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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凡汐驚喜地說，「棠光神君，你師父來接你了！」

戎黎這才聽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也不推開她，就讓她咬。

情人醉是十二凡世里情人的眼淚，是姻緣樹最好的養料。

戎黎想著要不要帶她去東問那裡瞧瞧病。

凡汐哪敢趕走神君大人：「不是不是。」再不走，她攢了好久的蜜餞都要被吃光了。

棠光懵懵懂懂，搞不清楚：「那你是我的主人嗎？」

掌姻緣的月女連心上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十二凡世的妖精們都想上天光，可這天光上有什麼好？

脾氣可真大。

「嗯。」她是他的。

石頭上面還有字。

凡汐拎著個籃子，在撿樹上掉下來的姻緣石：「棠光神君。」

岐桑看戎黎。

從頭到尾，棠光被背對著戎黎和岐桑，眼神都不給一個，就給了個貓屁股。

卯危神尊月女是個脾氣極好的，便讓她住著，囑咐凡汐要好生招待。

他不吭聲。

他還是不抬眼皮：「嗯。」

好敷衍。

凡汐指著樹下的一塊石頭：「它發光了。」她從未見過姻緣廢石還能重新發光，那光與樹上的姻緣石還不一樣，竟是血紅色。

棠光不理解：「為什麼？」

棠光趴著，霸佔了大半張書案：「https://m•ｈｅtｕｂoｏk.ｃoｍ.coｍ戎黎。」

棠光兩隻爪子抱著一塊蜜餞：「我還要多住幾日。」她傲嬌地哼哼，就是不轉身。

「這幾天沒好好吃飯嗎？」她比之前輕了點。

正好，月女出來了。

這日，棠光在姻緣樹旁邊的草地上鋪了張綢子，她趴著曬天光，面前還擱著一盤蜜餞。

岐桑笑問：「你不打算回去了？」

她恍然大悟：「原來我是寵物啊，怪不得你不讓我變成人。」在天光上，也有不少神尊會養愛寵、養坐騎。

她離家出走了，去了五重天光凡汐那兒。她在那住了好幾日，每天無所事事，不是曬天光，就是幫凡汐搗姻緣石，閑得要長草了。

棠光把裝蜜餞的果盤推開，有了果子，誰還吃蜜餞：「我不住了。」

她怕她說漏嘴。

因為他看不進去。

他眼皮沒抬：「嗯？」

她上前迎客：「二位怎麼有空過來？」

戎黎假意咳嗽了兩聲，神色不自然，耐著性子解釋說：「沒懷孕，懷孕不是那樣。」

不知釋擇神尊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不是我師父把我帶回天光的嗎？」

串著珠子的帶子上綉了藍焰。

他耳朵紅得要滴血了，看著別處說：「我和_圖_書日後再教你。」

她皺著臉，整個五官都在拒絕：「不要帶我去畢方神尊那兒，我不吃藥。」

貓尾巴瞬間不搖了：「你是在趕我嗎？」她扭頭看凡汐，脖子上的那顆珠子隨著她的動作晃動。

岐桑道了聲謝，與戎黎一同離開。

「你以後都不用幫你暖褥子了嗎？」

程及種的那棵棗樹幾萬年都不結果，畢方神尊東問已經給了幾次葯了，還是不結果，這不是病急了亂投醫嘛，拿姻緣樹的養料去澆灌棗樹，也不怕結出跟姻緣石一樣硬的棗子。

是心上人啊，傻貓。

棠光尾巴晃了下，頭都沒回，繼續曬她的天光。

「二位稍等片刻。」月女去取情人醉了。

「不為什麼。」

棠光把綢子一卷，披在身上：「來了～」她喜滋滋地跟著回去了。

月女也沒說什麼，直接應下了，然後看向戎黎。

因為她喊了疼。

她坐著，與彎著腰的他一樣高：「話本里的負心漢。」

她眼裡含著金豆子：「那是哪樣？」

棠光手支著下巴，趴在書案上：「為什麼？」

戎黎沒說，見她眼眶通紅，便捻了法術將她幻成了人，還給她變了衣裳，然後抱住她，笨拙地哄著：「別哭了。」

