通常來說，不管多晚，她都喜歡等他。
「那份股份轉賣協議為什麼會在你手裡？」他分明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不過據說，賣得還過得去，也不知道是花多少錢刷上去的，聽過的人，都道絕了，至於怎麼絕了，聽說不少恐怖片的劇組都在考慮要不要用葉以萱的新歌當做背景樂。
阮江西笑著應：「嗯。」許是剛剛睡了，有些惺忪的語調，「董事會順利嗎？」
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沒了記憶，驚慌彷徨得像個稚弱的孩童，這般容易滿足，抓著她，就以為擁有了全世界一般。
陸千羊一腳踢過去：「你敢戳破避孕套試試！」
阮江西不說話，只是坐在床邊，緊緊抓著宋辭的手，盯著他的臉眼裡沒有任何其他。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病情一直在惡化，原來他根本沒打算痊癒。」
秦江搖搖頭，覺得他老婆已經沒救了：「三個億，你當宋少白砸的嗎？」
孩子他媽？握草，這廝腦袋被尿不濕塞住了嗎？
宋辭猛地抬頭：「江西！」一見她便立馬跑過去，將她摟緊，「江西，你去哪了？」
「這張專輯怎麼樣？詞怎麼樣？曲怎麼樣？」
「可能沒有聽到。」
博士點點頭，給宋辭看診，卻是于景緻道了一句：「請你出去等。」
許久，于景緻又道：「你的產檢報告我看到了。」
診療室里，催眠樂又響起，輕緩而悠揚，讓人如痴如醉。精神催眠，那是左譯最擅長的領域。
然後唐易二人成功上了頭條，
打爆了阮江西的電話還不算，連經紀人，助手，甚至是劇組都接到了宋辭的慰問，就三句話：看到我家江西了嗎？看到我家江西了嗎？看到我家江西了嗎？
唐夫人一進門就態度很惡劣，瞪著阮江西就罵道：「都是你，你這個害人精。」
「怎麼了？阮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不待她回答，他慌得手足無措，用手拂了拂她的臉，甚至不敢用力：「江西，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你為什麼不接？」
她一哭，宋辭便沒了主意，乖乖點頭應她：「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親了親她臉上的淚痕，「你別再哭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好。」
宋辭話落，十幾雙眼看過去，桌上的文件，是一份股權轉讓書，轉讓人是葉宗信，買入方是阮江西。
他額頭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眼睛有些紅血絲，緊緊地盯著阮江西，似乎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見了，抱著她的手，很用力：「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
「藥物治療會刺|激他的記憶神經，他一定是怕忘了你才私自偷偷停了葯。」
「明天之前，把十億的資金缺口補上，不然法庭見。」
這次他卻不記得這句被他刻進記憶里的話。
陸千羊又問：「你在哪？」
宋辭有點刻意討好：「當然。」語調一沉，又說。「不過我虧了三億。」他有點不開心，那是他女人ｗｗw•h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m的錢，興許不該這麼敗。
宋辭只是冷言道：「以後安分一些，別來惹我的女人。」轉身，將葉宗信扔在身後。
陸千羊大晚上的怒氣沖沖就殺去了唐易家，一腳踢開房門：「唐易，你想跪搓衣板是吧！」
平日端莊大方的貴夫人，已經完全枉顧了她的身份和教養，撒潑撕扯，毫無涵養與氣度。
