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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烈已經是大姑娘了，懂得少兒不宜：「哦。」

山間有鳥語，嘰嘰喳喳。

小女妖站起來，撣撣裙子：「他該回的地方是哪裡啊？」

他說完進了佛堂，與他隨行的在外面等。

他垂頭喪氣的：「應該有。」

戎黎俯身，貼著她的唇，繼續給她渡氣。

釋擇神尊戎黎就是因為愛不得，才從六重天墮進了幽冥四十八層。

秦總雖然放棄了一個集團，但秦總怎麼可能沒有私房錢。

「好涼啊。」

「哦。」

「男孩子最好也不要。」秦昭里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現在的男孩子有的也會找男朋友。」

「要緊。」姜灼摸到床頭的盒子，「我們還領不了結婚證，而且我要留你一個人在這邊，不能有意外。」

「師傅在誦經。」小沙彌抱著個編到了一半的籮筐，「施主，你是來還願還是來祈願？」

他知道補什麼了。

「……」

他甩袖，頭轉向一邊：「我沒有。」

她盤著腿坐在沙發上，跟他面對面，很平靜地問：「寒暑假有嗎？」

秦昭里經常藉此耍賴。

九重天光上只有一位神明，是掌審判的萬相神尊，重g零。

她張著嘴，伸出舌頭舔：「還要。」

他把眼鏡拿出來，用帕子擦了擦，戴上：「冤、怨、憎、叛離ｈttps://wwｗ.hｅｔuｂooｋ.com.cｏm、愛不得。」

他思考了很久：「好。」

戎黎在青石旁坐了一會兒，起身，附在她耳邊：「在西丘等我，不準跟別人雙修。」

某人不滿意。

「才一次。」

秦昭里搖頭：「你想去不是嗎？」

像夢回仙境。

可是，可是

他身體有點僵，表情愣愣的：「補什麼？」

姜灼聽完，回復說：「劉老師，我想再考慮考慮。」

她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樹婆，先生呢？」

霸道總裁語錄又來了：「儘管花，我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小女妖纏著一直問，樹婆還是什麼也不說。風吹樹葉，窣窣作響，西丘百里山巒開了一山的映山紅。

她呼吸熱熱的，噴在姜灼小腹上，他身子往後靠：「我不想花你的錢。」

她不能猶豫，不能表現一點點不舍和不安，她堅定地說：「就算是五年你也要去，機會不會等你，但我會。」

小女妖被放在一塊青石上，裙子鋪開，耳邊有潺潺水流，她尾巴撩著石頭上的青苔搖搖晃晃。

樹婆說：「回他該回的地方去了。」

姜灼皺著眉，很失落：「你不留我嗎？」

小沙彌聽見腳步聲，抬起頭：「施主。」

秦昭里拿起遙控和圖書，按了暫停：「有事要說？」

買兩套房子是很必要的，因為秦昭里做任何事都很大胆，很直接，很過火

秦昭里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躲：「還有半個月你就要走了，我要先補回來。」

「不要半工半讀。」秦總說，「咱們家有錢。」

「你還要考慮？」劉老師很不贊同，「伯拉里學院的史密斯教授很欣賞你，如果你能入學成為他的弟子，等同於成功了一半，史密斯教授不會等你，機會更不會等你，姜灼，你要好好把握。」

