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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涌大道154號是帝都第五人民醫院的舊址，因為車站搬走了，這一帶慢慢地荒僻了，人煙不多。

「戎六同你說的？說我綁架了你？」他將杯子放下，重新添茶，「那他可有證據？」

棠光只翻了幾頁便放下了記事本：「既然你是戎黎，七年前為什麼要綁架我？」

盧飛把棠光的手機收了，首飾也全部取了，以確保不會被定位。

溫時遇的車停在了酒店的一號出入口，傅潮生悄無聲息地就出現了。他蹲著，看車窗裏面的溫時遇：「光光有沒有從這裏就來？」

她以前跑任務的時候，在迷|葯上栽過跟頭，後來她接管了LYG，就下了個指令，讓所有跑腿人適應各種迷|葯，好培養出抗藥性。

話落不久，外面的幾位先生推門進來了。

「電話還沒接完嗎？」他低著頭，這麼說了一句。

棠光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沖門口說：「還不進來嗎？外面的幾位先生。」

盧飛請示：「關起來嗎？」

「把眼睛挖了就行。」

她雖然不曉得為什麼只有她和戎黎的樣貌沒有變，但她認出戎黎可不只是因為那身皮囊，還有骨子裡的東西，別人學不來，而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她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你是玄肆啊。」

「不是移植啊。」那就是和-圖-書泄憤咯。男醫生仔細瞧了瞧，覺得可惜，「長得還挺」

沒有。

四點零九分，大明酒店。

「定位放在你身上了。」她說，「蠢貨。」

泰寧路、九三大橋、北涌大道、展覽中心相隔都很近，看得出來沈清越有多迫不及待，有多想挖棠光的眼睛。

沈清越房裡的香薰那麼重，她怎麼可能聞不出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是故意的。

七重天光，伽諾神尊玄肆，掌善惡。

尖銳的玻璃就抵在他皮肉上，他好似不知道痛，轉過頭去看，任由玻璃在他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她拿起面前那杯茶，倒掉茶水，敲碎杯子，踩著茶几一躍而起，迅速地繞到了沈清越的背後，她捏著鋒利的玻璃碎片，直接抵在了他後頸：「福利院的那個孩子在哪？」

盧飛從車上拿了根鐵棍，朝她攻擊過來。

盧飛面無表情：「上面送來的，別多問。」

這一步她又猜中了，沈清越會讓盧飛親自押送。

他神情興奮，躍躍欲試著。

戎黎的眼睛到了暗處就看不清東西，也是因為舊疾嗎？

他把在西丘的事、天光的事全部記了下來，以戎黎的視角、用天光上的字。

沈清越手裡的茶杯輕微晃動了一下，一滴茶水灑出來，他放下杯子，抽了m•h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om張紙擦掉指尖的茶漬：「是玄肆的，你眼眶裡裝的是他的慧眼。」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棠光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目光無神，瞳孔的顏色比常人要淺上許多。

溫時遇在路上給戎黎打了一通電話，只說了棠光不見了，其他的沒有說，LYS的人應該會通知他。

伽諾神尊要掌善惡，所以父神給了他一雙慧眼。

沈清越擱下杯子，起身，用腳踢了棠光兩下，吩咐盧飛：「帶過去。」

好奇怪，像在照鏡子。

「嗯。」

「你下藥了？」她望向那壺茶。

棠光拿起記事本，打開。

棠光拉了把椅子坐下，房間里香薰的味道很重，她皺了皺眉，想打噴嚏。

他的瞳孔像蒙了一層灰，看著她：「你敢殺我嗎？」

然後她一腳踹開盧飛，另外幾人立馬撲上來，她剛抬起手，腳下突然發軟，身子晃了兩下，跪倒下去。

她說完，握著那塊玻璃碎片，攻向盧飛。

瘋子！

原本還有點兒想不通的事，這下她全明白了，身體往前傾，她仔仔細細地瞧著沈清越的眼睛：「你的慧眼是不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她停頓片刻，「比如過往。」

傅潮生的手機叮了一下，他看完后，說：「我要去找光光，你hetubook.com.com一起嗎？」

棠光毫不猶豫地刺破了他的皮膚：「人在哪？」

沈清越沒有半點被拆穿的慌張，神色淡然而從容：「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他眯了眯眼睛，摸到旁邊的盲杖：「把她的眼睛挖了。」

