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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得臉發白，在地上滾了兩圈，發麻的腿才緩過來，剛要爬起來，後背被人踩住了。

大年初五，江醒打來電話。

等徐伯臨走了，徐檀靈才憤憤不平地抱怨：「爸他怎麼這樣啊！」

「雇傭金等會兒發給你。」

戎黎雇了lyg最貴的兩個跑腿人，江醒負責監聽監視溫照芳。

房東太太被這尖叫聲嚇得連連後退。

樓下，幾個大漢在吆喝。

喬子嫣突然覺得溫照芳也蠻可憐的，嘖了聲：「溫照芳，你養了一頭白眼狼哦。」

聲音懶洋洋的，很好聽。

她扭著腰出去了，撥了個電話。

正月十七，戎黎和徐檀兮回了南城。

「六爺，狗要咬狗了。」

喬子嫣不算絕頂漂亮，但眼神自信張楊：「知道徐檀靈給你的證據怎麼來的嗎？」她笑得得意又風情，「我給的。」

「我在爸的書房裡發現的，當時也在氣頭上，沒想那麼多。」

一個小三而已，她有她溫家二小姐的驕傲。

「誰稀罕。」喬子嫣抱著手，甩了甩落在肩上的捲髮，「等著吧，我要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戎黎回：「嗯。」

在床上也是，就算哭都不會推開他。

畢竟警察比他溫柔太多了，這撬人牙齒的事情，還是他和圖書在行。

「老丁，三缺一。」

她只是笑了笑，乖乖窩在他懷裡。

江醒不滿意：「還有呢？」

溫照芳冷笑。

外邊太陽正好。

丁四回頭，腦門上冒出了豆大的汗，他磕磕巴巴地說：「不、不認得。」

江醒滿肚子怨言，非常不爽：「老子一宿沒睡。」

老子給女兒破了相，女兒把老子送進去，果然是親父女，衣冠一脫，都是狡猾的禽獸。

丁四抬頭看了眼，隨即就扔了酒瓶子，掉頭就跑。

徐伯臨正月十八放出來了，因為舉報證據有誤。

「啊啊啊啊啊——」

徐伯臨的確夥同了供應商轉移資金，但哪會蠢到留下證據。

戎黎敷衍地哦了聲：「謝了。」

戎黎掛了電話，在等房東太太開門，房東太太穿著厚厚的冬睡衣，一把鑰匙一把鑰匙的試。

「冀北，我假死那起車禍，再幫我查查。」

「你還想幹嘛？」溫照芳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離婚協議，「想要徐太太的位置？」

戎黎撿了個酒瓶子，在手裡踮了踮，眼皮抬了下，酒瓶扔出去的姿勢很隨意。

「舉報的證據是假的。」溫照芳坐在病床上，臉上的淤青還沒消退，「你知不知道？」

戎黎掛了。

他有一張m.hetubook.com.com漂亮得不像話的臉，有一雙殺人不用見血的眼。

喬子嫣撩了撩頭髮，手指勾著輸液管玩：「我以為她會自己去舉報，結果她讓你去了。」她嫣然一笑，「借刀殺人啊，借刀殺人。」

老丁回頭啐了一口：「滾一邊兒去。」

丁四手背上鮮血直冒，戎黎把玻璃扔了，摸到口袋裡的手帕，又沒用，他把手帕揣回去，用指腹擦了手上沾到的血，語氣不咸不淡的：「剛剛的問題，再回答一次。」

她右臉破了相，做了縫合手術，半張臉都被紗布包著，仲得不能看了，頭髮之前被張歸寧剪了，那還有半點女明星的燈光靚麗，又丑又狼狽。

「認得我嗎？」

大年初三，徐檀兮差點被小貨車撞，徐伯臨有喬子嫣看著，剩下嫌疑人還有溫照芳和徐檀靈。

戎黎沒有過多解釋：「也該回去了，學校要開學了。」

「你怎麼什麼都聽我的。」戎黎抱緊她，「別太慣著我，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就懲罰我，只要不離婚，怎麼罰都行。」

