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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了一絲絲眼：「天亮了嗎？」

叮，到賬了。

她報了幾個藥名，說自己在看心理醫生。

「睡眠呢？」

「嗯。」

她呼吸很輕，說話沒什麼力氣：「沒有。」

戎黎把杯子接過去，放到床頭柜上，然後扶著她躺下：「好點了嗎？」

徐檀兮點了點頭：「好點了。」

他躺進被子里，等把自己捂暖了，挪到她身邊，手伸進去，把暖宮貼給她帖好。

戎黎說：「謝謝。」

徐檀兮拉住他：「紅糖不止疼，熱水就可以了。」

戎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是不是我最近做得太多了？」

「……」

戎黎還是覺得可能跟自己有關，因為他有點上癮了。

窗外，月亮被雲籠著，夜裡好安靜好安靜。徐檀兮迷迷糊糊到很晚才睡著，戎黎基本沒睡，她一直在出冷汗，他隔一段時間給她喂一次熱水、換一次衣服。

戎黎把她的腳放到自己雙腳間，那樣捂著：「還很疼嗎？」

保姆程及：「老子沒空。」媽的！

劉主任看她低著頭，笑了笑：「沒事的，不用不好意思。」

她身上在出汗，但手腳冰涼。

「嗯和圖書。」

他手心也都是汗，握著徐檀兮的手：「不要忍著，要是還很疼，就得去醫院。」

徐檀兮都如實回答：「很差。」

還是疼。

劉主任說可能有宮寒，讓過幾天再來複診，另外開了一些口服的止痛藥，吊了兩瓶水，到了下午，徐檀兮才好些，不那麼疼了。

劉主任看了看這對小夫妻：「徐醫生請坐。」

戎黎知道她臉皮薄：「那我在門口等你。」

杯子很燙，她手很涼，靠在他身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水見了底，手也捂暖了。

「嗯。」

程及真心覺得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他的，他煩躁地踢掉被子，坐起來，抓了一把頭髮：「嚴不嚴重？」

看在錢的份上，程及就不罵他了。

周六，徐檀兮去劉主任那裡複診，該做的檢查都做了，沒有別的問題，劉主任給她開了一些調理宮寒的中藥。

她是知道的，徐醫生已經領證了，前幾天還在醫院發了喜糖。

徐檀兮這才紅著臉，點了點頭：「嗯。」

「……」

「在我那邊卧室的柜子里。」

她輸液的那隻手很冰，戎黎輕輕握著，他和*圖*書一宿沒睡，也沒胃口進食，臉色比她好不到哪裡去，眉宇蹙著，眼裡壓著很多情緒。

「要不要我關燈？」

徐檀兮洗漱的時候，戎黎給程及打了個電話。

「請進。」

戎黎頭一次覺得半個晚上這麼長，終於等到天亮。

戎黎還在胡思亂想：「昨天晚上我——」

她沒睜開眼睛，蜷著不動。

他去倒了熱水來，把她用被子包著抱起來：「很燙，你慢點喝。」

她最近一直在失眠，睡著後會夢魘。車禍的事，她心理還沒放，精神狀態很差。

挂號單上寫了，痛經。

這是心病。

「之前呢？也這樣？」

「不知道，現在去醫院。」

徐檀兮睜開眼睛了，捂住他的嘴：「睡覺。」

「哦。」

葯已經吃了一個小時了，低燒還沒退。

劉主任看她羞怯的模樣就知道了，具體的沒再問，她問了幾個飲食方面的問題。

「徐檀兮生病了，我得帶她去醫院。」一句拜託的話都不說，用拜託口氣說了個理由。

「以前有這麼疼過嗎？」

戎黎關了床頭燈，躺好后，騰出一隻手覆在她腹上，輕輕地、和圖書慢慢地揉著。

劉主任五十多歲，家裡的女兒和徐檀兮差不多大：「疼得很厲害嗎？」

戎黎去隔壁1702室，拿了暖宮貼回來。

戎黎先起來，把燈拉開：「起來了，杳杳。」

以前偶爾也會疼，但沒有這樣嚴重過。

徐檀兮是唯一讓他上了癮的。

劉主任很詫異：「你這兩天胃口怎麼樣？」

戎黎除了去上課，其他時間都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程及還在睡，被吵醒很大火氣：「我還沒起呢，你煩不煩！」

徐檀兮一一作答后，說：「我最近在吃藥。」

劉主任看了眼門口，覺得小夥子不錯，那擔心的模樣挺難得的。

「比較深。」

凌晨六點多的時候，她開始低燒，戎黎已經給她餵了一次葯，她當時半睡半醒，混混沌沌的。

床簾沒拉開，燈亮著，她分不清白晝。

他的腿以前動過幾次手術，吃了很多葯，有一些阿片類的藥物會有成癮性，不過很奇怪，他沒什麼癮，也沒什麼戒斷反應。

戎黎一言不發地跟著，臉上的表情嚴肅得像天要塌下來。

「好，謝謝。」

塑料關係沒必要：「少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偶爾會有一點點，但不嚴重。」

「房事頻繁嗎？」

「行。」

「還要不要？」

戎黎又摸了摸她額頭，沒發燒，但出汗了。。她臉色實在不好看，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戎黎心裏揪著，不放心：「暖宮貼你放哪了？」

戎黎說：「已經七點多了。」他去拿了衣服過來，抱她起來，「你有點低燒，我們去醫院。」

徐檀兮搖頭。

「嗯。」

行吧，反正保姆也不止當這一次了：「滾吧滾吧。」

他把她叫醒：「杳杳。」

劉主任繼續問診：「顏色呢？」

劉主任有數了：「應該跟你最近的狀態有關，另外吃藥也會有一些影響。」她打開電腦，「先抽個血，有些檢查經期不方便做，等過幾天再來做複診檢查。」

戎黎受過很多傷，是個不怎麼怕疼的，但他看不得徐檀兮疼，她這個樣子，讓他很心慌，會有種沒有安全感的忐忑和害怕。

他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總是害怕失去。

「不用客氣。」

「謝謝。」

徐檀兮點了點頭。

「等我一會兒，我去拿。」

等戎黎出去了，徐檀兮才回ｍ•ｈet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答：「有血塊。」

「不太好，有些厭食。」

徐檀兮閉著眼嗯了聲，窩在他懷裡蜷著不動：「好很多了。」

徐檀兮穿得很厚，進來了：「早上好，劉主任。」

她不說話，手在被子里，撓了撓手心。

戎黎不管他發不發脾氣，直接說：「我家鑰匙放在了門口的墊子下面，半個小時后你過來叫關關起床，再送他去學校。」

程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轉賬吧。」

「沒說和那個有關，你不要亂想，只是有點感冒了，然後最近沒怎麼睡好。」

徐檀兮不好意思，對身後的戎黎說：「先生，你出去等我。」

劉主任照常詢問：「有血塊嗎？」

戎黎私底下問徐檀兮，是不是和房事有關係，她以前也不會痛得這麼厲害。

戎黎和徐檀兮八點不到就到虹橋醫院了，他們來得早，不用排隊，直接掛了婦科主任的號。

「杳杳，你不要生病。」他說，「我不是醫生，你病了我什麼也做不了。」

血檢的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其他都正常，低燒是因為感冒。

「嗯。」她閉著眼睛，抬起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下，「很晚了，你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