一直沉默的阮江西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唐婉到嘴的惡言：「唐夫人，我現在不想和你周旋，請你離開，不然我絕對不會縱容你在我家大呼小叫，如果你質疑我的話，大可試試，我必定會讓你後悔。」轉頭，對Holland道，「拜託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阮江西掛了電話，甚至掛得很急，電話砸出的聲響很大。
阮江西蹙了蹙眉頭，道：「我們並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不多，」秦江比了三根手指，「三個億而已。」
威武？只有少數人知道，宋少為了寵妻，花了三個億給泰山大人挖了個深坑。
「哼，小樣！」陸千羊揚眉吐氣嘚瑟得不行不行的，「勞資閱男無數，火眼金睛！」
聞之，葉以萱在家砸了一面鏡子，一桌化妝品。趕巧了，父女兩心有靈犀，這會兒，葉宗信正砸書房呢，問原因是什麼呀？
「你要不要出專輯？有沒有往歌壇發展的打算？」
宋辭不太放心，嚴令囑咐：「先去喝點牛奶，溫一下，不要喝冷的。」
葉宗信驚慌瞪眼：「你什、什麼意思？」股份之事，他處理得隱秘，絕不可能。
三個億？而已？！真是財大氣粗！
阮江西表情無瀾：「宋辭在家等我，只有十五分鐘，說吧。」
葉宗信驟然一驚：「是你？」瞳孔瞪成圓鈴，眼珠子都要凸出來，「W國投產的項目是你在從中作梗？」
「他自己和你之間，宋辭最後選了你。」
一雙冰涼冰涼的手，小心翼翼地拂過她的臉。阮江西猛然抬頭，他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惴惴不安地凝著她。
「不哭，不哭了。」宋辭低著頭，湊過去吻她流淚的眼睛，「江西乖，不哭好不好？」
阮江西十分善解人意：「沒關係，反正你有很多錢。」
以前每次他失憶，她總會不安地明知故問，然後宋辭便會告訴她：「我那麼愛的你。」
于景緻沉默不語，須臾，抓住了左譯的手：「幫幫我。」語氣，哀求。
左譯走過去，關了音樂：「景緻。」
她終於開口了，只說了一個字，紅著眼，裏面全是攝人的火光。
「喂，你好。」
「她是很聰明，甚至精明地令人討厭，不過她有一個弱點，她對宋辭的事不會設防。」于景緻冷然一笑，「她不敢拿宋辭來冒險。」
葉宗信不可置信地睃向宋辭：「江源國貿是——」江源國貿是葉宗信的融資方，也是這百分之五阮氏股份的最新持有人，那麼不難揣測，「江源國貿是你拋出來的誘餌？」
她猛然抬頭，眼眸沉冷，緩緩才平靜：「師哥。」
涼涼的冷風吹著，緩緩有滾燙灼熱的液體，滑進她脖頸，她知道，宋辭哭了。這個叱吒商場無所不能的男人，也會流淚，跪在她面前，不知所措地陪著她一起哭。
電話里傳來阮江西輕輕的笑https://ｍ.hｅtｕbｏｏk.ｃｏｍ•ｃｏm聲，說：「早點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這次不僅Holland博士和他的兩位入室弟子來了，還有那位幾月不見的唐夫人也不請自來。
于景緻只等了半個小時，從阮江西家裡到醫院，是半小時車程，果然，她一刻都沒有猶豫。
一向連價值觀都沒有的宋辭，破天荒有了金錢觀。
「說說你懷孕的事。」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投向葉宗信，他倒抽一口氣，眼色驚慌，十億的缺口，他就是傾家蕩產，也難補上。
阮江西看了一眼手機，三十二個未接，全部是宋辭，眉頭擰緊，她走得快了些。
關於葉以萱這張專輯，這幾天，便頻頻有記者在片場旁敲側擊問阮江西各種相關問題，比如：
陸千羊立馬緊張了：「身體不舒服？」她家藝人肚子里可還懷著小太子爺，要是稍有差池，她非得提頭去見宋辭。
「葉以萱唱功怎麼樣？MV怎麼樣？」
阮江西愣住，風吹，她突然紅了眼。
她說：「我還不餓。」
對於宋辭，阮江西從來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阮江西又向來對媒體直言不諱：「葉以萱跑調太厲害了。」
她卻問：「有什麼事？」
不得不說，這姑娘有毅力，氣數已盡，還在垂死掙扎，何必呢，死賴在演藝圈，折磨觀眾也折磨自己，
唐易覺得他家這頭羊，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走過去，直接把人扛到肩上。
