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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怎麼了。

她點頭：「我知道。」

戎黎簡明扼要：「讓你賣女求榮的意思。」

再高價買賣的市場里，基本沒有秘密可言，所以啊，人不能做壞事。在戎黎的領域里，行不正坐不端的人，最好對付。

徐檀兮說：「還好。」

「對不起。」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他的聲音低得快要聽不見，「對不起杳杳。」

警察同志敷衍：「嗯。」

不知道怎麼問，才能不碰到傷口，溫時遇遲疑了很久：「你還好嗎？」

「要我賣女求榮，你拿什麼買？」溫鴻語氣不屑，「年輕人，你有跟我交易的資格嗎？」

溫時遇已經開車走了，徐檀兮還站在門口：「舅舅他很自責。」

其實不太好，她已經失眠了好幾天。

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謝了。」戎黎掛了電話。

他手上力道鬆了一些。

看過不少尋寶武俠片的張歸寧血液都沸騰了：「走走走，去看看。」

徐仲清雙手張開，用露不太龐大的身軀把老婆擋住。

「溫照芳。」

徐仲清抱緊老婆：「嘖嘖嘖。」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本該被人帶進棺材里的東西，為什麼會在此人手裡？

溫鴻拿起手機，按亮屏幕，手機不知道被做了什麼處理，桌面除了一個文件夾之外什麼都和-圖-書沒有。

「差點忘了這事兒。」

張歸寧興沖沖的，披著只有富太太才穿得起的皮草、拽著老公去看「寶藏」了，剛蹦躂過去，就聽見一位同志說：「胡隊，挖到了。」

徐仲清深有同感：「是的，老婆。」

「上去坐坐嗎？」她沒有提那雙鑲了珍珠的鞋。

戎黎是誰？

戎黎站在小區的路燈下，目光一直望著不遠處，身後是一片蔥綠的草，草坪中間木柵欄圍了一簇簇花，紅的黃的都有，他不認得是什麼花，前幾日聽徐檀兮說，那是小蒼蘭。

戎黎還趕著回去給徐檀兮做飯，懶得耽誤時間，直接說他的目的：「你可以仔細想想，她跟你說了什麼，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你想想其他能讓她牢底坐穿的事情也行。」

