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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得太快了，顯得他很殘暴。

六點左右，經紀人來接江醒，外面正下雨，車開不進影劇院，江他淋了幾步路的雨。

行吧。

他拉開茶几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來一個粉色的信封：「我在沙發上撿到的。」

先是傅潮生，現在是江梨亭，越來越多人知道棠光和徐檀兮是同一個人。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鞏帆也不確定，三個月，狗仔拍到了江醒跟洪端端的酒店照，假裝戀愛根本不是鞏帆的主意，是江醒提的，從那次之後，鞏帆就注意到了，江醒總留意洪端端，甚至破例上了真人秀。

「蠢貨。」

對於江醒的戀情，鞏帆不太插手，江醒不是偶像派，不靠臉吃飯，談不談戀愛、和誰談戀愛對他事業的影響並沒有非常大。

戎黎懶著骨頭沒動：「我戒煙了。」

爆竹又炸了：「你幹嘛總提她？」

徐檀兮不喜歡殘暴。

戎黎表情冷漠，眼神有點野，面露嫌棄：「別抽，沾我一身味兒。」

程及拍了拍她的頭，滿意地揚起嘴角，他去了浴室，拆開情書，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越看臉越黑。

「我是。」尹同平同學很有禮貌，「請問你是誰？」

林禾苗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沒了，你可以問棠光，她知道的肯定比我多。」程及把煙絲鋪在捲煙m.hetubook.com.com紙上，「幹嘛突然問起他？」

他幹嘛要撒謊？

「尹同平？」信上的署名是這個。

鞏帆是個直接的人：「因為你暗戀她。」

錫北國際其實有派系之爭，比如四爺官鶴山就一直把六爺戎黎當成眼中釘，但江梨亭不站隊，自成一派。

就是這個傢伙，字丑到爆還敢給女同學寫情書，狗膽包天的東西。

程及一個枕頭砸過去：「滾回你自己家去。」

「過來，有件事跟你談談。」

「你管他是誰。」程及把信封揉成了一團，眼底沒了笑，「以後在學校不要跟男同學說話。」

直白大胆，卻毫無雜念。

「他認出你了？」

林禾苗這時候抬頭，臉與他掌心一般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著他的影子，她動動腦袋，像貓咪那樣，在他掌心裏蹭了蹭：「程及，我不會早戀的，我只跟你談戀愛。」

看看，就是這麼塑料的關係。

「寫完了。」

程及面不改色地否認：「沒有，卷著玩的。」

鞏帆把車調頭：「祁導官宣了兩位男主，你的粉絲和蕭既的粉絲又掐起來了。」

語氣還有那麼點不爽。

鞏帆帶他好幾年，怎麼可能看不出貓膩，他換個問法：「所以你到底為什麼不顧檔期跑去接祁導的戲？」

信封上面寫了林禾苗收ｍ.heｔuｂooｋ•com•coｍ。

江醒是挺蔫兒壞的一個人，嘴也有點毒，性子還有點野，可每回一碰上洪端端，他就像掛爆竹，特別容易炸。

戎黎腿伸著，坐姿很糙：「沒了？」

您老隨意。

行。

他養的花，自己都沒捨得碰一下，怎麼能讓外面的豬拱。

徐檀兮搖頭：「暫時不用。」她解釋，「江醒說想跟我做個交易，用一個秘密作為條件，讓我抹掉他職業跑腿人的檔案。」

「因為洪端端？」

程及轉移話題：「作業寫完了？」

甚至不惜違約。

程及調侃：「備孕啊？」

程及先一步拿走了，語氣帶了點兒調侃，眼神很危險：「你還想看？」

這不是普通的信，因為信封是粉色的。

江醒一副無所謂、破罐子破摔的口吻：「蕭既的粉絲不待見我，我能怎麼辦？」

徐檀兮把米洗好了：「他以為我是棠光。」

程及吐出煙，用枕頭蓋住，把打火機扔到茶几下面，並且坐直，一套動作只用了三秒，連貫又迅速。

洪端端：「……」

江梨亭是敵是友、是正是邪戎黎還不知道，但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是他一貫的處事作風。

程及不管他，自己抽，可煙才剛咬上嘴，火還沒點上，煙就被抽走了。

「你在抽煙嗎？」林禾苗從房間里出來。

「整個錫北國際見過江和-圖-書梨亭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他很不簡單。」戎黎把掛在冰箱旁邊的圍裙取下來，放到徐檀兮手裡，「你下次不要單獨見他。」