宋辭微微轉眸，薄唇一掀：「真蠢。」
張彎彎立馬眼睛一彎，化身迷妹：「我女神的男人，就是豪氣！」
「江西，江西你怎麼不說話？」
張彎彎舉起雙手：「宋少威武！」
陸千羊作罷，「那你小心點。」不免又多嘴了一句，「我建議你在自己身上裝個GPS定位，你家那位是個守妻奴，一刻找不見你就能翻了H市的天。」
BPR項目是W國擴產項目的一個子項目，因為這個項目，他才忍痛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與海外招標商融資，整件事，除了項目參与人，絕對不可能有第三方知道。
秦江整整西裝，不疾不徐地回視唐婉：「唐夫人，你可能不知道，這裏早就是阮小姐的地方。房產地產證還是我去辦的，容我提醒你一句，這裏阮小姐做主，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她輕聲喚了一句：「宋辭。」
葉宗信目瞪口呆：「你怎麼知道？」
饜足得這樣開心，他只要阮江西。
「宋辭。」
「你有心事？」左譯稍作思忖，「是和宋辭有關。」
回到家時，天已昏黑，宋辭等在門口，燈光拉長了他的倒影。
張彎彎抱著龍鳳胎，吃著葡萄，隨口八卦了一句：「宋少不是也投資了W國項目，是不是也虧了？」
唐易一把把她拉過去：「我努力努力就好，爭取讓這假的變成真的。」
嗓音竟有些哽塞，宋辭扶著她的肩：「江西，你是不要我了嗎？」眸底暗影沉沉浮浮，全是不確定的不安，亂而荒涼。
「這樣最好。」唐婉手上動作一停，轉眸凝神，「景緻，別猶豫了，宋辭太殘忍，你絕不能仁慈。」
「……」唐易囧，她怎麼知道他的小算盤？
宋辭老老實實地：「那都是你的錢。」他家，不僅錢。連他都是江西的，哪能隨便支配。
宋和*圖*書辭記憶清空了，距離上一次只有一天，自主意識越來越差，似乎，除了她，已經一無所能。而就在剛才，那個愛他到痴迷的女人質問過她，一聲一聲，苛責而又憤恨：「阮江西，你要毀了他嗎？」
次日，就有消息曝出：葉宗信為填補阮氏十億損失，賣車賣房，四處借債，剛勉強補上阮氏的資金缺口，錫南國際便下達了將葉宗信剔除董事會的通知，昔日風光無限的葉董，如今，一貧如洗，錢權兩空，自此，阮氏以阮江西一人獨大。
秦江上前一步，截住唐婉的手，面無表情卻不容置疑：「唐夫人，請三思而行，有任何事。都等宋少清醒了再說。」
懶懶嗓音，語調沉沉，宋辭半靠著椅背，姿態閑散，扔了一句：「你已經不是最大的股東了。」
阮江西抱緊他，狠狠地親吻，直到將嘴角咬破，滿是血腥。
「你別急，我現在過去接你。」
那份病例，是阮江西的產檢報告。
「扣扣扣！」未見反應，男人笑了笑，推門進去，喊了一聲，「景緻。」
見她哭了，宋辭難受極了，心疼得呼吸不過來，臉色蒼白地跪在阮江西面前，伏下頭湊近她，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會反覆拍著她的背哄她：「不要哭，江西，不要哭了，你哭我會很難受，別哭，別哭了。」
宋辭沒有耐心聽下去，直接冷言打斷：「10億，如果補不上，就滾出董事會。」
「醫院。」
嘖嘖嘖，沒救了！秦江蔑視地瞅了他老婆一眼，整了整領帶，該去收尾了。
阮江西反握住他的手，手心有些汗，她牽起來，放在唇邊親了親：「我不生氣，我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更不會不理你。」
唐婉步步緊逼，話說得越發難聽：「如果你還心疼他，就離他遠一點，別賴在他身邊害他。」她怒目，無休無止地大喊大叫，「以前是宋錫南，現在是宋辭，你們母女——」
她慌得說不出話，只會喊著：「快來救救他，快來！」
阮氏誰不知道葉宗信把股份看得比兒子的命都重要，這份轉讓書，絕對有隱情。
唐婉撥著桌上催眠用的小擺球，一搖一盪，在她眼底映出沉沉浮浮的暗影：「何以見得？阮江西很聰明，而且防備心很重。」
唐易剛洗完澡，把擦頭髮的毛巾一扔，討好地湊過去：「孩子他媽，息怒。」
諸如此類的問題，媒體不厭其煩。
半夜裡，宋辭開始發燒，呢喃夢囈地一直念著阮江西的名字，她怎麼喊都喊不醒他，高燒不退，退燒藥也喂不進去，持續了很久，阮江西哭著打電話給秦江。
