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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找到，現在確認不了手錶到底是萬某的，還是姚勇金的。」

他嘆氣：「陳微箐這種的，得判多少年？」

蕭既戴著口罩，低著頭，踩著地上的影子：「我也不是徐檀兮的恩人，為什麼還幫我？」

「卡！」

「你沒上過表演課？學的東西都變成屎拉出來了？」

「……」

「姚勇金的室友呢？」

線索都是斷的。

李大彬吃了一口菠蘿包：「哎！」

男三挨了罵，更慌了，本來演技就不好，這下更災難了，沒到半分鐘，祁栽陽又叫停了。

王剛說：「大彬，你和曉鍾一起，去把他請來。」

祁栽陽背過身去，不讓人看：「嗚嗚嗚……」

洪端端坐在凳子上，裹著一件不是巨星穿不出感覺的軍大衣，手裡抱著她新買的名牌包，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今天是我舅媽生日。」

他心情不好，他一心情不好，就很暴躁，一暴躁，就喜歡罵人。

他穿戲服，一身軍裝。

「那些畜生是你丟進去的？」

「……」

場務打扮，重來。

「崔鶴已經招了，他在賭場看到了姚勇金的手錶，見財起意之後入室殺人。他的口供和法醫那邊完全吻合，而且我們在他家裡找到了兇器，應該錯不了，他就是兇手heｔｕbｏｏｋ.coｍ•ｃom。」

「不在，他說輸掉了，問他輸給了誰，說不記得。」案子是破了，王剛還是有點拿不準，總覺得那裡不對，「我們也查過了，他跟姚勇金並沒有私仇，殺人動機也只能是錢。」

電話掛了。

「不然呢？」

「額……」戎關關想了一下，「嗯。」

徐檀兮問道：「手錶在他那裡嗎？」

「……」

江醒挺詫異的：「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我不是。」不過他說，「我女朋友是。」

通話結束后，徐檀兮走下台階。

楊幼蘭懷疑自己眼花了，她好像看見導演眼睛紅了。

祁栽陽看了看徐檀兮，又看了看錢包里亡妻的照片，眼睛一酸：「要是我女兒還在，也這麼大了，嗚嗚嗚……」

唐曉鍾回來了：「王隊，查到破綻了，崔鶴撒了謊，他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

「嗯。」徐檀兮把他歪掉的帽子扶好，「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個伯伯呢？」

眼睛好像被鼻涕糊住了。

這兩天，王邱生之前的「合作夥伴」們陸陸續續都進了監獄，因為各式各樣的罪名。

大男人才不會哭！

今天的天是個好天，不適合悲春憫秋。

「你舅媽不是……」去世了嗎hetubook.com.com？

「哥哥呢？」

「我沒哭！」

祁導的嘴，孔雀的膽，巨毒。

哭什麼哭！

從看守所出來，蕭既給戎黎打了通電話。

祁栽陽兇巴巴：「沒有！」

祁栽陽把劇本往桌上一摔。

王剛在看案子資料：「蕭既跟律師說會出庭作證，王邱生也算死有餘辜，雖然法理不容，但還有情理在，法官應該會輕判。」

「哥哥和一個哥哥走了。」

楊幼蘭看她眼睛也有點紅：「你又怎麼了？」

她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對祁栽陽點了點頭。

「不是爺爺嗎？」

那他行善積德好了。

「你手抖什麼？帕金森啊？」

「你舅怎麼了？」她問洪端端。

「哦。」戎關關把手套摘了，在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一張衛生紙，「給你，擦擦雨水。」