盧飛用麵包車把棠光送過來了。

不放在盧飛身上，就會被搜走。

「北涌大道。」

溫時遇回答：「沒有。」

傅潮生皺著眉，眼神變得煩躁又暴戾：「其他出入口也沒有。」光光被藏起來了，酒店裡面也沒有，他都找了。

她依然沒有碰那杯茶。

棠光一腳踹開他，手上的繩子早就被她解了，她跳下車。

她快速截住他的手，另一隻手伸進他胸口的口袋裡，把串著平安扣和定位追蹤器的腳鏈拿出來，然後閃身，退到後面，她把鏈子戴在了手腕上。

裙擺太長，她撕掉了一截，蹲著的時候順帶抽了張紙，擦掉手上的血，然後把紙扔在沈清越臉上：「既然撬不開你的嘴，那我就撬他們的咯。」

眼神不好，洞察力倒是強。

沈清越再斟了一杯，輕嗅兩下，飲了一口：「你不嘗嘗嗎？這個茶葉的味道和你最喜歡的金桐葉很像。」

沈清越把茶壺放在了茶几上，他斟上一杯，放到棠光面前。

這挖眼睛的語氣好像在說蘿蔔青菜。

沈清越看hｔｔｐs://m•ｈｅｔ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m向她。

沒有從正常的出入口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脖子都酸了。」她動了動脖子，沖盧飛笑了笑，笑得囂張又漂亮，「幫我跟沈清越說一聲，他的葯不行啊，我就暈了一分鐘。」

她不置可否。

沈清越去泡茶。

四點零八分，LYS電子。

「怕我下毒嗎？」

「我不是來喝茶的。」

「被誅神業火灼的，雖然你將眼睛給了我，可還是落下了舊疾。」

沈清越波瀾不驚，端坐著，紋絲不動：「你隨我過來是想救他？」

「一開始。」

另外幾個人也圍上來，場面有點混亂。盧飛不是她的對手，被她攻擊得頻頻後退，她勾住的脖子，往後用力一勒，藏在手心的鏈子不動聲色地滑進了他西裝前胸的口袋裡。

棠光聽完，突然哦了一聲。

沈清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戎黎，沒有出聲，用唇形說了一句：「戎黎，你輸了。」

沈清越還是那個端坐的姿勢，手裡拿著茶蓋，慢條斯理地將茶水裡的葉子拂到一邊：「這茶是解藥，我給你倒了，是你不肯喝，這就怪不得我了。」

男醫生嚇了一跳：「你」

棠光只認得其中一位沈清越最常帶在身邊的那位助理，名叫盧飛。

「七年前，我在南城見過你，回來之後大病了一場，想起來了一些往事。www.hetubook.com.com」

何冀北立刻說：「發給傅潮生和警方。」

他笑：「好啊。」脖子的血已經染紅了襯衫的衣領，他閉上眼，「殺吧。」

移動的方向是

二十分鐘前，大明酒店。

棠光握著碎片，往他皮肉里再刺了一分：「試試。」

「那我的眼睛呢？」棠光又問，「我的眼睛是誰的？」

她看了一眼，沒動。。

「可能有秘密通道。」

徐檀兮有條腳鏈，上面串著平安扣和追蹤定位儀，原本只有戎黎的指紋能解開，昨天晚上她把自己的指紋也輸進去了。

他也不勉強她，起身，把床頭櫃下面的記事本拿過來，放在茶几上。

沈清越不放心交給別人，讓盧飛親自把人送過去，他重新挑了個助理，為他指路，去了泰寧路。

她在天光上時，喜歡用金桐葉泡著糖水喝。

一位微胖的男醫生下去收「貨」：「又送人過來了？怎麼也不提前預約。」車門開著，他湊過去打量，「是供體還是受體？」

要是有證據，早送他吃牢飯去了。

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

棠光把手機掛斷。

沈清越的套房在頂樓，他把棠光帶進了房間：「請坐。」

男醫生不滿：「不問我怎麼下刀。」

棠光手裡的碎片掉地上，她人倒下了。

池漾人在俱樂部，遠程操作計算機，他開著語音，說：「六嫂的位置在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