「媽，你不要跟他離婚，就一直拖著，看他能怎麼著。」她振振有詞，氣得不行，「咱們不能白白便宜了那個小三。」

丁四抹了一把汗，結結巴和*圖*書巴地說：「沒沒沒誰，是……是偶然。」

她是真乖。

他把玻璃碎片抵在了丁四的頸動脈上，眼睫毛很密，陽光落在上面能留了小喬陰影。

丁四老實了，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是溫照芳。」他被嚇破了膽，什麼都招，「是……是溫照芳讓我撞人的。」

戎黎揚起手。

「錄音發你了。」

戎黎一腳踩著他，蹲下去，撿了塊碎片，用指腹試了試鋒利不鋒利：「再回答一次，認得嗎？」

他握著那塊鋒利的碎片，在動脈上來回刮著玩，力道忽輕忽重：「那天在祥雲鎮，誰派你來的？」

陽台上面晾了很多衣服，地上幾塊斑駁在晃悠，門口旁邊對方了很多生活垃圾，還有幾個空的酒瓶子。

江醒勉強滿意：「以後別找我，我以後不是跑腿人，不接任務。」

他把睡衣撿起來，隨便套上，摸到手機，出了房間，撥了通電話。

溫照芳把離婚協議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目光冷然：「那些證據你是怎麼拿到的？」

丁四立馬抱住脖子，死死閉著眼，半晌后，脖子上沒動靜，就絲絲冷風刮過去，他睜開眼，手在這時被拽著，按到地上，他剛要掙扎——

紅沙咀是南城的貧民窟，這一帶原本是和_圖_書所私立小學，後來學校搬走了，幾棟樓就變成了小區，都有些年頭了，樓梯和陽台是開放式，站在樓上陽台能看見底下成群的大漢，他們都是附近工地上的工人，不上工的日子就湊一堆打打牌，開開黃腔侃侃大山。

徐伯臨先去了醫院，把離婚協議甩在溫照芳臉上，臉上一副厭惡至極的模樣：「簽字吧，不簽字就上訴。」

被叫做老丁的男人四十來歲，穿了件洗得發白的舊棉襖，腳下穿了雙涼拖，襪子漏在外面，他鬍子沒刮，叼著根煙邋裡邋遢，手裡拎著個酒瓶子，邊往樓梯上走，敷衍了句：「不來了，老子要睡覺。」

接著丁四啊了一聲，趴在地上抱著腿大叫，砸中了他小腿的酒瓶子掉到地上，碎了。

徐檀靈果然沒讓人失望。

演員就是演員，眼淚說來就來。

牌桌上的大漢調侃：「大白天的睡什麼覺，晚上幹嘛去了？」

戎黎握著玻璃，猛地往下扎，眼皮都沒眨一下。

誰要他的謝謝，江醒口氣不太好：「大過年的，我又是監聽又是監視，熬了一天一宿，你兩個字就完了？」

她當然也不是要把徐伯臨送進去，就是想看這一家三口互咬。

戎黎當然知道是溫照芳，但去警局之前，得先把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混蛋的嘴松一松。

半個小時之前，喬子嫣來過了，她「流產」后，也在虹橋醫院住院，穿了一身病號服，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瞧著躺在病床上的溫照芳。

戎黎拿出誠意：「你的跑腿人資料我已經幫你抹乾凈了。」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養不熟。

另一位牌友跟著打趣：「做賊去了，還是和女人鬼混去了？」

這幾天，因為戎黎，徐檀兮總是睡得很晚。。等她睡著后，戎黎下床，睡衣還在地上，他只穿了條睡褲，也不怕冷。腹肌上有道指痕，方才把她弄狠了，她慌忙時抓到的。

她也不問，順從地點頭：「我都聽你的。」

溫照芳冷哼了聲，一句話都說。

溫照芳坐直來，把昂貴的外套披在身上，高傲地抬起下巴：「你來幹嘛？向我示威？」

夜裡十二點。

像神靈，也像惡魔。

徐檀靈目光閃躲：「我怎麼會知道呢？」她眼皮一抬一垂，眼淚就盈出來了，「不過也都怪我，太想幫你了，沒有去核實就把證據給了你。」

丁四一個哆嗦：「認得！」

試了幾把鑰匙都把門打開的房東太太喏了一聲：「他就是丁四。」說完，她喊了聲：「丁四，有人找。」

徐檀兮說：「我不要緊，光光和棠光也都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