姜灼點頭：「嗯。」

來人拄著一根導盲杖，後面跟著一個領路隨行的人，他眼神暗淡無光，沒有焦距，問小沙彌：「你師傅呢？」

她拿尾巴去勾他的衣擺。

他不作聲，悶著頭過了半天，念叨了一句：「兩年太久了。」

她很女王地說：「你躺下，我要自己來。」

姜灼努力維持平靜和冷靜：「不可以。」

對方又問：「那你知道在什麼情況下，人性最容易生惡嗎？」

她把房門關上了。。

她在碎碎念念中睡了過去。

西丘。

這句話可以稱得上是渣男語錄了。

她繼續警告：「不可以跟別的女孩子走得太近。」

小仙童匆匆跑進殿中：「神尊。」

誅妖火入肺，她不死也要被燙掉半條命。https://www.hetubook.com.com

「……」

重零睜開眼，白髮，冷顏：「召釋擇回六重天。」

次日，剛過辰時，太陽普照，山間的霧氣還沒散去，白茫茫里蔥綠色的山巒和樹木模模糊糊，寺廟的敲響鐘聲，堂前的小沙彌坐在柏樹下，垂著光頭，在用竹子編籮筐。

樹婆不說話。

他有點悶悶不樂。

她回房了，順便說：「我要做聽力，會戴耳機。」

過了會兒。

晚上，姜灼接到了學院劉老師的電話。

他把她的手推開，板著臉糾正：「我這是在救你。」

姜灼舔了舔唇，喉嚨好癢。

秦昭里說：「這是好事啊。」她沒有表露出一點負面情緒。

對方說：「我來祭神明。」

如果她留的話，他走不了的。

是，他想去。

他們家和大多數的別人家都相反，通常是秦昭里亂來。

小仙童報：「釋擇神尊的紅鸞星動了。」

「平時節假日呢？」

「我們不能太貪心。」

他剛好相反，滿眼憂慮：「最少要去兩年。」

秦昭里其實一點也不想異地，甚至有點害怕，怕距離會讓他們生疏，可是她不能絆住他，她見過他拉大提琴的樣子，見過他在舞台上演奏的樣子，見過他手上練琴磨出來的繭子，她知道他戴著助聽器走到今天有多難。

和*圖*書他重重地嘆氣。

劉老師同他說了留學的事，實際上不單單是留學，伯拉里音樂學院的交響樂團也給姜灼拋了橄欖枝。

她還在頭昏腦漲，傻兮兮地笑：「你親我了喲。」

秦昭里問：「什麼時候動身？」

她眼睛閉著，沒有吃到清涼，不滿地嘟囔：「先生，我還要」

他再往後退一點點：「我答應你不做別的兼職，只做跟專業有關的。」

小女妖醒來時，正躺在銀杏樹下，身上落了一身葉子，不知道睡了多久。

「六月初。」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拄著盲杖出來。

她舒坦了，擰著的眉鬆開，手伸出去，抱住身前的人，眼睛睜開：「先生。」

他想早點獨當一面，想給她滿身榮耀，想成為讓她驕傲的人。

小沙彌說：「性本善。」

秦昭里有點哭笑不得，天南地北，她有她的忙碌，他有他的學業，每個月見一次其實已經很難了。

他很難受：「我捨不得你，不想跟你分開。」

「哼。」

「有。」

秦昭里站起來，把他也拉起來：「我們去隔壁，免得姜烈聽到。」

他都答應：「嗯。」

小沙彌的籮筐已經編完了，跟他的腦袋一樣大，他抱著籮筐去撿樹下的松子，和尚袍外面穿著襖子，童音清脆：「施主慢走。」

她躺著，眼睛里像墜了九ｈｅtｕｂｏok.ｃoｍ•ｃｏｍ重天的星星：「不管，你就是親我了。」

是警告哦。

對方回了頭，問道：「小和尚，你說人是性本善呢，還是性本惡？」

「還有半個月。」她躺下，頭枕在他腿上，身體側著，面向他的小腹，這個姿勢有點危險，她眼神也有點危險，「男孩子在外面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嗎？」

愛而不得，易生心魔。

她知道，她現在只要皺一下眉，姜灼腳上就會多一個枷鎖，會走不動。

姜灼繼續嘆氣，蔫頭耷腦的，很憂心忡忡，他其實有點害怕，怕異地久了會失寵。

「那我們約好，一個月要見一次，不管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他還是那副不好相與的樣子：「做什麼？」

掛了電話，他從陽台回到客廳，秦昭里和姜烈在看電視劇，是個很狗血的劇，兩個女孩子邊看邊吐槽。

他還沒在她面前表態，她就已經開始安排了：「寒暑假你回來，節假日我過去。」

「嗯。」姜灼說，「伯拉里學院的留學生名額出來了，裏面有我。」

「你有你有你有」

姜灼坐到秦昭里身邊：「阿烈，你先回房間。」

秦昭里找理由：「安全期不要緊。」

他繼續乖乖點頭：「嗯。」

房間門關著，秦昭里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姜灼，我不想用。」

小沙彌搖頭，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