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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出來。」這點自信戎黎還是有的。

「您說。」

畢竟他有時候做事很不光彩。

她一句都不捨得罵，就很嚴肅地說：「下次要提前跟我說，這個能做到嗎？」

「那是，一般人哪裡應付得了何總的龜毛。」

不過他完全多慮了。

高柔理給他當了六年的秘書，進退有度，職業素養和專業技能都是業內的天花板。

她不情願，悶著頭不抬起來：「我不餓。」

既然查不出來，徐檀兮回：「哦。」

「高秘書。」

客廳里沒開空調，但窗戶開著，夜間的風吹得人很舒服。

徐檀兮用勺子手柄那頭輕輕戳了下他的臉：「戎六爺，你這個答覆很狡猾啊。」

「不餓也要吃。」戎黎把手放到她腹上，輕輕地揉了揉，「他要吃。」

「還在程及那邊。」

徐檀兮吃了小半碗，放下勺子。

粥里放了桂圓和紅棗，還有葡萄乾，是戎黎從孟滿慈那裡越來的。

他說完，去看她的臉色，看她生不生氣，和圖書看她反感不反感。

徐檀兮吃相很斯文，小口小口的：「你不吃嗎？」

難。

高柔理脾氣好，知性大方：「抱歉，我沒注意。」

她快要氣爆炸了：「變態！因為他的強迫癌，老娘梳了六年的中分了，中間那條縫都大了。」

「好的，您稍等。」

戎黎去把溫好的牛奶端過來。

「我做了粥和雞蛋羹。」戎黎在廚房問，「想吃哪個？」

「我也想做個大善人，但傷害過你的人不行，我說服不了我自己。」

戎黎舀了一勺，喂到徐檀兮嘴邊。

戎黎握緊了手裡的團扇，扇面上的水墨畫是徐檀兮所畫。

徐檀靈會落到今天的地步，不是偶然，都是他和溫時遇安排的，讓她一步一步跳進陷阱，然後生不如死。

她看著他，竟有點茫然：「我還要說什麼嗎？」

她飯碗也沒吃幾口，戎黎擔心她營養跟不上：「要不要喝點粥？」

何冀北把視線從她的袖子上收回來，拿起筆簽字。和-圖-書

她把勺子接過去，一點情趣也不識：「我手沒斷。」

「嗯，明天去做筆錄。」

高柔軟在自己的位置上回了一封郵件，然後起身，端莊知性地對低聲討論的兩位姑娘點了點頭，然後找了個沒人的會議室，撥了一通電話。

蘭心蕙質，戎黎想到了這個詞。

戎黎糾結過，但還是坦白了：「我在報復她。」其實還有溫時遇，但他沒提。

戎黎眉眼笑開，分明很得意歡喜，嘴上還要裝一裝：「那可是犯罪，你至少罵兩句啊。」

何冀北視線又回到她袖子上：「你的袖子能整理一下嗎？」

他剛剛吃糖了，吃了很多糖。

「高秘書來公司多久了？」

和祥雲鎮不一樣，城市的夏天小區里聽不到蟬鳴和蛙叫，星星也沒有那麼明亮。

粥還有點燙，徐檀兮放在旁邊晾著：「知道什麼？」

要不要告訴她？

他坐下，繼續趕蚊子：「應該是她知道了。」

高柔理泡好咖啡，端進總裁辦公室ｈetubook•ｃｏm.coｍ：「請慢用。」

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

她深呼吸，開罵：「何冀北那個強迫症簡直有毛病，現在連我的袖子都要管。」

就說一杯咖啡吧，得標準化到水的溫度、咖啡豆的克數、攪拌的次數。

「關關呢？」

徐檀兮綉到了一半君子蘭放在吊籃椅上，月光落在蘭花上，旁邊有幾盆晚開的小蒼蘭，簇簇擁擁地綻開幾朵粉黃的花。

兩邊沒挽對稱。

徐檀兮揉了揉眼睛，掙紮起來，穿上鞋：「爸有打過電話來嗎？」

他給徐檀兮盛了一大碗，希望她多吃一點。

放在的陽台吊籃椅上掛了個風鈴，在叮叮噹噹地響，花架上的綠蘿爬到防盜網上，給冰冷的金屬添了些蔥蔥綠綠。

這種事徐檀兮是棠光的時候，做過不少：「警察有沒有找過你？」

他把蒸蛋端走，去給她盛粥。

她穿著黑色的包臀裙，上衣搭的是淺綠色的雪紡襯衫，袖子挽起。

「查得出來嗎？」

徐檀兮乖巧地坐在餐桌上：和圖書「雞蛋羹。」

雞蛋是孟滿慈送過來的，都是家裡的土雞蛋，蛋黃的顏色比外面買的雞蛋要黃一些，撒上一點點蔥花，顏色十分好看。

他說：「我盡量。」

何冀北嗯了聲，掛了電話。

「有六年了吧。」

是他慫恿了徐檀靈。

翌日，早上八點，戎黎接到何冀北的電話。

何冀北道了聲謝。

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喜歡？

「徐檀靈為什麼要撞你？」

何冀北合上文件遞給她：「幫我泡杯咖啡進來。」

她把晾好的粥端過來，喝粥。

一次又一次，在戎黎的雷區的蹦躂。

「厲害厲害。」

「不餓。」

何冀北是強迫症晚期，快進土的那種晚期，高柔理任職秘書之前，他幾乎每個月都要招秘書，因為他的高要求和強迫症，還有二十四小時待，以及全年無休。

以前的她就很慣著戎黎，現在她身上有了棠光的記憶和性子，更加沒什麼底線了。

戎黎說：「把準備好的東西給紀佳。」

懶洋洋的、帶笑的m.hetubook.com.com口吻。

從香水、妝容，到穿著，她身上挑不出一絲錯來。

「你猜得沒錯，沈清越昨天也在法院。」

她轉身出去，高跟鞋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因為何冀北不喜歡，覺得吵。

戎黎因為這事兒煩了一晚上：「沒了？」

「何總，」高柔理放下文件，站在一旁，「有份文件要您簽一下。」

如果龜毛有等級，何冀北絕對是祖師爺。

「沒有，我打去問過了，你舅舅還沒醒。」

「不吃了嗎？」

她最近很愛睡覺。。。

「好。」

棠光有時喜歡叫他戎六爺，就像徐檀兮喜歡喊他戎老師一樣，有幾分逗趣的意思。

她把兩邊的袖子挽到一樣高。

窗戶開著，戎黎怕有蚊子，去把風扇搬來，發現最小檔的風也很大，他又擔心她著涼，乾脆關掉風扇，拿了她的團扇過來，坐在她身邊給她趕蚊子。

她搖頭，說不要了。

外面大辦公室里，兩個姑娘在討論。

果然搬出孩子才有用。

高柔理從辦公室出來，去茶水間泡咖啡。