張歸寧三觀地震：「兇手就在身邊，太危險了！」

燈光把他的皮膚照得冷白：「不上去了。」他沉默了良久，「杳杳。」

戎黎九點半接到了王剛的電話。

張歸寧超震驚：「殺人埋屍？」

溫鴻是溫照芳最後一張保命符，他要撕了這張符，斷溫照芳生路。

錫北國際LYS的戎六爺，專管情報、販賣人性。

可如果不是那雙鞋，她不會那麼不幸。他眼眶微紅：「對不起。」

徐仲清猛點頭：「https://m.hetubook.com.com嗯嗯！」

那年，他尋了二十八顆珍珠，只是想給她最好的，可卻事與願違……

「我以前還老是頂撞她。」回想起來，張歸寧一陣后怕，再次拍拍胸口，「我這是死裡逃生啊！」

老婆說什麼都對。

淡定得過分。

戎黎在燈下等徐檀兮，他想過去，徐檀兮不讓他跟。溫時遇來了，和徐檀兮在另一簇小蒼蘭那邊。

「嗯。」

溫鴻心裏警鐘敲起：「你到底是什麼人？」

裏面是他溫家的歷史，是一個大家族崛起和繁榮背後最不為人知的骯髒。

戎黎從口袋裡掏了部手機出來，是新的，他放在溫鴻的車蓋上：「看看吧。。」

徐仲清猛點頭：「嗯嗯！」

「難道是……」徐仲清歪頭思考，「寶藏？」

那邊還是嗯了聲。

溫時遇尋了個理由：「天氣有些悶，兜風路過這裏。」

張歸寧又怕又好奇，抱著徐仲清的胳膊湊過去看剪刀。

「舅舅。」徐檀兮把剛剛他說過的話，又說給他聽，「不要自責，是惡人做了惡，與你無關。」

下午，溫照芳和溫鴻秘密通話，是要處理掉屍骨。溫照芳不知道徐檀靈看到了多少，她只能冒險，只能信任溫鴻這張保命符。

「是要比你靈通。」

他點開文件，只瀏覽和圖書了幾頁臉色就變了。

敷衍的警察同志繼續敷衍：「嗯。」

戎黎聽完只提了個醒：「她可能會用精神病來脫罪。」

「我跟公訴方那邊說一聲，讓他們做好準備。」王剛說完掛了電話。

果然不老實，不過也都在戎黎的意料之中：「她估計想跟你做交易，不用理她，溫鴻已經出賣溫照芳了。」

他不能告訴她他怎麼了，只是看著溫時遇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怎麼了？」

風很大，花被吹得搖搖晃晃，夜裡潮氣重，濕了花蕊，可憐巴巴的。

販賣消息可是他的老本行。

徐檀兮的氣質很像溫時遇，連影子都像，安安靜靜。

再聯想一下前幾天剛聽說的剎車事件，張歸寧又悲憤又感慨：「人心太險惡了，咱倆能活到現在真是太不容易了。」

張歸寧十分好奇：「老公，他們挖什麼呢？」

「天快要下大雨，你開車小心。」

大雨將至，沒有星辰。

這個案子，基本是戎黎推著進行的，王剛真挺佩服他的，料事如神，而且次次都能蛇打七寸，雖然用了些手段，但王剛覺得沒什麼不好，有時候對待禽獸不需要太做人。

溫時遇轉身走了，背脊不知怎麼的，壓彎了一些，他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

「嗯。」

那邊嗯了聲。

張歸寧和_圖_書震驚：「誰埋在這兒的？」

溫鴻覺得這年輕人過分狂妄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歸寧抱緊自己：「嘖嘖嘖。」

他們彼此都很了解彼此的人，所以不用說太多。

戎黎抱住她，沒說話。

張歸寧踮腳看了看，看到了警察，又想到還關在局子里的溫照芳，腦子裡的場景瞬間由武俠片變成懸疑片。

「是我，戎黎。」他問，「徐檀靈有沒有找你？」

「屍體旁邊有把剪刀，應該就是兇器，還有隻鞋，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但上面的珍珠是真品，還保留得很好。」王剛說，「和徐檀靈的口供都都對上了，溫照芳這次應該跑不了了。」

她熱血也沸騰啊：「警察同志，這是人的骨頭嗎？」

張歸寧聽見聲音后，拉著徐仲清出來看熱鬧，就瞅見三五個人在前面別墅的院子里挖土。

「我回去了。」

晚上八點，警方帶人來了和風公館的徐家老宅。

他手越收越緊。

沒有條件，且毫不猶豫，他站到徐檀兮的陣營里。

他輕輕抱了她，也算不上抱，只是手環著她，沒有碰到她。

溫時遇說：「無話可說。」

「小心點挖。」胡表國吩咐，「別破壞證據了。」

風把樹枝、把小蒼蘭都吹彎了，路燈筆直，路燈下的兩個人影也筆直。

張歸寧湊過去看，和_圖_書手電筒剛好打在白森森的頭骨上，她嚇得一個激靈，啊了一聲，躲到徐仲清後面：「老公，骨骨骨頭！」

徐檀兮其實知道他為什麼來，她猜得到徐檀靈會和他說什麼。

張歸寧瞳孔地震：「天吶！」她拍了拍胸口，「老公，最毒婦人心啊！」

娘呀！

是他低估了，這人絕對是個能一手翻了天的人。

原來不是寶藏啊。

這不，戎黎撕了他的符。

「胡隊，」陳寶貴又挖到東西了，「這兒有把剪刀。」

戎黎把衛衣的帽子從頭上扯下來，光一下子撞進他眼裡，迸出火花：「今天下午溫照芳和你秘密通話，都說了什麼？」

雨將下不下，空氣悶悶的。

溫鴻拄著拐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地面：「你消息倒是靈通。」

她在他耳邊溫柔抱怨：「你抱得太緊了，我喘不上氣。」

爹呀！

戎黎表情有點不耐煩：「這個問題我不是回答過你了嗎？」他再回答一次，「我是徐檀兮的丈夫。」

證據？

「他們一個是你爹，一個是你姐。」戎黎覺得溫時遇吧，看上去對誰都溫和有禮，其實是個心冷的，「你沒什麼想說的？」

得到想要的情報之後，戎黎給溫時遇打了一通電話。

路燈把最溫柔的光放在了溫時遇的眼睛里：「不要自責，是惡人做了惡，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