跟她脫衣裳動hｔtps://m.hetｕboｏｋ.coｍ.ｃom了就不要她暖褥子了，跟周公子一樣，負心漢！

戎黎把竹簡撿起來：「我不在天光的這段時日，你有沒有見過玄肆？」

戎黎還是那句：「不為什麼。」

他沒進去。

戎黎把她抱起來，拂開書案上的竹簡，放她坐在上面：「周公子是誰？」

想來釋擇神尊最近很閑。

三萬余歲的棠光已經不是稚嫩單薄的少女了，他懷裡的她婀娜窈窕，眉目柔婉。

岐桑說：「我殿前那棵棗樹怎麼不結果，特地來向你討點情人醉。」

「嗯？」某貓搖著尾巴，甚是愜意。

戎黎才剛說完，某隻貓坐了起來，異常激動地說：「我啊，我吃！」

壓制了紅鸞星，卻結出了姻緣石，釋擇神尊的情劫要到了。

凡汐看了一眼盤子里額蜜餞：「你何時回六重天光？」

她不開心：「你無理取鬧。」

凡汐走近去看：「戎黎？」

戎黎摸了摸她的頭。

「日後見了他躲著點兒，若是躲不掉，就不要看他的眼睛。」

她還在委屈，吸了吸鼻子，把鼻涕擦在他衣裳上：「你以後會不會也像周公子那樣，不要我了？」

戎黎嘴角不明顯地往上揚了：「你不是還要住幾日嗎？」

月女站在神殿前，望著m.hetubook.com.com台階，若有所思。

她抱著他的腿咬：「你浸豬籠去吧你！」

竹簡上沒有字出現。

棠光：「哦。」

她用腿蹬了書案一腳：「我不。」

戎黎下台階之前，突然提了一嘴：「我上回下凡世摘了些果子，放著也沒人吃，你拿去喂穹倉。」

她去哪了呢？

她倒也沒用力，跟撓癢似的。。。

月女取了情人醉來，雙手遞給岐桑時，手指無意碰到了他的手，她立馬收回手，手忙腳亂地轉過身去。

她追問為什麼。

凡汐又呀了一聲：「釋擇神尊也來了呢。」

穹倉是岐桑的坐騎，是一隻三頭鷹。

「不去算了。」戎黎坐回書案前，把硯台挪開，「吃不下也好，乾脆辟穀。」

棠光還不回頭。

姻緣石有各種顏色，但唯獨沒有紅色。

凡汐突然喊：「神尊！」

岐桑出來走動不奇怪，戎黎可是從不串門的。

有人關心了，她又委屈上了：「吃不下。」

「嗯，我無理取鬧。」他捧著竹簡，目光所到之處，才會有文字出來。

柳腰楚楚，她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玄肆去過西丘，他可能知道了什麼。

戎黎蹲下，手指壓了壓腦袋上炸起的毛：「我們沒有。」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月女回過神來：hｔtps://ｗww•ｈｅtｕｂook•ｃｏm.ｃｏｍ「何事？」

「沒有。」

「不會。」他說話的聲音比平時要低一些、輕一些，「你是我帶回天光的，我不會不要你。」

她跳下書案，變成貓，跑掉了。

她眼睛一紅，要哭了，王姑娘好可憐，她也好可憐。

行唄，岐桑不管了。

戎黎搖頭：「是我，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

戎黎先下台階：「走吧。」

可棠光哪裡懂，以為他在耍賴，氣得要死：「你還不承認。」

棠光用手指沾了點兒墨水，戳在他臉上：「負心漢！」

哎，她就壞在這張嘴上。

月女一拂袖，收起了地上的石頭，「你看錯了。」

釋擇神殿里有結界，玄肆看不到殿中的乾坤，也看不到她在神殿里的過往，但她在外面的記憶玄肆都可以用慧眼看到。

戎黎又說：「還有，」語氣很嚴肅，一點都不溫柔，「日後在外面不可以提到我。」

藍焰是神君。

竹簡掉了一地，她的裙擺碰到了硯台，暈開一朵墨色的花。

她哼哼唧唧：「哪都不舒服。」

戎黎用眼角餘光掃了岐桑一眼：「我陪他來的。」

棠光一個打挺：「哪呢哪呢？」她伸長了脖子去瞧台階下面，瞧到了戎黎那張冰塊臉之後，哼了字聲，頭一甩，又躺回去了。

「……」

兩人一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