于景緻置若罔聞，診療室里很安靜，只有催眠曲的曲調在來來回回。
張彎彎立馬放下娃，一臉求知若渴。
明天是宋辭的生日，明天寶寶七周大了，阮江西想，明天應該是個很好的日子。那樣被期待。
陸千羊趕緊催促：「快看看你的未接來電。」
她好似驟然驚醒，然後翻出包里的電話，是陸千羊的來電，她語氣很急，電話里還聽得到喘氣聲：「你怎麼到現在才接手機？」
掛了電話，秦江立馬打去了醫院，闖了一路的紅燈，到宋辭的別墅時，已經是凌晨一點。
宋辭迷茫懵懂地看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秦江嘆了口氣，關了電視，一臉深沉和*圖*書。
葉宗信愣在原地，滿臉落敗的垂喪。這一次，又是他血本無歸。三個億，宋辭扔了三個億，只為搏他的女人歡喜。
唐婉猛地瞪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愣了許久，轉頭驚愕地瞪著阮江西：「你——」
于景緻似笑，篤定：「她一定會來。」
阮江西哭了，哭得像個孩子，死死抓著宋辭的衣角，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喊宋辭的名字。
下午，阮氏電子召開了緊急高層董事會，錫南國際宋辭親自出席董事會。
阮江西突然回頭：「滾。」
于景緻開門見山：「阮江西，我們談談。」
阮江西不語，眉宇難疏，眼底，波光瀲灧有些起伏。
「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找我？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我好慌。」
她很乖巧：「好，路上小心。」
阮江西忽然抬起頭，抓住宋辭的手：「宋辭，去做手術好不好？」
于景緻的嘶吼，一聲聲還在耳邊環繞，揮之不去，一字一字都像刀刃扎在她心口，痛到窒息、麻木。
「咣——」
「啪。」
見宋辭不說話，阮江西哭著喊：「你答應我，宋辭，你答應我。」
似乎是怕她惱他，宋辭軟著嗓音給她解釋：「本來我想去找你的，不過我剛才頭很疼，有個姓秦的不讓我去，說你會來回來找我，所以我才待在原地等你，你別生氣了，下次我一定去找你。」他小心地去牽阮江西的手，見她沒有躲開，便開心地彎起了眼角。
阮江西不知疲倦地重複著，蹲在地上，淚流滿面，
十億，吐出來得要了葉宗信的老命。
各大高管董事針對這次W國投產項目的失敗，做了各種補救方案，一一展示，只是主位上的宋大老闆卻興緻缺缺，扣著會議桌便中斷了彙報，然後宋少只說了一句話。
這都是后話。
留下這一句冰冷徹骨的話，宋辭出了會議室，葉宗信連忙追出去。
他太過笨拙，沒有意識，只知道，這是他的江西，他捨不得她掉一滴眼淚，就只會叫她別哭。
等她過來接，可能要等一個小時，阮江西很乾脆：「不用，我怕宋辭等久了，我自己回去。」
「宋辭。」
唐婉大力甩開秦江的手，氣急敗壞地吼：「這裡是宋家的地方，你算什麼東西？」
關於陸千羊懷孕的消息，唐易不置一詞，不承認也不否認，任由媒體眾說紛紜，就因為這一條若即若離似有似無的緋聞，原本在頭條上的葉以萱生生被擠下來了，這首發的新歌完全無人問津。
眼睛乾澀，滾燙得有點疼，阮江西睜著眼，不敢眨一下。
左譯凝了凝眸光，恍然明了了。
陸千羊扯開嗓門就嚎：「你丫的這麼造謠，幾個月後怎麼辦？勞資這假肚子大的起來嗎？」
阮江西伏在床邊，眼眸看著宋辭的臉：「這句話只有我才有資格說。」嗓音，冷若冰霜。
于景緻抬頭，看阮江西：「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掛了宋辭的電話之後，立馬又有電話打進來，阮江西看一眼來電，沒有名字，是一串她熟悉的數字。
眾高管們連連搖頭，意見？哪敢呀，又不是像葉宗信一樣活膩了。
唐婉從診療室的躺椅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剛被掛斷的電話：「她如果不來呢？」
宋辭哄她：「我在路上，馬上就到家，乖，你先去吃飯，不要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