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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拿起煙灰缸。

煙灰被她砸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她蹲下，撿起來一塊碎玻璃，眼皮抬起來。

王剛走過去：「徐醫生，能問你個問題嗎？」

王田福大喊：「張子聰！」他汗流浹背，大喘著氣，「橫幅是張子聰給的！」

「九哥答應我，只要我能幫他報仇，他就讓我跟著他一起做事。我也不認得戎黎，只能從王敏那裡下手。」

張子聰情緒很激動：「人真的不是我殺的，你們可以查我的手機，裏面還有我拍的照片，我已經拿到遺書了，不需要王敏真的跳樓也可以嫁禍戎黎，我真沒殺人，我要是想殺人，多喂她幾片安眠藥就行了，沒有必要再費力把她背上樓，王敏可能真的是自殺的，可能她精神恍惚，自己上了樓頂。」

這姑娘被戎黎帶壞了，也會瞎幾把扯淡了。讓人聽話的辦法一般有三種：威逼、利誘、威逼加利誘。

這是第一次，棠光直接共享了徐檀兮短時間內的記憶，沒有任何過渡。

「我認識一兄弟，叫什麼我不知道，大家管他叫九哥。有次跟他喝酒，他跟我說他有一仇人，叫戎和_圖_書黎。」張子聰說，「為了巴結九哥，我就說我可以幫他報仇。」

張子聰：「……」

他開了裏面那扇門，外面的防盜門還鎖著。

棠光置若罔聞，目光環視一圈，房間里什麼利器都沒有，但有個煙灰缸。

「張子聰是誰？」

張子聰回頭看了一眼沒上鎖的窗戶，然後掉頭跑，剛跑到窗戶口，小腿被什麼砸中。

張子聰挑了挑眉，眼神放肆：「你誰啊？」

棠光從發間取下來一根細細的黑色發卡，當著房子主人的面，把鎖撬了。

混混們賊膽包天、死性不改，還在沖徐檀兮吹口哨。

所以一開始，王剛就不信那封遺書。

「你一秒都沒有懷疑過嗎？畢竟男人沒有幾個沒劣根性的。」

對面，王剛提問：「為什麼巴結九哥？」

「你、你——」王田福癱軟地趴在地上，憤憤不平地放狠話，「我要報警，我要告你！」

戎黎出來了，先看了徐檀兮一眼，然後目光掃向那幾個吹口哨的混混。

「我女兒的男朋友。」王田福不敢再隱瞞了，老老實實地招了，「我女兒跳樓之後，他把遺書和*圖*書送過來，也是他跟我們說要去學校鬧，鬧越大就能拿到越多的賠償。」

不等王田福鬆口，她「好意」提醒一句，語氣跟說著玩似的，可那眼神不是鬧著玩的：「誰做的我就報復誰，想好了再回答我。」

時間倒回徐檀兮把張子聰帶回警局那會兒。

王田福就一工人，再怎麼想撈錢，這下也怕了，頭腦上冷汗直流，小腿在發抖：「警察還在查我女兒的案子，你要是敢對我們怎麼樣，你一樣會被抓起來。。」

「ok。」

棠光前腳離開的酒店，王剛後腳帶人來查監控和開房登記人。

她略作思考，回答：「我同他講道理了。」

張子聰格外老實，也很配合，他供認不諱。

徐檀兮起身。

王剛有點想象不出來徐檀兮做這些事兒的樣子，該不會是另一個人格做的吧？

唐曉鍾回頭喊了句老實點，然後把戎黎的身份證和手機都還給他：「戎老師，在這兒簽個字。」

「可以。」

後面，王剛讓張子聰做污點證人，給那個九哥打電話，結果電話是空號。

張子聰立馬否認：「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想和圖書搞臭他的名聲，王敏她也吸毒，昨晚她毒癮犯了，我就趁她神志不清的時候，讓她寫了遺書，但我沒想殺她，我只是打算喂她幾片安眠藥，假裝自殺，然後再公開遺書，讓戎黎名譽掃地。」

這美人，帶刺。

他的妻子陳氏張嘴就要尖叫，棠光轉過頭去，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去，陳氏立馬嚇得噤聲。

他隔著門打量外面的人。

「對你們怎麼樣？」棠光笑了下，「誰看見了？」她抬頭，問喬子嫣，「你看見了嗎？」

原來是癮君子。

從審訊室出來，唐曉鍾邊走邊想案子：「王隊，會不會真是自殺？王敏跳樓的時候下面有人，樓道里也有人，如果樓頂有兇手，那麼多目擊證人，他怎麼離開？」

張子聰殺人的動機沒有那麼強，王剛更懷疑那個九哥：「去聯繫一下緝毒隊，這個案子估計要牽扯不少東西出來。」

「你跟張子聰說了什麼？他怎麼這麼聽話？」

是個小美人呢。

她頷首。

一個老師若是背上了誘|奸這樣的罪名，就算後面洗白了，他也當不成老師，學校的流言蜚語就能把他「殺」死。

是一ｈttps://m.hｅｔｕbooｋ.ｃom.cｏm隻鞋，杏色的。

「這麼說的話，張子聰和那個九哥都有嫌疑。」

王剛剛回辦公室，正在教訓混混們的李大彬抽空說了聲：「我剛剛問過法醫那邊了，張敏的確有毒癮。」

張子聰不是本地人，他租了個單間，在河西那邊。

徐檀兮目光越過王剛：「先生。」

講道理？

戎黎在簽字。

三點多點兒，門鈴響了。

王田福立馬坐起來，蹬著地往後縮：「你要幹嘛！」

他跟王敏不是什麼正經男女朋友，一起廝混而已。

王剛合理推測：「所以你就慫恿王敏去勾引戎黎，可戎黎不上鉤，你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王敏殺了，然後嫁禍給戎黎。」

果然，有貓膩。

她拉開防盜門，一隻腳邁進去：「我是戎黎的家屬。」

正常來說，哪個妻子遇到這種事能不慌一下神涼一下心？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真的只給她吃了幾片安眠藥，然後把葯倒在了地上，假裝她服藥自殺，我還拍了照，本來打算晚點再打120，結果我眯了一會兒，她人就不見了，我只好拿著遺書先離開，等到早上才知道她跳樓了。」

「和*圖*書張子聰是吧？」

「……」

這個九哥是誰，有沒有這號人物，目前還是個謎。

「徐醫生，」王剛故意小點聲兒，「能再問你個問題嗎？」

徐檀兮搖頭，眼神柔軟：「沒有懷疑過，我了解他。」

張子聰猶猶豫豫了一陣：「為了以販養吸。」

————

王剛摸了把頭：「自殺個屁，王敏根本不是早上上樓的，應該是昨天晚上就躺那裡了，她躺的地方放了塊磚頭，正好硌著她，她安眠藥醒來就會翻身，一翻身就會掉下去，兇手故意製造了跳樓的假象。」

喬子嫣搖頭。

王剛看了一眼安靜坐著的徐檀兮，對唐曉鍾說：「把戎黎放了。」

一秒都不懷疑，她該有多信任戎黎。

「我跟王敏是在酒吧認識的，我在她的手機里見過戎黎的照片，還經常聽她提起這位大學老師。」

張子聰沒有正經工作，晚上在酒吧里推銷酒，白天就在家睡覺。

「呵。」

突然，咣的一聲。

「我會幹嘛，那得看你們老不老實。」棠光彎下腰，用煙灰缸敲了敲王田福的腦袋，「這些橫幅是誰做的？」

門鈴吵得他很煩躁，語氣不好地嚎了一句：「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