李大彬沒時間悲春憫秋了：「好嘞。」

戎關關飛奔過去：「徐姐姐你打完電話了？」

男三的右眼皮開始跳了。

男三趕緊去洗臉，化妝師趕緊給其他演員重化，整個片場兵荒馬亂。

戎關關蹲過去，歪著頭看：「可是你流眼淚了。」

祁栽陽抹了一把臉，紅著眼睛瞪人：「不是眼淚，是下雨了。」

「就當行善了。」

楊幼蘭安慰：「他是去治病了，你m.hetubook.com.com看開點。」

還沒開始拍，祁栽陽尋了個沒人的地方蹲著，把錢包打開，看著亡妻的照片，抹了一把眼睛。

她很難過的樣子，很沒有盼頭的樣子：「蕭既不演湘生了。」

「好。」戎關關第一次來影視城，蹦蹦跳跳很高興，「那個伯伯他拍戲去了。」

蕭既看著手機笑了，他仰起頭，看著頂上的日頭，眼睛被光刺紅了：太陽啊太陽，多暖暖那個女孩子，她真的很好很好。

戎關關穿著熒光綠的襖子，戴著米黃色的手套和帽子，小步小步地挪過去：「爺爺，你哭了嗎？」

祁導也是個痴情人啊。

戎黎覺得他有點得寸進尺了，回了一個字：「滾。」

徐檀兮不喜歡人間疾苦。。

「還不去洗臉！」

祁栽陽順著看過去。

蕭既明知故問：「你是善人嗎？」

祁栽陽扭頭瞥了一眼：「走開。」

「麻煩您了。」

戎關關用手套捂著臉，不讓冷風吹到：「你為什麼哭啊？」

看在白白|嫩嫩的手的份上，祁栽陽勉為其難地收了他的衛生紙，揉成團，擦了擦眼角的「雨水」，擦完抱住鼻子，正要擤鼻涕——

「重來！」

大家都看出來了，導演心情不好，能把頭埋到土裡就埋土裡，不要吭聲，機關槍在頭ｗwｗ•ｈ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頂，免得撞槍口。

王剛頭疼：「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兇手是找到了，不過疑點還有很多。」

身後，一個「球」在慢慢靠近：「爺爺。」

男三是個演技不夠流量來湊的小鮮肉，不敢吭聲，老實挨罵。

祁栽陽正在導戲。

女孩子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上面，像是在打電話，她大衣裏面穿的是旗袍，領口的盤扣是紅色瑪瑙，頭髮披散著，在右耳邊別了一隻絳紅色的發卡，風吹著，發梢擺動，半指長的耳環也輕輕地晃。

「你知道你演得像什麼嗎？像第一次做賊的小偷，慫里慫氣。」

「爺爺你快點，我手要凍僵了。」

目前也確定不了跟徐家車禍有關的是萬某還是姚勇金，如果有關，當中又有什麼關係。

但李大彬忍不住啊。

祁栽陽用袖子擦了一把，要跳腳：「你是誰家的？！」

蕭既退出了《風聲》劇組，祁栽陽找了跟他合作過幾次的男演員來救場。

片場旁邊，搭了個臨時的休息室，休息室里沒別人，一左一右，戎黎和江醒各站一頭。

拍的是遠景，隔了十幾米，祁栽陽拿著喇叭：「你演的什麼鬼？」

「哎！」

得再買十幾個。

男三：「……」他要是不堅強，可能都哭出來了。

江醒問：「你跟棠光是什麼關係和-圖-書？」

「你是來竊聽的，不是來偷東西。」

好煩！

這紙不太對：「你是不是擦過鼻涕？」

今天片場的氛圍有點不太對。

這口氣，輕飄飄的，有點淡，有點狂。

洪端端嗯了聲：「我舅媽走了二十多年了，我舅每年都給她過生日。」

「我說多少遍了，有偶像包袱就別來演我的戲。」

小奶娃才哭！

徐檀兮牽著他往片場那邊走：「你和徐姐姐是同輩，要叫伯伯。」

是放了寒假的戎關關。

「我想見徐檀兮一面。」

「刷牆嗎？粉塗那麼厚。」

戎關關站起來，走到祁栽陽後面，拍拍他後背，安慰：「不哭哦。」

「沒有關係，下次再叫伯伯。」

戎關關苦惱：「可是我已經叫爺爺了。」

「不客氣。」

洪端端吸了吸鼻子，她看不開，昨天買了十幾個包包都開心不起來。

戎關關把黃鴨子手套戴上：「徐檀兮家的。」黃鴨子往上面一指，「喏，那是我嫂嫂。」

「你怎麼不去表演拉屎！」

姚勇金那個案子，嫌疑人鎖定了崔鶴，他是姚勇金的賭友。

片場攝影機多，戎黎不想暴露臉，戴著口罩，衛衣帽子扣在鴨舌帽外面：「戀人關係。」

徐檀兮正在和王剛通電話。

「他那妝誰化的？」

故意殺人罪，再怎麼輕判也要十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