「好。」

戎黎接過去，把鍋底的水擦乾，放好，插上電，沒有多想就問出口了：「要不要滅口？」

是很久沒看到他抽煙了。

他說：「徐檀兮不喜歡煙味。」

鞏帆是老牌的經紀人，一向不喜歡炒作和話題：「每個月都要來個幾回，回回都上熱搜，會讓人視覺疲勞，很敗壞路人緣。」

程及把信往茶几上一扔：「誰給你的？」

能說老子的時候，嘴角別往天上跑嗎？

他幫她把袖子挽起來：「不認識。」

他嚴肅起來，大家長的架勢十足。

「嗯。」

「我有預感，你假死的事瞞不了多久了。」

「好好學習，不準早戀。」程及起身，看見她乖巧圓乎的腦袋，手沒忍住，等反應過來，掌心已經罩上去了。

程及呢，是半隱退的狀態。

幹嘛跟戎黎一樣慫？

這有一物降一物這事。

林禾苗的世界里只有程及、學習、天文，男同學在她這裏不是什麼特殊的物種：「要是他們問我問題呢？」

他最近廚藝增進那麼一點點了，可以做稍微複雜一些的菜，比如魚。

鞏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眼看穿：「我說洪端端？」

「老子沒和-圖-書有。」

他低下頭。

江醒抽了兩張紙，隨意擦了擦臉上雨水：「弄丟了。」

戎黎沒說。

最明顯的一件事是：江醒搶了蕭既的一個性感內褲代言。

江醒眼睫那麼一掀，有點危險：「我提她了？」

程及咬著煙，把打火機的蓋彈開，剛要點——

戎黎已經沒有自我了，風骨也折了，徐檀兮喜歡怎麼樣的，他就是怎麼樣的，哪裡還有戎六爺踩著殘肢大殺四方的樣子。

林禾苗思維有點直線，木木的、老實的樣子：「我看看是誰。」

茶几上還有幾根卷好了的煙，以及一些煙紙和煙絲。

「傅先生說他是江梨亭。」

戎黎試了試水溫，稍微調高了一點點：「演戲的那個？」

但江醒他不承認。

錫北國際就是一張網，徐檀兮還在這裏面，戎黎就不可能脫得了身。

徐檀兮踮起腳，給他系好：「好。」

徐檀兮在幫忙淘米，水龍頭開著：「你認識江醒嗎？」

她還沒想到回懟的話，江醒就已經走了。

程及閑得無聊，在捲煙：「完全不了解。」他把捲煙紙對摺，壓出一條痕，然後從中間撕開，「江梨亭進lyg比我還早，不露臉，任務成功率很高，價格很貴，但不是什麼都接。」

「喂，你好。」

「讓他們去找老師。」

程及把煙捲好，扔給戎黎一根，他彎著腰去茶几下面和圖書摸打火機：「祥雲鎮送來的煙絲，你嘗嘗。」

洪端端是蕭既的頭號粉絲，準時準點送祝福、應援打榜一條龍那種。

程及架著腿坐著，嘴角混著點壞氣的笑：「真戒了？」

就好氣！

「你對江梨亭的了解有多少？」

戎黎打掉丟過來的枕頭，起身就走。

他改口：「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堵住他的嘴？」

鞏帆問：「你傘呢？」

門啪的一聲，鎖上了。

林禾苗也不喜歡程及抽煙，因為抽煙對身體不好。

他不在意：「掐就掐唄。」

晚飯後，戎黎去了程及那邊。

江梨亭的名字戎黎知道，但人沒見過，錫北的各個分部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都互不干涉，他對江梨亭的了解不多。

勾人而不自知。

程及胯部抵靠著洗手台，鏡子里照出他的側臉，是輪廓分明的一副風流皮囊，他面不改色地扯謊：「我是教務處的老師，讓你爸媽接電話。」

是少年的聲音。

下雨天路上很堵，徐檀兮快七點才到麓湖灣，戎黎換了個衣服開始做飯。

信上面還留了號碼，他一個電話打過去。

看來他想「上岸從良」。

戎黎半靠半躺著，姿勢隨意，慵懶起來有點頹：「徐檀兮跟他碰上了。」

咔噠一聲。

幹嘛要做賊心虛？

林禾苗坐姿很乖巧：「我沒看過，不知道是誰。」她伸手去拿信封，想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